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爸爸, 那個巨大的觸手怪是不是惦記著媽媽包里的鰻蟲獸？」
雲米津津有味的看著直播，從剛才看到雲朵煮熟了鰻蟲獸分給隊友吃開始, 雲米的口水就已經止不住, 三句話不離鰻蟲獸。
其實他才是惦記著媽媽包里那條鰻蟲獸的人。
凌棄也沒見過那麼巨大的觸手怪，不過或許吃貨的想法有共通之處。
雲朵與雲米的想法不謀而合，她見觸手怪執著的追著他們走過來, 只好忍痛拿出了背包里珍藏的僅存的一根鰻蟲獸鄭重交給了杜蘭特：「隊長, 你拿這個試試能不能吸引那個觸手怪。」
山口義夫提醒道：「隊長，實在扛不住毒液就開保護鍵, 你搶了那麼多手環, 該用就用。」
杜蘭特一隻手握著一根鹹魚, 不, 一根鰻蟲獸冰棒, 另一隻手拎了一打手環, 義無反顧的沖向了那隻巨大的觸手怪。
「等等！」
雲朵忽然想起了什麼，提醒道，「我覺得那個觸手怪也喜歡吃深海八角蟲, 將信息素扔遠一點, 吸引更多深海八角蟲過去, 爭取讓觸手怪吃個夠, 它就顧不上考慮咱們了。」
杜蘭特深以為是, 還是他的雲朵聰明啊！於是他機智的將觸手怪引去了另外三個參賽者圍觀的方向，找了個冰面裂縫丟下鰻蟲獸和信息素。
不知究竟哪種東西更有吸引力, 總之那個觸手怪聞風而至, 全身興奮, 觸手搖曳，噴出了大量毒液覆蓋住了周遭近百米的範圍, 還好杜蘭特閃的快，那也是連開了幾個手環保護鍵才從毒液雨與百十條的觸手中驚險逃生。
接下來場上就只剩下了杜蘭特這一隊三個人，蹲在孤島上，望著遠處巨大的觸手怪吞噬匯聚而來的深海八角蟲。
深海八角蟲吞噬鰻蟲獸，又被巨大的觸手怪捲入身體頂部的巨大口器之內，在線上演食物鏈的殘酷遊戲。
這是一場驚心動魄的盛宴，卻看的雲朵直吞口水。
不過為了防止觸手怪再被吸引過來，她強忍著不敢再次破冰抓鰻蟲獸，只能眼巴巴看著無數食材進了深海八角蟲的肚子，最後都成為了巨型觸手怪的大餐，好不可惜。
事實證明好吃的食物足夠的前提之下，那個巨型觸手怪暫時對裹著厚厚外皮蹲在遙遠冰蓋上的人類沒什麼興趣。
膽戰心驚堅持到了比賽結束，冰凍星賽場的勝出者依然是杜蘭特這隊。
這一次身為隊長的杜蘭特受到了媒體的高度重視，畢竟速度型異能者在這一場比賽中發揮了決勝性的作用。
而另一個焦點也從山口義夫身上轉移到了吃貨雲朵身上。
雲朵一出賽場，光腦上就收到了好幾條由主辦方轉發的消息，基本是賣便攜鍋的廠家、賣鰻蟲獸的廠家還有一些奇奇怪怪土特產的廠家希望能與雲朵聯繫洽商一下線上代言的問題。
雲朵沒時間配合他們拍攝專門的GG也沒事，只要能授權使用比賽直播的影像素材。
當然這個直播影像的另一部分版權歸屬是星際求生比賽的主辦方，主辦方也樂於撮合直播素材的授權，如果單獨拍攝新的GG就沒有主辦方的授權費賺了。
雲朵的確不太想再額外花時間拍代言GG，一看直播時素材授權費用自己能得個七八萬，也就同意了。
至此，她的形象賣價終於能勉強追上了凌棄身為模特時那幾張照片的賣價。
初級賽場B級分組第二場勝出，總獎金十萬塊，杜蘭特只要兩萬，剩下八萬山口義夫和雲朵平分。
杜蘭特又是私下裡將他那兩萬塊轉給了雲朵。
雲朵獎金總共拿了六萬塊，賣授權稅後淨收入七萬，這一場她賺了十三萬，小時收入終於比第一場的時候有所提升。
雲朵開始認真考慮下一場帶入什麼道具，是不是要根據賽場特色選擇其他炊具。
或者是看看有沒有代言費給的高的炊具廠家主動上門，白送產品給她使用。
反正無論是什麼產品吧，肯定要能滿足她在賽場內吃飽肚子的需求才行。
回到酒店的房間內，凌棄立刻說了今天得到山口合子贈藥的事。
「盧佳，就是之前那個治癒力B級的姑娘沒來找你麼？
我托她給你治療的。」
雲朵隨口問了一句。
「盧佳來找了我，但是她在賽場上消耗過度，出來的時候體力不支，被她的表哥送走了。
她說明天下午來酒店找你，再幫我治療。」
