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官的問題,讓洪波猶豫了一下,他看向顧晨,也是繼續說道:
「你說你之前遇到的那個黑衣人,他的招式你還記得嗎?」
「記得。」顧晨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這個人的招式,基本都是殺招。」
「你只要記得就行,那麼,現在你能不能給我模擬一下當時的場景?」洪波說。
顧晨一愣:「模擬當時的場景?」
「對,就是模擬當時的場景,當時什麼情況,你把他模擬出來,我就能確定那人是不是跟我30年前遇到的人,用的同一種招式。」
「可以。」見洪波是這個意思,顧晨也是默默點頭,很快便站立起身。
顧晨看看左右,也是繼續說道:「這個房間不夠大。」
「沒關係,過招,你不用真出招,把動作打出來就行。」洪波話音落下,直接站立起身,來到顧晨的跟前,說道:
「我現在模擬你當時的情況,你把當時的情況說明一下。」
「好。」見洪波態度非常認真,顧晨也立馬變得積極起來。
很快,顧晨將當時自己如何出招,以及對方如何出招,現場跟洪波講解了一下。
而洪波也立馬模擬出顧晨的動作,而顧晨則模擬那名黑衣人的動作。
兩人在辦公室內,相互切磋了一陣後,洪波收手,說道:「不用模擬了,那個黑衣人,跟我30年前遇見的那個人,可能就是同一個門派。」
「招式都是一樣的嗎?」盧薇薇問。
「對。」洪波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也是拿起茶杯,輕輕抿上一口茶水,又道:
「這個黑衣人,或許是那個人的徒弟,也可能是他的家人。」
「你們如果要找黑衣人,不妨從這個人下手。」
「可畢竟過去30年,您知道當年那個人的下落嗎?」顧晨問。
「很久沒有接觸過,但是聽說這個人是個北方人,當年從北方遷徙到了南方,來到這座城市。」
「想在這裡開個武館教教課什麼的,但是因為招式並不是以強身健體為主,所以招不到學生。」
「加上他也不是我們本地的武術家協會會員,所以有很多活動,他並沒有參加。」
「這也是為什麼,那次活動,他一定要在擂台上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
說道這裡,洪波卻是搖搖腦袋:「可惜的是,他卻是弄巧成拙。」
「他的那些招式,被我們武術家協會的人評定為下三路招式,上不了台面。」
「雖然攻擊力很強,但這違背武術強身健體的初衷。」
「所以,他那次雖然大放異彩,但是,卻並沒有達到宣傳的目的。」
「後來擂台賽結束之後,我給了他一張我的名片,告訴他,如果有需要幫助的話,可以來找我。」
「畢竟那個時候的他,看上去非常落魄,我們也是交流了一陣子,他告訴我,他生活在郊區的趙村,在這裡生活。」
「所以,你們或許可以去那個趙村找找這個人的下落。」
「趙村?」聽洪波如此一說,王警官也是趕緊說道:
「我們這邊姓趙的人很少啊。」
「沒錯,所以你們也很容易可以找到這個人,或者打聽到這個人,聽所他一直在那裡生活。」
「至於現在還在不在趙村?這個我不敢保證,得你們自己去找找看。」
「好,謝謝您。」顧晨得到這條線索後,也是感覺如獲至寶。
畢竟這人的招式,跟自己與黑衣人對壘的招式非常接近。
既然洪老爺子都說那人是一個門路,那麼只要找到趙村裡的那個人,或許就能知道黑衣人的事情了。
由於峽谷那邊,還在警方的封鎖當中。
顧晨現在急需要找到黑衣人的線索,因此只能告別洪波之後,便帶著眾人立馬朝著周邊的郊區趕去。
按照洪老爺子給的地址,大家也很快找到了那個所謂的趙村。
趙村在江南市郊區的一個小山頭裡。
而這裡看上去人口不算多,房屋也比較老舊,新房也不多。
