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
蘇雲煙肌膚泛起一層雞皮疙瘩,皺眉問道:「是打完電話被人殺死,還是……」
蘇忠回道:「是一個已經死亡了幾年的人,那個號碼在幾年前就註銷,且再也沒有使用過。【記住本站域名】」
江小流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那個號碼已經註銷的情況下,難道剛剛他是在跟死人通話?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卻並沒讓江小流感到恐懼,因為他是唯物主義者,絕對不相信世上有鬼。
蘇雲煙的俏臉蒙上了陰影,她同樣不信有鬼,沒第一時間說話。
蘇忠又道:「我們的情報人員,沒能查出幾年前死亡那人的身份,但卻獲取了剛剛的通話Ip,結果顯示:來自地獄!」
臥槽!
直到這時,江小流沒忍住出口就是國粹,Ip地址,他還是大概知道是啥,沒想到,電話來源地竟然直接顯示來自地獄!
蘇雲煙聽得也是黛眉一撇:「有意思了,對方還是個黑客呢。」
蘇忠道:「能做到這程度的黑客,我們的情報組也只能查到這裡。二小姐,我們盡力了!」
蘇雲煙點頭,給了蘇忠一個鼓勵的眼神。
她又思量了一會,分析道:
「我覺得,用一個註銷多年的死人號碼打給江小流,主動提醒有人要下毒,這是在欲蓋彌彰。哼,騙誰呢,我認為,就是這個搞鬼的傢伙,想要恐嚇江小流,讓江小流接下來的幾日惶恐度日,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比賽中。」
蘇忠急忙認同的點頭附和,管她蘇二小姐的分析對不對,他只管點頭稱是就行。
至於江小流,則更加不敢提出別的想法,他已經領教過蘇雲煙的怒火,在蘇院長跟前還是老實點,看著她,養眼舒服就行!
眼見江小流一副滿臉認可的表情,蘇雲煙接著分析道:「一定是江小流的火爆視頻,讓我們的競爭者擔憂,對方害怕江小流的參賽影響賽事平衡,嗯,就是這樣的。蘇忠,馬上去找吳倩,跟她一起連夜在組委會要一份參加田賽的各院校具體名單,要詳細到調查參賽者的三代!」
蘇忠領命,火急火燎的走了。
「早點歇息吧。」蘇雲煙瞟了一眼江小流,安撫道:「你別怕,別信那些牛鬼蛇神的手段,有我在身邊,誰也謀害不到你。」
她口若懸河,根本不給江小流說話的機會:「敵人越是想要我們人心惶惶,我們越是要沉穩。賽場如戰場,誰都輸不起。對了,等會跟我回房間簽個字,你啊,年紀輕輕,還是要以學為主,別一天到晚的胡思亂想。」
江小流聽得額頭冒汗,心想:「我咋就又胡思亂想了,看樣子,蘇院長對我的誤解是根深蒂固了,唉,要是她以後再這樣說,我就不聽不聽,當她王八念經,嗯,就這樣。」
他哪裡知道,其實蘇雲煙的後半截話,是在提醒他學生要以學為主,別一天到晚只顧著跟郭星芝打情罵俏。
兩人隨後來到了蘇雲煙的房門口,但蘇院長沒讓江小流進入房間,她覺得那樣做很危險!
就在房間門口,江小流簽完字,蘇雲煙也有些累了,她再次提醒江小流道:「你在大運會期間,必須得養精蓄銳,別讓溪河市人民對你失望。」
江小流只好連聲說是,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他也懶得去想午夜來電一事。他都已經說過了,其實並沒有多在意,只是蘇雲煙根本不再給他機會表態罷了。
一夜無事。
十一月四號,早上。
江小流接到了班長發來的簡訊:「安心比賽,我會在比賽期間去你家的農田裡,幫忙給農作物澆水。祝你獲得好成績,加油!」
江小流感受到了友情,給張永健回了過去:「感謝班長,回來慶功時不醉不歸。」
兩人隨後默契的沒再多發信息,江小流隨即出了房間。
在大運組委會的指定用餐點,江小流見到了眼圈發黑的蘇雲煙。
「蘇院長,你好像一夜沒睡的樣子,瞧瞧,這是黑眼圈啊!」
作為一個直男,江小流在餐桌前剛坐下,就指著蘇雲煙的眼睛,一臉惋惜的說:「蘇院長有黑眼圈,看起來就沒那麼漂亮了,喺,放手,唉,放手啊……」
江小流很疼,他的手被蘇雲煙的手指偷襲,從而被狠狠的掐住,要是換做其他人,江小流會隨手一巴掌將對方扇出去,但她是蘇雲煙,江小流不敢。
他現在很後悔,不該直言不諱,於是掙脫掉蘇雲煙的魔掌後,急忙亡羊補牢般的說:「即使蘇院長有黑眼圈,也比其他人好看得多,黑眼圈在您臉上,簡直就是美妙的風景線,啊,喺,放手,放手啊……」
沒想到,這一次蘇雲煙還是一把掐了過來,她不爽的道:「你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
江小流立即變成了啞巴,她簡直蠻不講理嘛。
哼!
