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藥劑的效果比預料中爆發的更早!
從珍妮弗進入城堡之後還不到一半個小時的功夫,負責駐守主塔里的士兵和騎士們就開始出現不正常的反應,比如說突然變得沉默寡言,再比如說不斷用警惕的眼神巡視四周。
但很快,這些不同尋常的動作就漸漸演變成了肢體衝突和血腥的廝殺。
沒人知道究竟是誰第一個先動的手,更沒人知道他殺人的動機又是什麼……
總之等珍妮弗邁步來到主塔一樓的大廳時,這裡已經被鮮血、屍體和刺鼻的腥味所籠罩。
從屍體上亂七八糟的傷口,以及被那些被硬生生從身體裡拽出來的腸子、內臟,不難判斷出,半個多小時之前這裡發生了多麼激烈的戰鬥,幾乎每一個參與進來的人都徹底瘋了。
同樣,外層僕人和士兵們居住的地方也沒好到那去,隨處都能看到橫七豎八的死屍。
很顯然,這座本應該保護他們的城堡,最終變成了一個令所有人都無法逃離的囚籠和煉獄。
估計除了躲在主塔上層房間內的格蘭特男爵,這裡已經沒有幾個活著的人了。
「真是難以置信!僅僅一瓶魔法藥水,就輕而易舉解決了這座需要上千人才能攻陷的堅固城堡。艾爾伯特·費根,你究竟是誰?又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珍妮弗眯起眼睛喃喃自語道。
作為一名自然覺醒,沒有受到過任何系統學習的咒火使者,她對魔法力量的了解並不多。
但也知道這片土地絕大部分的巫師,肯定調配不出類似的魔法藥水。
否則他們所服務的家族早就已經秘密通過陰謀、戰爭和暗殺等方式擊敗所有對手,成功建立起屬於自己的王國。
不過就在珍妮弗剛剛陷入沉思沒幾分鐘,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跟著萊斯爵士帶著手下直接從入口直接闖進來,劈頭蓋臉的問:「我的老天!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外面那些屍體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不,爵士。相信以你的眼光肯定能看出,他們都是死於自相殘殺。」珍妮弗翹起嘴角露出成功報復後特有的冷酷笑容。
「我當然知道他們死於自相殘殺!可你做得太過頭了!這可是整整一個城堡的人!」萊斯爵士語氣中充滿了強烈憤怒與懊惱。
他差不多已經可以想像到,等這裡發生的慘狀傳到其他領主耳朵里,會引發怎樣的軒然大波。
「放鬆,事情沒你想像中那麼糟糕。別忘了,我們還有許多邪教徒的屍體可以利用一下。」
說著,珍妮弗把目光投向停靠在門口一輛輛裝滿屍體的馬車。
萊斯爵士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摸著下巴濃密的鬍鬚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你的意思是把這件事情栽贓給邪教徒?」
珍妮弗不加思索的點了點頭:「對!反正大部分知情者都已經死了,格蘭特男爵也會在明天太陽出來的時候徹底瘋掉,根本沒人清楚他跟這些傢伙是合作關係。同時,我們還能讓邪教徹底暴露在陽光下,無論還有誰跟他們暗地裡進行合作,都會迅速想方設法撇清關係。」
「既然如此,那就行動起來吧。在天亮之前,我們還有很多活要干。」
萊斯爵士無疑是個的行動派,二話不說便開始吩咐手下將屍體從馬車上抬下來,然後分散開扔到城堡的各個角落,製造出一副外敵入侵的假象,同時還不忘給每一具屍體補刀。
而珍妮弗也毫不客氣闖進格蘭特男爵的臥室,一股腦將剩下的魔法藥水全部給對方強行灌了進去。
等他們離開的時候,整個城堡上空都迴蕩著格蘭特男爵撕心裂肺的尖叫與呼喊聲。
不用問也知道,在超越極限的恐懼跟幻覺支配下,他已經完全失去理智和思考能力,宛如一具行屍走肉,不斷在遍地屍體和血漿的城堡內遊蕩,時不時還會掄起武器對地上的屍體狂砍。
站在城堡外面的樹林裡,珍妮弗注視著站在主塔三層陽台上那孤獨寂寞的身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現在,我們的恩怨兩清了,親愛的男爵。」
「走吧,趁著天色還沒有亮,我們最好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萊斯爵士頭也不回下達了撤退命令。
因為他知道,格蘭特男爵及其家族已經徹底完蛋了。
無論是誰最終繼承了這片領地,也無法挽回城堡淪陷帶來的巨大恥辱,更無法恢復領地臣民對於領主的信心。
畢竟農民、商人和工匠每年上繳大量的賦稅,可不是僅僅為了讓領主享受和揮霍,後者最大的義務就是為前者提供武力保護,確保前者人身與財產安全不會受到強盜、野獸和怪物的威脅。
如果一名領主連自己的城堡都守不住,還能指望他保護誰呢?
「我們現在打算去哪?還有,艾爾伯特怎麼沒有跟你們一起行動?」
身為這一切的見證者和參與者,珍妮弗眼下最想做的無疑就是跟這個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神秘感的年輕巫師談談。
不光是詢問那瓶恐怖魔法藥劑究竟是怎麼調製出來的,還有自己未來應該怎樣鍛鍊名為「咒火」的魔法力量,甚至是攜手合作繼續打擊邪教。
「接下來我會帶著所有人返回男爵大人的領地,順便給那些從邪教徒手上救下來的女人找個隱秘的地方安置下來。至於巫師閣下,他還在巨石陣那裡,似乎準備做些我無法理解的事情。」
萊斯爵士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大大方方給出了隊伍的行程,以及艾爾伯特此刻所處的位置。
他不是傻瓜,能看得出身邊這個已經展露出驚人破壞力的女人,從始至終只在意一樣的東西,確切地說是只在意一個人,那就是艾爾伯特·費根。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看到兩人一起返回城堡。
即使珍妮弗不願意為艾倫男爵提供服務和幫助,僅僅是住在城堡里,也能震懾住不少潛在的敵人。
「巨石陣?」
珍妮弗明顯聯想到了什麼,趕忙調轉馬頭開始一路狂奔。
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之前假扮商隊護衛的年輕騎士立刻上前詢問:「爵士,您確定要把這些女人帶回去?她們可都是目擊者,知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怎麼,你想殺了她們滅口?」老人轉過身反問道。
「沒錯!我記得您以前說過,假如想要讓一個人保守秘密,最好的辦法就是殺死他,因為只有死人才無法開口。」年輕騎士眉宇間流露出兇狠之色。
「啊!我的確說過這句話。但是不要忘了,參與這次行動的並不只有我們,還有兩名強大的巫師。
難道你打算把他們也殺了嗎?
不,孩子,殺死這些女人無法為我們帶來任何好處,而且說不定會惹惱那兩個人。
有時候,展現仁慈也是一種必要的手段,起碼可以拉近與陌生人之間的距離,不會讓別人認為你是個冷血的劊子手……」
萊斯爵士意味深長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