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算是被這幾人的騷操作弄得雲裡霧裡,一個毫不相干的外地醫生,就因為這幾個人,弄得現在遍體鱗傷。
而且還因此過錯了給胡真手術的時間,而罪魁禍首的幾個人,竟然連對方是誰都不認識。
這換做是誰都會感覺不可思議。
三名男子此刻一直低著腦袋,哪裡還敢看著顧晨。
而王警官也是沒好氣道:「我問你們,你們襲擊他的目的是什麼?」
既然相互看看彼此,似乎都不願說。
王警官又問:「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襲擊他的目的是什麼?是不是背後有人指使?」
既然依舊相互看看彼此,但就是不說。
王警官眉頭一蹙,直接蹲在其中一名年齡最小的男子面前,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然後用犀利的眼神死死盯住對方,繼續用人畜無害的語氣,一字一頓的問道:
「你說,誰指使的。」
這名男子見狀,依舊想看看自己同伴的反應,卻被王警官用雙手,直接將他的腦袋再次轉了回來。
「嘖,我問你話呢,你總看他倆幹什麼?」
「我。」
「你什麼你?說呀?」王警官這次沒有還態度,直接就是怒喝著說。
年齡最小的那名男子,整個人也是懵在那裡,好半天這才回應著說:「是……是一個老闆讓我們這樣做的。」
「老闆?什麼老闆?」盧薇薇一聽,就感覺這裡面有貓膩。
而那名男子也是小聲回道:「我們只是收錢辦事,有老闆出錢,讓我們去揍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他。」
「那你們為什麼會選擇在那個巷子路口動手?你們是事先知道他會從那裡過來?還是怎樣?」顧晨問。
「呃……」
「說話。」王警官可沒這好脾氣,見那名男子還在猶猶豫豫,也是怒喝一聲,施加壓力。
男子終究還是扛不住壓力,也是趕緊如實交代:「其實,我們也不確定,為什麼要在那個地方襲擊他。」
「但是,這是老闆要求的,說讓我們在某個時間短,去這個地方,然後給這個人一些教訓。」
「我們當時一想,感覺這也太扯了,他怎麼就能斷定,人家是從這邊經過呢?當時我們還不相信。」
「可畢竟是拿了人家的錢,替人家辦事,只是教訓一下,也不會鬧出人命,我們當時手裡正好缺錢,想想就答應了,就接下了這個活。」
輕嘆一聲,努力平復下心情後,年輕男子又繼續說道:
「可後來,我們根據那名老闆的要求,還真就在這個地點,發現了那名男子的出現。」
「我們當時就愣住了,也不清楚,為什麼那個老闆會料事如神?」
「所以我們也就不客氣了,在假裝路過那名男子,並且靠近他之後,趁他不備,立馬下手。」
幽幽的嘆息一聲,年輕男子繼續解釋:「我們當時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麼順利。」
「就這麼三下五除二,把這個人給教訓了一頓,然後我們就把他拖到了巷子裡的垃圾桶後面,還用幾個垃圾桶給他擋住。」
「你們知道他是誰嗎?」袁莎莎聽到這名男子的講述後,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年輕男子搖搖腦袋:「管他是誰,反正揍的就是他。」
「呵呵,你們可真夠可以的。」盧薇薇聽聞那男子的說辭,也是不由乾笑兩聲,提醒著說:
「這個人,人家表面上是個著名的醫學專家,可人家實際上,是出自武術世家,打你們這幾個人,那就跟砍瓜切菜一樣簡單。」
「就在你們襲擊他之前,他還在夜宵攤,把一個挑事的大塊頭給揍了。」
「出手那叫一個乾淨利落,就你們,我估計還不夠他打的。」
對著三人甩了甩手指,盧薇薇又道:「也就好在人家大意了,沒有想到你們幾個會突然偷襲。」
「否則你們幾個都得趴下,還套麻袋?丟垃圾桶?呵呵,你們幾個可真是夠可以的。」
