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凌棄說:「當時我進入貨車, 就被鎖鏈吊起來了,可能是雲朵關掉了監控。
她關監控大概是為了自己拍攝素材, 將來賣給查德滿再多賺一筆。」
「查德滿的貨車裡道具齊全, 以前拍攝的監控說不定也是好素材,雲朵難道不會感興趣麼?」
邁克警官誘導了一句。
「據我所知雲朵只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不可能懂什麼高端技術。
關監控容易, 在查德滿眼皮底下偷監控內容這種事, 估計她也沒膽子做啊。」
邁克警官想了一下雲朵的背景資料以及幾次接觸時的小市民表現,覺得凌棄說的也有道理, 轉而問起其他內容:「在你與查德滿接觸的過程中, 是否聽他提起了什麼有關那個殺人案的線索?
比如說上一個在那車裡的人, 諸如此類?」
「他並沒有提起任何其他人, 只興致勃勃介紹了用蟲獸脊骨做的鞭子, 他好像很喜歡那根鞭子。
後來, 我神智就不太清醒了。
邁克警官,我這邊還在看主人的比賽直播,到了關鍵時刻。
您還有其他問題麼?
如果不是特別著急, 能否等這一場比賽之後再聯繫?」
「哦, 對不起, 打擾了。」
邁克掛斷了視訊, 卻因為凌棄剛剛提起了蟲獸脊骨做的鞭子猛然想到了什麼。
他們之前搜查貨車內的環境時進行了常規的物質探測, 不過蟲獸與常用的人造物構成不同,或許應該找到那根查德滿最喜歡的鞭子, 用其他方法好好再檢測一遍。
凌棄不知道邁克是否聽懂了他的暗示, 不過其實現在邁克的思路已經很縝密了, 如果雲朵真的是酷愛那種另類行為表演的人,說不定還真的會趁機拷貝監控里的素材。
可惜雲朵根本不是那樣的人啊。
剛才只是視訊遠程通話, 凌棄也無法用精神力窺測邁克的想法,只能從言辭中推測,之前冰凍星地穴酒店豪車藏屍案估計還是沒有進展。
那個蟲獸脊骨製作的鞭子上如果也查不到什麼,那大概查德滿真是清白的?
當然也可能是查德滿的手段很高明,畢竟凌棄當時親眼進到貨車內看了,那裡不只有各種刑具,還安裝了高科技的清理設備,是那種一鍵控制整個車廂全方位無死角的消殺,去除污漬效果極強。
如果那裡真是殺人的第一現場,早就被清理乾淨不可能留下被害人的血跡、毛髮或其他外來的灰塵顆粒。
甚至只要查德滿想,用某種化學藥劑直接將被害人毀屍滅跡都輕鬆無比,何苦留下屍體在自己的豪車內呢?
那麼如果真是查德滿在星合會的人授意下殺人害命,會不會就是故意讓人發現被虐殺的異能者囚犯,那人曾經是污點證人,星合會死灰復燃的作案,正是囂張的報復?
如果連查德滿這樣有錢有背景的人都能被星合會利用,邁克在乎的人會不會就都很危險了呢?
