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火把」,松樹鎮唯一一家為外來人員提供餐飲住宿的旅店。
儘管它本質上只是一座用粗狂木樁和木板堆砌起來的二層小屋,一共只有不到十間客房,可對於受夠了野外惡劣環境的商人和旅者,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溫暖的避難所。
至少有熱氣騰騰的飯菜,還有一群可以陪你喝酒、聊天、吹牛皮的友好陌生人。
不過在艾爾伯特眼中,這裡卻是一個搜集情報和消息的絕佳場所。
尤其是只要提供幾倍免費的酒精飲料之後,醉鬼們什麼都願意說,甚至連一些極其私密的事情也不例外。
但這些內容中有多少是他們親身經歷,多少是道聽途說,還有多少是胡編亂造,那就要靠自己來分辨了。
「我跟你們講,咱們的領主大人格蘭特男爵,最近頻繁召見一名身穿紅色裙子的女人。我都見過好幾次了,那身段和長相,簡直沒話說。」
正所謂「酒壯熊人膽」,一名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的中年男人,也終於忍不住滿臉淫蕩的說起了關於領主的桃色消息。
要知道這可不是言論相對自由的現代社會,而是一個領主代表著至高無上權威的原始封建制社會。
他們不僅僅代表著合法的統治地位,還代表著法律和階級之間天然的鴻溝。
如果這些話被傳到領主的耳朵里,輕則遭到當眾鞭撻,重則直接斬首或者絞死。
「你指的是住在我們鎮上的那個漂亮的寡婦?」
另外一個醉醺醺的中年男人也跟著開始兩眼發亮,情不自禁流露出欲望的火焰。
對於一群又老、又丑、又窮的中年男人來說,什麼比一個年輕漂亮的寡婦更具有天然的吸引力了。
再加上這件事情還跟領主車上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他們自然難免會表現出一副羨慕嫉妒的樣子,恨不能取而代之。
「沒錯!就是她。我記得她好像叫珍妮弗,在鎮上有一間裁縫鋪。」
「該死!我想起來了。那個女人還曾經到我的那裡買過肉,的確是個罕見的美人。之前我還在想究竟誰能搶先一親芳澤,真想不到最後居然便宜了我們的男爵大人。」
「有什麼辦法呢。別忘了,格蘭特男爵可是這片土地的統治者,他像要得到什麼,自然沒有誰敢拒絕。不過沒關係,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失去新鮮感,到那個時候珍妮弗還不是我們的。」
「嘿嘿!說得好!到時候我們從月初排到月末,保證讓她爽翻天。」
「哈哈哈哈!那種日子光是想想就令人興奮和激動。」
……
就在幾個中年男人開始口無遮攔意淫年輕漂亮的寡婦時,艾爾伯特立刻打斷道:「你們誰能給我詳細介紹一下這個叫做珍妮弗的女人?」
「怎麼,你也對她產生了興趣嗎?可別怪我們沒提醒你,格蘭特男爵可是一個非常護短的人。要是知道你在挖他的牆角,一定會讓你付出及其慘重的代價。」
最先開口的中年男人一邊發出警告,一邊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後拍著圓滾滾的肚皮打了個飽嗝。
「別擔心,我還沒有那麼蠢,只是稍微有點好奇。」艾爾伯特故意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好吧,看在免費酒水的份上,我就告訴你一些關於她的秘密。首先,據我所知這個年輕漂亮的寡婦是四年前的一個夏天,跟她的丈夫一起突然出現在鎮上。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的丈夫死了。從那以後,她就一直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靠經營一家裁縫店勉強維持生活。不過可疑的是,有些外來的傢伙像要趁著夜色去占便宜,最終都神秘的失蹤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打珍妮弗的主意,至少不敢付諸實際行動。」
說到最後,中年男人下意識打了個哆嗦,眼睛裡流出深深的恐懼。似乎是回想起了某些恐怖的畫面。
「你的意思是……她殺了試圖侵犯自己的外來者?」艾爾伯特驚訝的挑起眉毛。
中年男人趕忙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也不想要知道。總之,再次謝謝提供的免費酒水,我現在要回家了。」
話音剛落!
他直接掙扎著從椅子上站起來,搖搖晃晃朝門外的街道走去。
不光是他,另外幾個酒鬼也都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不用問也知道,這些人明顯在畏懼那個叫做珍妮弗的寡婦。
注視著對方漸漸遠去的背影,艾爾伯特不由得喃喃自語道:「有趣!看來我無意之中打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
不過還沒等他來得及讓女招待收拾桌子上的殘羹剩飯,消失了兩個多小時的年輕騎士終於再一次出現,壓低聲音以極快的語速匯報導:「閣下,我已經跟萊斯爵士取得了聯繫。他希望儘快與您見上一面,然後討論具體應該怎樣行動。」
「地點和時間呢?」艾爾伯特直截了當的問。
「今天入夜,靠近鎮子入口處的第三間房子。」騎士不加思索給出了準確的時間和地點。
「很好!那就去安排吧。記住,提前放出消息,就說商隊打算在明天舉辦一場展銷會,轉移那些衛兵的注意力。」
「明白!我會安排妥當的。」
……
短暫的交談結束後,艾爾伯特並沒有繼續在喧鬧的大廳逗留,而是獨自一人回到位於二樓的客房。
「嗚嗚嗚嗚嗚……」
被繩子捆成五花大綁模樣的地精察覺到他的到來,立刻開始拼命掙扎,眼睛裡流露出刻骨銘心的痛苦與絕望。
「啊!看到你這麼生龍活虎,我真是太高興了。怎麼樣,昨天的藥劑效果過去了嗎?」
艾爾伯特臉上浮現出與吃人醫生漢尼拔一模一樣的微笑。
只見他一邊像老朋友一樣詢問著對方的近況,一邊從密封的木箱內取出一瓶冒著黑色煙霧的液體,不由分說強行灌進地精的嘴巴里。
為了防止吐出來,他甚至殘忍的堵住了地精的鼻子和嘴巴。
最終,這個可憐蟲將整整一瓶全部喝了個精光,渾身上下不受控制的開始劇烈顫抖。
綠色的皮膚表面更是不斷鼓出一個又一個肉瘤和膿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