盧薇薇說完這些話,都替這幾人感到慶幸。
慶幸的是,這幾人搞偷襲,並沒有給張賀反應的時間。
否則以張賀的戰鬥力,這幾人高低得被揍得不成人樣。
畢竟張賀的戰鬥力,盧薇薇跟顧晨是有見識過的,知道對方的厲害程度。
年輕男子聽完之後,整個人也是一陣後怕,趕緊說道: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們就是拿錢辦事。」
「你們跟那個老闆,是怎麼認識的?」王警官可沒這麼多耐心,也是沒好氣道。
其中一名年長的男子,也是趕緊回道:「我們是在一個棋牌室的外頭認識的。」
「那個時候,我們打牌手氣不好,輸了不少,就在棋牌室的外頭喝悶酒。」
「聊天的時候,我們說要想辦法去搞點錢之類的,後來有個人也坐在我們隔壁桌,他當時戴著一頂鴨舌帽,將自己包裹的嚴實。」
「他背對著我們說話,說他倒是有個賺塊錢的好方法,就是不清楚這活我們接不接?」
「對。」這時候,另一名男子見兩人都開始坦白交代,如果自己再不說些什麼,似乎就有些過不去了,於是也趕緊積極的交代起來:
「他當時背對著我們,說話也很神秘,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感覺。」
「但當時我們是三個人,他是一個人,我們當然不怕他,就感覺他在裝神弄鬼。」
「然後,我就借著酒勁問他,什麼賺快錢的辦法?能賺多少?」
「結果他說,需要我們去教訓一個人,打一頓就行,價格,我們可以隨便開。」
「讓你們自己開價格?」盧薇薇說?
「嗯。」男子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他當時就是這麼說的。」
「所以我當時就問他,需要怎麼教訓?而他的要求是,打到住院為止。」
「我當時就心裡有數了,然後就根據他的要求,跟他要了一萬。」
「是的。」這時候,那名年長的男子也趕緊插嘴道:「當時感覺跟他要少了,所以我就趕緊說道,我說一萬不行,最起碼得一萬五。」
「然後他主動開價,他說給我們兩萬,就按照兩萬的要求去做。」
「我們當時一想,不就是去揍個人嗎?打架而已,又不是沒打過?」
「加上當時也確實缺錢,所以我們就答應了,而那個人也很爽快,直接就把一包錢丟在了我們面前。」
「當時我們一瞧還覺得挺納悶的,這個人竟然隨身帶著現金。」
「而且一包就是一萬塊,我當時還懷疑這是假幣,各種驗鈔,結果發現全都是真的。」
頓了頓,那名男子又道:「他當時就告訴我們,這一萬是訂金,事成之後,他會把另外那一萬存放的地點告訴我們,我們直接去取就行。」
「另外,他還丟給我們一個老年機,讓我們用這個聯繫。」
「那手機呢?」袁莎莎問。
「丟了。」年輕的那名男子說。
「丟了?丟哪去了?」袁莎莎也是一臉疑問。
年輕男子也是趕緊回道:「因為我們事成之後,就趕緊用他給我們的手機,打電話去找他要藏錢的地點。」
「然後他就告訴我們一個地址,之後就跟我們說,以後不要在聯繫了,並且要求我們把手機卡拔出來,連同手機一起丟掉。」
「然後呢?」王警官問。
「然後,然後我們就聽話照做了,他果然沒有騙我們,藏錢的地點,就在那個圍牆洞口的周圍,我們根據他的提示,找到了那包錢,是那一萬塊尾款。」
「當時可把我們給高興壞了,感覺這個人還挺講信用。」
「然後我們拿到錢之後,就聽話照做,之後丟了手機,拿到錢來這裡瀟灑,再然後,你們……你們就找過來了。」
說道這裡,幾名男子似乎都很沮喪。
於是盧薇薇又問:「那你們見沒見到那名男子的具體樣貌?」
「沒有。」三人聞言,也是齊齊搖頭。
年長的男子也是趕緊解釋:「那名男子當時一直背著我們,說話也是側臉。」
「尤其是那個吃飯的地方,燈光也不是很好,我們根本看不清他的具體樣貌。」
「然後,他丟下錢就走,而且還不怕我們收錢不辦事。」
「這種人,我們也是第一次遇見,可從他身上那種強大的氣場就不難看出,這個人,肯定也不是一個善茬。」