這與江南市周邊的村莊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
盧薇薇看到這一幕,也是不由產生疑惑:「這地方好奇怪啊,為什麼看上去如此蕭條?」
「對呀,而且,看上去人口很少的樣子,老房子還特別多。」袁莎莎也看出來問題。
顧晨沒有管這些,將車輛停在村口一處空曠地帶後,下車準備找人問問情況。
可下車之後才發現,這裡甚至連車輛都沒有,房屋老舊復古,新房寥寥無幾。
而且大白天的,甚至都看不到人員的走動。
「這地方有些奇怪啊,好像都沒有人居住的樣子。」
「顧師弟,你看那。」盧薇薇見顧晨如此一說,趕緊指著其中一處老屋說道:「那邊好像有人晾曬的衣服,可能有人居住。」
「我們過去看看。」顧晨也看見了,立馬準備帶著大家過去看看情況。
不多時,大家來到的那棟房屋的門口。
一名老太太,此刻正坐在大門口曬太陽。
或許是因為眯眼休息的緣故,因此也並沒有發現顧晨幾人的到來。
於是王警官讓盧薇薇和袁莎莎,將那名老太太叫醒。
「老太太,老太太,您醒醒。」
在盧薇薇的拍打下,老太太這才睜開雙眼,有些疑惑的看著盧薇薇幾人,問道:
「你們是?」
「哦,我們是江南市公安局芙蓉分局的警察,這次過來,有件事情想問問您。」
盧薇薇也是十分客氣,老太太卻是一臉懵逼,也是繼續追問:
「你們找我?」
「對,找您,就是跟您打聽個人。」盧薇薇話音落下,立馬將之前顧晨用鉛筆繪畫出的那副鋼爪武器的圖片,亮在老太太面前,問道:
「老太太,這個武器您見過嗎?」
「這是什麼?」老太太一臉慌張,似乎也看到了圖紙上的武器圖片有些眼熟。
「就是,一副可以戴在手上的鋼爪武器,從這裡套上去的,您見過這種武器嗎?」盧薇薇繼續追問。
老太太眉頭緊蹙,也是緩緩說道:「我這東西我見過啊,不過還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您能跟我們說說嗎?」王警官也是一臉認真。
老太太坐正了身體,也是思考著說:
「我記得,這個東西,是我們村一個人的,他以前是練過武術的,就收藏過這種鋼爪,還在我們面前表演過。」
「那這個人還在嗎?什麼來路?」袁莎莎趕緊追問。
老太太卻是搖搖腦袋:「不在了,早就已經入土了。」
「已經過世了?」王警官一聽,也是頗感失望,於是又問:
「那他有家人嗎?」
「有一個徒弟,他本人是沒有家庭的,孤家寡人的,但是收養了一個徒弟,算算時間,現在也差不多30多歲的樣子了。」
「那個人到底什麼來路?」王警官越來越感覺,老太太口中的這個人,似乎是大有來頭。
老太太也是嘆息一聲,說道:「他這個人,以前不是我們村裡的,因為我們村,其實也是從北方遷徙過來的。」
「那個時候,我們祖輩為了躲避戰亂,就從北方遷到了南方,在這裡落地生根,但是人口少,所以我們這個趙村才很小。」
「而且,年輕人都選擇去了城市發展,所以村里也就剩下像我這樣的老年人了。」
話音落下,老太太直接從上衣口袋裡,遲鈍的掏出一包煙,然後給自己點上。
看到老太太抽菸的模樣,盧薇薇也是一臉驚訝,趕緊提醒著說:「老太太,抽菸對身體不好,少抽一點。」
「習慣了。」老太太習慣性的吞雲吐霧,也是緩緩說道:
「我也算個老菸民了,戒不掉的,你們說的那個人,他呢,家族人口比較少。」
「反正跟我們也不是一個族裔的,他們家祖輩在我們北方那邊,屬於跟我們隔著好幾個村莊,後來就跟我們的祖輩走到了一起。」
「然後,一起來到這裡定居,但是這個人呢,從小就喜歡練武,而且,他自製了一套鋼爪的武器,就是你們剛才給我看的那張圖。」
「哦哦。」反應過來的盧薇薇,立馬又將那張手繪圖拿出,亮在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對對對,就是這種武器。」
