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慶輝記憶力不錯,還記得劉子奇這個名字。
「劉子奇?媽的,就是他蠱惑我女兒去酒吧的?老子弄死他!」陳省非當即怒火中燒,要打電話抓人。
呂芊莉勸道:「陳老闆,不要急躁,事關重大不可亂來,萬一你又冤枉無辜呢?」
「他騙我女兒去酒吧就罪該萬死,怎麼會無辜!」陳省非暴怒。
我抬抬手:「都先別妄動,我問問陳思曼再說。」
陳思曼這幾天很正常,可以交流,問話不成問題。
我喚醒她問道:「陳思曼,劉子奇是誰?」
陳思曼一怔:「是我同桌,一個男生,對我挺好的,總是追求我。」
「你們早戀?」陳省非捕風捉影,一臉怒氣。
陳思曼忙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早戀,他只是普通朋友,我不喜歡他。」
「你為什麼聽他話去酒吧?」我再問。
陳思曼回憶了一下迷茫道:「我其實不想去酒吧,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去了,可能好奇吧。」
「劉子奇是不是每天都勸你去酒吧玩?」我心下有了一點計較。
陳思曼點頭:「是的,他說酒吧很好玩,可以放鬆心情,我聽久了就去了,每晚都想去。」
「這跟三屍邪的鬼話連篇很像啊,那個劉子奇也會鬼話連篇?」呂芊莉很聰明,想到了這一點。
我搖頭:「劉子奇是人,不會鬼話連篇,不過道術中倒是有類似的法門,可以暫時操控人的心智。」
「道術?劉子奇是道士?不是高中生嗎?」常慶輝大惑不解,陳省非則拍桌:「他媽的,老子就知道我女兒那麼乖不會去酒吧的,果然被蠱惑了!」
他罵完,當即打電話要抓劉子奇。
我皺眉道:「劉子奇如果會道術,還能藏起下屍邪,那他不簡單,你要是抓他把他逼急了,指不定他能幹出什麼事來。」
陳省非一聽慫了,苦兮兮問我:「大師,那咋辦?我得去求他啊?」
「那倒不必,見見他就行了,我單獨見他,幫我約個咖啡廳吧。」
「那好吧,我先找到他,然後讓他去咖啡廳!」陳省非重新打電話。
當日下午,消息就傳來了,劉子奇應約去城南咖啡廳了,同意單獨見我。
我便由呂芊莉開車帶我過去,到了門口,我讓呂芊莉等在車裡,我自己進了咖啡廳。
一進去,我就發現角落位置有個背著書包的小年輕在打量我,他面前還擺著兩杯咖啡,熱氣不多了。
我緩步過去,坐在他對面。
可以看出他不過十六七歲,臉頰稚嫩,嘴角有點絨毛,天庭飽滿鼻樑挺直,面相很不錯,不似惡人。
「你好,我是陳思曼的同學劉子奇,他爸說陳思曼出大事了,有人必須要見我,我就來了。」劉子奇開門見山,有著一絲少年不該有的成熟。
我再次打量他面相,還是看不出他有為惡之心,便道:「陳思曼的確出大事了,她在酒吧中邪,而據我所知,是你勸她去酒吧的。」
劉子奇一驚:「中邪?什麼意思?」
「就是鬼上身了。」我察言觀色,感覺劉子奇很迷茫很無辜,似乎什麼都不知道。
「鬼上身?你開玩笑吧,誰還信這個啊!」劉子奇搖頭不信,始終很無辜。
這時一個服務員走過,短裙飄飄,大腿很吸睛。
我看見劉子奇飛快瞄了服務員大腿一眼,雖然只是一眼,但他面相出現了突兀的變化,耳朵上閃過一抹黑氣。
等我再看,他又恢復如常,稚嫩而無辜。
我心下思索,再問:「你為什麼要勸陳思曼去酒吧?」
「她說她在家被父親管得太嚴了,每天生活很壓抑,時時刻刻都要裝乖乖女,我就給她介紹酒吧,我並不知道她去了。」劉子奇攤手,再次表明自己很無辜。
我點頭:「原來是這樣,那沒事了。」
我說著抓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後假裝燙手,一下子甩了出去。
一杯咖啡正好灑在劉子奇臉上,他嚇了一跳:「你幹嘛?」
「不好意思,我幫你擦擦。」我抽出紙巾幫他擦拭臉頰,不過兩下,他面相已然突變。
耳門色黑,耳朵色澤偏灰黑,眼下淚堂有薄黑氣色,眼之白睛帶有滯黃色!
