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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小蜜果

2024-09-01 07:25:32 作者: 蘑菇神力
  許梨不是小孩子了,陸嘉行想做什麼她知道,可這種大膽的方式,她真是想都不敢想,人羞得不行,喃喃道:「別這樣,我好熱。」

  「睜開眼。」陸嘉行聲音沙啞,「聽話。」

  「你欺負人。」許梨往他身上打,「我還要學習呢。」

  陸嘉行在她耳邊壞笑,「來,我帶你學習個有意思的。」

  頭頂的花灑水流沒斷,溫熱的水汽讓浴室內瀰漫著煙霧,旖旎繚繞中陸嘉行給她翻了個身,讓她趴在洗手台上。

  陸嘉行擦掉洗手台鏡子上蒙著的霧氣,掰著她的頭,「睜開眼看著。」

  許梨只覺得他在身後,不疑有他的睜開眼,她看到鏡中二人的樣子,頓時羞得腿發軟。

  「是不是你知識的空白領域?」陸嘉行吻著她的耳後,酥酥麻麻的顫慄一陣陣傳來。

  許梨撐不住,也不再掙扎,只覺得陸嘉行一整天的憋悶克制都是假的,這人瘋起來根本就沒有底線。

  ……

  結束後,她迷迷糊糊的又被陸嘉行洗了個澡,攔腰抱著放到外面床上。

  許梨渾身沒力氣,快睡著之際手還努力的去夠床邊的書。陸嘉行簡直覺得自己長見識了,手在她腦袋上彈了一下,把她的手強行塞回去,哼笑,「看來我還是讓你不夠累。」

  眼見差一厘米就拿到書了,許梨委屈的小聲嘟囔,「……法海。」

  「什麼?」

  許梨人鑽進被子裡,只露出半顆腦袋,眼睛濕乎乎的說:「讓我和我的書分離,你就是法海。」

  陸嘉行抬腿上床,靠坐在床頭伸開一邊手臂,「過來。」

  許梨在被子裡蠕動,還不肯放棄的說:「我想看書。」

  「眼睛都睜不開了,你還能看什麼?就在我懷裡,要是有勁,就給我撒會嬌。」陸嘉行攬著她,手指在她頸部捏。

  許梨本就累得不行,這一捏下去舒服得下一秒就能睡著。

  床頭就一盞檯燈,亮度調的昏暗暖黃,許梨蹭了蹭陸嘉行,貼著他閉上眼。

  「真是只小貓。」陸嘉行其實喝了好幾杯,酒勁還殘留著一些,但腦子是清醒的,放縱之後睡不著,垂眸看著她懷裡的人,感覺白天發生的事就像在做夢。

  太沒有真實感,他只能靠撫摸著許梨的肌膚,讓觸覺告訴他,這擁有的一切是真的。

  不到二十分鐘,突然傳來一陣鬧鈴聲,許梨眼都沒睜開,下意識從手往枕頭下摸出個什麼東西,揉著眼就要起來。

  陸嘉行抽走她手裡的手機,看著上面的鬧鐘,無語了幾秒,開口道:「你半夜三更定表幹什麼?」

  「唔……學習。」

  陸嘉行撐著額頭,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我是睡了個真學霸啊。」

  許梨大腦還未運轉,人很憨厚的說:「現在不算了,退步太多,要更加努力。」

  陸嘉行把她拉回來,「你們學霸都是裸著看書嗎?」

  許梨掙扎了一半,看到自己□□的樣子,人都嚇精神了,猛地往被子裡鑽,「你、你怎麼不給我衣服呀。」

  「我只負責脫,不負責穿。」陸嘉行笑著看了她一眼,下床給她拿了件乾淨的睡衣,伸手要去被子裡撈人,「不是要我給你穿,躲什麼?」

  許梨臉一熱,縮在被子窸窸窣窣的穿衣服,陸嘉行睡衣大,她只穿了上衣就能蓋到大腿。

  陸嘉行沒讓她下床,就讓她靠在自己懷裡看書。

  許梨揉揉眼,還真看起來。男人表情淡,視線沒焦點的看著一處,安靜的陪著她。

  看了會兒,許梨側過頭,手指碾平他皺著的眉頭,「你怎麼不睡覺呀?」

  「睡不著。」陸嘉行吻了下她的額頭,「你看你的。」

  許梨正在看專業書,翻到一頁詩詞上,說:「要不我給你念詩吧,安歌聽我念,很快就能睡著的。」

