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了廖凱的實際情況後,顧晨感覺,這可能就是個誤會,因為以廖凱這種情況,也不太可能去報復人家。
本身就是因為一場誤會而鬧出的矛盾,何必要去加深呢?
而顧晨現在的目標,完全放在了那名醫療專家的身上。
因為現在問題已經非常明朗,那就是所有的問題,都處在這個人身上。
他只是沒有說實話,隱藏了一些關鍵信息,所以才把這個鍋甩到了廖凱的身上。
重新駕車,顧晨帶著大家回到了第三人民醫院。
而此時此刻,大家根據之前來過的路徑,也找到了那名醫療專家的病房。
醫療專家叫張賀,顧晨進門便叫了他一句張醫生。
張賀看著眾人,也是緩緩點頭,問道:「怎麼樣?襲擊的我的那些人找到了嗎?」
「暫時還沒有。」顧晨抽出一張座椅,直接坐在了張賀面前,說道:
「雖然沒有找出這些傢伙,但是我們調查了昨天跟你起衝突的那個人。」
「怎樣?」張賀一臉好奇。
「人家不可能襲擊你。」盧薇薇直接回復著說:「他那種人我們調查過,本來人家也理虧,更不可能找人教訓你。」
「而且,這麼短時間內,就能糾結一伙人襲擊你?這顯然有些不太現實。」
「而且根據我們後續調查發現,這夥人後續是早有預謀,所以說,從一開始,或許人家就已經把目標盯上了你。」
「而那個昨晚跟你起衝突的人,或許只是一個小插曲。」
「即便那個人不跟你起衝突,這夥人一樣會襲擊你。」
頓了頓,盧薇薇也是意味深長的道:「所以,張醫生,你最好想一想,看看你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這……」
被顧晨幾人的說辭弄得有點懵,張賀的表情有點難看。
似乎這個問題有些難以回答。
可在回想了許久之後,張賀卻依舊搖搖腦袋,說道:「對不起,我是真的想不出,我到底得罪過誰?」
「畢竟我只是一個醫生,我也沒感覺我得罪過誰。」
「那些人只是把你暴揍一頓,並沒有傷害你,而且,你自己也說了,身上的東西也並沒有少,可見人家也不是搶劫。」王警官來回走上兩圈後,又繼續說道:
「所以我感覺,這幫人肯定是有人指使,否則就說不通了。」
「有人指使?」聽到這種說法時,張賀整個人心裡咯噔一下,也是繼續努力回想。
可似乎總是想不起什麼?
一時間,似乎是過度用腦的緣故,張賀的腦袋一陣疼痛,也是用手抱著腦袋,吃疼的說道:
「不好意思,我現在腦子有點疼,我也並不是故意迴避問題,我就是腦子有點疼。」
「可能是昨天晚上那幾下,真的有點傷到大腦神經了。」
「需要我幫你叫護士嗎?」袁莎莎說。
張賀搖搖腦袋:「不用了,你們忘了?我就是醫生,幫我去叫這裡的醫生過來吧,護士過來也解決不了問題。」
「行。」見張賀有這方面的需求,袁莎莎立馬按下床頭按鈕,隨後便去辦公室找醫生。
不多時,一名護士走了過來,幫助張賀檢查傷口。
而沒過多久,一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醫生便走了過來,趕緊給張賀查看這頭部的傷勢。
隨後,張賀根據那名醫生提供的情況,開始自我分析具體的傷勢。
兩人聊的都是一些專業名詞,盧薇薇幾人也壓根聽不懂,大概意思就是傷的不清,可能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隨後兩人又簡單溝通了一些治療方案,那名醫生在囑咐了護士幾句話,便直接走出病房。
而顧晨此刻也靠了過來,詢問著說:「傷勢怎麼說?」
「需要繼續觀察,可能是傷得不輕,待會兒要去做個檢測。」張賀說話的同時,整個人表情也是一陣吃疼。
而顧晨則是繼續問道:「所以,剛才我們的問題,還能再繼續嗎?」
「當然可以。」張賀沒有迴避問題,也是思考著說:
