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被斷,銀屍慘嚎了一聲,斷臂之處噴出了一股腥臭的血液,落到地上,地面上的花草沾之即腐,可想而知,其中屍毒有多麼猛烈。
邪修見狀,終於不在下面看戲了,飛身上來,扔出一張血色符籙,貼在銀屍的手臂上,為其止血療傷,然後看著王臨風和羅陣道。
「沒想到我倒是看走眼了,小小年紀,居然能將噬空拳修煉到如此地步,我聽說最近吞天門新出了個天才弟子,名叫王臨風,難道就是你?」
「嘿嘿,你猜?」
「哼,我管你是誰!」邪修一邊掐動法訣,一邊冷笑道,「如此年紀就能將噬空拳修煉到如此地步,就算不是王臨風,也肯定是門中翹楚,大爺我這次賺大了!」
見他施法,王臨風自然不會幹看著,合身撲了上來,一拳轟向了他的頭顱。
不過那隻斷了一手的銀屍卻是忽然閃身出現,揮舞起那隻斷臂,向著王臨風的拳頭狠狠地砸了過來。
毫不意外的,這隻斷臂再次被饕餮虛像咬斷,消失無蹤。
只不過,它擋了這麼一下,足以讓邪修將法術施展完畢了。
掐動完法訣,這名邪修一拍儲物袋,一連串的東西就從中飛了出來。
有幼小的嬰兒屍體,有似乎還在跳動的心臟以,有血跡斑斑的脊椎骨,有乾癟如核桃般的頭顱,還有長長的帶著頭皮的黑髮,以及數張完整的人皮,每一種東西上面都透露著血腥和詭異。
緊接著,他雙手猛地一合,這些材料瞬間爆開,向著四周飛速瀰漫過去,緊接著,一個血紅色的圓球就此出現,將他們連同銀屍們,一起包圍在了中間。
血紅色圓球出現之後,那些殭屍們的雙眼中紅光一閃,紛紛仰天長嚎,臉上浮現出一道道血紅色的紋路,身形暴漲,雙爪也更加尖利了幾分。
居然是個群體BUFF。
羅陣和王臨風身形疾退,想要退出這個血紅色的圓球覆蓋的範圍,只不過,兩人剛一退到圓球的邊界,背後卻是猛地撞上了一層東西。
「不光是群體BUFF,還能困人麼。」
這麼耽誤一下的功夫,那幾隻殭屍便再次撲到了兩人跟前,兩人如法炮製,一個揮舞著拳頭砸過去,一個繼續喚出閃電藤蔓糾纏了上去。
只不過這一次,王臨風拳頭上的饕餮虛影咬到銀屍的手臂上之後,卻是無法再將其咬斷了,只能留下兩排深深的齒痕,而且這兩排齒痕還在周圍血氣的滋養下飛速痊癒。
而另一邊,再次撲來的兩隻銀屍雙爪連揮,數十道血影便被其揮了出來,將一路上的藤蔓盡數斬斷,然後撞在了羅陣身前,被無限青雲陣給擋了下來。
「哈哈哈哈,怎麼樣,我的血影噬魂陣威力不錯吧?」狂笑了兩聲,邪修也沒有閒著,指揮著兩把骨劍,向著王臨風攻去,「吞天門的優秀弟子,不過如此!」
至於羅陣,則是完全被他無視了。
不就是有個奇怪的符陣嗎,等你符陣中的靈氣耗盡,最後還不是被銀屍撕碎的下場。
四隻強化過的銀屍已經讓王臨風左支右絀,再加上兩把由築基五層修士控制的骨劍,更是讓他壓力倍增,不多時,他佩戴的護身法器中的靈氣便被耗盡,再無防禦護罩能替他阻擋攻擊。
這名邪修本就比他的實力高上不少,再加上四隻被強化過的銀屍,簡直就是五人一起圍攻,其中四個還等於是最賴皮的體修,也難怪他不敵了。
羅陣反倒是比較輕鬆一些,有無限青雲陣在,區區兩隻銀屍,還破不開他的陣法,只不過因為不想暴露太多實力,所以他一開始並沒有激活無限雲澤陣,但是照這情況來看,再不出手,王臨風估計撐不了多久了。
只不過,他們倆都沒有發現,就在那名邪修出來的山洞裡,還有一個人正看著天上交戰的三人,眼中滿是笑意。
而他身上所穿的,正是吞天門的道袍。
「讓你不好好修煉,整天沉迷煉器,這下知道了吧,修仙界最終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
「不過師傅他老人家還真夠狠心的,居然讓我等到他被打到半死的時候再出手,嘖嘖,師弟啊師弟,你就別怪師兄我狠心了,誰讓你惹師傅他老人家生氣了呢。」
眼看著王臨風被越打越慘,身上也掛了不少的彩,他的臉上雖然閃過一絲不忍,但還是按捺了下來出手的衝動。
只不過···
「咦,那小子是誰,那是什麼鬼東西?」
忽然,他看到和自己師弟一起的那名築基一層的小修士伸手一甩,甩出了幾張符陣,緊接著,雷光閃耀,數道他從未見過的攻擊漸漸成型。
方才這名修士用的那個帶著雷光的藤蔓就已經讓他很驚奇了,現在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又使出了一種自己從未見過的攻擊。
「這個攻擊,我好像在哪聽說過···我記得,好像是臨野城的一個很有名的符陣,叫什麼來著。」
「好像是叫,超···超···」
「對了!」他一拍大腿,「是超電磁炮陣!」
隨著他話音落下,數道白光一閃,以他實丹境的實力,他居然都沒能看清楚這幾道攻擊的軌跡。
白光閃過,他以及那名邪修就滿臉震驚地看到,正在圍攻王臨風的那四隻銀屍,每一隻的胸口都被貫穿了一個水桶粗細的窟窿!