  陸嘉行眼裡有一絲波動,問:「你那時候那么小,自己都還是個孩子,怎麼養大另一個孩子的?」

  許梨倒是沒什麼情緒,坦然說:「還好吧,世界上年輕的媽媽那麼多,不都能把孩子養大。」

  「不一樣。」陸嘉行手在她身上輕輕的摸著。

  許梨狡猾的反問:「怎麼不一樣?」


  陸嘉行胸口起伏,一口氣舒出,說:「別人我不管,你身邊沒我,就不一樣。」

  許梨視線盯著書,斂默的在想陸嘉行剛說的話。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大著肚子的時候,如果他陪在身邊會是什麼樣,可惜時光不留情,走過的路無法重新來過。

  但此刻,躺在這個男人懷裡,她還是覺得少女時候的夢圓滿了,時光也並沒有苛待她。

  兩個人都沒說話,半晌陸嘉行摸著她小腹上的疤,問:「疼嗎?」

  許梨有些瘦,生產的時候疼了一天一夜都沒生下來,最後沒辦法,只好轉去剖腹產,那道疤痕就是那時留下的。

  她笑了笑,「一點點疼而已。」

  陸嘉行知道她說了謊,心裡更加酸,說:「我不在你身邊,你受委屈了怎麼辦?」

  許梨覺得陸嘉行今天晚上的問題格外多,但都糾結於此,她想了想,跳下床,光腳踩在地板上,在衣服兜里翻出個東西藏在背後。

  「我之前跟你說,我走得時候其實從公寓裡帶走了一樣東西,現在它就在我手裡,你猜是什麼?」許梨跪坐在床上,眨著眼看他。

  陸嘉行搖頭。

  許梨攤開掌心——是一顆水果硬糖。

  那時她剛失憶,為了能賺錢出去考察,她替許青禾去參加通告,在拍賣會的活動上惹了事,陸嘉行把她領回去的時候,很嚴厲的訓了她。

  陸嘉行把許梨當小孩子,凶完又瞧不得她難受,跑去給她買了顆糖,當是哄她。

  這顆糖她捨不得吃,走得時候什麼都舍下了,唯獨帶上了它。

  此刻,陸嘉行眯了眯眼,完全沒印象了。

  許梨捏著糖,對著光線,歪著頭說:「以前有一次你對我發了脾氣,就是拍賣會那次,後來可能是怕我難受吧,你就拿這個來哄我。」

  「哦——」陸嘉行似乎想起來了。

  許梨笑容甜,說:「後來我每次受了委屈,只要拿出這顆糖看看,就覺得是你在哄我,我就不難受了。」

  四年時光,再堅強也有心酸,也有實在抗不過去的時候。周圍有人問她這樣苦嗎,許梨總是搖頭。

  她不苦,她有他給的糖。

  陸嘉行說不出話,眼前的人如此嬌小,卻總給他巨大的衝擊。他起身抱住她,寸寸神經都像被針扎著,疼,但是他願意受著。

  他說:「現在還有什麼委屈,跟我講,我親自哄你。」

  被這種情緒帶著,許梨的委屈也有點起來了,撇撇嘴,「其實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講安歌身世的,只是、只是我考慮的多,而且……」她戳戳自己的頭,「你知道什麼是比失憶還痛苦的嗎……是恢復記憶。你發現你以為的一切都是假的,原來真實的過往不是想像的那個樣子,而且最讓我錯亂的是,我會疑惑,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想起來的。」

  許梨咬了咬唇,「我的意思是,會不會你還說過這輩子也不想要我的話,我現在不知道,是因為還沒想起來……」

  她去G市之後看過醫生和這方面的書,也跟家人聊過以前的事,方方面面都在告訴她,她的失憶症狀已經好了,可是許梨還是會擔心。

  擔心哪一天,她又和從聞澈手機里看到視頻那樣,再看見些什麼被自己遺忘的,根本不想記起的東西。

  「這就是你不願說的原因?」陸嘉行問。

  許梨低著頭,「也不全是。」還有很多因素,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陸嘉行喉結滾動,手摸著她的臉頰,說:「沒有不要你,你不用去糾結以前,就看看現在,你感受不到我愛你嗎?」

