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加起來得有兩三百。Google搜索
他們如同乖巧聽話的綿羊，站在蘇洛幾人面前。
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個也在五米之外。
所有人都低著頭，怯懦而畏懼。
蘇洛隨意掃了眼，便移開視線。
這些人的反應並未出乎他的意料。
末世初期，又是在那樣一個荒淫殘暴統治者手下，這些人的表現很正常。
他們在逐步喪失希望。
周圍的幾棟樓內，他察覺到了隱藏著的活人氣息，但是並不打算揪出來。
一頓早餐，或者加上午餐，用不著興師動眾。
扭過身，他走進樓內。
看到他離開，田恬有心跟上，然而看到周圍那些鵪鶉一般的人，她腳步挪動了下，還是停了下來。
拿出袋子中洗乾淨的玻璃杯，她看著這些瑟瑟發抖的人，覺得挺有趣。
特別是那十幾個戰戰兢兢，縮在廊架下的傢伙。
那些都是曾被王夢捶倒在地的人，死去的李秉的忠誠下屬。
人群稀稀拉拉，聚在一起。
「有沒領頭的？」王夢問。
「我……」廊架下，一個眼睛烏青的男人剛一說話，就被王夢狠狠地瞪了回去。
狗東西之前可是想用斧頭劈她！
她還沒算帳呢。
其餘人看到她的反應，都略鬆口氣。
一開始看到王夢打死李秉，他們自然開心。
可是當聽到對方冷冰冰地喊他們聚集時，眾人又開始緊張。
死了個狂徒，可別來個惡霸啊。
見她對李秉的那些下屬沒什麼好臉色，眾人萌生希望。
「我……我以前是物業的。」一個中年女人站出。
她身材短粗，滿面橫肉，帶著諂笑。
「你告訴大家，不用擔心，我不是壞人。」王夢說。
女人激動點頭，回頭大聲道：「大家看到沒，這位美女可是上天派來救我們的菩薩，大家不要怕！」
美女？
菩薩？
王夢琢磨著這兩個字，怎麼都覺得這女人在嘲諷她。
她有自知之明，就自己這身材，說是降魔金剛還差不多。
人群在中年女人的高喊聲中變得嘈雜起來。
一個三十來歲的禿頂男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女菩薩，求您主持公道啊！」
「我老婆被他們抓去……她寧死不從，被王峰那個畜生給活活弄死了！」男人痛哭流涕，悲憤不已。
被他指著的正是那個眼睛烏青的男人。
見王夢看來，烏青眼男大變，連忙道：「他胡說！明明是他自己把老婆送給我們，想換一袋米，而且他老婆是我們老……李秉那狗日的弄死的，跟我可沒關係！」
「女菩薩，還有我……」又一個男人跪倒在地，指著廊架下的另一個男人。
猶如多米諾骨牌倒塌一樣，嘩啦啦跪倒一片。
有男有女，儘是滿面淚水，訴說苦楚。
那十幾個縮在廊架下的男人又驚又怕。
他們開始還想狡辯，可是看到越來越多的人都指向自己，都慌了神。
「跑！」烏青眼男忽然低喝一聲。
他扭身就跑。
剩下十餘人也意識到繼續呆在這裡活命機會不大，頓時一鬨而散，四下奔逃。
那兩百多人仍在述說這些人的罪狀，明明看到他們逃跑，竟然無一人阻攔。
甚至有人看到那十餘人從身邊經過，還慌慌張張地躲避，猝不及防之下撞到其他人，使得人群更加喧囂混亂。
王夢面無表情。
田恬搖頭，暗道「無聊」。
趴在地上舔毛的豆包見狀，一下子站直了身體。
它雙目中泛著紅色，身體倏然變大，如離弦之箭一般躥出。
剎那之後，人群中就響起幾聲慘叫。
試圖逃走的十八個男人，無一例外地被豆包撲倒在地。
如同貓戲老鼠那般，它撞斷這幾人的腿，將它們逐個拖到田恬近前。
完成這一切後，它仰頭看著田恬，得意地「喵」了一聲。
田恬不以為然道：「看把你能的！」
這些人的窩囊勁讓她滿肚子氣。
看到眾人還是哭哭啼啼，王夢也惱了。
「都給我閉嘴！」她冷喝一聲。
如同被按下暫停鍵，人群驟時沉寂。
所有人都抬起頭，呆呆地看著王夢。
「人都已經在這裡了，想怎麼處理你們看。」王夢的心終究還是軟了一下。
最早跪在地上那個男人眼瞅著距離自己只有三步距離的烏青眼男，面露狠色。
「打死他們！」他忽然爆喝一聲，撲了上去，按住對方的胳膊，咬向男人的脖子。
烏青眼男慌忙躲避，卻被他咬住了耳朵。
男人神情兇狠，雙手骨節發白，牙齒使勁發力。
烏青眼男慘叫著。
其餘人受到刺激，也都一擁而上。
就連那些臣服於李秉，伺候他起居的幾個女人，也都加入對這些人的圍攻中。
慘叫聲、咒罵聲充斥在耳間，伴隨而來的還有濃郁的血腥味。
「真慘！」田恬搖頭。
「如果他們早點這樣，也不至於等到現在，」王夢面色冷酷，「兩百多個人，竟然任憑這十幾個人欺負那麼久，真是可憐可恨！」
她以前想過蘇洛明明擁有強大的力量，對人類不反感，為何不多救點人。
如今看到這些人的反應，她有點理解了。
這樣麻木懦弱的人，根本救不過來。
自救者，人恆救之。
倘若自己都喪失希望束手就擒，也別妄想什麼救世主了。
「如果沒有叔叔，我們會不會也這樣？」田恬突然出聲，語氣幽幽，莫名失落。
王夢怔了下，認真思索了三秒，答道：「我可不會，如果碰到實在惹不起的，走就行了。」
「至於這些人，」她昂起下巴，語氣鄙夷卻又透露著絲絲驕傲道，「猛獸可不會與綿羊為伍！」
田恬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我會躲起來，等有足夠的力量後，推翻他們的統治者，取而代之！」
「咦，小甜甜的理想竟然是當女王呀！」王夢彎腰，用粗大的手掌捏著田恬的臉蛋。
田恬藏在衣服中的尾巴使勁晃動著，掙脫出來道：「才不是呢，書上都說了，達則兼濟天下，我只是想幫他們，也幫我自己，人多力量大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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