「關於你說的,說最近我有沒有得罪過哪些人?確實沒有,但是,有個跟我家有仇的人,我的確知道一個。」
「誰?」顧晨問。
「也是一個開武館的,但是這個人,是我們家族都不願意提及的。」
「怎麼說?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王警官也感覺事情有些蹊蹺。
而張合則是緩緩說道:「那個人,也是練武的,之前是我爺爺的一名徒弟,之後因為心術不正,被我爺爺逐出師門。」
「這些年,聽說在外頭給大老闆當保鏢,做打手,各種髒活累活幹了許多,名聲比較臭。」
「後來有個京城的受害者,聽說那個人是我爺爺的徒弟,他找不到那個傢伙,就跑到我爺爺的武館,直接砸了我爺爺的東西。」
「我爺爺氣不過,發誓要找到他,最後帶上行李便去四處尋找,也終於在鵬城找到了他,廢掉了他一隻胳膊。」
「從那之後,這個傢伙就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可原本以為事情就此結束的時候,我爺爺去世了,這個傢伙似乎又出現了。」
「在我爺爺葬禮的現場,搞了一場惡作劇,丟了一隻死貓過來,而且留言要報復我家。」
說道這裡,張賀也是心有餘悸。
「那後來呢?那個人有沒有報復你們家?」盧薇薇好奇問道。
張賀搖搖腦袋:「我不太清楚,反正,對於這個傢伙,我們一家人都嗤之以鼻,畢竟當年他是個孤兒,是我爺爺養育他,收他做徒弟。」
「不僅如此,還傳授了他許多功夫,可這個白眼狼就是養不熟啊,每天鑽研的都是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最後,因為犯下大錯,被抓緊監獄勞教了幾年,出來之後,又因為不聽管教,被我爺爺趕出家門。」
說道這裡,張賀似乎心有餘悸。
而顧晨也是根據張賀的說辭,思考著說:「那要這麼算輩分的話,這個人在你們家,你得叫他叔叔?」
「是的。」張賀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
「但這個人,年紀跟我差不多大。」
「雖然他是我爺爺收養的弟子,按輩分,跟我爸是一個輩分的,但是,年紀卻跟我差不多。」
「當年我們關係還不錯,可自從他被我爺爺逐出師門之後,就對我們恩將仇報,處處給我們找麻煩。」
「後來聽說是接到了什麼活?因為要跟著一個大老闆去做什麼?才離開的京城。」
幽幽的嘆息一聲,張賀看向顧晨,說道:「還別說,昨天晚上被這幫人一頓悶棍打的,我忽然感覺,有那味道。」
「因為之前這個人,就是替別人幹這個人,經常給競爭對手使絆子,手法也是非常狠辣。」
「那就是說,昨天晚上那幾個襲擊你的人,可能是你說的那個人派來的?」盧薇薇說。
張賀默默點頭:「可能是,但也不好說,畢竟我也沒證據,我也沒有得罪誰?」
「可偏偏卻被人襲擊了,還不圖財,那肯定就是純報復。」
「可我們家也沒得罪過什麼人,我一個行醫治病的,能得罪誰呀?說來說去,也只有這個人。」
「你有這個人的信息嗎?」王警官問。
「他叫張力,以前不姓張,因為是孤兒嘛,又被我爺爺收養,所有跟著我爺爺姓了。」
「實際上,也算是我爺爺名義上的養子。」
「張力?好的,那他最近的消息,你有嗎?」顧晨問。
「不太清楚。」頓了頓,張賀也是繼續回想:
「我只記得,他之前在鵬城一帶,跟了一個大老闆,估計是做金融房貸的。」
「因為他的手段是出來名的狠辣,所以那種金融房貸的老闆,就喜歡這種狠人。」
「可後來又聽說,好像是那個老闆被抓緊去了,他好像又輾轉去了魔都,具體在做什麼?我也不太清楚。」
「你們見過面嗎?」顧晨問。
「沒有,但是,他這個人報復心極強,在我的印象里,小時候他被幾個身體強壯的男孩子給揍了,他打不過,然後就這麼一直被欺負。」