但願星合會的人不認為杜蘭特對邁克很重要吧。
在凌棄擔憂杜蘭特的安危會殃及雲朵的時候,賽場之中雲朵此刻已經生生拽斷了精神系異能者的手環。
另一個雷電系異能者本身就不會格鬥,為了自保收回了對禿頂大叔的雷電攻擊,一頓雷鳴電閃全都招乎在了雲朵身上。
雲朵開了杜蘭特給的那個手環進入無敵狀態,雷電暫時無法傷她分毫,那個雷電異能者卻平地跳起了數米高,幾個起落逃開了。
雲朵猜測那個雷電異能者撿到了助力鞋之類的道具。
而且他逃走的時候帶著手環屏蔽器及隱身裝置,肉眼和屏幕上都看不到他影子。
雲朵沒去追他,而是先給精神系這位洗了個腦,讓他堅信只是一時疏忽,精神力去對付別人,才讓雲朵乘虛而入。
緊接著她眼睜睜看見禿頂大叔從天上墜了下來。
他失控了,不過手環上代表他的亮點還在,攻擊他的很可能是看不見的那位雷電系異能者。
由於雲朵是直接暴力破壞了手環,精神系異能者那個手環已經沒用了。
雲朵趁著他出局之前,將他全身搜查了一遍,只找到了一個遙控器和一把信號木倉。
遙控器大概率是有關電網的,信號木倉呢也不能算沒用。
雲朵向著禿頂大叔掉落的方向開了一木倉。
紅色照明彈在空中炸裂。
圈外的人都能看到照明彈擴散出的光影煙霧範圍內,有圈模糊的人影,隨著照明彈一起墜落在地。
雲朵能感應到那個雷電系異能者跌落在地,她假裝是去救助禿頂大叔,路過那個雷電系異能者的時候,不經意間踩上了他的手腕。
手環和那個雷電系異能者的手腕一起碎裂。
他痛的大叫出聲,終於現出了身形。
雲朵驚訝道:「啊,怎麼這裡有個人硌了我一下?」
一邊叫一邊暗中給那個雷電系異能者也洗了洗腦,讓他只記得他與隊長分工,他負責對付的是風系異能者,結果不幸巧合被信號木倉打了下來。
雲朵趁著主辦方接人的飛行車沒來之前,將雷電系異能者那雙能一跳老高的鞋子扒了下來,踹到了自己包里。
再一扭頭,禿頂大叔已經將自己卷在了龍捲風中,飛出去數米同時吹響了哨子。
不用解釋,大叔這是怕了,先跑路保命,吹哨子大概是通知隊友幫忙。
手環屏幕上已經提示精神系和雷電系異能者出局了,接下來就是杜蘭特這隊與禿頂大叔三打二的對決了。
杜蘭特也不客氣,比驅蟲者快了數倍出手如電直接割斷了驅蟲者的手環。
然後將那個手環分給了山口義夫,說道:「我們用手環開保護鍵,衝進去對付那個禿頂大叔。」
就在這兩人走到隱形電網附近準備開手環的時候,突然聽見雲朵大聲喊:「別開手環了,我應該已經關了電網。」
山口義夫謹慎的用金屬片試了試,果然,再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兩人才相繼安全的跨入圈內。
雲朵迎著他們過來,把從雷電系異能者腳上搶的鞋子丟給杜蘭特,說道:「隊長穿上這雙鞋,能一跳十幾米高,你速度快,追上那個禿頂大叔送他出局吧,順便幫我向他道個謝。」
片刻後禿頂大叔落地出局,杜蘭特將大叔的手環搶了回來遞給了雲朵。
這時賽場上又只剩下了杜蘭特小隊的三個人。
時間還剩下不到三個小時。
他們三個守在生存圈的中心點,這裡擺著個摺疊桌,看起來是某個參賽者自帶的道具,旁邊有一條溪水流經而過。
山口義夫的淨水器終於派上了用出場。
可惜三人沒有杯具,山口義夫用異能現場捏了幾個金屬杯子,不追求藝術美觀了,能盛水就行。
剛才精神系異能者他們藏身的那裡堆放著一些補給包,大部分是空的,對雲朵來說只有一包5瓶高檔營養液最具有吸引力。
其餘不能吃的也不是藥物的東西,她都完全看不上。
既然有了正經的高檔營養液,她覺得身上那些蟲子可以不必留著了,反正凌棄和雲米應該都不喜歡蟲獸口味的汁水。
她現在正好也餓了,又將破壁機拿出來,開啟了代言秀。
杜蘭特撿起了被雲朵丟在一邊的那個遙控器,等著吃喝的時候隨便翻看了一下,無聊之中用假眼裡存的資料對照遙控器,逐漸發現了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
他也懂得一些機械和電子設備製造原理,越看越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他將遙控器拆開仔細檢查電路設置,皺眉道:「這遙控器似乎被改裝過,從電路排布看,剛才你關上了隱形電網之後,同時好像啟動了別的什麼東西。」
「會是什麼?
難道還有其他陷阱麼?」
雲朵回憶起精神系異能者出局時情緒好像不太對,那人雖然有失敗的懊惱,卻還有隱隱的慶幸。
不過那個精神系大概是已經習慣掩藏想法,雲朵也沒有直接感受到什麼具體的陰謀。
現在想來還是經驗少,大意了,當時應該再深究一下。
「我剛才點了點補給包的數量,沒有發現熱武器。
剛才他們也一直沒有用過熱武器攻擊,按道理每一個賽場都會有一兩件熱武器存在。
危急關頭他們都沒用,那麼會不會藏在什麼地方作為後手?
