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跑路與留下，都將引爆的兩難結局！（4k）
「我想陪綾乃去外面寫生取景，跟她單獨聊聊，你給我批一個小時唄。」
愛璃眼看著清悠一臉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種話，心想你是人啊？
在她來得及吐槽之前，清悠補充道：「就是單純的聊天，如果她想那啥我會拒絕她……總歸你都能看到監控，難道你不想看到綾乃心裡癢得不行很想要卻被我拒絕的樣子嗎？」
「好啊，那我把她請過來，你們當著我的面聊不就好了。」
「那她會害羞的，要知道，想要修復你們的閨蜜關係，就得給我一點空間。」
清悠說得還有點道理，可是愛璃不想和綾乃和好……至少現在沒有任何緩和關係的想法。
所以她禁制清悠去陪她。
「要是想聊天，我……你跟我。」愛璃略微有點僵硬，因為其實他們並不是那種隨時隨地都能聊天的類型，為了避免冷場的尷尬，思來想去，找到一個有點意義的話題，「我覺得小瞳應該是很在意你的。」
「何以見得？」
「上午跟她們開玩笑的時候，她不僅當真了，而且哭得超級厲害！」
「正常女孩子都容易被嚇哭的吧，突然看見平時公司里前輩的染血的襯衫……我覺得她只是害怕，你過度解讀了。」
清悠當然不會把他對島村瞳的質疑，拿出來和愛璃討論，像愛璃這樣情感方面體驗缺失的，能處理好和一個閨蜜的矛盾就不錯了，要是和島村瞳再開展，估計精神會更加的不穩定。
差不多得了。
沒辦法跟綾乃面聊，清悠只好跟綾乃發消息，問她目前san值是否還穩定。
其實蛻生蝶老師有個克蘇魯題材的本子，清悠極其的喜歡，裡面有個長了觸手尾巴的少女，觸手纏在身上，遮住關鍵的點位，清悠有點想看綾乃cosplay那個。
【擔心我沒有意義，你倒是擔心一下小瞳比較好】
【？】
【我覺得她現在心情很差】
綾乃猜對了一半，島村瞳確實情緒有點問題，不過還沒到心情很差的地步，人的心情總是與環境息息相關，比如島村瞳現在，有白瑾瑜陪著聊天，情況就會好很多。
「……我覺得這個事情根本沒什麼好糾結的，就算你的前輩決定留下了，然後呢？你們不是照樣可以每天見面，晚上在夢裡幽會麼。」
「唔，是這個道理，可是……唔。」島村瞳糾結地攥著手。
或許是她有點貪婪了，聽過前輩的私奔計劃之後，便無限地憧憬著。
先不談私奔，清悠似乎已經意識到她的心機，那麼，清悠還會如此寬容地對待她嗎？若要以共同的標準來看待，其實她完全比不上大小姐或者綾乃的，島村瞳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若是失去了所謂的「純真」，她在清悠的心裡，又值幾分？
瞅著這孩子又開始糾結，白瑾瑜浮現出神秘的微笑：「小妹妹你與其擱這糾結，不如做個實驗，看看清悠到底是想潤還是不想潤，實踐出真知，總比你擱這糾結腦測要有用多了。」
「……要怎麼做？」
「把你的「夢境漫遊者」APP拿出來給我看看。」
島村瞳這才恍然意識到，雖然自己早就跟白瑾瑜坦白了超能力的事情，但是白瑾瑜迄今為止還沒看過她的軟體界面，該怎麼說呢？這姐姐分寸感極強，看似講話喜歡懟人，沒好氣的，實際上是情商極高的存在，反正島村瞳覺得自己這輩子也做不到了。
「嗯……這樣啊，可選的參數其實還是蠻多的……那你這個有大用哦，對啦，保險起見我先問問你，你對你的前輩，到底是有多愛呢？如果是為了他好，你願意做出令自己不舒服的決策，為清悠而受苦嗎？」
「我、我當然願意的！」島村瞳當即道。
白瑾瑜點點頭：「好啊，那就按照我說的做吧。首先，睡眠鎖定的食譜，改一下，改成中午你們一起吃過的點心，然後你……」
「……」
一切就緒。