  我愛你……

  這三個字來得太突然,許梨整個人都愣住了,睡衣太大,滑落了一邊,許梨半個肩膀露在外面,臉紅紅的,害羞和慌亂讓她太誘人了。

  靜了幾秒,陸嘉行勾起一邊唇角,翻身壓住了她。床頭的檯燈徹底熄滅了,只有月光照進室內。

  陸嘉行像要把她揉碎了,從行動上把感情表現的淋漓盡致,每撞一下便問她,「感受到了嗎?」

  ******

  第二天早上,許梨強大的生物鐘都沒讓她醒過來,她穿好衣服下樓的時候大家正坐在餐廳里吃早餐。

  「我不讓她起來的。」陸嘉行在所有人還沒說任何的時候,已經發話了。


  陸振東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往外走。

  「陸伯伯。」許梨追出了家門。

  陸振東示意司機等著,人看向許梨,但是沒說話。

  許梨抿抿唇,醞釀了下說:「陸伯伯,上次您給我的文件袋裡面的東西我沒動過,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拿給您。」

  那裡面有支票,她可不想要。

  陸振東沒吭聲,轉身要走。

  「還有——陸伯伯,唐松是個好程式設計師,請您不要為了私事遷怒他。」

  許梨說完,陸振東的火氣就上來了,字字有力道:「許梨啊,我一直以為你是聽話懂事的孩子,沒想到這麼讓長輩失望。」

  「我……」

  「爸爸,她以後只聽我一個人的話。」許梨的話被跟出來的陸嘉行打斷了。

  陸振東深呼吸了一下,壓住自己的火,轉身進了汽車。

  孫子是有了,有些事已然覆水難收,只是他對許梨的芥蒂不可能一下就消掉。

  許梨鼓著嘴,心裡很失落,拿胳膊肘頂陸嘉行,「誰要聽你的話了。」

  陸嘉行牽著她回去,「給點面子行不行。」

  餐廳里,趙亭正在餵許安歌吃煎蛋,許梨走過去,一下就愣住了,「趙阿姨,您的眼怎麼了?」

  「我這眼……」趙亭幾乎一夜沒睡,就盯著許安歌看個沒完,現在兩眼圈跟熊貓一樣。

  但是她不想承認。

  陸嘉行抽開椅子,把許梨按上去,做口型說:「別理她。」

  許安歌看到許梨,高興的伸手,「小梨子!」

  「孩子怎麼叫你小梨子啊?」趙亭指著許梨,「你應該叫她媽媽。」

  許安歌嚼著嘴裡的雞蛋,撓了撓頭。

  趙亭又指著陸嘉行,「他是誰?」

  陸嘉行拿勺子的手一抖,沒拿穩,嘎嘣一聲,清脆的落在了碗裡。

  許安歌轉了轉眼珠子,大聲說:「叔叔呢!」說完他得意的看著陸嘉行,似乎在求表揚,看對方沒反應,站在凳子上往桌子上爬,勾著頭,神氣的說,「我這次沒叫哥哥了!」

  陸嘉行目不斜視,咽了口唾沫,說:「……好。」

  趙亭邊把許安歌抓下來,邊嚎:「要命了,什么叔叔、哥哥的!星星,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你再想想他是誰?」