那個遙控器說不定與藏在哪裡的機關有關?」
山口義夫皺眉,伸開手臂,擴大對金屬物的感知。
可惜環境內金屬元素含量都很高,與其他賽場不同。
如果附近都是土或木頭,金屬系異能可以輕鬆探測到金屬異物辨別埋藏在什麼地方的危險機關。
但現在,山口義夫一時還沒有頭緒,異能也有耗盡的跡象。
「保險起見,我們將所有不是我們自己帶來的東西,都扔到100米範圍外吧?」
杜蘭特提了個笨辦法。
包括簡易小桌子在內、還有一大堆空的補給包,甚至是之前從那另兩個異能者身上搜刮到的道具,比如助力鞋子、手環屏蔽裝置、隱身裝置等等東西,萬一被改裝了奇怪的危險物品到時候反而因小失大,只能忍痛全都扔到了最終生存圈之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依然什麼也沒有發生。
眼看著比賽進入最後十分鐘倒計時。
雲朵謹慎的建議道:「我們現在每人多一個手環,我覺得還是開保護鍵進入『無敵』狀態吧。
反正手環這東西帶出去也沒用,最後十分鐘無敵自保,用了也不可惜了。」
幸虧有了雲朵這句提醒。
在比賽結束前最後一分鐘,他們所在的生存圈以中點為核心突然發生了爆炸。
爆炸牽動了埋在地下呈輻射狀向四周的毒氣彈,濃黑的煙淹沒了生存圈最後的範圍,如果只是戴了口罩未必能躲得過去。
看來遙控器關閉隱形電網的同時就啟動了這個暗藏的爆炸物及毒氣彈裝置。
精神系異能者他們設置的陷阱真是夠毒辣的,一直隱蔽到了最後一分鐘才爆發。
這個時候即將取勝的人精神最為麻痹,措不及防之下很可能全都中招。
還好杜蘭特他們人手一個多餘的手環,否則這一場鐵石星賽場就是要全滅的節奏了。
比賽結束,杜蘭特和山口義夫都是心有餘悸,連接受採訪的時候杜蘭特都沒有了前兩場那種洋洋得意的自吹。
這一場從開局遇到另一個速度系異能者的時候就已經很驚險,若不是石頭蟲獸滾走扭轉了局勢,說不定他們三個早就出局。
一直到最後,他們若是沒有足夠的手環保護也肯定被暗算。
事後杜蘭特感慨道:「這次多虧了雲朵提醒。」
山口義夫卻在感謝之後,暗中升起了幾分疑慮。
雲朵剛才是怎麼搞定精神系異能者的?
信號木倉是怎麼那麼巧打中了隱身中的雷電系異能者?
到最後雲朵又是怎麼察覺到有危險的?
不過好像是杜蘭特發現了遙控器不對勁。
那麼之前那些都是雲朵的運氣麼?
她撿不到補給包,原來是運氣都留在了真正危險的時候了麼?
早聽說有一種異能者能幫人改變氣運,甚至借走別人的好運氣,難道窮困潦倒的雲朵能有那樣的好朋友,進入賽場前得到了運氣加持?
不過那種異能者一般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且這種借運的具體原理至今也沒有科學家研究明白,說不定是有不可逆的反噬作用,沒大事不會有人隨便去嘗試什麼。
出了賽場,山口義夫就戴上了防窺測項鍊,雲朵雖然懷疑經驗豐富的山口義夫可能察覺了她有其他異能,不過現在山口義夫不問不提,她也看不出不敢亂問。
她集中精力先拍了杜蘭特一頓馬屁,果然二十萬的獎金,杜蘭特明面上只拿六萬,轉手又都給了雲朵。
雲朵這場比賽除了破壁機代言費十五萬,還得了十三萬的競賽獎金,一共收入二十八萬。
有了這筆錢,短期內開房住店買船票,外加吃喝上應該都不會發愁了。
今天代言費的錢就能到帳。
她記得剛入住酒店的時候,前台放了個幼兒樂園的介紹GG,那個樂園就在酒店旁邊,收費進入的。
費用雖然不高,可當時雲米懂事的並沒有纏著他們要去玩。
回到酒店房間,雲朵問道:「雲米,你知道什麼是幼兒樂園麼?」
「當然知道,我不想去。」
雲米大概是隨便瞄了一眼雲朵的想法,先行表態。
「為什麼呢?