雲朵一想也對，B級異能續航能力一般，之前盧佳幫忙治療了包括她在內那麼多燒傷，損耗肯定很大，應該多休息休息。
凌棄又將邁克的名片上交給雲朵，詢問如果今後遇到了查德滿做什麼奇怪的事是否該及時通知邁克。
雲朵問：「你覺得那個富商查德滿有嫌疑？」
凌棄分析道：「按照邁克警官的推理，查德滿可能喜歡施虐或觀賞相關表演。
死在停車場的那個假釋期的犯人很可能是迫於無奈進行了什麼『行為藝術表演』，才『意外』身亡。
當然這些只是表象，還夾雜著星合會的那些恩怨，普通人都不敢惹這種麻煩事。
邁克警官背後說不定有什麼大人物，他才敢隻身跑來冰凍星查案。」
「邁克不會懷疑我也有這方面特殊的愛好吧？」
雲朵問出聲又意識到她好像在警方那裡已經不怎麼光彩了，「這種表演，你情我願是不犯法的對吧？」
凌棄看著雲朵惴惴不安的樣子，禁不住笑道：「嗯，不出人命都是合法的。
只是這種工作不太正經而已。」
雲朵嘆了一口氣：「其實我也想找個正經的工作啊。
等星際求生比賽結束，我聯繫一下那些請我代言的廠家，看看他們是否有合適的工作崗位能提供給我。」
凌棄揶揄道：「普通的工作你大概看不上吧？
肯定要找那種錢多事少包吃住、又不需要專業證書的清閒工作？
否則工作太消耗體力，賺的錢都不夠買營養液吃，太不划算了？」
「……」雲朵心說自己腦子裡想的又被凌棄偷窺了。
這時候雲米忽然對著凌棄手腕上的光腦說道：「爸爸，好像有新的消息通知！」
「哦，對了，你上次不是將網上畫店的客服小號告訴我了麼？
我就在雲米的光腦上一直掛著那個號，省的你參加比賽在場內沒法通訊，錯過了客戶。」
凌棄解釋了一句，打開了手腕上的光腦，屏幕也投射到雲朵可以看到的位置。
消息果然是網上畫店第一位野生客戶小蘭蘭發來的，他諮詢購買安眠畫的事。
「我記得定價是5塊一張，閱後即焚模式，一次批發10張送1張對吧？」
雲朵當時與凌棄一起商討過定價模式，網上畫店的主推產品是這種電子版的線條圖，有安神、安眠、降低焦慮等等功效，圖案也有十幾種，類似於盲盒，還提示客戶如果收集了整套18張，能兌換神秘禮物之類的，各種促銷手段攬客。
「那我先與這位客戶聊一聊？」
凌棄請示了一句。
雲朵點點頭：「好的，辛苦你了，我先帶雲米去洗澡。
今天晚上雲米和我睡，等明天一早我們去酒店的餐廳吃自助大餐好不好？」
雲米瞬間流下了口水，毫不猶豫點頭道：「好啊，媽媽帶洗澡，和媽媽一起睡覺，明天吃大餐。」
凌棄身上塗的消腫止痛藥膏是24小時緩釋藥效的類型，他的確不捨得洗掉。
他也不能肯定雲米睡到半夜會不會自己又想起來有異能的事，因此讓雲米跟著雲朵一起睡，或許是個好辦法。
雲朵更換了新的機械手臂，應該不會出什麼故障了，她其實哄小孩很有一套的。
讓雲米逐漸習慣雲朵的呵護，等將來他被迫與他們分別的時候，或許雲米也能水到渠成的接受了。
凌棄按照設計好的銷售說辭與小蘭蘭聊天。
推銷了30份同款安眠畫，還在買10贈1的時候將贈品改為另一款安神的畫。
如果客戶喜歡，安眠畫和安神畫可以捆綁銷售，也能在下個月獲得新品推薦試閱。
在與客戶聊天的過程中，凌棄確認這個野生客戶小蘭蘭財力雄厚，包月包年的買電子畫絕對不成問題，將來若是有紙質作品，賣幾萬一張，對方應該也能接受。
而且說起買畫的原因，對方毫不避諱說是參加星際求生比賽太緊張，晚上很難入睡，只有看了安眠畫才提升了睡眠質量，越聊越像是杜蘭特的說話方式。
凌棄用了自己編的一個小程序查了一下對方的IP位址，果然與他們一樣，同住在冰凍星的地穴酒店。
這應該就是杜蘭特吧，一會兒和雲朵說一聲。
如果在現實中相認，往後的生意套路是不是要改改，給杜蘭特更多優惠？
杜蘭特在聊天的過程中倒是沒懷疑那位客服小雲的身份及性別。
只是打聽到畫的作者是知名畫家達拉姆索雷斯先生的學徒。
在杜蘭特的認知中，一個愛好繪畫的人，能認識知名的畫家，根本無法與冷酷十足手撕蟲獸生吃蟲卵、觸手怪肆虐的冰蓋上旁若無人煮鰻蟲獸吃的雲朵聯繫在一起的。
