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芊莉有大將之風,毫不猶豫,一把就推開了門。
門內三男兩女,正在開會,紛紛扭頭看來,全都一臉疑惑。
我一眼鎖定了坐在上首的那個男人,他印堂開闊、鼻相端正,只是奸門深陷魚尾乾枯、顴骨生峰華蓋骨重,這樣的男人,在外能主事,在內卻克妻。
尋陰符正依附他身上,慢慢消散。
「你們是什麼人?」上首男人起身皺眉,似乎不認識呂芊莉。
呂芊莉一一打量三個男人,而後迷茫看我,她看不出誰是他生父。
「呂氏集團經理呂小姐找你有要事相商。」我指了指呂芊莉,同時察言觀色。
上首男人面色不變,但眼中神光徒然一縮,這一點騙不了風水師的。
我心裡有了定論,不再多言。
「呂小姐?我跟呂家沒有任何生意上的往來啊。」上首男人說道,同時揮了一下手。
其餘人紛紛離去,辦公室就剩下我們了。
王東插話:「你是陳省非老闆?在下土木工程建築師王東,幸會幸會。」
「你又是什麼來頭?」陳省非很不解,眼角卻在偷看呂芊莉。
我給了呂芊莉一個確認的眼神,她便深吸一口氣,冷靜開口:「陳省非,就是你跟我母親偷情?你好大的膽子!」
陳省非神色一驚,穩住心神呵斥:「呂小姐,你瞎說什麼?信不信我讓人把你丟出去!」
「你不必裝了,想必呂家的變故你已經知道,呂老闆正在找你,你死到臨頭了!」呂芊莉大喝,眼神極度複雜,但語氣卻十分嚴厲。
陳省非喉嚨一動,顯然有點慌。
在這東江,呂秀林可是當之無愧的大佬,要弄死他陳省非不是什麼難事。
「你有什麼證據!」陳省非不死心,估計行事十分謹慎。
我開口:「黃雅雯生下呂小姐後,你就跟她極少見面了吧?連自己女兒都不認識,你可真能忍。」
這人面相儒雅沉穩,是個忍士,估計一直在等待黃雅雯徹底掌控呂家那一天,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陳省非看我,忽地叫道:「你就是那個李大師?是你說我跟黃雅雯偷情?你怎麼能血口噴人!」
我暫時不說話,盯著他下眼瞼位置看。
他下眼瞼即臥蠶,乃子女宮,飽滿圓潤,說明他子女命不錯,可惜顏色偏暗,且右臥蠶上有斷紋,此外還有一點紅斑,紅中帶黑,是不祥之兆。
「你右子女宮有斷紋,說明你與一位子女失去了聯繫,那位子女承受著不應該的無父之痛。」我語氣沉凝,「再看呂小姐左側太陰穴,同樣有一道斷紋,且青中帶白,是含冤之相。你自己的女兒給了呂老闆,這就是對她天大的冤屈!」
陳省非臉色一僵,咬牙道:「你放屁,我不信你這一套!」
「是嗎?」我走近兩步,「那我再給你算一算,你魚尾乾枯顴骨生峰,鼻樑山根之上有三道橫紋,那是妨妻紋,一紋克一妻,你有三紋,克了三妻,如果我所料不錯,你已經娶了三次老婆了,現在又離婚了,或者你老婆死了。」
陳省非愕然瞪大了眼睛,聲音都抖了:「你怎麼知道?我婚姻的事都在老家操辦,外人怎麼可能知道得這麼清楚?」
「哈哈,陳老闆,你不信也得信,我們李哥就是這麼牛,你趕緊承認吧,不然呂老闆找到你了,你就完蛋了!」王東得意大笑。
陳省非臉色陰晴不定,呂芊莉傷感道:「我姑且叫你一聲父親吧,你儘快去找我母親,勸她走得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回來了。」
「我……我怎麼能拋下東江這麼大的產業?再說黃雅雯只信那個神秘人,我勸不了她的。」陳省非終於承認了,而且他也知道布陣人的事。
「你不去勸她就等死吧!」呂芊莉狠心道。
「這……」陳省非慌亂不安,我們都等他做決定。
半響後他一拍桌子:「我可以離開東江,但我不會去找你母親,我去上京,遠走高飛!」
陳省非顯然不想參合布陣人和呂家的事,只想帶錢跑路。
他對黃雅雯根本沒有感情了,把呂芊莉也是當成掃把星。