抬起腦袋,張賀繼續回想:「那段時間,他反正也不反抗,就一直示弱,讓這幫人以為他好欺負。」
「可沒想到的是,有一天,他又碰見了這幫人,他立馬撒腿就跑,跑了一處老舊社區的院子裡。」
「這幫人以為又可以把他堵在那裡,所以就放鬆了警惕,朝著他走過去。」
「可沒想到的是,他會在這個沒人的院子裡,挖掘好了一個大坑,做好了陷阱,就等著這幫人自投羅網。」
幽幽的嘆息一聲,張賀繼續說道:「後來那幾個欺負他的傢伙,果真上當,抓他的時候掉進了陷阱,一時間根本爬不出來。」
「這傢伙立馬將周圍準備好了幾桶糞水,直接就往人家頭上倒。」
「啊?」袁莎莎聽到這些,整個人都愣在那裡:「用……用糞水?這也夠絕的。」
「是的。」張賀默默點頭,也是繼續解釋:
「從那之後,那幫人還想找他報仇,可他又故技重施,繼續將他們引到另一個院子。」
「可這一次,這幫人算是學聰明了,就不敢上前追他,結果又上當了,他在院子裡設計了機關。」
「用手一拉,一個馬蜂窩直接從天而降,落在了這幫人的面前。」
「而他則是閃身就跑,結果那幾個欺負他的人,每個人都被馬蜂蜇成了豬頭。」
「這件事情,轟動了我們那邊的所有人,從此之後,大家都知道,張力不好惹,甚至都不干接近他。」
「因為他做事夠絕,報復你,他可以不計較一兩天的時間。」
「但有些事情,他能一直記住,有的時候,會一個月後來報復你,有的時候甚至是幾個月。」
「他就是有那種隱忍的特點,也特別有耐心。」
「嗯。」聽著張賀的一番說辭,王警官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
「如果按照你這麼說,那我感覺,你被他報復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話音落下,王警官也是嘖了一聲,又問:「可我不明白,你們之間也沒有非要你死我活的那種情況,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心理變態。」張賀說。
「心理變態?不會這麼離譜吧?」盧薇薇也感覺不可思議。
但張賀卻是繼續解釋:「他心理有問題,這點我從醫之後,是能夠感覺出來的。」
「尤其是他從小就是個孤兒,沒有過父母的愛,所以生性薄涼,對誰都沒有感情。」
「就拿我爺爺來說吧,養育他,收他為徒,教他本事,可即便如此,他犯了錯,依舊把這些怪罪在我爺爺不幫他。」
「其實我爺爺對他特別嚴格,也是早就看出,他身上的邪念太多,所以才會對他嚴格管教,希望能夠調教好他的性格。」
「可他卻不這麼想,總是感覺,我爺爺在虐待他,感覺他不受人喜歡。」
「也正是因為這種扭曲的心理,讓他對誰都沒有感情,開始變得自私自利,唯利是圖。」
「甚至開始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尤其是第一次從監獄裡出來,還是我爺爺去接他,你們說,這能對他不好嗎?」
說道這裡,張賀整個人也是嘆息一聲,似乎感覺這種往事自己都不願意過多的提及。
顧晨也是繼續問道:「那你爺爺過世之後,你父親對他的態度呢?」
「能有啥態度?」張賀搖搖腦袋,也是沒好氣道:
「自從他在我爺爺的葬禮上,弄來一隻死掉的野貓來鬧事,我家老爺子對他就恨之入骨。」
「加上從小我家老爺子就不喜歡他,所以對他自然沒有好臉色。」
「所以,他恨我父親,也恨我。」
「真有這種變態啊?」聽到張賀的這番說辭後,盧薇薇也感覺,張賀也是遇見了這種奇葩,算他自己倒霉。
恩將仇報的事情,白眼狼的情況這些年也經常會發生,可現在看來,那些襲擊張賀的人,或許真是他那個叔叔乾的。
尤其是作案手法都極其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