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沙比特沒有萊彌亞王室的命令,是不會出動的。」
安卡特的話,讓埃斯基憤怒地一尾巴甩在了這個吸血鬼的臉上,怒道。
「涅芙瑞塔呢?!」
安卡特抹了一把臉上血,用黑魔法修復了自己的肉體後,看著埃斯基,道,
「她在蜥蜴人手上,需要有人幫助。」
「你讓我去和蜥蜴人打交道!?」
埃斯基的眼中閃爍著憤怒,他那長長的老鼠尾巴甩動著,敲擊著石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明明知道對方對於泛混沌種族是絕對不容忍的,而且不久之前,蜥蜴人才拿軌道炮轟擊了他的地下基地!
「你是打著讓我們兩敗俱傷的主意?」
埃斯基緊盯著安卡特,尾巴高高揚起,仿佛隨時要將面前的吸血鬼絞死。
安卡特看著埃斯基那緊繃的尾巴,臉上依舊掛著一絲微笑,眼神卻無比冷靜。
他輕輕搖了搖頭,毫不畏懼地與埃斯基對視,仿佛對方的威脅根本不值一提。
「怎麼可能?埃斯基。我怎麼會冒著損失你這樣的強大幫手的風險呢?我們現在都在同一條船上,只是有些棋子需要暫時放置而已。
埃斯基冷哼一聲,顯然不完全信任他。他的目光轉向了遠處的混沌軍團,戰鬥迫在眉睫。
「混蛋,」
埃斯基惡狠狠地說道,
「既然這樣,之後的腐化,你們自己慢慢清理吧。」
他的憤怒如潮水般涌動,隨著情緒的波動,法杖在他手中高高舉起,藍色的寶石在法杖尖端閃爍起了刺眼的綠光,周圍的空氣仿佛都為之震顫。
隨著一道道邪惡的黑綠色紋路波動著向周圍的大地滲透過去,次元閃電在法杖的尖端匯聚,進而形成一團電漿。
電漿即刻射出,那足夠將至少數百人分解成離子態的綠色電漿撞擊在大魔的胸口,胸膛上的熔岩般的肌肉紋路隨著電漿的撞擊泛起漣漪,但那龐大的身軀竟然紋絲不動。
電漿無法徹底穿透他的身體,只是在他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淺淺的燒痕。
埃斯基咬了咬牙齒,
「魔法抗性,不愧是恐虐大魔。」
隨後他的咒語變得極為高速,再次揮動法杖,兩團電漿瞬間在他面前成型。
電漿再次射出,恐虐大魔的防禦終於被打破。
這一次,那些也許是神賜的熔岩再也不能幫他抵擋最基本的攻擊,而是徹底穿透了他的身體,在他的魔軀之中開了一個大洞。
恐虐大魔的身體在空中失去平衡,重重墜落在地,像一枚巨大的炮彈般砸中了城門,變成了一團紅色的血肉模糊的肉塊。
然而,戰鬥並未因此結束。就在埃斯基擊殺恐虐大魔的同時,混沌暴徒們已經藉助簡陋的梯子爬上了城牆。
城牆上的萊彌亞守軍奮力抵擋,不停地將混沌信徒推下去,或者用鐮形劍將他們的身體砍成數段。
「什麼?!」
埃斯基對此有些不理解,他明明已經斬將了,怎麼這些傢伙的士氣沒有受到任何一點影響?!
這些暴徒的士氣絲毫沒有減弱,仿佛根本不畏懼死亡,但既然不畏懼死亡,那就去死!
他立刻讓法杖指向了城牆下的暴徒們,就在他準備再次施法時,一個黑影突然從側面飛來,以極快的速度撞向他。
埃斯基猝不及防,被這股力量撞倒在地,他的翅膀被自己的體重壓得生疼,忍不住自己收了起來,一根帶著滾燙的紅色紋路的長劍深深地穿透了埃斯基的兩層法術防禦,刺入了他的腹部。
他抬頭一看,竟然是一個身披血衣的農民模樣的混沌信徒,他的雙目之中滿是仇恨,的雙腿已經完全被燒毀,像是被什麼巨大的力量砸碎。
埃斯基這才意識到,這個傢伙是被當做人肉炮彈發射過來的。
「草擬嗎!人肉炮彈!?」
埃斯基痛苦地咆哮,腹部的傷口不斷滲出鮮紅的血液。
他試圖念咒,召喚次元閃電,但對方的劍更快地砍向了他的爪子。
就在這時,一對冰冷的短刀穿透了這個瘋狂的恐虐暴徒的喉嚨,露出的是黑暗精靈那冰冷的雪一樣白的臉。
「赫卡蒂,」
埃斯基咬牙道,扶著腹部的傷口,緩緩站起身來,先給自己上了個大地之血,隨後道,
「我欠你一次,之後你的靈魂我會還給你。」
赫卡蒂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消失在了夜色中。
埃斯基一腳踹開這個把自己當做炮彈的農民,隨後抬起了法杖,指向了天空。
因為恐虐魔軍的到來,以及剛才這麼多的流血,空氣中充斥著無盡的魔力波動,他可以更輕鬆地引導這些力量。