島村瞳乖乖在床上躺好。
眨眨眼睛。
毫無困意。
當然通常來說這不是問題，因為清醒夢很美妙嘛，自從有了夢境漫遊者之後，島村瞳已經摸索出了充分的入眠方法，其中最簡單的便是飛機入睡法……可是白瑾瑜還在呢，她不好意思自己動手啊。
於是便從包包里拿出助眠的藥物，這是從正經的藥店買的，島村瞳用的不多，目前來說，還沒有產生抗藥性。
……
「……那麼，從現在開始，您就正式成為千早財團的會長了，大小姐。」
落地窗前，望著傍晚燈火閃爍、川流不息的街道，千早愛璃有些出神。
「恭喜姐姐！姐姐現在是最年輕的財團會長啦，以後家裡一定會在姐姐的帶領下越來越好噠！」
女僕裙白絲過膝襪加身的小木曾寧寧，站在旁邊蠻興奮的樣子。
辦公室的另一側，清悠在做咖啡。
愛璃在財團總部的辦公室里，也擺了一台咖啡機，不過一般她自己不會用，只有清悠來的時候，會順手做點咖啡喝。
理論上咖啡豆的保質期很長，實際上大多數品種開袋之後的最佳賞味期都很短，儲存的時間長了味道會變得很模糊……個別品種不怎麼受影響。
清悠看著手裡那袋很容易受潮壞掉的果香風味淺紅豆，然後去腦海里看了眼，很好，廢物統不在。
是清醒夢。
清醒夢的入夢有點像做全麻手術，上一秒你還在和醫生聊天，下一秒就直接進入術後醒來的階段了。
如果說過去的所有夢境，都是小瞳自己構建的，那其實是一件頗為了不起的事情，雖然許多細節上有缺失，但整體的氛圍，足夠以假亂真了。
清悠不是很喜歡探討什麼「真實與虛幻邊界」的哲學命題，只要是可持續發展的快樂，他都不抗拒。
將咖啡粉壓成堅實的粉餅，再將咖啡手柄裝到機器上，點個萃取鍵，等待咖啡濃縮液落在杯子裡。
清悠扭過頭，迎上愛璃灼灼的目光。
那我請問了，為什麼島村瞳要構建這種夢呢？
是在檢驗咱是否真的會毅然決然帶上她私奔嗎？
講道理，就算清悠真的要潤，也絕不可能等到愛璃正式繼承結束了再動腳，趁著愛璃最忙的時候偷一波不好嗎？果然是小瞳，完全沒有做壞事的經驗，就連構建的夢境也有點太純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就算她故意用夢來勾搭清悠，也難掩她純真的本質。
「我就在這裡等你吧，等你應酬結束，一起回家。」在愛璃那惹人憐愛的注視之下，清悠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說出了，簡直堪稱標準答案的話語。
愛璃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微微揚著小臉看他。
「你會乖乖在這裡等我的，對嘛？」
「嗯。」
「等我。」
愛璃給了清悠一個用力的擁抱，邁開她的長腿，出去辦事情了，今晚大抵是有個宴會，財團的高層都會出席參加。
路上愛璃還屢次回頭看，弄得清悠頗為感觸。
要是真的走到了這一步，恐怕他也捨不得潤了吧。
但是好在清悠提前意識到了島村瞳的可疑，那麼，在這場清醒夢中該如何表現，答案便顯而易見。
等到愛璃的腳步聲在走廊上遠去，清悠走到愛璃的辦公桌後面，按動桌下隱藏的按鈕。
盆栽掩映的隱藏門打開。
沿著撤離的緊急通道，清悠直達地下停車場。
他沒有開自己的車，而是找到一輛集團內一位專武的座駕，從手機里調出這輛車的NFC鑰匙卡。
之前辦事的時候用過，鑰匙信息就留在手機里了。
清悠不知道夢裡的設定會有多嚴格，但想必開別人的車應該是更容易逃走。
就算逃不掉，只要展現出自己很認真地想要跑路的心情即可。
一路順利。
清悠在機場與島村瞳匯合。
她又穿上了以前常穿的那種運動套裝，雖說衣品降級，但確實是變得不起眼了許多，符合跑路的調性。
