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浮現出法斯特外郊宅邸那群黑袍人的身影,亞戈手指微微開合、調整位置後,再次緊握住了手中的左輪,右手大拇指扳動了彈巢,讓撞針瞄準的空彈腔轉到有子彈的彈腔。
因為力量屬性增長的關係,左輪的後坐力對他的影響變小了不少,不至於兩三槍就讓他的手拿不住槍,但在緊張的情緒下,亞戈還是將左輪握得緊緊地。
但是,面對非凡者......
警惕地,亞戈慢慢地側挪步伐,向著掛著眾多衣裙的掛衣架靠近。
銀灰色的靈霧在他身周縈繞在他的身周,隨著他的動作在他身周流轉。
亞戈並沒有主動外放靈霧進攻。
靈霧雖然說是一種遠程攻擊手段,但是因為和自身緊密聯繫的關係,就相當於自身的肢體,在沒有確定敵人攻擊方式和危險性的情況下主動延伸靈霧.....
就像是明明知道蛇洞有蛇,卻選擇了伸手去掏蛇洞的行動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只能夠用靈霧攻擊,最好的方式就是利用守墓人的死魂燈能力,引導用花露瓶里的靈霧轟擊目標,而不是用自己的靈霧。
淅瀝瀝的雨點從身後窗外傳來,握緊左輪,逐漸向著可以看到掛衣架後側的位置移動的亞戈,通過上浮的視角望去。
他所在的位置,如果是以他自己的視角,是看不到人的。
但是,在第三人稱視角的角度下,亞戈能夠看到,一個裹著黑袍的、全身濕漉漉的黑影,正躲在掛衣架之後,雖然看不到,但那被黑袍兜帽的陰影遮蔽的面容,是朝向他的。
而且,黑袍人的右手上,正握著什麼東西,一副伺機攻擊的樣子。
亞戈毫不懷疑,自己只要再往前一兩步,出現在對方的視線中,就會立刻遭到攻擊。
攻擊!
立刻攻擊!
亞戈抬起了左輪,瞄準了掛衣架,瞄準了黑袍人的位置。
砰!!!
火光迸射,子彈從亞戈的槍口中飛射而出,貫穿了那蕾絲與荷葉邊堆疊的繁複裙裝,射向了黑袍人。
「唔!」
槍響後,亞戈聽到了一身悶哼,那黑袍人立刻後退了兩步,同時,他的視野之中,一個不到巴掌大小的黑影從掛衣架後側飛出。
亞戈並沒有用左輪擊中黑影的信心,也不打算嘗試,他左腳隨著上身的移動踏出,右移躲閃,將沙髮長椅作為掩體向著右側移動。
咚!
黑影從距離他左肩不到二十厘米的位置飛過,撞在了窗戶上,然後從窗台上滾落下地,落在了幾天沒人打理的地毯上。
灰塵濺起之時,通過上浮視角,亞戈在警惕地往那落在地面上的東西看了一眼。
那是......貝殼?
那奇異的形狀,讓他立刻聯想到了扇貝。
但是,在貝殼之上,似乎刻畫著什麼符號......
舊印!?
在他亡魂大冒的時候,一陣浪潮迭起的水花聲湧入了耳中。
從雙耳處頓時傳來了一陣陣刺痛,幾乎是瞬間便涌到了眉心。
刺痛感蔓延了亞戈的頭部。
視線瞬間模糊起來,仿佛跌入深淵一般,眼前的世界瞬間變得漆黑一片,四周的空氣都停止了流動,變得粘稠。
詭異的呢喃聲,在他的腦海中泛起。
隨著呢喃聲泛動,而他的耳邊,又響起了一聲聲詭異的聲響,似乎是有什麼生物在他身週遊曳,又仿佛有人在耳畔輕笑,又如同鳥類死亡時悽厲尖銳的嘶鳴、又像是陷入瘋狂的怒獸咆哮怒吼。
整個人就像是按入水中一般,粘稠而冰冷的液體從他的眼睛、鼻孔、嘴巴、耳朵了進來。
水。
亞戈瞬間意識到這種感覺對應的狀況,這種曾經經歷過的境況,讓他立刻就想起了這個能力所對應的序列。
艾爾莎的潮汐途徑!
但是,比起艾爾莎的能力,似乎要弱一些?
亞戈依然記得,在艾爾莎的能力影響下,他別說保持意識辨識,哪邊是上,哪邊是下,哪邊是左右,完全無法辨別。
並且......
沁人心脾的涼意從胸口傳來,那在他耳畔瀰漫著的、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時而嘶啞,時而柔和,讓他無法思考任何事情的詭異呢喃,瞬間被隔絕。
無數詭異音聲交疊的呢喃近乎消失,亞戈頓時解脫了出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通過上浮的視角,看到了那個黑袍人向著牆體撞去。
不過,這時,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仿佛水紋波動一般的漣漪擴散,黑袍人就像是跳進水裡一般,鑽進了牆體中。
看見敵人逃跑,亞戈立刻從沙發後站起,抬起手槍,瞄準了波紋的中心,瞄準黑袍人逃竄的位置,開了一槍。
砰!!!
劇烈的槍響聲霎時迴蕩起來。
但是......
子彈卻是擊中了堅實的牆體,在磚石砌成的牆體上留下一個不大不小的凹坑後,落在掛衣架旁。
這一幕,讓亞戈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要不要追?要不要追?
不追的話自然是安全。
追的話可能會有危險,但是如果能夠追到目標,沒準可以搞清楚艾爾莎的事情,又或者是找到致使芬妮拉失控的人!
沒有猶豫不決的時間,亞戈從沙發後走出,立刻向著門口的方向跑去,直接拽開了鎖住的房門。
淅淅瀝瀝的雨點映入了視野,但是,亞戈並沒有看到敵人的身影.....
就在這個時候,亞戈悚然一驚。
第三人稱的視角中,在他左下方,一灘水漬映照出了朦朧的月光。
但是,那鏡面般映照出月光的水漬,被一個黑影遮住了大半截!
他沒有逃!
幾乎就是他打開門的瞬間,那道人影便向著他撲了過來。
驚怖感湧上心頭,沒有任何猶豫,亞戈向後一撤步,然而左輪還握在右手上,並且因為門的關係,根本來不及調整位置瞄準。
來不及了!
緊急狀況下,亞戈只得向著撲來的那人釋放靈霧。
但是,也就是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聲滿是嘲諷感的笑聲:
「用靈來攻擊傾聽者?」
幾乎就是笑聲響起的瞬間,浪潮迭起的水花聲再次湧入耳中。
但是,比起之前,要更加強烈。
ps:燒了兩天沒好,家裡人緊張的要死,要不是今天中午體溫計作證,我還得繼續躺著,風聲鶴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