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心意
宣羽不習慣與女子親近,可看著眼前女孩因為剛剛經歷一場斷骨術,失血後臉色蒼白的模樣,心裡覺得隱隱的心疼。▲𝐺𝑜𝑜𝑔𝑙𝑒搜索𝑠𝑡𝑜520.𝑐𝑜𝑚▲
拿著糖塊的手雖然有些猶豫,卻還是克制著內心的悸動與道德的束縛,緩緩地送到了她的嘴邊。
直到糖塊抵住少女柔軟的嘴唇,這才猛地意識到自己做了怎樣親密的舉動。
他在想,定是這段時間與她接觸得多了,受她的流氓脾性所影響,才會導致自己也變得沒臉沒皮。
不過做都做了,他也不打算退縮。
糖塊往前送了送。
姜楠能感覺到他臉上不太自在的神色。
若是放在先前,她定會趁機調戲他一番,然而此刻卻沒有這樣的興致,只是任信地享受著被他細心照顧,心安理得地張開嘴。
含住糖塊,細細一嚼。
片刻後,一股濃濃的山楂味瞬間在嘴裡瀰漫開,緊接著……竟是皺人眉眼,冒人冷汗的酸味傳遍四肢百骸。
姜楠不由地擰緊眉心。
宣羽怔住:「怎麼啦?不好吃嗎?」
「好吃。」姜楠欲笑不能地脫口而出。
酸確實是酸,可配著眼前男子俊逸的面孔,還有他攝人心魂的眼神,卻仿佛又變甜了。
「若覺得好吃就多吃幾個。」宣羽鬆了口氣,說著,把糖包又遞了過來。
這時,屋子的布簾被人掀開。
文朝霧端著盤子走進來。
看到宣羽手中亂人眼色的糖塊,又看了看姜楠臉上鼓起的面頰,臉色一沉:「誰讓你給她吃糖了?」
屋裡二人皆是一愣,各自看了對方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文朝霧恨鐵不成鋼地長嘆一聲:「她才剛做了斷骨續接術,失了許多血,現在傷口才縫上你就給她吃甜食,你是怕她的傷口癒合得太快是不是?」
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種講究。
宣羽臉色微微一變:「不能吃嗎,抱歉,我……」
「算了。」文朝霧走過來,來回看了看二人:「也怪我之前沒有提醒你。」
宣羽捧著手裡的糖包,攥了攥,一時有些尷尬。
想了想,他把糖塊的包裝紙重新折上。
看到他臉上失落的神色,姜楠莫名心疼:「吃一點,應該沒事吧?」
心虛虛的。
文朝霧冷哼了一聲:「你要是不怕傷口潰爛,儘管多吃一點。」
「……」
一聽就很嚇人。
姜楠登時閉嘴了。
視線挪到宣羽臉上,復又心疼地瞅了瞅:「大師兄,那要不你把糖先給我留著,等我傷口好了再吃。」
宣羽這才從內疚的思緒中脫離出來,輕聲應道:「好。」
文朝霧在一旁看著,雖然這兩人互不承認,可他總覺得他們兩之間的關係透露著一絲……曖昧。
對,就是曖昧。
一個擔心對方,小心翼翼地關心著。一個希冀著對方,默默謹慎地享受著。
都如此嘴硬,也不知道要這兩人要熬多久才能互相知道對方的心意?
算了,不關他的事。
文朝霧結束腹誹,把手中盤子端給宣羽,交待道:「把這個給她喝了。」
「好。」
宣羽應了一下,連忙把糖包放到一邊,端起盤子裡的藥湯,重新坐到姜楠面前:「能坐起來喝嗎,還是我餵你?」
方才讓他餵自己吃糖塊已經消耗了姜楠此生所有的運氣了,她萬萬不敢再讓他給自己餵藥,怕承受不住這種福氣。
於是趕忙撐著床沿道:「我自己來就行。」
宣羽伸出手要扶她。
姜楠頓了頓,終是忍受著可能會遭天譴的福分損失,緩緩把手貼到他的掌上。
文朝霧識破他二人之間的微妙氣氛,再看到這些,莫名就有種被人塞了狗糧的即視感。忙不迭把視線移走:「既然醒了,一會兒就帶她走吧,我會開幾副藥給你……」
話說一半,忽然有些猶豫:「算了,看你們的樣子估計也抽不出時間來煎藥了,反正接下來七天每天過要過來換藥,乾脆我每天把藥煎好,你們過來的時候再帶走按頓服用就行了。」
如此倒也簡單省事。
許是不想再被兩人餵狗糧,不等姜楠多休息一會兒,文朝霧便喚來了一輛馬車,催促著宣羽帶她離開。
餵糖塊如此親密的舉動都做了,所以抱著姜楠上下馬車這種事做起來就沒有先前那樣糾結了。
考慮到後面連續七天還要到文朝霧那裡換藥的問題,宣羽就先找了一間客棧。
訂的是一間上等的套房,分里外兩間屋子,姜楠住在裡間,宣羽住在外間。這個套房有個好處,若是半夜姜楠有什麼動靜,宣羽能及時發現並進來看她。
安置好之後,外面的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看了看客棧裡面的環境,宣羽問道:「你想吃什麼,我讓店小二送些上來。」
難得他還記得自己沒有辟穀,姜楠欣慰地笑了下:「我想吃什麼,大師兄就給我點嗎?」
「嗯。」宣羽莞爾。
說完才想起來文朝霧曾交待過這幾天的飲食注意事項,忙又補了一句:「不過只能點些清淡好消化的,這樣對你的傷口恢復才有好處。」
姜楠也知道分寸,自是不會得寸進尺,最終也只是點了一碗清湯麵線。
不過小二來上菜的時候,她發現多出了一盤白斬雞。
傷口在腿上,又不會影響她吃東西的食慾,所以也沒有拒絕宣羽的好意,獨自一人坐在桌前認真地吃了起來。
這間客棧做的清湯麵線味道不錯,很快就喝見了底,不過白斬雞的味道卻差強人意。
許是覺得她這回啃雞腿的表情沒有先前幾次滿足,宣羽心裡好奇:「是不好吃嗎?」
姜楠不想浪費他的心意,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我飽了,有點吃不下了。」
嘴上說飽了,手中的雞腿卻沒有要放下的意思,繼續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
不知道是止疼藥的後勁還沒有完全過,還是這一天經歷的事情過於夢幻,她到現在還覺得有些恍惚。
一安靜下來,便覺得哪哪都怪怪的,於是又沒話找話地道:「大師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辟穀的?」
宣羽回憶了一下:「六年前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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