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面試完不能走「回頭路」,所以除了二號考生看到滿臉輕鬆的我外,沒人知道自己情況,出了行政中心,一路輕鬆,看著門口站崗的「守衛」,我調皮地敬了個禮:「班長,我們下次見」!守衛班長竟然也回了個禮:「同志,請退到警戒線外。記住本站域名」太煞風景!
當天傍晚,又接到了那個熟悉區號的固定電話:「王成同志,您好,恭喜您順利通過本次面試,由於工作安排,請您於明日上午九點到省行政中心北三進行加試,傳達室聯繫電話就填這個哈!預祝您取得優異的成績。」
我就納悶了,沒聽說過人才引進還要二輪面試啊!但我不傻,一想:可能是主要領導要選拔工作人員,所以加試?對,肯定是這樣,我心裡更加篤定了!這一下激動的說不出話,想著給父母報個喜,但轉念一想,八字還沒一撇,報個屁,萬一沒被選上,那尷尬了。
一夜無眠,第二天強行喝了點紅牛給自己提神,我這人特奇怪,喝咖啡和茶都不能提神,唯獨對紅牛情有獨鍾,將頭髮梳成大人模樣,穿上一身帥氣西裝,之後就打了個車直奔新區的行政中心。有了昨天的經驗後,刷身份證,報來訪單位電話,一氣呵成,到了北山,發現此時還有兩位昨天來過的生面孔正在這聊天。
一看我來了,其中一個就問:「同學,為啥加試啊?好像就我們幾個?」我心裡一想:都這會了,你們還會不知道為啥加試?都是千年的狐狸,在這裝什麼聊齋,扯什麼犢子。
但既然你們要裝,我陪你,於是我也故作疑惑地問道:「我也納悶呢?難道因為我們幾個昨天表現差不多,領導難分難捨?」說完這話,我都佩服自己起來。
有的沒的聊了幾句後,昨天見到的劉小華主任滿面春風地走過來了,「同學們都到了吧?走,今天可不是我來面試你們,我帶你們去。」劉小華主任說道。
緊跟著,一路左繞右繞,到了一間明顯更加精緻的小樓旁,上面寫著「北一」,樓門口停車場有一個哨位,裡面有一個守衛,樓門口還有一個哨位,也有一個「全副武裝」的守衛,站的筆挺,講真,我有點被這種氛圍嚇到了,反觀旁邊幾個,也有點緊張。
這時劉主任拿出一張身份證大小的紅顏色的卡,在哨位面前的機子上刷了一下,傳來一聲「請通行」的聲音,但守衛仍然攔住了我。
劉主任解釋到:「同志,我是去找葉書記的,帶這幾位學生去葉書記辦公室面試,麻煩您聯繫下205室的陳浩秘書。」守衛聽到這,馬上拿出哨位的電話撥了一個內線,在得到肯定後,於是立馬敬禮放行了。
一進樓內,立馬被這種威嚴嚇到了,講真,很多政府大樓雖然樸素,但一直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這種氣場是與生俱來的,經過各種體制加持而來的。
乘電梯到了205室,劉主任輕聲扣了扣門,在得到請進的回答後,再推門帶著我們進入了。
眼前的辦公室非常樸素,整體面積比較小,正對大門的是一張堆滿各種文件的小辦公桌,辦公桌後頭是一張略顯低檔的普通辦公椅。靠門處擺放著一張長條黑色仿皮沙發,沙發旁的飲水機此時正「咕嚕咕嚕」發出聲音,看樣子眼前這位陳浩秘書應該剛接完水。
「來了,劉主任,來來來,坐。」說著,陳浩秘書起身將自己的位置挪開,想讓劉主任坐到自己位置上去,劉主任倒也沒客氣,一屁股就坐上去了,看得出來,劉主任應該和眼前的陳秘書很熟。
「誒,你們別站著,坐啊。」陳秘書一邊拿出茶杯泡茶,一邊對著旁邊的沙發衝著我們指了指,我們一起說了聲謝謝後,坐了上去。接完水後,陳秘書把茶杯給了劉主任,顯然,是給劉主任泡的。劉主任自然地接過茶杯後,陳秘書又拿出一次性紙杯,給我們三每人倒了一杯水。
「陳秘書,老闆現在忙嗎?」劉主任說。