有適合你的年齡和身材的遊樂設施,這種地方在監獄裡和荒涼星可沒有呢。」
雲朵誘惑他。
雲米嘟著嘴說:「有那個時間和錢,不如給我買一些付費的學習書籍。
我列了個單子,媽媽你看一下,合計費用不到一萬塊。
你給我的授權消費就能覆蓋。」
「我……好吧,你隨便買吧,我不看了。」
雲朵屈服了。
對於大腦發育超前的雲米而言,或許幼兒樂園太低幼,真的沒有什麼吸引力。
他更希望抓緊時間吸收更多的知識。
雲朵看見雲米腦子裡想:真正想去幼兒樂園的不會是媽媽吧?
唉,這就是知母莫若子?
凌棄顯然也看到了雲米的想法,唇角浮起一絲微笑,而後特意在腦子裡告訴雲朵:其實我也這樣想。
雲朵羞愧的趕緊設了個精神力屏蔽,才敢自我陶醉的想她在末世前什麼兒童樂園沒去過,有什麼稀奇的,星際時代的幼兒樂園不就是多了點高科技的VR設備麼?
她不去就不去,去了也只能幹看著,沒有一樣她能自己玩的。
那還不如去逛街,現在自己也賺了這麼多錢了,該給孩子和孩子他爹添點正經的衣物和生活用品了。
她是不是還可以看看有沒有女性溫柔氣質打扮的衣服?
化妝品護膚品什麼的也該用上了,自己現在這皮膚比末世萬人迷外表差了太多,也不知道現在開始養護還來得及麼。
可惜自己的頭髮尚需要堅持留幾個月,頭髮長了再穿個裙子之類的……
「爸爸,媽媽是不是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情?」
雲米看不到媽媽在想什麼了。
凌棄試了一下果然他也暫時無法突破雲朵的精神力屏蔽,看來她對精神力的掌控已經進步了。
不過她表情那麼古怪,又想什麼呢?
雲朵喝了一瓶異能者專用營養液,又將撿來的五瓶高級營養液顯擺了一下,歸入了這幾天積攢下來的各種吃吃喝喝物資。
看著幾大包吃的東西,雲朵心裡踏實了許多。
說好明天去吃酒店的自助早餐,先一步去洗了澡,沒顧上聊天,回到自己床上躺下就睡著了。
「爸爸,幼兒樂園真的好玩麼?」
雲米其實剛才有點心動,不過他不敢提太多的要求,相對於收費的書籍,他覺得其他的都可以排在後面,「如果我一下子說太多要求,媽媽會不會不高興呢?」
「你媽媽呢對你一直很溫柔,你的要求,只要你提出來,她大約都會同意。」
凌棄很認真的說了一句,又很認真的說,「爸爸也沒去過幼兒樂園呢。」
雲米一臉不相信,他才不要爸爸這樣安慰他,於是說道:「爸爸也不是出生在監獄裡的,怎麼可能沒去過幼兒樂園,一定是爸爸想不起來了。」
凌棄藏起了悲傷之色,腦海中也不露端倪,臉上微微一笑:「是啊,是爸爸忘了,雲米是乖寶寶,爸爸帶你洗澡一起睡覺啊?」
「好的。」
臨睡覺的時候雲米覺得自己好像又忘了點什麼事情,剛才洗澡的時候,他看到了爸爸身上那些傷,雖然有了一定的好轉,但是一些青腫並沒有完全消失。
他依稀記得在冰凍星上,自己給爸爸塗藥的時候,他幫爸爸揉一揉,傷就會消失的。
傷口怎麼會憑空消失呢?
他又不是治癒力異能者,他沒有異能。
能偷偷看到爸爸媽媽的想法,是因為他們讓他看到的。
對,一定就是這樣。
雲朵睡到半夜,睜眼去衛生間,結果發現凌棄居然沒睡,正用雲米的光腦不知道鼓搗什麼。
他見雲朵起夜上廁所,沒有關電腦假裝掩飾,而是大大方方繼續自己的工作。
雲朵去完衛生間,輕聲問道:「幹什麼了?
