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之後,當納邦德爾時柱石柱再一次被大法師施展火環變得明亮無比時,艾爾伯特終於一臉疲憊從酒館的房間走了出來。
很顯然,在面對一名這方面經驗豐富的黑暗精靈女祭司時,以他目前所占據的這副人類身體,體質屬性實在是太差了,差一點就被活活榨乾。
幸好,席納菲身為一個執政家族的主母,可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在確認自己已經保留下了「把柄」後,很快便選擇主動離開。
不過她並不知道,自己正在孕育的並不是一個純血的黑暗精靈,而是一個人類與黑暗精靈的混血兒。
畢竟艾爾伯特雖然使用變形魔法改變了自己的形態,可卻並沒有真正改變種族和血統。
就這樣,他帶著那本記載著精靈古城迷斯卓諾的書籍緩緩朝杜堊登家族的宅院走去。
當經過一家出售香料的商店時,長子狄寧突然從陰暗的角落鑽出來,聳起鼻子輕輕嗅了嗅,然後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啊!這是欲望的味道。真想不到我們的首席大法師居然有這麼好的興致。能告訴我是那位幸運的女性能得到您的寵幸和青睞?」
「你在跟蹤我?」
艾爾伯特上下打量著則個親手殺了自己哥哥的傢伙。
也許是成為了格鬥武塔教官的關係,原本一直在家族女性陰影下苟活的次子竟然也有了那麼點威嚴和氣勢。
狄寧趕忙擺了擺手:「不!不!不!請千萬不要用那麼可怕的字眼,我可擔待不起。但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眼下家族正處在一種非常微妙的狀態,如果你有這方面的需要,不妨去找維爾娜或者瑪雅,相信她們一定會非常樂意滿足你。但冒著危險在外面找情婦,是不是有點太過於大意了呢。」
「呵呵,你對家族還真是忠心耿耿呢。不過很遺憾,你猜錯了。我並不是在跟情婦私會,而是做了一筆小小的交易。」說著,艾爾伯特晃了晃手上的精靈古書。
「交易?那你身上的味道……」狄寧明顯有些不相信這番說辭。
「啊!這只是對方希望我支付的額外代價而已。身為一名彬彬有禮的紳士,我覺得不應該拒絕一位性感美麗女性的真誠邀請,你覺得呢?」艾爾伯特意味深長的反問道。
「希望如此吧。」
狄寧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糾纏,更不敢當面打聽這位所謂「性感美麗」的女性究竟是誰。
確切的說,在他的印象里女性就是強大、兇狠和陰險的代名詞,同樣也是一種極度危險的生物。
通常情況下,身份低賤的男性幾乎是體驗不到任何這方面快樂的,他們要做的只是滿足對方永無止境欲望的工具。
就這樣,兩人結伴返回了杜堊登家族的宅院。
剛一走進議事廳,坐在椅子上的馬烈絲主母便立刻開口質問道:「你們倆去哪了?」
「我去做了一筆小小的交易。」艾爾伯特再次晃了晃手上的古書。
「我去暗中保護家族的首席法師了。」狄寧隨後編造了一個理由。
對於自己的兒子,馬烈絲主母顯然是非常了解的,僅僅是瞪了一眼便沒有再說什麼。
但對於艾爾伯特……
說實話,她始終沒有搞懂這個強大的施法者究竟有什麼樣的目的,亦或是想要從自己這裡獲得什麼。
大概沉默了十幾秒鐘,她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你最近沒發現什麼可疑的狀況吧?」
「不,剛好相反,我找到了暗中對付杜堊登家族的幕後黑手。」艾爾伯特似笑非笑說出了一個令在場每個人都兩眼放光的重磅消息。
「什麼?!誰?是誰!」
馬烈絲主母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一絲激動。
「是席納菲·赫奈特主母!魔索布萊城排名第六的家族!執政議會的成員!怎麼樣,這個消息應該會讓你感到興奮吧?」
沒有任何猶豫或是彷徨!
艾爾伯特充分展現了什麼叫做拔X無情,直截了當把對方賣了個乾乾淨淨。
「你從什麼地方得到的消息?準確嗎?」馬烈絲主母眼睛裡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光芒。
「非常準確!因為這就是席納菲·赫奈特主母親自在床上告訴我的。而且她還要求我在這場即將到來的戰爭中保持中立。為此,我不得不給了她一個把柄,一個留在子宮中的把柄,相信您應該可以理解的,對嗎?」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艾爾伯特的語氣中帶著強烈的嘲弄。
要知道他可是散塔林會黑暗情報網的三號人物,對於這種玩弄陰謀詭計的小手段簡直熟練的不行,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被操縱。
恰恰相反!
他從一開始就想好了對策,直接通過所謂的「坦白」把自己摘出去。
而且通過這樣的行為,他不僅可以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還能趁機讓馬烈絲主母更加信任自己。
「哈哈哈哈!幹得好!我當然不會介意!事實上,如果你需要的話,我會非常樂意親手拋開這個賤人的肚子,把那個小小的把柄取出來交給你撫養長大。」
不出預料!
在得知消息的原來後,馬烈絲主母頓時爆發出一陣大笑。
沒辦法不笑!
她簡直不敢相信,席納菲·赫奈特居然會愚蠢到想要控制一位堪比貢夫·班瑞的大法師。
如果大法師真的如此好控制,那身為低賤男性的貢夫還能獲得如此強大的獨立自主權嗎?
很顯然,答案是否定的。
事實上,在艾爾伯特加入杜堊登家族這些年,馬烈絲不是沒有嘗試過,但最終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所以在看到席納菲失敗後,整個人都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快感。
而且對方現在已經不是隱藏在暗處,而是暴露在自己眼前。
以杜堊登家族目前所掌握的實力,只要不是對上班瑞家族,完全不畏懼任何敵人。
至於一旁的狄寧,早就已經深深地低下頭,根本不敢與身邊的艾爾伯特對視。
因為他明白,自己就像個小丑一樣,從始至終都被對方玩弄於鼓掌之上而一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