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你來一下。��
林詩雨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對項天招了招手。
項天立刻放下茶杯,大步走了過去,笑著說道:「怎麼了?朵兒現在跟六姐在一塊,你不用太擔心,晚上我去把她接回來。」
「我沒有擔心朵兒。」
林詩雨望著項天的臉,認真的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時候差不多了,該對他們說出你的真實身份了?」
「嗯,我還真是這麼打算的。」
項天驚訝的看著林詩雨,沒想到這女人居然能猜到他心中的想法:「詩音早就認可了我的存在,爸媽現在也對我很好,我不如趁熱打鐵,讓他們徹底接受我,接受我的真實身份。」
「現在還不是時候。」
林詩雨漠然的看著項天,認真的說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那要你說,什麼時候才是你說的時機?」
項天覺得林詩雨就是在找藉口拖延,就有些生氣了,冷冷的說道:「是不是等到朵兒長大成人了,等她上了大學再說出來?」
「項天,你別生氣,我很了解媽的脾氣。」
林詩雨輕輕嘆息了一聲,說道:「她之所以對你有所改觀,態度越來越好,是她不知道朵兒就是你的親生女兒,你能待我們這麼好,她覺得很難得。」
「但是,如果你現在說出一切,媽又會怎麼想?她一定會覺得你是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
林詩雨想到自己母親的脾氣,很頭疼的說道:「到了那個時候,你所有的好都變成了補救,她甚至……甚至會覺得你是在國外活不下去了,貪圖我的錢財,才會突然回來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項天低下了頭,悶悶的說道:「那以後怎麼辦呢?只要讓媽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恐怕不管是什麼時候,她都會這樣想。」
「不會的,媽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林詩雨搖了搖頭,寬慰著項天受傷的心靈:「日久見人心,現在才一個多月的時間,以後媽一定會理解的。」
項天沒再說什麼,轉身就下了樓。
林詩雨眼神複雜的看著項天,心裡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真實情況真的像她說的一樣嗎?
楊慧芳知道了項天的身份,可能會生出些別的想法,但是未必會像林詩雨說的那麼嚴重。
只是現在的林詩雨,自己也沒有準備好,徹底的接納項天這個人。
至於她在猶豫什麼,糾結一些什麼,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傍晚,楊慧芳哼著曲在廚房裡做飯,林國勝在裡面幫忙,不時傳出夫妻倆的打鬧聲。
項天打算吃過飯,然後去接女兒回來,就在這個時候,項明月的電話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電話剛一通,項明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弟,你到我公司這邊來一趟,朵兒這邊有點事。」
「朵兒出什麼事了?」
項天已經穿上外套跑出了門,他直接上了車,發動車子往外面開。
隔著手機,項明月都能感覺到項天身上那股冰冷的氣息,她趕緊笑著解釋:「朵兒能有什麼事,就是……嗯,項家來人了,有些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項天立刻鎮定下來,說了句等我,然後就掛了電話。
在半路上,項天已經在心裡推理出了好幾個假設。
在這些假設的基礎上,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項家需要他來主持大局,並且利用他的影響力和人脈,一步一步恢復元氣,震懾對手。
而有區別的地方就在於,項家有些人希望他可以入住項家,真正的主持大局,而還有一部分人,則只是希望借用他的力量,不讓他真正的掌握項家。
一想到這裡,開著車的項天很自然的露出一絲冷笑:「我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傻孩子了,衷心的希望你們能拿出些更高明的手段,不要讓我太失望了。」
如今,項家的腐朽早就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
他仍然想要拯救項家,只不過,是在項家徹底跟了他項天的姓以後。
項天來到項明月的公司,直接進入了辦公室。
項明月坐在沙發上,正在教林朵兒玩一款益智類的遊戲。
一看見項天,林朵兒馬上拋棄了姑姑和遊戲,歡快的跑了過去:「爸爸你來了!」
項天低頭捏了捏小丫頭的粉臉,溫和的說道:「嗯,爸爸等一下帶你回家,寶貝兒乖,自己先去玩,爸爸有話跟姑姑說。」
「好!」
小丫頭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往門外跑去。
項明月的女秘書趕緊跟了出去,生怕這個小祖宗出點什麼差子。
「這小丫頭跟你小時候差不多,都是小沒良心的,吃飽喝足就不認人了。」
項明月瞪了項天一下,有些吃醋的說道。
「沒辦法,我可是親爹,血濃於水。」
項天坐在了項明月身邊,問道:「這次來的人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項明月對項天沒有絲毫隱瞞,直接道:「是大長老和兩個我沒見過的年輕人,至於目的,你應該也能猜的到吧。」
「嗯,那我就不見了。」
項天打了個哈欠,笑著說道:「我也很累的,他們不敢找上我的,不過,要辛苦六姐你招待他們幾天了。」
「那倒是無所謂,只是你一直避而不見,恐怕也解決不了問題吧。」
項明月費解的看著項天,她覺得項天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可是在項家這件事的處理上。
老實說,項天的做法讓她有些看不透。
「拖一拖,問題和有問題的人,才會全都浮出水面。」
項天微微笑了一下,低聲道:「如果項家不想重蹈覆轍,那麼讓這些問題暴露,就是遲早的事情,宜早不宜晚。」
「我明白了。」
項明月馬上綻放甜美的笑容,激動的說道:「你終於要有動作了!」
「其實我早就有動作了。」
項天對這個六姐。也非常的放心,不需要刻意隱瞞:「我用的第一計,就叫做若無其事。」
「滑頭。」
項明月白了他一眼,說道:「不過,大長老這次還替你父親帶來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