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他這樣的人物(求訂閱!)
三四節課是思修課,矮胖老師的威嚴不是蓋的,沒人敢逃課就算了,上課都不敢開小差,生怕被記小本本,期末考試掛科。
只是有些意外,上課上著上著就偏題聊到了課外,聊到了如今的報紙新聞和時事。
矮胖老師說:「我每天都會抽空讀《新民晚報》,最近報紙上報導的最多的除了國家大事外,
就屬《文化苦旅》搶風頭,我特意去拜讀了這本大作。
名作不愧是名作,寫得是真好,我希望你們課後可以讀一讀,培養一下自己的個人素養,總比你們幻想的那些情情愛愛更有價值..:
聽到這話,同桌的柳月寫一張紙條,問:按這老師的說法,是不是寫《文化苦旅》的作家是和尚?不懂浪漫情愛?
你才是和尚,真他娘的服了這妞!
老子不過就是軍訓跟你對視了一個月,沒啥深仇大恨的,這麼玩幹什麼呢?
李恆沒好氣回:聽過一句話嗎?不是風流的作家不是好作家。
柳月盯著紙條瞅了老半天,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就在她伸手抓住紙條準備收入兜里時,被講台上的老師看到了。
思修老師眼神一凌,立刻朝柳月喊:「把紙條交上來!「
全班齊齊扭頭望向柳月。
柳月沒動。
思修老師走下講台,一邊走一邊講:「凡事不過三,開學以來,我忍你們倆三次了,今天是第四次。忍無可忍。」
說著話,思修老師大步流星過來,一把奪過柳月手裡的紙條,快速讀一遍。
讀完,氣得胸膛快要炸裂的思修老師伸手一指教室門:「你們倆給我出去,今天不想在教室里看到你們!」
聽到這話,柳月拿起書本,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李恆同思修老師對視一眼,後者嚴厲批評:「文學是多麼高尚的事情,能寫出《文化苦旅》這樣大作的作家是你們能玷污的?我看你們思想就不對,應該好好反省反省。」
李恆:「.
這年代思想保守,尊師重道是大家刻在骨子裡的傳統,沒看到乖張如柳月這娘們都沒和老師唱反調嗎?
他也不跟老師軸,跟著出了教室。
走廊上,柳月看他眼,問:「有沒有怪我?」
李恆搖頭,「這是命。」
柳月好奇:「你還信命?」
李恆回答:「不信。」
柳月說:「這次是我坑了你,要不這樣,作為補償,我給你介紹一位風情的富婆認識,要不要?」
李恆隨口問:「有多富?」
柳月說:「能讓你少走20年彎路。」
李恆上下打量她一番,古怪問:「哦,這麼說你很有錢?」
柳月挺挺胸,皺皺鼻子:「少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這腿我這胸不是你能碰的。」
李恆:
他道:「我還以為你在推銷你自己。」
柳月尖著牙齒,意味深長說:「君子不奪人所愛,本小姐不會看上你,死心吧。「
李恆頷首,點了點頭。
柳月半眯眼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恆說:「我鬆了一口氣。」
柳月斜他眼,又斜他眼,轉身甩著馬尾消失在樓道口,離開了教學樓。
目送這姑娘離開,李恆老鬱悶了,上一次被老師出教室還是小學和同學上課打架,之後初中沒有,高中沒有,沒成想大學竟然又被趕出來了。
奶奶個熊的!想想都羞愧。
不過反正都這樣了,他乾脆放寬心,至於期末考試成績,嗨,隨它咯,大不了去找管院書記,
去找孫校長。
下完第四節課,思修老師一臉氣地回到辦公室,剛進門就對裡邊正陪書記喝茶聊天的導員抱怨:
「佳佳,你們統計學1班有兩個學生實在是太不像話,天天挨在一塊,每次上課都眉來眼去傳紙條。
好!寫紙條就算了,竟然還大言不慚地批評作家十二月,真是道德缺失。」
難怪這麼氣。
在場的人都曉得思修老師是《文化苦旅》的忠實讀者,平素聊天說談時沒少推薦過此書,言語之間對作家十二月表達出推崇之意。
導員站起身,「是哪兩個學生?」
思修老師打小報告:「柳月和李恆。」
「柳月?她可是統計學1班班長,一些老師反應,她平時上課很認真的,竟然也開小差?」
導員有些意外,她和黃昭儀是遠方親戚,她能在復旦落腳當導員,還是走的對方關係。自然對柳月比較關注。
至於李恆,導員就更加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昭儀對李恆是什麼心思,她這個中間人有多諸多猜測,一時也摸不准?
可要是柳月和李恆牽扯上了男女關係,那不是....?
