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個大膽的想法
安德魯其實今天安排的滿滿當當的。
理論上，上完魔藥課後，他應該找一個空教室練習一下剛剛搞清楚的複雜物體的變形術，然後在飯後思考自己的論文以及準備下午的那個小組例會。
甚至晚上都不得清閒，一年級的天文課是在今天的晚上，雖然回休息室近一點，但是回去也沒有多少時間能利用了。
但是他還是找了個僻靜位置坐下來，開始用鉛筆在筆記本上亂寫亂畫起來——今天的魔藥課帶給他的觸動比變形術都要大。
當然，影響他的並不是那位斯內普教授，而是魔藥本身。
雖然他不是化工相關專業出身，但是還是注意到了魔藥這種存在的離譜之處——這是一門嚴謹和魔法交織的學科。
『不不不，不是那樣子，不是那樣…』
安德魯又迅速否認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它的規律我沒有找到，單純的用魔法來掩蓋我未知的東西罷了…』
『而且，這並不衝突…』
他在筆記本上寫下幾個詞，又劃掉，在好幾次重複之後，終於確定了觸動他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帶著幾分愉悅，安德魯在筆記本上寫下了這樣一句話。
【就我目前的理解來說，魔藥的生成的本質就是在坩堝之中讓材料的魔法屬性被分解出來，在特定狀態下得到反應的中間產物。】
這絕對不確切，但是這是安德魯目前能概括出來的最佳解釋。
而在其後，安德魯補充了讓他產生觸動的話。
【而在我的理解之中，變形術的本質是，讓物品在魔力作用下，變成並非本體也非真實的變形物體的一種中間狀態，所以，能否利用變形術來封存被提取的魔法成分，甚至，用這種特殊狀態來代替魔藥的生成？】
…
這是我寫的？
安德魯看了看上邊的兩句話，又用手指指向了自己，表情滑稽，仿佛看到了記載自己兒時願望的日記一樣——這是他該去思考的東西嗎？
魔法界的魔藥大師多如牛毛，變形術高手如過江之鯉，如果這種東西都有可能性的話，那不早就研究出來了？輪得到他這個剛剛進入魔法界不到三天的純新人來弄？
可——萬一呢？
思索了一會，最終安德魯決定把這個大膽的野心笑著抹去，但看了筆記本最後一眼之後，他還是沒有捨得摧毀這個狂妄的想法。
「別想那麼多了，老老實實的先把變形術練好，魔藥實在是不行的話就砸錢練習唄…」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哪怕放在魔藥上，熟能生巧這事依舊可行。
只是那將是一筆龐大的開銷，雖然他們入學時候採購了一份標準的魔藥原料，但是那些東西都是輔料，每次熬煮魔藥的實驗都是校內提供主要材料。
這就意味著，如果要在私下練習魔藥，所有的材料都要自己購買，而哪怕做出了成品都幾乎沒法回半點血。
這還是最基本的，在魔藥方面熟練到一定境界之後，他還需要大量採購魔藥原材料來分析在魔藥熬煮之中到底是利用的哪部分的魔法材料屬性…在這個步驟之中，更是一點加隆都省不了。
『花…』
安德魯咬牙做出了這個決定，實在不行就苦一苦鄧——不，苦一苦格蘭芬多，罵名編輯部去背！
在做出了這個幾乎燃燒加隆的決定之後，安德魯毅然將筆記本塞入背包之中，朝著城堡外走去，趁著午飯時間沒到，他決定用剛剛想到的一個法子試驗下變形術問題。
大概十分鐘之後，他就如願找到了一根滿足他要求的繩子，然後開始變形術練習的前一步，編繩結。
『我還不能做到把簡單的物體複雜化的變形，那就試試逆反一下，用看著複雜但簡單的模型來進行簡易的變形，然後通過破壞來反向探索原理。』
可惜，複雜的繩結他記不住了，在簡單打了幾個結後，安德魯幾乎迫不及待的把繩子變成了木棍，然後毫不猶豫的用最簡單的方式進行破壞——指把木棍架在了講台邊緣，然後對著斜面就是一腳。
他聽到了清脆的木棍折斷聲，但是很遺憾，在整體被破壞的瞬間，木棍變成了軟綿綿的繩索，掉落在了地上，而繩索本身並沒有被破壞掉。
『和以前嘗試的毫無區別，但如果這樣子呢…』
安德魯重新施展了變形術，把墨水弄到了棍子上——這次被破壞後，一塊非常薄的干墨落下。
『有趣…』
這次安德魯把墨水染在了繩子上。
木棍完好，變形回來之後，墨跡還在繩子上。
『沒有變化…和以前一樣，甚至墨跡在繩結的位置都一樣…』
『那麼，以繩結為分界線，分用兩種材料製造的棍子呢？』
他加大了難度，但結果並不如意…變出來的棍子像是沒加工好的樹枝一樣。
『正常…』
「那麼…最後一步…用棍子變出帶繩結的繩子…」
安德魯用魔杖敲了敲那根拆下的破掃帚把。
一根非常奇怪的繩子出現了——它帶著一個無法解開的繩結，哪怕安德魯使用了魔法輔助，那個牢固的疙瘩都沒法解開，它就像是編織時候就存在了似的。
但安德魯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不算很成功，但是是一個進步——他的猜測和練習方向是正確的。
『非常完美的練習，我的第一份論文可以起筆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他把那個可憐的掃把棍裝了回去，然後又愉快的用漂浮咒讓繩子自己解開，再揮動了下魔杖，讓它完美的盤旋在了背包之中。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不是環境，不是教室，也不是同學，就是對自己的感官…算了，想不到就算了…』
他想了想，最後一無所得——然後帶著收穫的喜悅愉快的離開了空教室，快步朝著食堂走去。
今天下午他就要面對一群理念不太相符的人了，偏偏他還得裝出和對方很和善的模樣來混入其中，想到這讓人心累的情景，他實在是沒法在就餐上糊弄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