呂芊莉極度失望:「你怎麼這麼無情?我母親為了你連孩子都生了!」
「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她非要嫁給呂秀林,我也沒有辦法!」陳省非呼了口氣,「我今晚就走,你們就當沒有來過,請回吧。」
他送客了。
呂芊莉搖頭:「我對你也沒有任何感情,但你必須勸我母親……」
「我說了,我去上京,我不想沾惹是非!」
我哼了一聲:「陳省非,你已經沾惹了是非,而且遠比黃雅雯的事嚴重得多,你大可去上京,但不用三日,你另一個女兒必有血光之災。」
陳省非瞪我:「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還有一個女兒?」
「你右子女宮有斷紋,對應的是呂小姐。但其上的紅斑,卻是對應另一個女兒。」我剛才就看出了,只是沒說。
陳省非微微急了,可以看出他很愛另一個女兒,那估計是他的掌中寶。
「你繼續說,我倒要好好聽聽,看你能說出個什麼來。」
我輕哼:「我們風水相師,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見到了就要出手,我救你女兒,你要去找黃雅雯,勸她回頭。」
「你先說來聽聽,誰知道你是不是編的?」陳省非還是不願相信我。
我說你給我你女兒的出生年月日和時辰。
他冷笑著給我了,我掐指一算,露出瞭然之色:「果然如此,子女宮有七殺坐守,又有紅斑驟現,這是大凶的徵兆。」
陳省非看我說得有模有樣,眯眼道:「那你說說,我女兒有什麼大凶?」
「七殺兌位,癸鬼來犯,天干之癸位對應的是腎和精,一個男子要侵犯你女兒,這就是癸鬼來犯。你說你女兒有什麼大凶?」我簡單解釋。
陳省非勃然大怒:「你他媽說有人要強暴我女兒?」
「對,且謀劃已久,動用了邪物,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解決的。」
「你放屁!」陳省非震怒,邊打起電話邊呵罵:「我女兒一直有專人照看,晚上九點必須回家,從不晚歸,又住在高檔別墅區,誰能動她?」
他說罷,電話已經打通,卻是別墅的保姆接聽的。
「麗姨,思曼在幹嘛?」陳省非問話,開了免提。
「在臥室看書啊,馬上高考了,她很勤快。」麗姨回道,同時走去臥室看看。
陳省非正要罵我,不料麗姨忽地驚叫:「小姐不見了,窗戶開著,她跑出去了!」
「什麼?」陳省非一哆嗦,大吼:「給我找,趕緊找!」
陳省非吼完,又打了十幾個電話問人,同時派人去找,但都音信全無。
王東朝我豎起大拇指,同時大咧咧坐下倒茶喝:「怎樣?李哥牛不牛?」
陳省非嘴唇發抖臉色發白,終於正眼看我:「李大師,你給我算算,我女兒去哪裡了?」
「你紅斑發黑,證明凶煞越來越猛烈,最遲今晚子夜你女兒就會失身。而癸鬼喜好風月骯髒之地,建議你找找酒吧。」我給出了意見。
酒吧人多,其實陽氣很重。
但那裡的陽氣偏邪,有骯髒盛行之煞氣,是癸鬼最喜歡的地方。
「這個時候,酒吧都沒開門,不可能在酒吧!」陳省非反駁道。
我聳聳肩:「酒吧不開門,不代表人不能進去,你想想東江有沒有名聲不好的公子哥開的酒吧,又跟你女兒有過接觸的。」
陳省非仔細回憶,抓著頭髮走了半響忽地拍桌:「常慶輝,他跟他爸來過我家,當時看見我女兒都流口水了,媽的,老子弄不死他!」
陳省非再次撥打了一個電話,然後趕緊往外跑。
我沒有攔,王東見狀也沒有攔。
等他走了,呂芊莉問我:「李大師,他去救了他女兒,依然不會待見我們,更不可能回到我母親身邊。」
我神秘一笑:「放心,他女兒麻煩大了,他肯定還會求我,到時候你隨便提要求,我們回家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