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折的木門被擊飛,撞上廠房內的機器,徹底斷裂成兩截。閱讀
手持一對銅錘的壯漢從地上爬起身,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看向身側手下吼道,
「去通知老盧,我在這兒拖延,讓他們趕緊帶東西撤,實在不行就......敢來尋我的晦氣,找死!」
話還沒說完,壯漢便看見了一個手持直刀的年輕人向自己這邊飛奔而來,冷笑一聲,雙錘對撞發出鏗鏘聲響,向前衝出幾步,手臂肌肉虬結,揮錘迎向對方。
壯漢注意到眼前這人面對自己的錘擊,不僅不退,反而揮出左拳,驚詫之餘也是目露凶光,在錘上傾注全力,勢要砸他個筋斷骨折。
鐺!!!
一聲震耳轟鳴,壯漢只覺得錘柄傳回一陣劇烈震顫,虎口直接被震裂出血不說,雙手更是再也拿不住銅錘,只能任憑它墜落在地。
等回過神來,那人已至身前,直刀終究沒有落下,壯漢只覺得右腿傳來劇痛,整個人向前倒伏,下一秒便被幾個槍口指住頭顱。
由於眼下尚且沒有確定毒蟾蜍的位置,還需要收集羅剎組織的情報,何國棟在安排任務時要求所有人儘量留活口,方便後續的審問。
輕鬆解決一人的陸靖站在廠房內左右看了眼,很快便找到剛才跑出去的壯漢手下,知道他們是去通知倉庫內的人,陸靖也不急著抓住他們,而是選擇跟上他們的腳步。
還沒等跑出去多遠,廠房另一側卻是陡然響起爆豆般的槍聲,早有所防備的陸靖拐到旁邊的機器後邊,槍彈擊打在機器上又是一陣「桌球~」響動。
此時何國棟和秦若臻攻擊的方向也傳來戰鬥的聲響,看樣子羅剎組織在這兒安排了不少人。
這意味著他們這一趟來對地方了!
之前藏在暗處放冷槍的人頓時分出一部分支援另外兩處戰場。
察覺到機會來臨的陸靖不再遲疑,趁著另外兩邊糾纏在一起牽扯守衛的大部分注意,獨自一人奔向後方的庫房。
正巧看見壯漢的手下穿過一扇隔在廠房和倉庫間的鐵門,後邊隱約顯出幾名全副武裝的賊徒,不用想也知道那門後必然已經被設下埋伏。
只可惜,他們碰見的是剛去過鬼燈市的陸靖。
抬手一拍胸膛,符寶當即飛出,左手並出劍指劃出激活的紋路,陸靖低喝一聲,
「熾火,敕!」
話音落下,一張表面繪有火紅紋路的符籙從符寶內飛出,前方空處更是陡然浮現出一道法陣,直徑過半米的熾熱火柱狂涌而出。
這是陸靖第一次使用符籙,也是他初次領會到二十多銀元一張的符籙究竟有多麼恐怖。
哪怕位於熾火符籙後方,陸靖依舊感覺到熱浪撲面而來,以致於額前的頭皮都有些發燙,位於火柱噴射路線上的鐵門更是被直接燒融,慘叫聲隨後傳來。
原本躲在門後準備給闖入者一個驚喜的一眾羅剎組織成員體驗了一把什麼叫真正的驚喜,離的比較近的幾人直接燃成火炬,徹底打亂了伏擊部署。
「竟然還有術士,看來此地已然暴露......」
正站在倉庫中央位置,手持一根鶴嘴木杖,兩鬢斑白,面容陰鷙的老人看著掛落的鐵水和後方死傷慘重的部下,忽地轉身看向正在後門口與徐佰久戰做一團的人,高喊道,
「對方有備而來,放棄貨物,撤退!」
眼下這情況,擺明了是玄明司大舉來攻,至少兩名旗官,其中一人還是術士,這已經與他們安排在這兒的高端戰力相同,這時候再強行留下來那是老壽星喝砒霜,找死!
說話的間隙,老人舉起鶴嘴木杖,遙指向倉庫一側貨堆外的一撮引線,後者頓時開始燃燒,撤歸撤,他可沒打算將他們的東西完好無損的留給玄明司。
做完這一切的老人雙臂舒展,身下自有一股淺青色氣流托舉著他騰身而起,直奔倉庫二樓的棧道,那兒有通風用的窗戶,是逃生的最佳地點。
只是他這邊才剛升空,便察覺到了後方傳來的森冷殺意。
猛地回頭,卻見一人踩著幾個重疊的木箱做踏板,飛身而起,皮膚泛著淺紅,周身纏繞著幾縷氣霧,高舉著一柄直刀撲殺而來。
面對著急速偷襲而來的年輕人,做為老前輩的老人趕忙翻轉身形,向著前者舉起鶴嘴木杖,空著的左手接連掐出幾個法決,數道深青色的風刃激射而出。
又一個術士?
飛在半空中的陸靖沒想到眼前這老頭居然也是術士,而且看這份術法力道,顯然還要勝過之前在山中看到的那名術士。
羅剎組織內究竟有什麼東西,能夠引得這些術士爭相為其效力?
心念轉動間,面對著撲面而來的風刃,陸靖不敢有絲毫怠慢,再度召喚出符寶,激活一張凜風符。
又是二十多枚銀元灑出去,陸靖此時也是顧不了那麼多。
事實證明陸靖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鬼燈市里賣符籙的攤主絕對是引氣二階往上走的人物,他製作的凜風符不僅強行衝垮了老人製造出來的風刃,甚至還有餘力反擊,將後者整個人都吹的東倒西歪。
這就是鈔能力帶來的好處了。
符寶和裡邊的符籙價值加起來接近五枚金葉,陸靖眼下根本就是在拿錢硬頂眼前這個術士。
靠著凜風符暫時封住對方的攻勢,陸靖終於靠近術士,手中的下山虎只取後者的脖頸。
昨晚才達到銅皮境的陸靖的實力卻根本不是尋常銅皮境能夠比擬的。
然而眼前這被羅剎組織派駐於此,顯然也不是尋常貨色,在意識到自身面臨危機的同時,眼中頓時閃爍出暗紅流光。
這一瞬間,陸靖只覺得胸膛內的赤鬼詛咒陡然出現異常的顫動,緊接著就在這失神的空當,整個人都被憑空出現的亂流吹飛。
靠著對自身的掌控力平穩落地,陸靖蹙著眉頭望向上空。
等看到那名術士的模樣,瞳孔倏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