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
血肉。
亞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擁有血肉,會不會就是一種「侵蝕」?一種「同化」?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便一發不可收拾。
「神文」,能夠直接勾動非凡力量作用.....
他一開始得知的,從山德爾大叔那裡聽到的,是——
「神文是來自神的啟示而產生的文字,代表了神明的力量」
而從現在的角度來看......
「神文」到底是來自「神」的力量,還是來自「鏡世界」的力量?
但不管如何,肯定和對應途徑有關,和對應的途徑力量來源——鏡世界有關。
一些對應途徑的非凡者,能夠以念誦神文的方式使用類法術。
這種狀況也是一個側面證明。
在這種邏輯下,「書中世界」這個對應另一個途徑的鏡世界中,為什麼會出現應該是對應「物質界」、「血宴之森」的亞爾夫文呢?
不.....只是文字的話,也並沒有不可能的理由.....
「神文」本身只是引動力量的方法,「念誦神文」和刻寫神文注入「污染」,才能真正引動力量。
亞戈否決了「因為鏡世界的排他性,神文不能在非對應鏡世界出現」這個先入為主的想法。
而且,這一點也可以從物質界的狀況側面證明——
物質界裡有各種各樣的神文和力量。
只是,他現在也不能確定「物質界」,這片「血肉之海」、「血宴之森」本身是不是具備「包容」這個特性。
最開始的時候,他就聽到了——
「女神包容一切,接納一切生靈」這種說法。
現在想來,物質界這個「鏡世界」和其他鏡世界相比的「特殊」,也是一個側面的證據。
儘管這個證據並不能算充分。
他的視線落在了牆面的「詩歌」之上。
「我們已然至此,昔日的劇本歷歷在目。」
「帝國崛起、興盛而又沉淪。」
「人們一代代逝去,不分強弱。」
「災禍的火焰摧毀了一個又一個國度,新生交替,難以計數。」
「然而,滾滾向前的巨輪,永不會停歇。」
「末日終將降臨。」
末日預言?
說實話,末日這種說法在各種神話里真的是多到「爛大街」的地步了。
北歐神話諸神黃昏,蘇美爾滅世大洪水,埃及的眾神末日審判,受到蘇美爾和埃及影響的,希伯來的洪水方舟、天某教的末日審判。
往東邊走,天朝有共工撞倒不周山,印度也有乾旱末日的神話。
再往美洲,阿茲特克神話有太陽毀滅再重生的末日神話。
洪水、乾旱、風暴,以亞戈的了解,在知識匱乏的古代,最容易成為末日神話的因素,就是氣候這種能夠對生活造成大規模影響的災難了。
再加上原始宗教都偏向恐嚇的形式,末日傳說在各種神話里可以說是非常常見的了,尤其是那些斜、教里,基本找到一個有一個。
但是,問題在於,這裡為什麼會有這種類型的詩歌?
帶著強烈的疑惑,亞戈仔細地咀嚼著這並不長的、沒有標題的詩歌內容。
第一句話「我們已然至此,昔日的劇本歷歷在目」是什麼意思?
昔日的劇本歷歷在目?是表示曾經發生過?而且是有人策劃謀算的陰謀?
第二、第三句話,「帝國崛起、興盛而又沉淪,人們一代代逝去,不分強弱。」
這兩句話讀起來並沒有什麼實際內容,是比較空泛的套詞,要說表達了什麼,也只有時代變遷這種空泛信息而已。
不過,作為第四句「災禍的火焰摧毀了一個又一個國度,新生交替,難以計數」的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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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禍」持續了很長時間?毀滅了一個個國度?
這裡的「國度」,指的是什麼?
該不會是......卡特西亞、亞托蘭、巴薩托納、德拉......
在機械城,那位「使徒」借用那個機械老頭的身體告訴他的話,他還沒有忘記。
那個機械國度是「阿拉貝拉」這個消息以及物質界是「鏡世界」的消息,讓亞戈有了一個想法。
那就是,現在,「物質界」里的國度,是原本的國度嗎?
物質界的阿拉貝拉不是真的阿拉貝拉,那機械國度才是。
那麼,其他的呢?
這個想法並不是現在才有,而是在他從那位蒸汽途徑的「使徒」那裡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就有這個想法了。
但現在,這個無名詩歌的出現,也讓他多了些聯想。
尤其是最後一句:
「末日終將降臨」
他的想法只能說是不準確的。
因為,從他現在得到的各種消息來看,這個世界的結構,是近似北歐神話世界樹那般的結構,世界或者準確地說「土地」,並不是在一起的。
各個「國度」是分散開來的,不是在一顆「星球」上分布好幾個國家這種結構,而是像落在樹上各個部位的鳥巢一般分散的結構。
只不過,這個世界觀又和「卡巴拉」扯上了關係。
各個「鏡世界」是對應了不同途徑,是不同途徑的力量源泉,而其結構也和「卡巴拉樹」有著近似的結構。
這種「不符合常理」的結構,結合末日降臨這些關鍵詞,亞戈就會往「為什麼不正常」、「現在這種結構是原來的結構嗎」這樣的方向去想。
有一個矛盾的地方。
他的「常理」,是他對前世,對於那個星球宇宙的認識。
世界應該是「星球」,「星球」才是正常的。
但是,沒有規定說非「星球」狀態就是不正常的,尤其是有奇幻力量的世界,從邏輯角度說,「星球」這種存在形式並不是必然的。
然而,這個世界又和前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折磨。
這是個折磨亞戈這種更偏向實證主義的人的世界。
現在想來,他之所以能夠那麼坦然地面對死亡,或許其中還有對於這個有太多事情不可證明的世界的些許絕望吧?
在那以亞爾夫文刻著無名詩歌的牆體前站了一會兒之後,亞戈又仔細搜尋了一番,直到找不到更多線索後,才離開此處。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