即使是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第二次的襲擊還是讓壞血病的艦隊毫無防備。
從海底出現黑影到破水而出,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
又一條船被破開了,就位於剛才炮擊的炮艦。
還是在右舷,全船的三個領主的目光都被右前方的景象吸引了注意,這次,海獸沒有採取從正下方垂直攻擊的方式,而是從後方。
船尾的底部以及裝在上面的明輪,要麼散落在了海里,要麼消失不見了。
海獸這一次沒有直接潛入水下,它沿著艦隊的火力死角遊動著,暗藍色的硬質甲片覆蓋在它的頭部,其餘地方也被看起來就很厚實的灰白色鱗片覆蓋。
兩隻覆蓋著薄膜的眼睛正不停地轉動著,也許是在觀察。
遊動著身體,它已經來到了受襲炮艦的左舷,突然轉向,又向著炮艦撲去。
又是一頓沉重的撞擊,它又弄斷了這條船的龍骨。
也許是注意到了另一條炮艦在轉向瞄準,完成這一次襲擊後,海獸又沉入了水下。
海面再次漸漸地平靜下來。
夕陽不斷地落下,海面上的光照變得更加昏暗,就如同鼠人們的心情寫照。
相較於同胞死亡的悲傷,如果鼠人有這種情緒的話,對海獸的恐懼更加強烈的充斥在戰場上。
「必須殺了它,它的航速有三十五節以上,我們逃不開。」
埃斯基的身邊,艦長咬牙切齒地說道,埃斯基已經問到了明顯是艦長散發出來的恐懼味。
如果不在這裡殺掉海獸,艦隊只能被可以這樣高速行進的海獸玩到崩潰。
白毛的工程術士轉向褐毛。
「米爾扎,你有觀察器嗎?我沒來及帶那東西。」
這是一種工程術士專用的設備,具備夜視以及縮放功能。
雖然觀察器的夜視模式並不能讓他看到海面之下的黑影,但是越發昏暗的光線,已經讓他越來越難以看清海面上的狀況了。
相較於其他的種族來說,鼠人的視力並不好,在外征戰的工程術士都需要這種設備的輔助。
只是原本龜縮於史庫里氏族的工業區里,埃斯基並不需要這種設備,加上需要考慮的東西繁雜,以至於這一次離開斯卡文魔都也沒有攜帶。
原本,埃斯基是打算抵達軍事港口後自己做一個的,只是沒想到半路上就打起來了。
「有,兩百。」
米爾扎毫不留情地加價,達到了斯卡文魔都史庫里工業區售價的四倍,加上史庫里氏族原本就極高的pcm,這讓他可以賺到的比例抬高到了即使是人類的保健品商人也要直呼內行的地步。
「二百就二百,讓你賺。」
埃斯基並不想在討價還價上浪費時間,在現在,時間比金錢更寶貴。
「打完之後給你。」
「那誰,去我房裡,叫奴隸鼠把觀察器送來。」
米爾扎叫完奴隸鼠,又將掛在動力裝甲腰側的綠色鏡片的儀器戴在了眼睛上,以更好的觀察海面的戰況。
他不喜歡帶這玩意兒,大多數工程術士都不喜歡這玩意兒,由於是用皮帶固定的,這東西待久了勒得頭疼。
但如果不勒,就會在行動的時候掉在地上,只能在舒適度問題上做取捨了。
埃斯基看了一眼左舷的,剛才艦長據說是布網的船,他們卻已經在遠離戰場了。
「漁網沒有放好嗎?還是放棄了?」
白毛工程術士向艦長問道。
「這頭海獸有潛航的能力,漁網可能不會有什麼效果,氏族沒有那麼大的網。」
黑毛艦長解釋著,雙眼卻一直警惕著周遭的海面。
這艘船雖然並沒有攻擊海獸,精靈船的形制卻與其他的船完全不同,也許它會以為是什麼特別的獵物而發起攻擊。
接過了快步跑來的奴隸鼠遞上的觀察器,埃斯基終於也能清楚地看到遠處地情況了。
炮艦也如同之前的船一眼斷裂,只不過這一次,它是由兩邊向下斷裂,也許是在中間有什麼沒有被咬掉的重物的原因。
另一艘之前就被注意到的明輪船靠近了,它與其他船隻都不一樣,埃斯基這才看到,除開尾部的兩個明輪外,它還在腹部安裝了四個明輪。
這極大的強化了它的機動能力。
「那是幹什麼?」
埃斯基看到對方將一大團東西放進了水力,那東西,如果它看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奴隸鼠。
「用流血的奴隸鼠做誘餌,魚鉤就放在裡面,等到它咬鉤,我們就……」
沒等艦長說完,海獸再次一躍而出,卻不是咬住突擊艦放下去的誘餌,而是再次咬掉了另一艘炮艦的龍骨。
只是它沒有再像上一次襲擊時那麼幸運了。
刺耳的鐘聲在海上迴蕩,讓不是施法對象的工程術士們都感到一陣戰慄。
「軟骨術?」
埃斯基看到海獸的動作開始被極度放慢,剛才的鐘聲就是針對海獸釋放的法術,法師的第二視覺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混沌能量以波狀傳播又匯聚在了海獸身上。
轉頭向右後方一看,一艘運輸船。
但船上正豎立著一口大鐘。
「灰先知出手了。」
砰砰砰……
海獸的甲片上開始炸出血跡。
尚未沉沒的炮艦,竟然奇蹟般地沒有全船潰逃,而是抓住了這個機會,放出了一輪炮擊。
這條已經註定沉沒的艦船,在這一輪炮擊後,也終於引來了支離破碎的結局。
「炮擊有效,它受傷了。」
艦長不由興奮地喊出了聲,埃斯基聞到他釋放的恐懼味開始變淡,而戰鬥味逐漸變濃。
對了,是這樣沒錯,剛才的鐘聲,對鼠人也有激勵作用。
不過,那口種,是為陸戰設計的,只有三米多高,效果真的有那麼好嗎?白毛工程術士很懷疑。
「軟骨術維持不住了。」
米爾扎開口道,剛摘下觀察器,他看到了第二視覺下的混沌能量開始減弱了。
就在這句話說完不久,海獸就再次消失在了海面上。
「它受傷了,為什麼沒有血跡?」
一爪在打在發問的氏族水手腦袋上,艦長繼續沉默地盯著海面。
血跡在海面上留下痕跡這種事情,當然是不可能發生在現實中的,海洋是流動的,痕跡只會立刻消散。
這倒是給了埃斯基啟發,他似乎可以用魔法八風追查血跡,只是,那又是天空之風的範疇。
沒等他繼續糾結下去,海獸發動了第三次襲擊。
如艦長一直期望的那樣,它咬上了那些被鞭打出血的奴隸鼠,理所當然的,巨大的魚鉤刺進了它的嘴裡。
就在這時候,桅杆頂上的氏族鼠尖聲叫道。
「艦長,旗艦命令我們,前往戰場,用尖耳朵玩意兒的鏈箭固定住海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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