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悄然而過,這兩天,何生閒了下來,一直待在家裡。
倒是秦靜,李家的合約還沒送過來,她就開始忙活起來,又是跑工廠,又是建文案,每天晚上都要忙到***點才回到家裡。
這天早上,何生應了李江河的約,一大早就出了門。
李江河一人住一棟別墅,就在市中心,家裡有保姆、廚師、還有他的專業護工。
何生到這邊的時候,李老爺子已經在別墅的後院等著了。
後院很大,院子邊上是圍欄,圍欄外是一個人工魚池。
何生在保姆的帶領下來到後院裡,發現李江河正在做針灸。
一個年輕女子,面前的凳子上放著毫針,一根根毫針扎了李江河滿背,看起來跟個老刺蝟似的。
「嘿喲,李老爺子,這一大早就做針灸,得什麼毛病了?」何生雙手插褲兜里,悠哉悠哉的走來。
李江河回過頭瞪了何生一眼:「臭小子,你這是在咒我呢?」
何生找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哪兒敢啊?您老現在可是老泰山,我這不擔心您嗎?」
「擔心我?你要是擔心我,我這一身的小毛病,你給我根除了不就好了嗎?」李江河笑問道。
何生笑了笑,敢情這老頭喊自己來,是給他治病來了。
「成啊,那您說說唄,都有啥症狀?」
「腰疼,腿也哆嗦,手使不上勁兒,能治嗎?」李江河笑問道。
「都是些小毛病啊?推拿推拿就好了,做針灸沒用!」何生說道。
這話剛說完,何生就發現一束不善的目光看了過來。
「憑什麼說針灸沒用?」給李江河做針灸的女子瞪著何生,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何生愣了一愣,笑著答道:「本來就沒什麼用啊,針灸頂多緩解疼痛,治標不治本。」
「呵,說得倒是挺官方的,李爺爺是年輕時留下的病根,我師父說了,只能用針灸緩解,內服中藥調節!還推拿呢?」女孩翻了個白眼,低頭看著李江河:「李爺爺,你別被他騙了,這個人一看就不懂醫術!」
聽得這話,李江河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好好好!這就是個小騙子,咱們不理他,你繼續!」
何生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嘴角也勾起了饒有趣味的弧度。
早在十六歲時,何生就已經獲得了二師父的醫學真傳,二師父也說了,這普天之下,除了他之外,不可能再有人比自己醫術更高明。
何生當初在國外打拼,也是憑藉著一身醫術起家。
可現在,居然有人說自己不懂醫術。
用著打量的目光看著這個女孩,何生發現,這個女孩眼神清澈,整體給人一種很乾淨的感覺,那雙白皙的手輕穩的握著毫針,認真的模樣,倒還真有一副醫學大家的氣質。
女孩的年齡應該比自己小,學醫者這個年紀,就能在施針時如此沉穩,想來醫術應該也不俗。
「姑娘,你師父誰呀?」何生好奇的問了一句。
「童善敬!」陳瑜昂著頭,引以為傲的說道:「怕了吧小子,我告訴你,我是李爺爺的專職護理,李爺爺的病情,我最有發言權!推拿根本沒用!」
「又是童善敬的徒弟?」何生樂了:「你師父是有多厲害啊?桃李滿天下呢?」
「那是當然!我師父的醫術,那可是御醫級別的。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應該是剛從什麼醫科大學畢業的學生吧?」
何生笑著點了點頭:「是...算是吧!」
「既然是才剛畢業的學生,那就不要對姐姐我指指點點!你沒資格!」
「我...」
何生哪兒能想到,自己居然能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懟得無話可說。
這姑娘,嘴巴也太利索了吧?
「哈哈哈,說得好!他哪兒有什麼資格對你指手畫腳,你可是童老先生的徒弟,這小子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半吊子,別搭理他!」李江河跟著打趣兒。
「哎喲我去,我說李江河,你要這麼說的話,那以後有什麼事你可別求著我!」何生指著李江河的鼻子就罵。
「小瑜,這小子他凶我!」李江河轉過頭看著陳瑜。
陳瑜放下了手裡的針,氣沖沖的看著何生。
「你!」陳瑜大罵道:「滾出去!」
「......」
何生頓時目瞪口呆。
「小子,讓你滾出去呢!」李江河在一旁附和著,蒼老的臉龐上滿是壞笑。
何生有些哭笑不得,看著李江河一臉看好戲的模樣,何生心頭是真樂了。
看來,這老頭子的生活還是挺愜意的嘛,居然還能這麼調皮。
「得,我先出去!你們繼續吧!」何生自認敗下陣來,當即站起身來朝著院子門口走去:「老頭,我在外邊等你,完事之後再叫我吧。」
何生悻悻的走出了院子,跑到了別墅的客廳里去坐著。
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懟得無話可說,何生這還是頭一回,不過他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就全當是逗李江河這老頭開心了。
五分鐘的時間過去了。
何生聽到後院的方向傳來腳步聲。
「知道了師父,我現在就過來!」
陳瑜三步並作兩步往門口的方向走,手裡還拿著手機在打電話,看樣子似乎遇到什麼急事了。
走到門口,陳瑜麻利換好鞋,打開大門小跑了出去。
見到陳瑜一走,何生站起身來,慢悠悠的朝著後院走去。
後院裡,李江河正在擺棋盤,見到何生一來,他立馬招呼何生過去。
「小子,陪我殺兩盤!」李江河大聲的說道。
「下棋?您老又找虐呢?」何生似笑非笑,坐了下來:「六年前我就能殺您個片甲不留,這六年後嘛...」
「算了,讓您兩車兩炮吧!」何生將四個棋子從棋盤上拿了下來。
「嘿!臭小子,真夠狂的!」李江河瞪了何生一眼。
李江河閉口不談剛才的事兒,何生也沒打算斤斤計較,一老一少,一邊下棋,一邊暢談起來。
四十分鐘過去了,一老一小下了七局。
李江河滿盤皆輸!
何生正要數落老爺子,這時,手機卻響了起來,拿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哪位?」何生接起了電話。
「你好,請問...是何生何先生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對,是我,你誰呀?」何生問道。
「哦,何先生,我是童善敬啊,就上次,咱們在醫院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