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衝刺婆婆
深夜，月亮高照。
明晃晃的月光遍照山林，卻被山林所遮，無法映入隧道深處。
一輛輛汽車開著車燈，不斷穿入隧道，又從隧道的另一端而出。
進進出出，不停往復。
「不知不覺走到了這裡
回頭看看
這條細細長長的路
通向那遠方的故鄉。
崎嶇不平的路
彎彎曲曲的路
地圖上也沒有記載
宛若人的一生
啊，那河水
緩緩地
流經了世世代代
啊，那緩緩流淌的河水
毫不停息，流向遠方
與天邊的晚霞融為一體
生命如同旅行
在這條沒有終點的路上
與相愛的人攜手為伴
共同尋找夢想
就算大雨泥濘了道路
也總有放晴的一天
啊，那緩緩流動的河水
那麼安詳，那麼平穩
讓人想寄身其中
啊，就像那緩緩流動的河水
四季也在不停輪迴
冰雪最終也會消融
啊，那緩緩流動的河水
那麼安詳，那麼平穩
讓人想寄身其中
啊，那緩緩流動的河水
那青綠的溪流聲
無時無刻，總在耳畔迴蕩……」
正開著車的野澤，循環播放著這一首經典卻很老的歌曲《川流不息》。
每一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經典歌曲，而這一首歌曲是他爺爺輩時代所喜歡的歌曲。
他一向喜歡上了年紀，經過歲月沉澱的東西。
畢竟能從歷史歲月中流傳下來的東西，更加具有欣賞、品味的價值。
他自認算不上是什麼歌曲發燒友，只是一個普通的音樂聽眾，可如今時代所發布的新歌曲越發難以讓他靜心聽下去。
這怪不得現在的年輕歌手們，這本就是一個浮躁的時代，人們需要多重感官刺激。
一首好的歌曲，將是一個時代精氣神的縮影。
這樣浮躁的社會，就算是真出了一首代表這個時代縮影的好歌曲，也不會是他所想要聽的。
有時候他覺得，如果現在的樂壇能夠倒退幾十年的話，那應該會是一件好事。
沒辦法，儘管他還很年輕，卻喜歡那些上了年紀的東西。
車子緩緩駛入深邃的隧道裡面，野澤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有節奏地起伏彈奏，眼神有些漫不經心。
這一條隧道他來來回回起碼走了上百遍，熟悉得好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
他開車的速度不快，也不喜歡開快車，眼瞧著後面一輛輛車子超過自己，又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面。
大約5分鐘後，野澤眉頭微皺，下意識提高一下車速。
今晚這一條隧道似乎格外的長，許是他真的開得太慢了。
又過了5分鐘，野澤收起漫不經心的眼神，身子緊繃，整個人如臨大敵，緊緊盯著前方黑暗深邃的隧道。
自從他開車進入這一條隧道已經過了15分鐘，而他正常駛出這條隧道只需要10分鐘左右。
而現在，他還在隧道裡面，而且看不見前方隧道的出口。
這不正常。
很不正常！
野澤瞧了瞧兩側，已經看不見有車輛的痕跡，甚至連車笛聲都沒有。
他無比確定，自己一定是遭遇了什麼。
將車載音響關上，雙手握住方向盤上，慌亂又不失冷靜觀察前後左右。
呼呼呼。
當音樂關停的瞬間，一股風極速從左側沖刷而來。
像是一道正要衝刷兩側河岸的奔騰河流。
字面意義上的川流不息。
咚咚咚。
有東西正在敲打著車窗。
一道冰冷的目光，從車窗外透了進來，像是捕獵者正在盯著自己所選定的獵物，赤裸裸，沒有絲毫掩飾。
野澤臉色發白，身子僵硬，腦袋緩緩轉向車窗。
一張駭人的蒼老面孔陡然出現在他的視野裡面。
那是一個老人，一個幾乎將臉龐完全貼在車窗上的老婆婆。
老婆婆的額頭很大，在額頭上面有一顆黑痣，臉龐蒼老如同一棵將即將走至生命終點的老樹。
當目光對上的時候，那個老婆婆朝著自己露出微笑，並有些貪婪舔了舔嘴唇。
這是沒有什麼善意惡意的笑容，可野澤卻覺得分外滲人。
因為他看到了這位老婆婆，正在一邊保持著與自己車輛同速的奔跑，一邊保持著沒有搖晃的上半身看著自己。
只是一對眼，野澤忽然感到一股冷意從自己的下體位置生成，涼嗖嗖，像是被倒了一盆冰水一樣。
他在這一瞬間失去了某種東西。
儘管沒有痛楚傳來，可他就是如此確定。
野澤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轉回腦袋，不再打量車窗外的老婆婆，踩動油門，不斷加速。
可是窗戶外的那個老婆婆，依舊以奔跑的速度跟上自己。
無論車子的速度有多快，車外面的老婆婆，始終與自己保持著固定的距離。
自己會死！
該怎麼辦？
野澤深知自己絕對是遇到不乾淨的東西了。
有什麼辦法能夠救自己的性命？
野澤在這生死一瞬間思考了許多，然後重新打開車載音響，熟悉《川流不息》曲調悠揚響起。
這一瞬間，他隱約看見車窗外的那個老婆婆神情微變，像是陷入某種追憶裡面。
他急忙再踩油門，車子以時速160公里的速度衝出隧道。
「呼……呼……呼……」
望著車窗外面的明亮月色與寂靜山林，野澤知道自己今晚已經成功脫困了。
在那最後關頭，他賭對了。
那位詭異的老婆婆，果然對《川流不息》這首老歌有反應。
它應該早已經尾隨自己一段時間，直到自己關閉《川流不息》這首歌曲，它才現身對自己出手。
「呵呵……」
野澤想要露出僥倖逃生的微笑，可很快他的神情就僵住了。
他想起了最近網絡上一直在熱議的一則都市傳說。
他放緩車速，伸出顫抖的手朝著自己的下體摸一把。
果然，空空如也。
他的牛子，消失不見了。
……
牛子真的消失不見了。
它被隧道里的那位老婆婆掏走了。
回到家裡，躲在浴室，泡在浴缸裡面的野澤，多次檢查過自己的下體。
那裡光禿禿一片，再也沒有往日牛子的蹤跡。
他成為了網上那一則牛子消失都市傳說的受害者之一。
在上網查詢，搜索很多內容之後，他大致明白那一位老婆婆的來歷。
衝刺婆婆，又名百公里婆婆，高速婆婆，渦輪婆婆。
是個能以百公里時速進行奔跑的奇怪老太太。
衝刺婆婆，這才是這一則都市傳說真正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