  許安歌認真的想了想,「是大星星!」

  「算了算了,差不多吧。」趙亭指著自己,「那我是誰?」

  許安歌也不知道是被誰教的,油乎乎的手指在趙亭臉上點了一下,「是美人奶奶。」

  「嗷喲!乖寶寶,比你爸爸媽媽都和我心意!」趙亭的熊貓眼笑成了一道黑縫,「美人奶奶太喜歡小星星了,以前覺得除了打麻將,天天什麼意思都沒,現在我算是發現新樂趣了!」

  許安歌舔著自己的手,「麻醬好吃嗎?我喜歡吃芝麻醬。」

  「哈哈哈不是吃的醬,是玩的一種牌。」趙亭一拍手,「奶奶教你好不好?」

  「媽!」陸嘉行沉著臉。

  「知道了!不會教你兒子打麻將的,吼什麼,嚇死我了!」趙亭說。

  這樣鬧騰著,許梨覺得也沒那麼尷尬了,只是陸嘉行見到許安歌,還是非常的鎮定,鎮定到有些侷促。

  許梨摸摸他的手,陸嘉行反握住她。

  「你倆能注意點影響嗎,大早上牽著手吃飯不嫌難受,陸嘉行你怎麼不抱著她吃呢。」趙亭哼氣。

  陸嘉行語氣平平,「我倒是很想。」

  趙亭白他一眼。

  吃了會兒,趙亭托著腮,視線來回移,又開始比較,「眼睛長得像你爸,鼻子也像,哪都像!陸嘉行你絕對是被小狐狸精迷住了,連自己兒子都看不出來!」

  陸嘉行聽得臉都僵了,說:「媽,咱們這次說好,以後您再這麼說許梨,我就不讓她回來了。」不讓她回來,許安歌就不會回來。

  這麼一想,趙亭閉嘴了。

  許梨怕他生氣,撓了撓他手心。

  陸嘉行給她夾菜,「多吃點。」

  他電話響了起身去接,「……好,送過來吧……嗯嗯。」


  趙亭往門那望,嘮叨道:「這小子有點怪啊,看著挺寵你的,怎麼一眼都不看孩子呢。」

  看了的,餘光瞥了好幾眼。

  吃完飯,保姆收拾碗筷,許安歌特別喜歡看洗碗,搬了個凳子站在旁邊看,「擠水水,擠泡泡——」

  陸嘉行把許梨叫出去,對這輛奔馳SLSAMG兩開門超跑掐眉心。

  「這是……?」

  「覺得你適合白色買了這個。」那天陸嘉行看到許梨開他的車,回去就給她訂了這台,結果很尷尬,兩開門的,就兩個座,突然多了個許安歌,副駕不允許裝安全座椅,難道讓孩子坐車頂上嗎。

  「算了,我再給你買一台別的,正好這次讓你挑。」

  許梨終於意識到他什麼意思了,看著這輛豪車也是無語,她現在整天去學校,開這個也太誇張了。

  「我的麵包車挺好的,能坐很多人呢。」許梨推推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太陽已經升了起來,別墅區綠化好,空氣很清晰,她看著車,獨自在外面站了一會兒。

  ******

  陸嘉行先回去了,他沒看見趙亭,問保姆,「我媽呢?」

  「上去換衣服了,剛才孩子往她身上擠水,衣服濕了。」保姆說完出去忙。

  餐廳里登時只剩下他和玩水的許安歌,陸嘉行不說話,抱臂站著。許安歌見到他也變得很安靜,泡泡都不敢擠了,悄悄偷看他。

  小孩子自以為隱蔽的動作,在大人看來明顯又滑稽。

  陸嘉行餘光瞄他一眼,清了清嗓子,「你看我幹什麼?」

  許安歌眼睛轉了轉,小聲說:「我上次說對了哦。」

  陸嘉行沒聽懂,探低身子,「說對什麼了?」

  許安歌把手圈成個圈,放在嘴上,做悄悄話狀,「你是我爸爸,我說對了。」

  陸嘉行繃著的臉再也撐不住了,他蹲下去,單膝及地,說:「對,你是對的。」

  許安歌身子站得直,抿著嘴,他手上還淌著著水,胡亂在臉上抹了抹,越抹越濕,小傢伙哼唧著哭了起來。

  陸嘉行抱住他,小孩子身子軟,他都不敢使勁。

  陸嘉行沒出聲,眼淚順著眼角流了出來,後來再也忍不住了,柔聲說:「安歌,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爸爸。」

  10月30日,陸嘉行在自己三十二歲的最後一天,終於和自己的兒子相認了。

  許梨剛才就回來了,站在餐廳的門口沒有進去。她突然有種感覺,任頭頂這天,是烏雲還是霧霾,她都不會再怕了。

  陸嘉行沒讓許安歌看到他的眼淚,他擦乾了才起身,微笑著指著自己,心懷期待,問:「安歌,我是誰?」

  許安歌看到門口的許梨,腦子裡警鈴大響,哭得花貓一般的臉突然嚴肅了,大聲說:「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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