一道道次元閃電劈下,尤其是對著那些明顯已經惡魔化,頭上長角的傢伙劈了過去,一大片一大片的人類在黑綠色的電光之下化作了焦炭,傷亡人數很快就已經超過三千,在城牆之下的一大片區域,全部成了黑色的飛灰飄舞的地方。
「我可不管你們的土地之後要怎麼處理了,」
埃斯基惡狠狠地說道,
「安卡特,希望它耕種出來的東西還能吃吧。」
就在他要進一步施法的時候,安卡特忽然攔住了他,
「等等,這場戰鬥交給我們,解決惡魔,已經足夠麻煩你了。」
埃斯基冷笑道
「這可是你說的。」
隨後,他對那頭還在一旁不斷擊殺爬上城牆的暴徒的機械鼠道,
「阿爾克林,這裡不是適合我們的戰場,撤了,死了我可不會給你收屍。」
^.^,
聽到這話,阿爾克林惱怒地瞪了埃斯基一眼,
「那為什麼要浪費我的時間?」
戰鬥持續了一整晚,第二天,聽說陣型里的人類臨時變異了一個惡魔王子出來,殺傷了大量萊彌亞的士兵,艾博拉什上前與之單挑,用劍斬殺了對方,萊彌亞守軍士氣大振。
隨後勉強準備好的萊彌亞的騎兵和戰車從南門出動,從這些腐化者的後方包圍了他們。
隨著騎兵和戰車的衝鋒,戰鬥也就差不多結束了,包括那門難以移動的顱骨炮,最後也死在了萊彌亞的正規軍的圍攻之下。
就在埃斯基在吸血鬼侍女的服侍下疲憊的睡下後。
而此時,在萊彌亞王宮的大廳中,烏索然,假面之王,萊彌亞的情報主管,也是目前的代理行政,正坐在一張華麗的長桌旁,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著什麼,但實際上他在等待安卡特。
安卡特走了進來,摘下了自己的頭盔,頭盔上還殘留著戰鬥留下的鮮血。他厭惡地看了一眼,沒有像往常那樣去舔舐這些血液,而是隨手將頭盔丟在了一旁。
烏索然的聲音低沉,問道。
「那個老鼠,怎麼樣?」
「涅芙瑞塔不是常說,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女人嗎?」
安卡特冷笑了一聲,
「看來老鼠的背後也不例外。」
烏索然聳聳肩,目光轉向百葉窗里泄露的讓他無比厭惡的朝陽的陽光,讓一旁的侍從把百葉窗徹底封死,才又轉向安卡特。
「而每一個女人都屬於她。所以那個老鼠真的睡了我們提供的女人,你覺得挑選哪一個去潛伏在他的身邊更好。」
安卡特思索片刻,冷靜地回答,
「我覺得兩個都派過去更好。」
「這或許是個好主意。」
烏索然點了點頭,隨後說道,
「自從喀穆里南側的黑色金字塔忽然起飛,忽然出現在戰場以後,我們選擇的空間就不多了我可不相信阿卡迪扎,如果沒有涅芙瑞塔迷惑他,我不認為他最後會放過我們。」
說起這個,安卡特都開始覺得不滿,尼赫喀拉人知道他們是什麼,給了他們一個午夜貴族的名頭,但顯然那是大敵當前的時候,他們不得不做出的妥協。
「午夜貴族,哼。」
安卡特發出了一聲冷笑,語氣中滿是輕蔑,
「事後瑪哈拉克的那些祭司們肯定會宣布我們是褻瀆了神明的罪惡。」
烏索然也道,
「除非,涅芙瑞塔真的可以成為太陽之女。」
他平靜地說道,但眼神中閃爍著一絲懷疑。
安卡特聞言後,輕笑了一聲,但眼中沒有半點笑意。
「太陽之女?」
他冷冷地說道,語調中充滿了不屑和諷刺,
「那隻該死的大蛤蟆絕對是在騙我們。」
「我們已經是活死人,太陽之女?涅芙瑞塔也會厭惡陽光,她要是敢長時間被日光照射,我猜佩特拉只會把涅芙瑞塔燒成灰燼。」
烏索然語調一轉,帶著一絲神秘,
「所以,才需要那頭老鼠去確認情況,我有預感,他能行。」
安卡特不由得揚眉,露出一絲質疑,
「你什麼時候冒充起先知了?」
這時,烏索然從懷中拿出一個光滑的水晶球,水晶球的內部充滿著神秘的霧氣,隱隱露出一副模糊的圖像。
他蒼白的手指在球體上划動,一點點微弱的藍色電火花開始閃動,隨後烏索然道,
「就在不久前,我研究了一點沃索倫的魔法材料。」
烏索然輕聲說道,眼神專注。
隨著烏索然不斷勾動,霧氣中的景象也在不斷地變換。隨後變成了一副清晰的畫面。
一頭背後生出雙翼的白色直立鼠,正在一個石頭和符文構成的房間內,和那個漂浮在空中的大蛤蟆說著些什麼。
「這是,預言?」
安卡特皺眉,眼中透露出一絲驚訝。
「當然,預言,那頭老鼠遲早要和那個大蛤蟆見面的,但他怎麼說。」
「他不覺得自己應該去見蜥蜴人,我知道了,我會讓那兩個給他提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