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是下午,一行人總算是快要抵達蝶屋,這些日子的戰鬥終是到了盡頭。
蝶屋大門口,蜜璃早已呆在那東張西望,畢竟早上聽說了鈴音與煉獄重傷回歸的消息,一個是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師傅,一個是與自己無話不說的姐妹,她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出些什麼事。
「甘露寺。」
小芭內看出了她的著急,走了過去,「在想什麼呢?」
「唉,唉?!伊黑先生,我……我……沒想什麼!」
看著強裝鎮定的蜜璃,小芭內又暗自好笑。
這個大大咧咧的女孩,一看就屬於那種不會撒謊的類型,這擔心都寫在臉上了,還裝呢。嗯……恐怕又是不想讓我太擔心吧,傻乎乎的……你可是只能讓我這一個男人擔心。
「在擔心煉獄和鈴音?」
「唉?!伊黑先生怎麼知道?」
小芭內湊近了些,用手指輕輕地勾起她的手腕。蜜璃臉上一燙,用那翠綠色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小芭內。
「因為我對你最了解。」
………………
「鈴音小姐,快到蝶屋了,看!」
鈴音順著天綺的目光看去,蝶屋的確已經近在咫尺,門口的大樹下,蜜璃和小芭內並排站著。
的確快到了,姐姐是來迎接我的嗎?
一陣寒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她看了一眼天綺,眼見這少年又對自己笑了笑,心中竟備感寬慰。
「音音!煉獄先生!」
蜜璃瞅見了隊伍,連忙跑了過來。而邊上的小芭內則一動不動,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盯著自己手看。
「姐姐!」
鈴音也是很激動,這種感覺,就像回到家了一樣……鬼殺隊容納了自己,隊員們也都紛紛接納自己。家的感覺,已經好久沒有體驗過了,尤其是經歷了生死之後……
蜜璃一下子抱住了鈴音,「音音你傷成這樣……嗚嗚,好難過!」
鈴音一時也慌亂了手腳,連忙用臉頰親昵地蹭了蹭蜜璃,「姐姐,我這點傷沒事的,這下遇到了上弦,沒有斷手斷腳我就很慶幸了。」
「咦!什麼?上弦嗎?」蜜璃一臉不可思議,「我們這些年幾乎都沒人遇到過上弦……音音你和他交手了嗎?上弦很厲害嗎?」
「唔呣!上弦非常強!我盡力抵擋,甚至使出了玖之型,卻還是得到了失去一隻眼睛的代價!」煉獄在一旁高聲道。
蜜璃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湧出來了,「煉獄先生!你的眼晴……嗚嗚!」
小芭內不知道什麼時候閃了過來,摟住了她,「這件事是讓我們悲傷,不過煉獄他倒也沒覺得什麼……別哭了,趕緊讓他們去療傷才是。」
不多時,受傷的幾人已經進了蝶屋……
「天哪,這傷這麼嚴重……嗯,不過大部分我還是能幫你治好的,可是眼睛的話……」
蝴蝶忍搖了搖頭,「真的很抱歉……杏壽郎。」
煉獄卻笑著搖搖頭。
他的精神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哈哈哈!沒有關係,我還是能看得清楚!只要雙手能恢復,我一樣能殺鬼!」
「喂喂!煉獄你說你怎麼了!」
門帘被掀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鑽了進來,打量著煉獄,「你失去了一隻眼睛?該死的……不過到時候我可以給你一個華麗的眼罩,讓你比以前更加華麗!」
「哈哈哈!那就麻煩你了宇髓!」
蝴蝶忍一笑,又走到了天綺的身邊。
「天綺君,你傷得也不輕,可能內臟有輕微受損呢……來我這吃幾天藥吧。」
「好的蝴蝶大人!」
蝴蝶忍又看了看三小隻,他們的傷同樣不輕,但除炭治郎外,卻也稱不上太重。
屋裡的氛圍倒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凝重,大家也都展現出了自己最樂觀的那一面。
「呼一一」
風颳著窗戶,門口一片婆娑樹影,斑斑駁駁。
蝴蝶忍走到了鈴音的身邊,為了避嫌,把別人都隔了出去。
她拿出了一瓶鹽水,輕輕擦拭著鈴音臉上干去的血液。
唉,音音當上柱後,比先前更努力了吧……
鈴音一聲不吭,任憑蝴蝶忍擦拭著傷口。
這種溫柔,和媽媽一樣呢。
她斑斕的美眸里透著淡淡的溫暖,反而享受著這份清創的痛楚。
表面擦拭乾淨,蝴蝶忍又將手伸向了鈴音金色的衣扣,一邊解,一邊向衣服上倒水……
衣襟上凝固的血塊被化開了,床單被染得粉紅,散發著淡淡的的血腥味。
不一會兒,衣服總算是被解開了。
蝴蝶忍雙手一顫。
鈴音雪白的肌膚上到處是被劃開的口子,胸口上一大片的淤青觸目驚心,縱使自己見過了許多大場面卻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樣的傷,很難在活人身上見到,更別說是個十六七歲的女孩……
「上弦的實力……姐姐……」
她不自覺地嚷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