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張彬和林清雪。
左右後面都看了一下,見沒有人追來,他兩都鬆了口氣。
但是,他倆還在拼命的往前狂奔,深怕被追上。
「師姐,我可能不能和你繼續逃亡了。」
張彬突然說道。
聞言,林清雪皺眉問道:「張師弟,你要去哪?」
張彬慘烈一笑,道:「師尊之所以輕而易舉的追上來,那是因為他拿了我的符牌,輕易的定位到我的下落,如果我跟你繼續逃亡,咱們永遠都逃不出師尊的追殺。」
「所以,我得跟你分開,你往東跑,我往西跑,我幫你把師尊引開,否則咱兩一個都逃不了,救出來的冰冰,也會被抓回去。」
林清雪聞言,心臟猛地一沉。
才猛然想到符牌。
每個宗門的弟子,都有一個符牌。
宗門可以根據符牌,定位這個弟子在哪裡,目的是為了避免有弟子偷偷脫離宗門,而有符牌在手,哪個弟子敢脫離宗門,那麼宗門就可以通過符牌找到,將其處以極刑。
所以說,他倆逃出來,無論逃多遠,早晚會被找到。
「你有符牌,難道我就沒有?分開咱兩還是會被找到,還不如一起逃亡。」林清雪道。
張彬笑了笑:「師姐,你的符牌在三長老那,三長老被陳華所抓,你的符牌早被陳華摧毀了,所以師尊沒有你的符牌,他找不到你,但師尊有我的符牌,我跟你一起跑,你我都跑不了。」
「所以不得不分開了,這樣至少你和冰冰都能活下來。」
聽聞這話,林清雪拉住張彬,停了下來。
她的美眸,頓時蒙上了一層晶瑩。
因為她知道,張師弟若是和她分開,她永遠永遠也見不到張師弟了。
「師姐,怎麼還哭上了?」
張彬笑著給她擦去眼角的淚痕,道:「人固有一死,得看死的是否有意義,我覺得這樣挺有意義的,至少我是仗義而死。」
「陳華人不錯,挺好的,對妻子,對孩子,對家人,都很好,也很負責任,儘管他的災難多,但改變不了,他是一個好男人的現實。」
「希望師姐能帶著冰冰逃到凡間,隨便找個部門,跟陳華的家屬聯繫上,然後去荒漠的基地,他們一家老小全在那,是個和諧幸福的大家庭,你回到那,就能找到家的歸屬感了。」
「至於我,你就別管了,把可愛的小冰冰帶出去就好了。」
聽聞張彬這番話,林清雪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因為她知道,張彬逃跑也是死,回宗門請罪也是死。
總之,張彬這次算是在劫難逃了。
所以,她特別傷心難過。
「師姐,別哭了,讓我抱一下冰冰,然後你就帶她走,或許我命大死不了呢?」
張彬笑著說道。
林清雪將冰冰給張彬,哽咽道:「冰冰,和張伯伯告個別,順便親張伯伯一下。」
麼!
冰冰親了一下張彬,奶聲奶氣道:「張伯伯,你要去哪裡呀?」
張彬親了冰冰一下,笑著道:「張伯伯去冰冰的爸爸,帶冰冰的爸爸抱冰冰回家,所以你要乖乖聽姑姑話知道嗎?」
「知道了張伯伯。」
冰冰點點頭。
張彬又親了小丫頭一下,將小丫頭還給林清雪,做了個再見的手勢。
「張伯伯再見。」
冰冰也擺了擺小手。
張彬咧嘴一笑。
「師姐保重!」
說罷,他將所有遁符都塞給林清雪,朝西邊方向飛去。
「張師弟!!!」
林清雪撕心裂肺。
看著張彬離開的方向,她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因為她知道,這是生與死的訣別。
「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她心痛欲死。
「如果不是我讓你去找陳華,你就不會捲入進來,就不會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我對不起你,我害了你啊...」
她哭的痛不欲生。
「姑姑不哭,冰冰會乖乖的,不惹姑姑生氣,姑姑不要哭好嗎?」
冰冰給林清雪擦著眼淚,小瓊鼻一縮一漲,也有一種要哭的衝動。
林清雪擦去眼淚,抱著冰冰,往東邊方向而去。
此時,靈劍宗上空。
陳華已經傷勢嚴重,但還在咬牙拖著靈劍宗的高手。
因為他知道,他要是逃跑,靈劍宗的人馬,就會傾巢而出去找張彬和林清雪,對他倆非常不利。
而他,只要多拖延一段時間,就能給林清雪和張彬多爭取一些安全。
所以他才死撐著不退。
「陳華,趕緊跑吧,別再死撐著了,你再不跑我跑了!」
靈符宗的紫韻宗主喊道,他也已經受傷了。
「你跑吧紫韻老祖,不用管我,為掩護我女兒撤退,我就是死也能瞑目!」
陳華喊道。
偷偷溜進城裡的冷千秋,聽聞這話,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冷凝霜。
為了給女兒報仇,自己也是豁出了命,甚至搭上了靈符宗。
而陳華,為了救女兒,能如此拼命。
突兀的,他對陳華的恨消散了很多,仿佛在陳華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於是便喊道:「陳華,靈劍宗大長老追殺你女兒,被我打跑了,你女兒現在安全,沒有人在追殺,趕緊和紫韻老祖一起撤,免得你女兒得永遠失去你這個父親!」
聽聞這話,陳華心中的巨石算是落下了一些。
實際上,他也撐不住了。
於是,便朝紫韻老祖靠近。
「去死吧!」
玄明老祖一劍斬向陳華。
紫韻老祖轟出一拳,震散劍氣,拽住陳華胳膊,勅令遁符遁逃。
連遁幾十張遁符之後,靈劍宗追殺他們的人,找不到了他們的蹤影。
「損失慘重!損失慘重啊!」
靈劍宗宗主張玄奎捂著胸口,氣的一頓咳血。
這一波突襲,給靈劍宗帶來的傷亡不可謂不慘重。
先天境死了至少三十個,長老還死了三個,弟子更是死了幾千個,就連他自己也受了重傷。
「給我找!務必把林清雪和張彬這兩個逆徒抓回,本座要親手將他們挫骨揚灰!!!」
張玄奎怒不可遏嚎叫。
且說張彬。
往西跑了好久。
突然,一道白影攔在他面前。
「逆徒,還想往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