雲朵將洗的白白香香的雲米放到自己的床上，自己去洗了個戰鬥澡就回來陪著娃一起躺下了。
雲米為了明天早上儘快到來，懷著吃大餐的期待乖乖閉上眼睛睡覺。
雲朵幾乎毫不費力就將他哄睡，自己反而不是那麼睏乏，見到凌棄還在用光腦，正好聊一下畫店的事：「怎麼樣，小蘭蘭買畫了？」
「那當然，他是杜蘭特，很好忽悠，估計下個月還會買。」
凌棄隨口回答了一句。
「你說什麼？
小蘭蘭是杜蘭特？
他知道畫是我畫的麼？」
雲朵有點緊張和心虛。
「別擔心，他不知到的。
難道你想他知道？」
雲朵堅決的表態道：「不用了，我才不想給他更多折扣。
他有錢沒處花，我幫他合理消費一下。
再說我的畫是真有效果的。
真看不出他那樣開朗心直口快，居然會有失眠症麼？」
凌棄一開始也有點不太理解，不過聊了幾句就知道了癥結所在：「剛才我們隨便聊了幾句，他說最近喜歡上一個姑娘，那姑娘好像並不喜歡他，他這才有點焦慮，輾轉難眠。」
「啊？」
雲朵愣了一下，卻不否認，「感覺好像他是有一點喜歡我。
不過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大多喜新厭舊，八成是覺得我與他以前見過的普通女生不太一樣，一時好奇吧。」
「如果他正式追求你呢？」
雲朵看了一眼坐在床邊的凌棄，一如既往溫順的姿態，微微垂頭。
房間內光線很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腦子裡的想法，他好像什麼都沒想。
但她似乎能感覺到他有一點點不開心。
她於是故意刺激道：「我是單身未婚女青年，雖然已經有個這麼大的兒子，但是應該不妨礙交往男友吧？」
「是的。」
凌棄的聲音低沉沙啞，頓了片刻，認真的問道，「如果將來你與別人結婚，會善待雲米的對不對？
不會將他送去福利機構對不對？」
「嗯，不會的。」
雲朵說的不會，是她至今沒有想過與什麼人談戀愛，更不用說結婚的事。
她在末世的時候就想通了一件事，男女戀愛結婚的根本目的是合法生娃，現在不用結婚，她就已經有了兒子，何必再大費周章浪費時間談戀愛？
愛情對她而言並非必需品，營養液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這種想法有點非主流，下意識用精神屏障保護了一下自己的隱私，防止被人窺視後質疑。
凌棄果然看不見雲朵的想法，於是就按照常理推測，雲朵應該大概可能也會喜歡杜蘭特吧？
杜蘭特長得不錯，是異能者，性格好、家裡有錢，關鍵看起來對雲朵也很熱情主動。
如果杜蘭特能接受雲米的存在，雲朵與杜蘭特在一起，日子或許能過得舒心一些，最起碼不會再挨餓了。
於是他說：「如果你覺得和我睡在一個房間會影響到你的聲譽，那麼，我可以從今天起都睡在房門外。」
「你什麼意思？」
雲朵意識到凌棄好像想岔了，不過她如果解釋了是不是好像更奇怪？
她對杜蘭特絕對沒有男女之情，但是為什麼要對凌棄解釋這些？
凌棄只是她的合作育兒對象。
如果錢財寬裕了，再多開一個房間他們分開住，她和雲米住在一起也不是不行。
不對，雲米可能不想與爸爸分開的。
所以他們父子住在一間，而她一個人睡一間？
她也捨不得自己的兒子啊。
而且凌棄挺好看的，只是看看就很養眼。
他又不會對她做什麼，估計還要防備著她對他做什麼？
所以凌棄才想著和她分開住？
「不行！」
雲朵任性的說，「我就是喜歡看著你，否則我晚上睡不著。」
「？」
凌棄終於抬眼看了她，目光中滿是不解。
雲朵胡亂找了個藉口掩飾道：「你就當我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吧。」
凌棄輕輕嘆了一口氣，不冷不熱的評價道：「你愛好還挺廣泛的。」