「尤其是從他跟我們聯繫的方式上,感覺人家肯定也是某個道上混的。」
深呼一口氣,男子也是無奈說道:「我們其實也不敢惹他,也不敢黑他的錢。」
「想著,不就是替這個男人去教訓某個人嗎?沒問題,他連地址都告訴我們,甚至讓我們撤退的路線都替我們想好了。」
「我們當時還實地去踩點,感覺不會被監控發現,所以才決定去幹這一票。」
說道這裡,男子也是十分後悔,也是不由分說道:
「可我萬萬沒想到,我們竟然會這麼快就被你們給抓到,真是夠倒霉的。」
「你不干虧心事,還怕警察找上門嗎?」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
而顧晨在聽完幾人的解釋後,忽然又想到了之前張賀說起過的那個人,也就是張賀爺爺收養的徒弟張力。
尤其是張賀自己也說過,張力是有仇必報,報復心極強,甚至不限定具體時間。
這麼想想,點到為止的報復,似乎有點像張力的性格。
可張力為什麼能夠如此精準的判斷,張賀必然會走那條巷子回去呢?
而且顧晨一開始就在思考,為什麼張賀在吃完夜宵之後,不打車?而是直接走著經過那條偏幽靜的巷子呢?
這本身就很奇怪,可現在想想,那個襲擊張賀背後的黑手,其實從一開始就算準了張賀會經過那裡。
那如此一來,也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張賀在撒謊,張賀或許是跟那個幕後黑手有過聯繫。
或許那天晚上,也是張賀去赴約,卻在路上被那名幕後黑手派人教訓。
可是在醒來住院之後,他卻又故意隱瞞了自己為什麼會走那條路的真實意圖。
可見張賀內心是藏著自己的小秘密,他肯定在跟那名幕後黑手,達成某種默契。
只是張賀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派人來偷襲自己。
顧晨想到這裡,又看向那幾名男子,問道:「那個人的具體特徵有哪些?」
「具體特徵?呃,感覺長得特別結實,身材特別好,身上自帶壓迫感的那種。」年長的男子說。
年輕的那名男子也趕緊補充道:「對,而且他說話都是一字一頓的,不會說很快,但聲音很低沉,一聽就是那種大佬的說話方式。」
「還有還有。」見兩名同伴都已經說出了信息,不甘落後的另一名男子,也趕緊補充道:
「他好像受傷了。」
「好像受傷了?」聽到那名男子的說辭後,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幾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盧薇薇趕緊問道:「怎麼說?」
「因為那個男人在離開的時候,我發現他走路不太對勁,如果不是身體受傷,他肯定不是那樣走路的。」
「哪樣走路啊?」王警官一聽有點懵。
而顧晨則是直接指著那名男子,提醒著說:「你站起來,模仿一下。」
「好。」男子聞言,也是趕緊站立起身。
可雙手被反拷,男子也是提要求道:「警察同志,能不能先幫我把手銬解開啊?不然我模仿不出那種效果。」
王警官聞言,二話沒說,直接拿出鑰匙,給男子解開手銬。
一邊開鎖,一邊警告著說:「你要是敢跟我耍花招,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哪能呢?」一聽王警官如此警告,那名男子也是慫的不要不要的。
在王警官替他解開手銬後,他這才揉了揉自己的雙手,然後側過身,開始模仿那名男子的走路動作。
顧晨幾人則是後退兩步,安靜的看著男子的演示。
隨著男子不斷在眾人面前來回走動,顧晨也看出了貓膩,趕緊叫停男子,問道:「你確定你莫非的沒問題嗎?」
「確定啊,他就是這麼走路的。」男子說。
顧晨聞言,心中暗自嘀咕:「那這個人應該傷得挺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