「這會有個會,不過讓我安排了面試的時間,這是重中之重,大概十點左右,會議結束,我帶你們去。」陳秘書滿臉笑容地說道。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劉主任一直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陳秘書也站著仔細地回答著,偶爾也接接電話辦辦公。我根據這些一想:陳秘書的老闆和劉主任的老闆,絕對是同一人,而且二人絕對經常打交道,關係非常好。
九點五十五一到,陳秘書突然看了看手錶:「劉主任,老闆馬上散會,我現在去會議室給老闆拿下水杯和會議材料,您在這稍等片刻。」說這就出門了,出門時還禮貌性給我們三個點了點頭,我們也起身回應了。
十點鐘左右,只聽到隔壁大辦公室的門打開的聲音,接著就突然看到陳秘書出現在辦公室,這時才發現在陳秘書的辦公室還有一個通向領導辦公室的側門。
「劉主任,老闆回來了,五分鐘後,有時間見你們,老闆說也就不一個個面試了,一起過去聊一聊。」陳秘書說道。
「好好,同學們聽到了吧,好好準備下,這可真正的是鯉魚躍龍門的機會啊,一般的所謂的考公務員,考選調生,哪有這個機會重要?」劉主任笑到。
聽到這,我們都更加緊張了:對呀,這個機會著實重要。
時間就是人生的催生劑,越緊張時間過的越快,一眨眼五分鐘過去了,我們跟著陳秘書直接從側門進去了。
「葉書記,孩子們到了。」
隨著陳秘書話音剛落,我的心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在眼前逐漸明晰後,我看到了寬敞的辦公室里舖滿著紅色纖維地毯,走上上面,發不出一點聲音,靜悄悄的!
大門正對著辦公室中央,辦公室左邊擺放著整整齊齊的一套黑色真皮沙發;辦公室右邊擺放著一張巨大的辦公桌,桌面上擺放著一堆堆凌亂的文件,桌子前邊放著倆稍顯「低檔」的靠背椅,後邊有一張讓人眼前一舒的大真皮椅子,椅子旁邊是一面落地「黨旗」和落地「國旗」,椅子後面是一排常在電視裡見到的、稍顯高檔的文件櫃,柜子里放滿了各種合影和書籍。
這或許就是絕大部分領導辦公室的「統一布局」;
在劉姥姥進大觀園般欣賞完辦公室「景色」後,我才將眼睛轉到椅子上的這位「領導」身上:瘦弱的身軀體現著他操勞的本質。
近乎禿完的頭頂表示他絕對用腦過度,對啊,肩上擔著幾百上千萬人民的「飯碗」,又如何不操勞、如何不用腦過度?戴著眼睛的他此刻頭也不抬的正在文件上奮筆疾書。
劉主任和陳秘書帶著我們三個就這樣站著,突然,眼前的領導發聲了:「你們坐坐嘛,等我批完這份呈批件。」
陳秘書就帶著我們幾個坐在沙發上,接著,他又返回自己辦公室,把我們幾個的茶杯、水杯拿過來了;緊接著又走到領導旁邊,拿起他的水杯加滿了水,我發現,領導辦公室沒有飲水機,只有熱水壺,這可能也是擔心飲水機的聲音打擾到領導辦公吧!再一看,領導的水杯黑黑的,布滿了茶垢,一看就是用了多年。
不一會兒,領導終於放下了筆和眼鏡,抬起了頭:「這就是三位今天來面試的學生?不錯不錯後生可畏。」
也不知道他在問誰,不過劉主任馬上接過話頭:「書記,這幾位是我們省組從XX大學幾十位學生中,根據您的要求選的三個特別優秀的學生,這是他們的簡歷和材料。」說著,劉主任走著小碎步,快速地把手中的檔案袋輕輕地放在了書記面前。
書記點了點頭,打開檔案袋,拿著裡面的材料一份份翻閱了起來,這會,我心都到了嗓子眼,比誰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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