「別的不說,這傢伙平時感覺不務正業,但是練武,尤其耍他這套鋼爪武器,那叫一個順暢。」
「而且聽說還自創立武功,就是把一些其他門派的招式,結合自己的武器,自創了一套功夫。」
「那他30年前,是不是去市里參加過一個武術活動?還打過擂台?」王警官聞言,趕緊追問。
老太太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對對丟,他去過,30年前,連路費和住宿費都不夠,還跟我們村里人借了錢,說是想去擂台打出名堂。」
「那結果呢?」袁莎莎明知故問。
「結果?」老太太深呼一口重氣,也是無奈嘆息:
「結果,好像是沒搞出什麼名堂,他原本是想去擂台打出自己的知名度,結果好像並不是很成功。」
「不過想想也是,你一個自創武功的人,招式都不正宗,還搞一個什麼鋼爪,把自己搞得那麼抽象,怎麼會給人家留下一個好印象呢?」
頓了頓,老太太又道:「就拿這個武器來說吧,這麼抽象,一看都不是正派,如果演電視劇,那可能都是反派。」
「哦?」一聽老太太如此一說,盧薇薇也是好奇問她:
「老太太,您怎麼會這麼認為呢?」
「這還用認為嗎?正派人家都是用刀用劍的,自由反派才會使用那種奇奇怪怪的武器,電視劇里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好吧。」聽老太太如此一說,感覺聽了跟沒聽一樣。
而顧晨卻一直在認真聆聽,在老太太話音落下後,顧晨又問老太太:
「那他的那個徒弟,是他的養子嗎?」
「也不算是養子,其實就是一個孤兒,不愛說話的孤兒。」
「那個傢伙,很小就被他帶到我們村,後來,那個人死了,小伙子也長大了,突然就消失了。」
「我們村里,自從給那個傢伙辦了喪事之後,我們就再沒見過他那個徒弟,就跟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一樣。」
「不過我們也能理解,畢竟在我們這個小村子裡,連師傅都沒了,還有待下去的必要嗎?肯定去自謀出路了。」
「只不過,老房子一直留在那裡,也荒廢了,不值錢。」
「您能帶我們去他家看看嗎?」顧晨忽然想到,可以去那個人家中看看。
老太太答應的也是非常爽快,當即便點頭同意:「行吧,那我帶你們過去。」
話音落下,老太太起身,直接帶著顧晨幾人,開始往其中一處老宅走去。
不多時,便將顧晨幾人帶到了老屋的門口。
此時此刻,老屋的門口早已是雜草叢生,加上老屋的破敗感,讓人感覺十分簡陋。
而此時的門窗,似乎也是破損不堪。
老太太看到顧晨幾人盯著破爛的門窗,立馬解釋說道:
「這都是村里之前的那些小孩不懂事,看這個老屋很久沒人住,就用彈弓,將這家人的窗戶當做靶子,結果一個一個的,都把玻璃給打碎了。」
「我知道,這是破窗效應。」袁莎莎也是隨口一說。
老太太似乎聽不太懂,說道:「反正,村裡的小孩也調皮,以前總有幾個調皮搗蛋,現在都長大了,都去外面讀書去了。」
「這村裡的,反而沒有了往日的熱鬧。」
「那這戶人家可以進去嗎?」顧晨看著鏽跡斑斑的鐵鎖,何破敗的門窗,好奇問道。
「可以,但是,我進不去,沒鑰匙。」老太太說。
「可以砸門進去嗎?」王警官說。
而顧晨則是擺手拒絕:「不用砸門,從窗戶可以進去。」
話音落下,顧晨直接走到破窗面前,將殘留在木窗上的幾塊破損玻璃給手工清除。
隨後伸手進去,從裡面把鐵栓打開。
之後直接將木窗拉開,說道:「從這裡進去。」
「也行。」見顧晨如此操作,王警官頓時感覺也不是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