「前輩！」島村瞳發出欣喜而急促的喊聲，轉而又東張西望，壓低聲音，「我們快點去安檢吧，還有不到二十分鐘就開始登機了，唔，應該來得及。」
「嗯。」
清悠牽起島村瞳的手，快步前往安檢大廳。
被清悠寬大而有力的手握住，島村瞳只覺得一股暖流遍及全身，她的手臂微微搖晃，身子緊貼著清悠，柔軟溫暖的觸感，伴著女孩的痴痴的笑。
「怎麼啦？」
「唔，我還以為前輩不來了呢。」
「那必不可能。要先穩住愛璃，讓她去參加千早財團的晚宴，否則我怎麼脫身呢？」
「唔，對的對的，前輩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呢。前輩……以後我會努力變聰明的，不給前輩拖後腿，成為前輩的賢內助！」
島村瞳念叨了半天，到了安檢口兩人分開。
這時清悠才有閒工夫去注意，他們訂的到底是去哪裡的機票。
好吧。
還得是前世的故鄉啊……清悠走出安檢的龍門，提著隨身的包，朝著那邊的島村瞳走去，看到島村瞳的衣領有點歪，順手幫她整理了一下，拎著她的登機箱，很自然地承擔了溫柔丈夫的角色。
好像，和之前的任何一個夢，都沒有什麼區別呢，前輩。
島村瞳暗暗鬆了口氣，她其實最怕的情況是清悠不陪她玩了，在夢境裡一見到她，就很嚴肅地開始和她談話……清悠嚴肅起來其實蠻嚇人的，只是他很少擺譜而已。
現在看來卻似乎……清悠是還沒有意識到她的問題嗎？
睡之前，白瑾瑜幫島村瞳捋清楚了思路，這次呢除了驗證清悠是否想帶她跑路之外，還有一個更底層的問題：清悠是否對她以及夢境的本質有懷疑。
島村瞳還問了白瑾瑜，以她對清悠的了解來看，自己有沒有敗露呢？
白瑾瑜笑而不語，說是實踐出真知。
所以說，大概……情況還好，清悠仍舊渾然不覺，認真地完成著夢境體驗。
無獨有偶，清悠的腦袋裡也在思考類似的事情。
千萬，要演下去，要保持著享受夢境的態度，一副蒙在鼓裡什麼也不知道的嘴臉。
這個表演還是有點含金量的，需要考慮諸多細節而且不能太做作。
世界上有些事情，一旦開了竅那麼就很難回到開竅之前的狀態，比如游泳，比如數學，真正會的人和真正不會的人，那個狀態差別太大了。
清悠謹慎地裝傻，比如一上了飛機手就不老實，攬著島村瞳肩頭的，時而捏她的臉蛋，時而揉，用力還蠻大的，是那種快要讓島村瞳受不了發出聲音的力度，很快搞得島村瞳耳朵發紅臉發燙，當然了，和飛機上暖風開得大，也有關係。
必須要保持著自己在清醒夢裡的一貫風格：比起現實世界，更加膽大妄為，譬如說對島村瞳的永遠澎湃的欲望。
直到島村瞳用嬌弱的聲音求饒，清悠才放過她，任憑她緊緊依偎在懷中。
唉……
人生竟如此艱難，就連做夢都要保持演技在線。
清悠有點麻。
還沒來得及慨嘆多少時間，懷中的小瞳，忽然問出一個令清悠牙酸的問題：
「前輩，到了那裡，是不是要先租房子住呀？還是先住一段時間酒店，然後考慮買個房子呢，唔，不知道作為外國人，在那裡買房方不方便呢……」
好問題！
原來小瞳已經獨自思考過這種細節層面的問題了嗎？
清悠現在就是很後悔，非常後悔！
早知道，就不在夢裡多嘴，跟她講什麼跑路計劃。
現在好了吧，人家姑娘都開始盤算細節了，現在已經細化到了落地之後的住宿問題，再多給小瞳一些胡思亂想的時間，怕不是連以後生幾個孩子、孩子們上哪個國際學校都清清楚楚？
不是，姐們。
你這麼積極，有沒有考慮過愛璃的怒火呢？
且不說清悠自己怎麼想，現在這個局面根本就不適合跑路了，有愛璃這個必然會發癲的，還有綾乃這個定時炸彈，說實話，清悠的內心，已經放棄了私奔計劃，可是，看著眼前小瞳那飽含希望與憧憬的眼神……
現在告訴你私奔計劃取消了，能不爆嗎我想問問？
太美麗了清醒夢，還是看看遠處的楊國福麻辣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