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妖獸山脈外轉了一整日,我沒敢進去,想著或許有一兩頭一階妖獸跑出來讓我撿個便宜,結果一無所獲。
好幾隊宗門弟子經過看見我,都是一通嘲笑。
笑就笑吧,還能怎樣?再說,我是真不敢進山。
一個隊伍走了過來,四個練氣境後期,三個練氣境中期,看他們的服飾雜亂不統一,應該不是宗門弟子。
這群人應該就是所謂的散修,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散修,聽說散修特別難,都是拿命在換修行資源。
不知道到底是散修難,還是礦工苦。
「哥,那邊好像有個落單的宗門弟子,我們不是正好想再多找一個人嘛。」
原本隊伍已經準備進山,隊伍中的一位很面善的小姑娘突然開口說道。
「那我去問問。」
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精壯男子沖我走了過來,問道:「這位小兄弟是擎蒼宗弟子?」
「是。」我穿著宗門服飾,一看就知。
「你在等同伴嗎?」
「不是,我沒有同伴。」
「一個人進妖獸山,可是很危險的。」
「我知道,所以,沒敢進去。」我老實承認,不敢就是不敢,我原來就是個礦工,沒啥丟人的。
那精壯男子聞言卻是一愣,怕是萬萬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
男子哈哈大笑道:「沒想到小兄弟身為宗門弟子,性格如此直率,多問一句,可願加入我們一同進山。」
「願意。」我一口應下。
我聽說過,散修艱難,也聽說過散修厲害,尤其是這種常年出沒於妖獸山脈,個個都是身經百戰,能活下來的戰鬥力都十分強悍。
這個隊伍以那名精壯男子為首,名叫譚勇,練氣境後期圓滿,之前說話的那個面善小姑娘是他妹妹,叫譚玲,練氣境中期巔峰。
譚勇對妖獸山脈十分熟悉,獵殺妖獸也很有經驗,跟著這支隊伍,三天獵殺了兩頭一階巔峰妖獸和三頭一階後期妖獸。
我沒有出手,卻分到了一些妖獸外皮和獸骨,不過都不值錢,我大概算了一下,回宗門最多只能換半塊下品靈石。
這收入,一個月,還不到五塊下品靈石,還那麼兇險,散修著實不易。
雖然只值半塊靈石,由於我一直沒出手,還是惹得隊伍里的其他人頗為不滿。
「勇哥,這位大宗門弟子總是不出力,不太好吧。」
「就是,不出手,就別分東西了。」
「大夥別這麼說,這幾日還算順利,也用不著所有人出手,接下來我們去獵殺那頭二階雷山牛,陸凡小兄弟一定能出大力氣。」譚勇替我解圍道。
我根本不介意那些人數落嘲諷,我只聽到了「二階雷山牛」,這群傢伙居然還要去獵殺二階妖獸?沒聽錯吧。
二階妖獸就相當於築基修為,妖獸的肉身又無比的強大,即便是築基中期的修士想要獵殺二階初期的妖獸都不太容易。
這裡修為最高的只有練氣境後期大圓滿,別管你多圓滿,你就是個練氣境,在築基面前,就是盤菜,你們是想給雷山牛換換口味嗎?自己送上門?
看著我一臉的疑惑和恐慌,譚勇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兄弟不用擔心,這頭雷山牛剛剛晉升二階,而且之前和另外一頭二階妖獸起過衝突,受了重傷……」
譚勇繼續給我介紹,他們上次發現這頭受了重傷的二階初期雷山牛,嘗試獵殺,雖未能成功,但是令雷山牛傷上加傷。
這次他們前來,準備充分,帶了殺傷力極大的一階雷火珠,還有特別準備了一階陷陣。
雷山牛屬於危險較低的妖獸,攻擊手段相對單一,易躲避……
總之,譚勇說了很多,就是想說明一件事,這頭二階妖獸沒那麼可怕。
可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別管它受沒受傷,它是頭二階妖獸,二階的「二」才是重點。
「這二階雷山牛價值不菲,全身都是寶,尤其那對牛角,至少三百塊下品靈石,放拍賣行運氣好能賣六七百塊下品靈石,全身上下加在一起價值能過千。」譚勇繼續說道。
不愧是二階妖獸,「二」很值錢。
我去。
在山中又走了兩日,譚勇的表情開始嚴肅起來,不用猜也知道,距離那頭二階雷山牛不遠了。
所有策略他們早就商議好了。
首先用買來的陣盤布下了一個一階陷陣,這種陣盤是一次性的,威力比不上陣法師操控的一階陣法,在我看來根本沒啥大用,聊勝於無。
幾個人埋伏在陷陣周邊,一個人前去引牛,然後我見到了那頭二階雷山牛。
去引牛的這傢伙不知道幹了什麼,顯然激怒了這頭雷山牛,那兩個大鼻孔,呼出的氣都有細微的雷電閃動。
這雷山牛還有雷屬性?