「你難道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麼？」
雲朵強詞奪理的反問。
凌棄微笑著回答：「有啊，其實我不太喜歡穿著衣服睡覺，我知道你不介意的對不對？」
「……你敢不穿，我就敢看。」
雲朵咬牙切齒的回答。
凌棄還真就將上衣立刻都脫了，露出了傷痕累累的身體，大搖大擺去了衛生間。
雲朵心想凌棄一定就是故意的，明知道她抵抗不了，會被他俊美的容顏漂亮的身形吸引。
以身為餌，等她沉迷上癮難以自拔的時候，他就能……他就能幹什麼？
以他的本事，根本不用等，想幹啥不行？
她的精神系和力量型異能似乎都不是凌棄的對手。
人家只是沒覺得她有什麼其他的可以利用的價值吧。
她現在擁有的大部分都是在凌棄的幫助下實現的，包括她的機械手臂，想一想還真的挺悲哀的。
在衛生間裡洗漱的凌棄也在反思，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幼稚，還賭氣脫了衣服給她看。
難道在監獄裡遇到的變態太多，他潛移默化的被影響，心理已經不太健康了？
喜歡在她面前裝柔弱，利用她的善良享受那種被照顧、被依賴、被關懷惦念的感覺。
甚至喜歡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就好像她的心中有了他的位置一樣。
他其實根本不值得被人如此珍視。
如果當年真的因為他沒能熬住蟲族的審問，泄露了軍事情報，才導致第十一艦隊的覆滅，二百年刑期怎麼夠？
他死一萬次都不夠抵消這種罪孽。
但是他要先找到出賣他們偵查艦隊的人。
他已經想起了一些線索，與軍部情報科的人有關，那人當時並不在第十一艦隊，而是在後方支援艦上。
差不多五年過去了，嫌疑人是否還在軍部，是否還在情報科都很難說，他甚至並不知道那人的真實姓名，只有當時行動的對接代號。
但是他必須按照這個線索查下去，再艱難也不能放棄。
不幸中的萬幸是，第十一艦隊艦長李愉的兒子李子清還活著，就生活在首都星圈。
當年李子清因傷退役，在第十一艦隊出事前半年轉崗去了後勤部門，才能僥倖不死。
凌棄後來輾轉查到李子清可能遭受過沉痛的打擊，S級精神力幾乎全廢，需要長期接受心理輔導和康復治療，雖然掛了軍職，實際上一直深居簡出在首都星圈內某處干休所療養，拒絕一切對外聯繫。
凌棄被找到後經歷過長達一年的各種審訊，直到獲罪判刑被送去黑森系星際監獄，李子清都沒有出現過，也不曾與他聯繫，這一點非常奇怪。
凌棄記得自己原本的名字，李子霖。
他是李愉合法收養的孩子，自幼就住在李愉的家中，子清哥哥一直很照顧他，將他當成親弟弟一樣呵護。
養父殉職，第十一艦隊覆滅，他作為那一場戰役前線唯一生還者被審問定罪，子清哥哥怎麼可能毫無反應一點也不過問呢？
或許子清哥哥那時已經知道了什麼，才被人謀害，至今也依然是被軟禁的狀態？
這世上除了親生兒子，凌棄最惦念的就是子清哥哥了。
但是，他們失聯了太久，子清哥哥甚至可能根本不知道他還活著，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雲朵和凌棄兩人各懷心事，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酒店的早餐廳剛開門的時候，雲朵就帶著雲米和凌棄站到了門口。
他們是酒店的客人，兩大一小還可以享受家庭自助早餐優惠，相當於正常收費的8折。
三人一共僅需一萬多就能在整個早餐自助時間段無限量用餐。
從早7點到早10點，整整三個小時隨便吃啊，無限量啊！雲朵和雲米都激動的不行。
進了餐廳，他們選擇了靠近室內景觀花園的位置坐定，等著AI服務機器人擺好了餐具驗證他們的就餐碼，宣讀一些基本用餐注意事項。
比如吃多少拿多少，必須光碟，如有浪費食物的現象會加收20%餐位費的罰款。
雲朵心說怎麼可能浪費？