剎那間,導員有些懵,覺得有必要把這事反應給昭儀知道。
旁側悠閒喝著茶的書記聽到「李恆」之名,頓時抬起頭,打岔問:「李恆?哪個李?哪個恆?」
思修老師不清楚書記為什麼關注這個學生的名字,但還是如實相告:「李唐皇帝的李,恆星的恆。」
書記放下茶杯,問:「他是怎麼批評作家十二月的?」
「你們自己看。」說著,思修老師從口袋裡掏出繳獲的紙條,遞給書記。
接過紙條看完,書記露出無奈的笑容,想了想,起身往門外走,「嘉晨,你跟我來一下。」
思修老師愣了愣,同導員面面相一陣後,來不及喝口水,就跟著去了書記辦公室。
門開,門關。
書記指著椅子說:「坐。」
兩人都是管院的領導,都是老熟人,甚至思修老師都是書記一手提拔上來的。
思修老師依言坐下就問:「怎麼?這個叫李恆的有來頭?」
書記再次低頭看眼紙條上的對話,稍後把它還給思修老師,「你今天是不是在課堂上推薦了《
文化苦旅》?」
思修老師沒抵賴:「確實有這麼回事。」
書記饒有意味地問:「當著李恆的面?誇讚這書?」
思修老師不傻,曾幾何時見過書記這幅表情?頓時感覺裡邊有貓膩,「是,真心實意誇了,這書確實值得他們去讀。」
書記點了點頭,「書是好書,我也有在課堂上推薦,但是..:「
話到這,書記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直視思修老師的眼睛:「但是,你可知道李恆是誰麼?」
思修老師正了正身子,「他是誰?」
書記看她幾秒,吐出一句話,「他呀,是廬山村26號樓主人。」
「什麼?」思修老師驚訝地,嗖地一聲站了起來。
在復旦,尤其是在復旦當了點小官的,就沒有不知道廬山村26號小樓的故事。
也許不知其中內情,但絕對有所耳聞,
想年初,這事在學校高層鬧得多大啊,有個幾個老教授甚至都摔書本了,但後面結果卻是不了了之。
據說幾個教授有被老校長一一喊進去談話,進去時有多不滿,出來時就有多嘆息。好事者傳言,那些老教授面上的表情相當豐富。
過了會,思修老師忍不住問:「書記,這倒是怎麼回事?那李恆何德何能?不能靠家裡...『
書記擺手打斷,「不是靠家裡,這小傢伙的檔案清白明晰,來自湘南鄉下,父母如今都在農村務農。能住進26號小樓,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聞言,思修老師探究心被叼起來了,「你老就別賣關子了,他這個年紀,到底能有什麼本事?
書記指指她手裡的紙條:「你再看看。」
思修老師不明所以,低頭讀一遍,然後又讀一遍,臨了還是一臉蒙圈。
見狀,書記語重心長地說:「我想,在中國,他是最有權利和資格去罵作家十二月的。」
思修老師脫口而出:「為什麼?
書記說:「因為他就是作家十二月本人呀。」
「什麼?什麼本人?」
思修老師眼晴瞪圓,呆滯問:「他、他就是作家十二月?」
書記點點頭:「就是他。」
「沒弄錯,他還沒20吧?」思修老師急乎乎問。
書記說:「不會有錯的,老校長通過關係親自認證過。」
懵了!傻眼了!震撼了!思修老師腦闊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直接死機。
許久許久,思修老師才打破沉寂,啞著嗓子問:「為什麼會這樣?」
看到對方這失魂落魄的樣子,書記想起了自己和一眾同僚當時在學校會議室聽到的情形,感同身受,「確實難以置信,但就是這樣,」
思修老師深吸口氣,「可他才多大?」
書記說:「數學大師高斯9歲就能用等差數列算出1到100的和,11歲導出二項定理的一般展開式。
對於高斯和李恆這類型天才來講,我們自以為優秀的一生,其實也許還抵不過人家吃頓飯功夫的靈光一現。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其行為和思維是我們無法想像的。」
見思修老師還沒回過神,書記繼續講,「星期六晚上的迎新晚會你和我都看了,李恆那首原創的陶笛曲目《故鄉的原風景》是何其厲害?你也有見識過,這幾天好多音樂界大咖都在向學校打聽這事,甚至李玲玉還向春晚總導演推薦了這首曲子,反響很大。
你想想,他隨手創作一首曲子就能在音樂界掀起大風大浪,能讓春晚總導演打電話到學校、向學校討要錄像帶觀看,這樣的人是能用年紀衡量他的麼?」
想起李恆用陶笛演奏《故鄉的原風景》的封神場面,思修老師瞬間開竅了,隨即在一片哎喲熏天中癱坐在椅子上,不自在地講:
「合著我在講台上吹噓了老半天《文化苦旅》,原作者就在下面聽著,他會是一種什麼心情看待我?」
書記失笑:「這誰知道?想來心情應是不差。」
思修老師不解問:「那他為什麼要這樣說自己?」
書記思索片刻說:「他可能不是在說他自己,在說古談今。」
這樣一講,思修老師懂了,文人嘛,自古風流,古今中外不外如是。
假若李恆真是作家十二月,那他就算在學校公開談戀愛處對象,也沒人會去管。
學校對他的包容性會前所未有的大。
沒辦法,因人而異,畢竟情感是創作的來源,也許談場戀愛就能更好的激發李恆的創作才華。
思修老師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書記辦公室,她在想,要不要去跟李恆打聲招呼,可人都被自己出教室了,還怎麼打招呼?
「喉..!」
思修老師在走廊上,捏著紙條重重嘆了口氣。
算了算了,以後上課點名就繞過他吧。他這樣的人物能來上我課,已經是給面子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