陷陣發動,在雷山牛踏入陷陣的一瞬間,雷山牛的速度明顯受到了抑制慢了下來。
「雷火珠。」譚勇一聲斷喝。
三枚雷火珠從不同的方向打出,在雷山牛的頸部,左右兩側腹部同時炸開。
雷火珠的威力不小,漫天塵土飛揚,氣浪將我掀了一個趔趄。
這麼看來,或許真能拿下這頭二階雷山牛?
塵土散去,就看見那頭雷山牛站在那裡,雙眼赤紅,頸部和兩側腹部被炸的一片焦黑。
我還在想這雷山牛到底有沒有遭受重創,就見雷山牛怒吼一聲沖向距離最近的那人,一甩頭就將那人挑飛了出去,在空中那人的鮮血滿天飛撒。
這就是二階妖獸,一擊斃命。
散修真是可憐,我還是跑吧。
「強弩之末,一起上。」譚勇喊了一聲,率先就沖了上去。
其餘人緊隨其後,就連修為最弱的譚玲也緊隨其後,手中長鞭揮向牛眼。
雷山牛的攻擊手段確實不多,也就是用角挑人,後蹄踢人,身軀龐大,不算太靈活。
可它是二階妖獸,肉身強大,那六個人圍著它一頓猛攻,也就只能造成點皮外傷。
跑還是留,很是糾結。
人家帶著我進山,沒有出手,還分給我戰利品,如今這個局面,我轉身就跑,是人幹的事嗎?
「我來了。」我大吼一聲,拎著短棍,破天劍法第一式砸向雷山牛。
雷山牛一個側跳避開我這全力一擊,另一側有人被撞飛了出去,落地吐血。
我來不及細想,掄起短棍,破天劍法第二式掃向雷山牛後腿,雷山牛一個縱躍避開,後蹄差點掃中原本在牛尾那人。
「你是來搗亂的嗎?圍攻的規矩,你懂不懂?」牛尾那人氣的大聲罵道。
圍攻的規矩?我肯定不懂,我就打過一次架,抓斷李彤的法器,圍攻什麼規矩,我怎麼會知道。
現學,來得及不?
「請問,我是打,還是走?」我無奈的問道。
「陸凡兄弟的短棍威力不俗,其他人封死雷山牛退路,給陸凡兄弟創造一擊的機會。」譚勇喊道。
剩餘五人聯手限制雷山牛的行動,我則再度施展破天劍法,短棍砸向牛頭。
「別砸牛角。」譚勇喊道。
這也是位要錢不要命的主,這時候還惦記著牛角精貴。
我要是能砸中就好了,雷山牛兩個大鼻孔猛哼一聲,兩道雷光激射而出,直接擊中我的胸膛,我被震飛數十米跌落在地,胸前一面焦黑。
「廢物一個,雷山牛的保命雷術,那傢伙死定了。」
見我被打飛出去,倒地不動,有人喊道。
雷山牛的保命雷術?一定很厲害,我胸口巨痛,應該受了重傷,這傷勢會要命嗎?我會死在這裡嗎?
殺妖獸是真的危險,殺二階妖獸就是送命啊。
我生平第一遭受如此猛烈的打擊,不太了解自己的傷勢。
緩緩伸出手摸了摸胸口,似乎還算完整,此刻疼痛已經減弱,仔細察看之下,見到皮膚雖然焦黑,有點肉香飄出,卻沒有大礙,我嘗試活動了一下,一切正常……
我沒事,活著,皮膚焦了一大塊,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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