這可是堅逾精鋼的銀屍!經過陣法的強化,肉體強度堪比築基五層的體修!
居然這麼簡單就被打了個通透?
這到底是什麼攻擊,竟然這麼恐怖!
沒辦法,羅陣現在只能分心四用,自己這邊既然暫時不用著急,那就先替王臨風解圍好了。
別說他們倆了,就連王臨風都愣住了,他雖然聽說過超電磁炮的大名,可是沒想到威力居然這麼強,連自己噬空拳都奈何不了的敵人,居然這麼簡單就被他一擊貫穿。
銀屍畢竟是殭屍,若是活人的話,胸口被貫穿,肯定就當場喪命了,可是殭屍卻還能再繼續活動,只不過實力降低了不少。
有兩個殭尸羅陣瞄準的歪了一點,半邊胸膛都被打的灰飛煙滅了,卻依然拼命地探爪攻擊,只不過這種程度的攻擊,王臨風輕鬆就能躲開了。
而且周圍的血霧也在試著緩緩修復它們的胸口,只不過這麼大的傷口,想要將其修復,基本不可能了。
雖然如此,但羅陣也不打算給它們恢復的時間,再次凝聚出幾個超電磁炮,將動作遲緩了不少的四隻銀屍直接爆頭。
對面的邪修滿臉懵逼,臉上的表情簡直就是在說「誒我殭屍呢,剛才還在這的,四隻那麼厲害的殭屍呢?」
不過下一刻,他轉身就逃。
開玩笑,自己連軌跡都看不見的攻擊,留下來等死啊?
只不過剛一轉身,一發超電磁炮再次發射,直接打斷了他一條腿。
「再敢動一下,下次就直接打頭了。」
邪修的身體猛地一滯,頓在了半空中,連慘嚎聲都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動都不敢動一下,甚至連斷腿處的劇痛都生生地忍了下來。
這個攻擊的速度他可是看在眼裡的,他可沒那個自信能躲過去。
然後羅陣就慢條斯理地將另外兩隻銀屍爆頭,順便又是幾發超電磁炮將陣法破掉,然後才催動法力,讓那幾張扔出來混淆視線的符陣爆開,做出一副靈氣耗盡的模樣,只留下一張符陣,繼續維持著超電磁炮陣威懾那個邪修。
王臨風此時也已經處理好了身上的傷口,飛了過來,拍了拍羅陣的肩膀,滿臉驚奇。
「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厲害,早知道直接讓你出手了,也省的我受這麼多傷,嘶,這些殭屍,爪子還都帶毒,又疼又癢的···」
羅陣聳了聳肩:「我本想給你個表現的機會的,誰知道你居然這麼菜。」
王臨風:「······」
你這麼說話很容易挨揍的知不知道?
誒,不對,我好像打不過他?
這真是個悲哀的故事。
交談了幾句,王臨風便來到那名邪修身邊,毫不客氣地將他身上的儲物袋全都扯了下來,然後問道。
「說!你是從哪來的,還有沒有其他同夥!你要是表現的配合點,我還能給你個痛快!」
這名修士苦著臉,臉上滿是冷汗——疼的,看著王臨風他們倆,偶爾還偷瞄一眼下面的山洞。
當初沒告訴我遇見自己被抓這種情況該怎麼說啊···
不過好在下面那個修士沒讓他為難太久,直接從下面飛了上來,飛到了他們倆跟前。
王臨風見此人過來,頓時跟見了鬼一樣,眼睛瞪的滾圓,滿臉的不敢置信。
「萬師兄!你怎麼在這!」
隨手一掌把那名邪修拍死,萬里拍了拍手,笑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聯想到他是從那名邪修的山洞中飛出來的,而且那名邪修方才就只是折磨自己,壓根就不下死手,甚至連一些要害處都不攻擊,王臨風哪裡還不明白怎麼回事。
「師兄你居然陰我!」
說著他就要撲上來,只不過身形一動,又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頓時齜牙咧嘴起來。
萬里趕緊撇清責任:「別,可不是我陰你,要怪你就去怪師傅他老人家吧,還有你自己,誰讓你一心只想著煉器,就是不肯專心修煉,師傅他老人家才想著布個局,讓你知道修為太低是什麼下場。」
「嘿嘿,順便還能出一口被你氣到閉關的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