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洪濤知道姜彥哲、樊小虎都在馬不停蹄的趕往這裡,他哪兒還敢起床之後拿著望遠鏡遠眺啊,就算白天不適合下手,那也得冒險去試試。
可惜啊,古人云的好啊,早知道尿炕就睡篩子了。按照他的計劃,怎麼也得觀察一兩天,摸清楚別墅里有幾個人,還有大概的活動規律,才好確定什麼時候動手最保險,成功率最高。
通過昨天和今天一天的觀察,別墅里除了於亞楠之外,好像只有三個人,兩男一女,兩個男的應該是南通商會找來的看護人,只要於亞楠出來活動,他們倆就寸步不離的跟著,想在外面把人弄走幾乎不可能。
那個女的連續兩天早上都開車出去買菜,應該是個保姆之類的,負責照顧於亞楠的日常生活起居。這麼說的話,南通商會對於亞楠看管的還不是特別嚴格,待遇也不錯。
想來也是,雙方只不過是做合夥做生意,犯不著喊打喊殺的,弄到那個地步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之所以要把於亞楠軟禁在這裡,只不過是為了分贓過程順利,別出什麼意外。
當然了,如果不順利的話,這些人怕是也不在意那條河裡多個淹死鬼,啥美國人英國人的,游泳淹死了還分哪國人啊。
到了晚上,通過燈光可以看出來,二個保鏢應該是住在一層,而於亞楠和保姆住在二層,還不是挨著的房間,一個在東南角、一個在西北角。
洪濤的計劃就是偷偷爬上去找到於亞楠,然後再帶著她偷偷爬下來,翻過小區的鐵柵欄,上車開玩撤退點,如果不出意外,總共也用不了半個小時。說不定到了明天晚上,自己就已經回到京城了呢。
太簡單?這種事兒可不就得怎麼簡單怎麼來嘛,那兩個保鏢每天睡的都很晚,通常都會待在客廳里。難道非要弄開門鎖,衝進去和他們大戰三百回合,以一敵二,弄了一身傷之後全部格殺,再捂著傷口、喘著氣,連走帶爬的上樓見到於亞楠,兩個人互相表白二十分鐘,又被保姆偷襲,讓於亞楠再替自己擋一刀或者檔一槍,最終抱著於亞楠衝出大門、跑出小區,迎頭碰上幾十輛警車,主角和女配角雙雙獲救,一大堆壞人紛紛落網!
幾個月後,兩個人又在機場依依惜別,於亞楠回國繼續學業,洪濤由於勇救人質,功過相抵,贓款歸還國家。就在於亞楠走上飛機時,兩個人情難自禁,緊緊擁抱接吻。
鏡頭一轉,登上飛機的於亞楠從嘴裡吐出一個晶片,插進讀卡器,裡面出現了一連串帳號和密碼……至於說為啥還帶著讀卡器,廢話,劇情需要啊!