如果盤子能吃她也肯定一併吃了。
雲米拿起餐廳提供的嫩黃色的矽膠兒童碗，用沒長齊的小牙齒咬了咬，疑惑道：「看起來像果凍，爸爸，這個碗不能吃的麼？」
「……」母子兩個在吃這個問題上的想法好像高度一致，凌棄望天，說道：「雲米，你讓媽媽帶你去拿好吃的，爸爸在這裡先坐一會兒。
免得這個好景觀的位置被別人占了。」
雲朵在末世也是吃過基地軍部食堂的高檔自助餐的，什麼精緻的食物沒見過？
才不是凌棄以為的那種只喝過廉價營養液沒見識的荒涼星礦工。
再者每種食物都標著名字，她又不是不識字，糊弄一下雲米，展現自己的博學多才那還不是分分鐘就能搞定的事？
事實證明星際時代的原生態飲食已經與雲朵記憶中的正常飯食有了較大的差距。
自助餐的分區雖然差不多，什麼飲料區、生冷區、主食區、熱菜區諸如此類吧，不過食材的種類實在是五花八門。
雲朵能認出的只有少量傳統水果，其餘看著最眼熟的就是烤鰻蟲獸。
每種菜品雖然有牌子寫著名字，單個字也不難認，可是組合在一起都是奇奇怪怪的名詞，讓她無法分辨是植物、動物還是某種原始蟲獸。
倒是雲米，以前在黑森系星際監獄裡知道一些人工飼養的蟲獸名字，差不多能認出幾種，還品頭論足道：「那個三角蟲可難吃了，還有這種黃尾蟲草生吃特別酸，煮熟了又有點腥。
媽媽，你給拿那個鰻蟲獸烤串好不好？」
雲朵一隻手抱著雲米，一隻手拿了個大托盤，按照雲米的吩咐往盤子裡加那些她完全不認識的食物。
終於走到了主食區，有了熟悉的米飯、麵條和麵包，她每種都來了一些。
再去看水果，只有蘋果她能認出來，其他的果子都是顏色繽紛模樣詭異，她不敢貿然嘗試。
雲米對與原生態的水果也不太清楚口味，在雲朵的誘導之下只拿了蘋果，和一種看起來像藍莓的小果子。
雲米奶聲奶氣的說：「記得爸爸講過這種藍色的小果子只有首都星圈出產的最好吃，我剛才看牌子介紹原產地就在首都星。」
雲朵心想或許凌棄會愛吃這種藍色的小果子，於是又多拿了幾顆。
等抱著雲米端著大盤子滿載而歸的時候，早餐廳內的客人已經多了起來。
雲朵將雲米放在AI服務機器人特意拿過來的嬰兒座椅上，對凌棄說：「你快去拿吃的吧。」
凌棄這才起身離開。
這時雲朵他們所在的室內景觀對面，環境優雅的餐廳包房內進去了幾個真人服務員，開始調整座位，布置華麗而精美的餐具。
這些真人服務員布置好包房內的餐桌，又拿了托盤到自助餐廳這邊選取餐品。
他們像是專門為權貴服務的高級服務員，訓練有素姿態優雅，按照客人提前指定的菜單，穿梭在各個餐品區精選早餐的內容，頗具藝術性的將餐品放入精緻的餐盤。
同樣一款菜，經過如此細緻的加工和擺盤，看起來比普通客人的食物顯得高檔許多。
「查德滿先生，這邊請！」
早餐廳門口恭候的真人高級服務員一早就點頭哈腰，客氣的打招呼並引路，將客人帶去景觀優美的包房。
為首的客人穿著極為考究的西服，金色的短髮，眼眶深邃鷹鉤鼻子幹練的西方面孔，眼角有一些細紋，身材卻不胖不瘦並沒有中年發福的跡象，看起來平時很注意鍛鍊和保養。
這位查德滿先生與雲朵想像中銅臭味十足頂著將軍肚的油膩中年大叔完全不同，全身上下透著一種類似軍旅人員的冷肅氣勢。
這人以前莫非是當過兵的，或者有軍方的背景？
查德滿身後還跟隨著一些侍從，看起來是文秘和保鏢。
他的隨行人員之中並沒有女性。
他下意識的轉動著右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在包間內落座後，視線不經意間穿過了室內景觀，望向了景觀另一側雲朵他們所在的位置。
在看到端著餐盤迴來的凌棄之後，查德滿如鷹隼一樣的眼睛裡突然露出了興奮的光芒，唇畔浮起了一絲冷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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