蘇雲煙冷哼,揉了揉發黑的眼圈,她在凌晨提醒江小流別胡思亂想早點休息,結果自己硬是睡不著,在蘇忠還沒調查到結果的情況下,蘇二小姐哪能睡得著。
須知道,江小流正常參賽獲取金牌,是她蘇雲煙改變命運的捷徑,她輸不起,只能強打精神在江小流跟前故作沒事人。
實則,蘇雲煙內心深處,還是對午夜來電相當在意。
「怎麼沒見郭星芝呢?」
蘇雲煙穩定了下情緒,一邊吃著粥,一邊問江小流,她認定郭星芝跟江小流是情侶,有這一問也不奇怪。
江小流埋頭吃著早餐,打死也不說話的狀態,他可不想多話被再次掐。
見江小流不語,蘇雲煙也沒繼續問。
吃了一會,佩戴著運動員證件的郭星芝,這才趕來。
郭星芝歉意的說不小心睡著了,蘇雲煙沒在意,吃過早餐後,她領著郭星芝離去,說是要準備彩排開幕式的進場儀式。
江小流也不知道該去哪裡,蘇雲煙讓他別到處跑,得『雪藏』的情況下,江小流買了一些零食,回到了住宿房。
臨近午飯時分,江小流接到了來自臨市的電話,是孫圓圓用公用電話打來的。
「小流哥,大運會明天就開幕了,我會在電視機前看你的比賽。」
孫圓圓笑著說:「我沒手機,所以一直也沒給小流哥聯繫。你別擔心,我在臨市這邊過得很好。對了,爸爸昨天也被學校接來了臨市,學校給我們父女安排了宿舍,呵呵……」
面對孫圓圓一連串的話語,江小流在這邊臉含微笑:「圓圓,只要你過得好就行,我也就放心了。」
孫圓圓嗯了一聲,突然間,她那邊陷入了沉默。
江小流也沒說話,兩人就這麼互不言語,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江小流喂了一聲:「圓圓,你還在嗎?我在聽你說呢,在嗎?」
「我在呢。」孫圓圓急忙道:「我就是突然不知道該說啥了,小流哥,我……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雖然就只有幾個字,卻猛然間讓江小流破防,感覺鼻子一酸。
他也挺想孫圓圓,他們倆從小就是鄰居,可謂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兩人從沒分開過兩天以上,在江小流的養母去世後,孫圓圓與孫叔就成為了他的親人。
尤其是孫圓圓,在江小流這些年走過的日子裡,給予了他無數次幫助與溫暖。
「圓圓,我也想你,別哭圓圓,好好學習,小流哥得到金牌後請假來看你和孫叔。」
江小流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了孫圓圓壓抑的聲音,他知道那個勇敢的女孩不想哭出聲。
「小流哥,我沒哭呢。」孫圓圓哽咽的說:「是沙子進了眼睛,我怎麼可能哭嘛,我現在過得可好了,同學們都對我很好。好啦,不說了,我得去學校吃午飯。小流哥,你加油啊,我期待你在賽場上奪取金牌!」
江小流狠狠的嗯了一聲,孫圓圓隨即快速的掛上了電話。
深呼吸一口氣,江小流把思緒收回,他決心已下,這回無論如何,都要奪得所有參賽項目的金牌。
他已經不是為蘇雲煙的合約而戰了,而是為了孫圓圓對他的期盼。
臨市這邊。
一家小超市,孫圓圓淚流滿面的掛了與小流哥的電話,她剛推著輪椅出來,就被四個調皮的十幾歲男生圍住。
其中一個男生用手刮動自己的臉,笑道:「羞羞不要臉,看看啊孫圓圓,你好不要臉,十八歲了,還來我們初一班讀書。」
另外一個男生大笑,諷刺道:「對啊孫圓圓,你不只是不要臉,還長得醜,臉上笑起來的那道疤,嚇得我晚上都要做噩夢。」
又一個男生哈哈笑,還伸手在孫圓圓的輪椅上砸了一下:「你這個瘸子,怎麼啦,哭啥呀,剛剛給誰打電話告狀呢,是你在溪河市的男朋友嗎?你這麼丑,還有人要你,那人肯定比你還丑。」
最後一個男生鄙夷道:「孫圓圓,聽說你讀我們的學校,沒給學費吧,哼,窮逼一個,你是怎麼跪求主任不繳費的呀?」
孫圓圓沒吭聲,她眼眶含淚,一臉委屈的低著頭,推著輪椅往附屬中學而去,身後傳來了那四個男生的猖狂大笑。
嗚嗚……
孫圓圓壓抑的哭聲,連她自己都幾乎聽不到,她之所以在今天忍不住打給了江小流,是因為她在臨市過得並不好,許多校園裡的初中學生都會譏笑她。
「小流哥,我想你,但我不能讓你分心。」
孫圓圓迎著中午的陽光,繼續趕往校園,她咬牙道:「我不能因為別人的看不起,而丟棄這份難得的修學機會,因為,這是小流哥你為我創造的機會。嗯,孫圓圓,別讓小流哥失望,你得加油!」
陽光下,孫圓圓狠狠的捏了一下拳頭,用胳膊抹去了眼裡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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