這麼寫吧,肯定能再多幾十萬字,還熱血、狗血、噴血,反正是一地的血。可惜洪濤的血早就冷了,他既不想當英雄立功,也不想當靶子被人捅,萬一沒捅好一刀給捅死了呢,豈不是全賠了。
而且他忙活了這麼長時間,身邊還有一群幫手,沒功勞還有苦勞呢,總不能全白幹活吧。做局也是有投資的,也是需要投資回報的。
所以吧,他是錢也要拿,人也要救,至於說於世達他們的結局,誰他媽關心啊。死了不會天下太平,活著也不會天下大亂。
他們這樣的人隨時隨刻都會出現,比野草還野草,只要有適合的土地,立馬就生根發芽,誰愛除誰去除,和自己沒半毛錢關係。
非要說對社會對人民的貢獻,那就是把這筆錢留在了國內,沒被外國人拿走。洪濤覺得這已經很偉大啦,千萬不能要求更逗。
至於說這筆錢該放到誰的手裡,由誰去花……哎呀,國家都是人民的,誰花不是花嘛,不要糾結於這種小細節,要玩前看,幾十億的老頭樂沒了,還有幾百億上千億的晶片項目嘛,只要你肯動心思,肯努力,早晚都有機會的。
不過如果再遇到一個長著細長眼睛的中年人和一個禿頂老頭,最好就別搭理,哪怕他們說的天花亂墜,分分鐘能進中X海,也別信。做個局騙點錢也不容易,何必非讓被人給黑吃黑了呢。
晚上八點,洪濤把車開到了山水小區東南角,停在了馬路對面,這裡有兩輛工程機械,和它們混在一起,不會引人注目。
為啥選擇八點鐘呢,按照這個時間有點早,人們還沒完全入睡,不太適合雞鳴狗盜之輩偷偷摸摸下手。不過凡事都不能太教條,要充分考慮當時的地理環境、天氣情況和生活習慣等細節,再綜合做出判斷。
比如說現在吧,洪濤要潛入的是個還未建成的小區,而它的四周除了兩座建築工地之外,很是荒涼。這些建築工地在冬季好像沒有加班的計劃,通常天擦黑就收工了,除了留下很少看管人員,絕大部分工人也都回到駐地休息。
另外由於是冬季,天氣寒冷,飯後出來溜達溜達的人也很少,至少在工地附近沒有,工人們勞累了一天,恨不得馬上和被褥長在一起,誰有閒情逸緻消化食兒啊,他們也不缺運動。
也就是說這裡不存在人多眼雜的情況,晚上八點和夜裡兩點在這方面沒差別。不光沒差別,洪濤認為八點到九點多這段時間,反倒比夜深人靜更容易下手。
原因很簡單,這段時間別墅區裡有數的幾乎人家幾乎都在看電視,看啥呢,有個叫甄嬛傳的電視劇從去年年底開始熱播,現在劇情正進入了大結局階段,很多人都會留在家裡觀看,至少在這段時間會極大減少出來瞎逛的機會。
而且吧,屋裡有電視的嘈雜聲音掩護,反倒有利於潛入。洪濤不認為自己有燕子李三的本事,能毫無聲息的飛檐走壁,如果換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一不小心弄出點聲音,別說屋裡的人,保不齊鄰居們都能聽見,畢竟有很多人睡覺特別輕,窗外的鳥放個屁他們都會被吵醒。
「孫賊,老子沒說讓你幫忙,能不能別添亂啊!」停好車,剛把裝備做了最後一遍檢查,洪濤就覺得有涼絲絲的東西落到了臉上,仰頭一看,下雨了,冬雨!
原本這應該是好事兒,不會有人在這種天氣里出來瞎轉悠。可是洪濤很不滿意,張嘴就罵,仰起頭衝著老天罵。
是,在這種糟糕的天氣里能減少被人發現的機率。可是辯證法說了,凡事都有兩面性。現在到處都濕乎乎的,還不利於自己翻牆爬房呢。萬一腳打滑摔下來,再弄個胳膊腿斷了,真不如被人看見,弊大於利啊!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暖暖的呼吸跟寒雨混成一塊,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蓋。牆頭上的愛,誰敢隨便踩,扎了屁股就是最痛的意外……我操,還尼瑪高檔別墅區呢,這都啥建築質量啊,出門車就撞死你們丫挺的!」
果不其然,就在洪濤背著個二十升的小登山包翻越鐵柵欄時,差點出意外。鐵柵欄最上面的一道焊縫居然出現了虛焊,要不是洪濤身手還算敏捷,用左腳別住了鐵柵欄,上面一尺多長的矛尖就得捅到屁股里去了,僥倖不死,下半輩子也得在腰上掛個糞兜子過活了。
不過也不是沒好處,以後誰再敢和自己叫板,伸手就能掏出一把屎扔過去。不需要擴大影響時,就扔乾的,需要AOE時,就扔稀的。這在民間,也應該算小規模殺傷兼侮辱性武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