睡不著麼?」
「嗯。
你的畫店訪問量過四位數了,又有幾個顧客諮詢買畫。
我看了達拉姆在他的社交帳號上發了你的網店連結。
我正好解答一下大家的諮詢,剛才又賣出去了幾百張畫。」
雖然電子版閱後即焚每張畫就幾塊錢,不過聚沙成塔積少成多,將來客戶一旦上癮,持續購買產生的後續穩定收益不容小覷。
「我順便編了一個小程序,以後你只要有新的畫,丟進去自動能做成閱後自焚模式,再按需自動發貨,另外設計了AI自動回答常規諮詢問題,自動生成訂單收費。
到時候按需發貨,我們不在線的時候也能正常賣貨。」
凌棄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沙啞。
雲朵心疼道:「那些事白天做也行,大半夜不睡覺對身體不好。」
「睡不著。」
「那你也看看我的畫?」
雲朵打趣了一句。
凌棄說:「其實我剛才睡著了一會兒,做了個噩夢,比較陰暗血腥,所以睡不著了。」
雲朵好奇:「難道你最近看了什麼恐怖故事?
還有什麼能嚇到你的事?」
凌棄說:「所以我也有點困惑,夢裡我是一個小孩子的視角,感同身受,就好像那是我童年經歷的一樣,有點害怕。」
「你不是被洗腦了麼,應該想不起來過去的事情了吧?
你夢到什麼了?
快說出來,我可以幫你分析分析,或者只是傾聽一下。
有些事一個人憋在心裡,也會生病呢。」
雲朵好心好意的提議。
「你真想聽?
萬一聽了你睡不著了呢?」
「我怎麼可能睡不著?
我也許聽著聽著就睡著了,你別怪我不專心。」
「好,那雲米放你床上睡。」
「好。」
凌棄於是關了光腦,將雲米又挪到了雲朵身邊,自己獨占一張床,躺成了一個大字,輕噓一口氣說道:「還是一個人睡一張床舒服啊。」
雲朵忽然有了一種被騙上當的感覺。
「別那麼盯著我看,我這就講。
其實吧,我夢見一個被星盜擄走的孤兒,我就是以那個孤兒的視角看的。
幾十年前人類星域邊緣地帶星盜很猖獗的,他們到處燒殺搶掠,抓走一些孩子和女人做奴隸,平時逼迫他們干苦力,缺錢了就賣他們的血液和器官。
男孩子如果幸運的長大,身體不是特別殘缺,裝上個異化肢體還能繼續當星盜。
女孩和女人最可憐,漂亮的會受到侮辱,長的難看的也會淪為生育機器,生出更多小奴隸。
那個孩子大概只有五六歲,一直住在一個籠子裡。
因為有自愈力異能,血型適配度很高,星盜就將那個孩子當血庫、儲備糧食和出氣筒。
反正割了肉還能長出來,給點吃的就死不了。
直到有一支正規軍的艦隊剿滅了那窩星盜,孩子才被救出,回到正常的文明社會。
那時他才知道小孩子原來都是穿衣服的,不是住在籠子裡而是睡在屋裡的床上,飯可以每天吃……然後我就醒了。」
講到這裡,凌棄不再說話。
雲朵也沒敢繼續問為什麼,不知道該怎麼聊這個話題。
幾十年前星盜橫行邊緣地帶,那些殘忍的惡行至今仍能從一些媒體報導和文學資料里窺見,九年義務教育的教科書中也有這段記載。
後來在人類控制的星域內正規軍開始了巡迴值守,那時有一支著名的部隊,番號是第十一艦隊,曾經剿滅了不少星盜,解救了大量被星盜囚禁奴役的人口。
如果沒有正規軍做的那些事,像荒涼星這種地方或許早就淪為了星盜控制的區域,平民被變成奴隸,生存會更加艱難。
兩人就這樣各自躺著,不知道最後凌棄是否睡著了,反正雲朵思緒萬千,根本睡不著了。
她深切懷疑這不是凌棄的夢,很可能就是凌棄經歷過的真實的童年記憶,那實在太可憐了。
凌棄是被解救的孤兒,那是誰收養了他?
他那些驚人的本領肯定不是在黑森系星際監獄裡能學到的,軍用機甲的知識、維修達人、精通編程和各種高精尖技術,說不定他以前是軍方的人?
又或者他並沒有被解救,他只是個殺人越貨的星盜,被逮捕後判了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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