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絕見李天一離去,看了一眼永和殿,飛身來到紅芙身側,一把拉住她的肩頭。
「你究竟是誰?」荊統領自然看到了陳絕對禁軍動手。
那般身手他從未見過,自己恐怕不是對方的對手。
陳絕沒有理會他,將紅芙拉起,躍向高牆。
「別走!」荊統領追了上去。
可他那速度怎麼可能追上陳絕,轉眼間就跟丟了。
在場的人皆是一愣,誰能想到大婚之日。
太子竟然帶著太子妃逃婚。
荒唐,太過荒唐了!
禁軍正要追出去。
朱公公小跑著出來,叫住了禁軍。
「別追啦。」
禁軍聽後,這才停了下來。
「陛下口諭,婚禮到此為止,封鎖清波宮。」朱公公說完,轉身離開。
只剩下眾人相互對視私語。
「封鎖清波宮?陛下這是生氣了啊。」
「太子大婚之日逃婚,陛下能不生氣嘛。」
「胡鬧,胡鬧啊,竟然在大婚之日逃婚,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大夏太子……不顧國顏了。」他國的使者也是紛紛議論。
「都說大夏走下坡路,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眾人議論之際,李天一和洛可可騎著馬遠離了皇宮,見後面沒有追兵,李天一停下馬來。
「洛小姐,後面沒有追兵了,可以下來了。」李天一翻身下馬,拉住韁繩,護住洛可可。
洛可可不語,輕輕頷首後下馬。
李天一看向洛可可,「實在抱歉,洛小姐。此事所有責任在我。」
洛可可沒有說話,抬頭看向他,眼底閃過淚花。
「殿下……騙我殿下的理由對嗎?」突然問道。
李天一心裡咯噔一聲。
「抱歉,先前那種情況易天的身份不能暴露……」李天一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有些心虛,倒不是他撒謊,而是見洛可可眼中的淚珠逐漸晶瑩,如同寶石一般從眼角滑落下來。
洛可可沒有說話,一把拉起李天一的手,櫻桃小嘴張開咬在他的手腕上。
刺痛瞬間襲來,李天一倒吸了一口涼氣,將手上的力氣完全散去。
好一會,洛可可才鬆口,抬頭看向李天一。
「疼嗎?」
「還……好。」
「以後你要是還騙我的話我就咬你。」洛可可語氣溫柔。
「好。」李天一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陳絕帶著紅芙從屋頂躍下。
洛可可見此,趕忙擦去眼角的淚珠,退了一步。
「殿下,您沒有受傷吧。」紅芙急沖沖地跑了過來,目光在李天一聖身上掃了一遍,見他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
「我沒事。」李天一淡淡一笑,「你們後面有人追來嗎?」
「沒有。」紅芙搖頭。
這時,陳絕也走了過來,對著李天一和洛可可抱拳。
「殿下,洛小姐。」禮貌問候。
「陳絕大哥,你這樣的身手果然不是一般人。」洛可可看向陳絕。
「多謝洛小姐誇讚。」
「殿下,之後我們要怎麼辦?」紅芙詢問。
殿下這可是抗旨,陛下恐怕不會就此放過殿下。
「無事,陳絕等會帶我回宮。」
「你要回去?」洛可可驚呼道。
「嗯,整個都城都是父皇的耳目,我們逃不了多長時間。更何況,我真要逃了,清波宮和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對此,他倒是心知肚明,逃婚只是權宜之計,不是長久之計。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用,放心吧,父皇不會難為我。」李天一安慰洛可可。
其實他也不知道父皇會怎麼處罰他。
「天監司你暫時不能回了,先去天禮書坊,紅芙會在暗中保護你。」
「是,殿下。」紅芙答應一聲。
當然,李天一也不傻,這個時候父皇正在氣頭上,等過一會再進宮。
「紅芙,如果我暫時不能出宮,你負責與螢袖和劍九重聯絡。」
「殿下放心。」紅芙點了點頭。
洛可可則是聽得一頭霧水。
李天一將夢幻丹和自己的打算告知了她。
洛可可聽後,顯然有些驚訝。
她沒有料到都城中竟然會有大周的暗子,而且還對大夏百姓出手。
當然,最讓她震驚的是這些事情李天一竟然都知道了,而且還有了對策。
「洛小姐,你和紅芙先去天禮書坊,其他的事情我以後再和你解釋。」
「好,天一,你小心。」洛可可也不是猶豫的主。
李天一頷首,紅芙帶著洛可可離開,前往天禮書坊。
李玄府肯定會派出天監司的眼睛,滿都城找李天一和洛可可。
如今天禮書坊倒是安全一點。
兩人停留了片刻,又返回了皇宮。
太和殿。
朱公公等一眾太監身體顫巍巍地跪著,大氣不敢喘,就連坐在李玄府對面的雲錦也一言不發。
這時,外殿小跑進來一名太監。
「陛下,太子殿下求見。」太監說著,聲音顫抖。
「讓他滾進來。」李玄府怒喝一聲,嚇得眾人心頭一顫。
「是。」太監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一會兒,李天一走了進來。
見母后也在,心裡更虛了。
「兒臣拜見父皇!」來到李玄府前,李天一行禮道。
李玄府不語,也沒有看他。
見此,李天一抱拳,「父皇,兒臣知錯了。」
「朕需要你給一個理由,給朝中大臣、給大夏百姓一個理由。」
「否則,協助你逃走的人全部斬首服眾!」李玄府聲音嘹亮,響徹大殿,驚得眾太監瑟瑟發抖。
「兒臣沒……」
「逆子,你真是膽子肥了,既然做出這種事情。」雲錦起身,怒拍桌子。
李天一不傻,明白母后是在提醒自己。
帝王最在意的是什麼?顏面。
他逃婚可是違抗了聖旨,那就是打了帝王的臉吶。
即便他是太子,打了帝王的臉,即便能抱保住小命,也會被發配。
連帝王的兒子都出來違抗聖旨了,帝王有怎麼服眾吶。
李天一後背發涼,汗珠從額頭滴落下來,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他要是回答不好,紅芙陳絕等清波宮中的人恐怕難逃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