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音睜開雙眼,只見一條青筋分明的手臂上格格不入地戴著一條粉色的頭繩。
「義勇先生?!你怎麼……」
「等下再說。」
義勇俯下身子,將鈴音安置到了一棵樹的邊上,讓她能夠依靠著。
「這樣舒服些,你先給自己好好包紮傷口,之後交給我。」
八捻菱追上來,用日輪刀指向義勇,緩緩地打量著他。
「是現任水柱啊……真是讓我備感親切……
在這百年之間,我從未與任何一位水柱切磋過……
這可就有意思了,可是不知道水之呼吸傳到你這裡……
還有沒有曾經的威力。」
義勇轉過身,被八捻菱擠牙膏一樣的說話方式弄得一愣一愣的,只能用淵藍的眸子緊盯著他。
鈴音看來是在他手上受了傷……嗯,他一看就不是什麼討人喜歡的東西……
但貌似是之前的水柱嗎?
一番思考後,他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我不配當一名水柱。」
「什麼?」
八捻菱被義勇的突如其來的自我評價驚住,心裡稍稍放寬了一些。
這個水柱有些呆板,看來鬼殺隊的確已然窮途末路了。
八捻菱揮動日輪刀,凌厲的刀風倏然蓋向義勇身前,「呵呵呵,說得很好,你就是不配……」
「義勇先生別聽他亂說話,你是最厲害的水柱了!」
「小丫頭別吵!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呵,鴛鴦我也要成對地殺!」八捻菱的刀刃攜著黑流,徑直攻向義勇,「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斬。」
義勇聽見他的話語,耳根忽的一紅。但出於自己具有相當數量的戰鬥經驗,又立即平靜下來。
「水之呼吸,肆之型,打潮。」
一黑一藍,一明一暗,兩人強勁的刀風相交在一起,發出劇烈的對撞聲。
「呼一一」
水汽氤氳開來,兩名水柱同時後撤,在這第一次的交手間便已評估出了對方對水呼的掌握程度。
義勇臉上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心裡卻反差地掀起波瀾。
對方號稱百年前的水柱……對呼吸法的理解程度果然名不虛傳。
八捻菱瞪著雙眼再次襲來。
這個現任水柱的實力出乎意料,方才雙方僅抱著試探的態度交手,自己卻體會到了些許被壓制的可能性……
「呵……水之呼吸,叄之型,流流舞!」
「水之呼吸,陸之型,扭轉旋渦。」
兩人再次交鋒,在又一陣狂潮之中,義勇的身上出現了點點血痕。
水汽中帶著的一絲絲血味,雖然也有部分來自八捻菱,但仍令鈴音感到不安。
畢竟,義勇身上的傷口,可是一處處都在自己眼前晃悠著。
「仙之呼吸,壹之型,仙靈之舞。」
義勇側身讓出了給鈴音攻擊的空間,又連忙叫道。
「你受傷了,回去。」
「我不要。」鈴音向後躍到他的身旁,認真地看著他,「我也是一個柱唉!別把我當小孩。而且……義勇先生也受傷了!」
義勇心裡一暖,反手使出打潮,逼開了想再次重傷鈴音的八捻菱。
「你背叛鬼殺隊的行為我好像理解了。」
「什麼?」八捻菱集中呼吸,使傷口再次一一癒合。
「對重傷的她下手,這樣陰暗的手法……也只有叛出鬼殺隊你能用吧。」
「哈哈哈。」八捻菱以流流舞攻向二人,喪心病狂地笑了起來,「那又怎樣?你們……殺得了我嗎!」
「少說點話,趕快下地獄吧。仙之呼吸……」
鈴音一甩日輪刀,腳下發力閃了上去,用力斬向八捻菱的脖頸,「伍之型,星爍!」
八捻菱急停回斬,順著黑光的流動而消失在了鈴音眼前,接著一刀斬向她的身後。
「你的速度,太慢了。」
鈴音猛然一甩手中長刃,「會嗎?」
話未落音,一道粉光便如緞帶般迴轉而來,刀鋒正指著八捻菱的脖子。
眼見這奇怪的攻擊方向,他有些煩躁了。
一個重傷了又來一個……
「當一一」
一聲清響,八捻菱向下一縮,竟用牙齒死死地咬住她的刀刃。
剎那間,瓷白的牙碎漫天飛濺,又緩緩地生長出來。
「咦~」,鈴音嫌棄地拉回刀刃。
這個八捻菱的嘴上功夫實在了得……實在是令人無語。
八捻菱並不在意鈴音的反應,反手攔下義勇的攻擊。
「水之呼吸,柒之型,雫波紋擊刺。」
伴隨破風的突刺聲,義勇的衣襟也被劃破一道道血口。
雖然可以對他們造成傷害……
可這樣下去還是很難獲得優勢……
兩個柱,也配得上我使出那一招了……
感受到八捻菱的氣息突變,義勇快速推開鈴音,持刀護在她的身前。
「小心,這裡交給我來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