這樣的面相,乃好色縱慾之人才有,劉子奇哪裡是什麼稚嫩高中生?
他分明是聲色犬馬的老色男了。
我盯著他笑了:「小伙子,說吧,誰給你改的面相?」
面相可改,如同易容一樣,藉此來迷惑相師,劉子奇背後顯然還有高人。
劉子奇大概也猜出我潑水的用意了,臉色一沉冷道:「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我怎麼對陳思曼是我的事,跟外人無關!」
他老成無比,明明只是十六七歲卻仿佛三十六七歲一樣。
所謂人性本惡,這個娃娃的人性就是天生的惡。
「劉子奇,你既然來見我,就說明你慌了。」我敲了敲桌子,「上屍邪中屍邪我都收拾了,只要再把下屍邪收拾了,你必將遭到反噬,你們道家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引鬼害人,必沾因果,如果害人不成,必遭反噬!
劉子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牙道:「你根本不知道陳思曼有多可惡,她永遠高高在上,我永遠無法得到她,而她盡情享受我對她的好。三年了,我表白了無數次全部失敗,我不甘!」
「我就要得到她,讓她成為我的奴隸!本來三屍邪入侵那一晚,我會去接她,她會乖乖聽我話,將身體交給我。但沒想到她老爸突然找來了,可惡!」
劉子奇越說越陰狠:「我要她墮落,要她虛榮、貪食、縱慾,最後把她玩爛玩殘,看她還高不高傲!」
好惡毒的心!
中了三屍邪,陳思曼的確會墮落,且三屍邪受到劉子奇控制,陳思曼自然就成了劉子奇的奴隸。
「這手法是誰教你的?」我沉聲道,道家敗類,害人最是歹毒!
劉子奇冷笑:「我背後自然有高人,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否則下屍邪出來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我看未必,它出來我便滅了它,到時候遭殃的是你們。」我說得風輕雲淡。
劉子奇拍桌起身:「那我們就拭目以待,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風水師有什麼能耐消滅下屍邪!」
他說罷就走。
我直接給呂芊莉發了個簡訊:「跟著背書包的高中生。」
很快,外面呂芊莉發動了車子,跟上了劉子奇。
我沒有妄動,怕還有人盯著我。
半小時後,呂芊莉給我回簡訊:「李大師,他去了藍口酒吧,在外面走了一圈,不清楚幹了什麼。」
我心裡已經瞭然了,暗想果然如此。
劉子奇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他還掌控著三屍邪的誕生地,即藍口酒吧。
邪祟誕生地不滅,邪祟就很難消滅,可以提供源源不斷的邪氣。
藍口酒吧就是三屍邪的能量站,哪怕我將三屍邪全部煉化了,劉子奇假以時日依然可以再生三屍邪,繼續操控陳思曼。
事情的關鍵點又回到當初在酒吧被燒死的那七人了。
那七人陰魂不滅,我就滅不了三屍邪。
我給常慶輝打去電話:「常慶輝,你的酒吧不要開了,另外,將酒吧改造成以前的樣子,如果我沒猜錯,以前舞池是包間,那七人就是在包間被活活燒死的。」
常慶輝懵圈:「大師,又要改造回去?為啥?」
「再燒一次。」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