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馨平年輕的時候愛玩,各種朋友交了一大票。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聽她提起自己朋友的侄子,書柔並不能一下子對號入座。
下意識地問了句:「誰呀。」
喬馨平神秘地笑了下:「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書柔沒作聲,靠著椅背,支頭看向窗外。
也懶得往下想了。
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有經驗。
車子環山一路開進山莊大門,又往更深處開去。
進入山里之後,茂密的植物瀰漫出濕潤清涼的水汽,連帶著氣溫似乎都降了一點。
書柔肌膚上泛上了點涼意,便裹緊了針織衫,伸手把車窗搖上大半,將冷風阻隔在外。
隔著玻璃,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木製別墅,分散在山中,大概有十幾棟。都是白牆褐瓦的江南式建築,整面透明的玻璃映著山中蒼翠的景色,極幽極靜。
每棟別墅風格基調統一,只在細節和朝向上有所差別。
沿路上來,一眼看去,林中小築高高低低,在深林中半遮半掩,錯落有致。
讓人的心也跟著靜下來。
喬馨平是最喜歡來這些地方的。
平時書柔要上課,她就拉上喻威或者幾個閨蜜,找個度假山莊散心休養,有時候要住一兩夜才回去。
只有懶得坐車的時候,才會在哪位朋友的家中,或是市中心的娛樂會所玩。
車子開到喬馨平預定的房子門口,兩人下了車,司機又把車開往低處的停車場。
喬馨平跟書柔沿著別墅側面的樓梯往上走,穿過露台,走進大門。
有人到的比她們早,正坐在沙發上閒聊。掛在牆上的電視機開著,但是誰也沒在看。
一個男人大概五十多歲,面對著門坐,看到有人進來,暫時停下了話題,和藹地笑了一下。
另一個人背對著大門,倚著沙發靠背,穿著黑色毛衣,平整的肩線露在沙發上方,看背影明顯是個年輕男人。
應該就是喬馨平這位朋友的侄子了。
書柔看了一眼,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怎麼……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她咬了咬唇,並不敢確定,借著彎腰換鞋的時候,又往那邊看了一眼。
那人依舊沒有轉過頭來。
她稍微有些沮喪,捏了捏手指,跟喬馨平一起走近。
在雙方起身打招呼的時候,終於看見那個人的臉。
客廳側面有一整面玻璃牆,通透明亮,淡淡的天光透進來,不深不淺地在他側面鍍了個邊。
他穿了件黑色的薄毛衣,領口處清晰可見兩道鎖骨,腿很修長,單手插在口袋裡,挺隨意的姿態。
淡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是,還若有若無地勾唇笑了一下。
看來對見到她並不意外。
相比之下,就算隱約有了點準備,書柔也被嚇得不輕。
打過招呼之後,她在沙發上坐下,根本不敢往唐以衡那個方向看。
儘管現在她已經能跟唐以衡正常相處,但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著實有一點點尷尬。
空氣里飄著淡淡點沉香木的味道,書柔輕輕了吸了一口,慢慢平緩心跳。
喬馨平跟她朋友開始閒聊,聽兩人的意思,似乎等會兒還有人要過來。書柔半走著神,突然感到手機一震。
她拿出來看,唐以衡的一條消息映入眼帘。
[怎麼不敢看我?]
她哪有不敢……
書柔咬了下嘴唇,下意識地朝唐以衡那邊看了一眼。
兩人坐在斜對面,她視線移過去的時候,唐以衡就像察覺到什麼似的,剛好也側過頭來。
兩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碰在一起,書柔立刻低下頭,後者則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
雖然沒看他,不過,書柔也下意識地覺得,他此刻一定在笑。
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視線。
她還沒想好怎麼回復,手機緊跟著震動,又進了一條消息:[可我在看你。]
書柔:「……」
她的臉已經開始慢慢發燙,心跳的速度也很快。
甚至開始懷疑,懷疑唐以衡是不是故意在這個時候發消息過來。
就想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
書柔的手指在手機上輕蹭了下,顯得有些小小的不安。
她的小動作被唐以衡盡收眼底。
他的確一直在看她。
書柔今天穿了件淡粉色的薄毛衣,下面是一條綴著小羽毛和亮片的仙女風長裙,露出的腳踝白皙纖細,踩在一雙柔軟的白色拖鞋裡。
她平時著裝風格就偏淡色系,看著很舒適。
但今天溫柔中帶著嬌俏的美,比往日更有殺傷力。
唐以衡看著看著,眸光沉了幾分。他傾身在茶几上拿了杯水喝,慢慢平息翻湧的情緒。
然後,他收到書柔的消息:[別看了……]
他唇角輕勾:[為什麼]
居然還問為什麼。
看到消息的時候,書柔更鬱悶了。
她組織了下措辭:[我會不好意思]
就在這時候,喬馨平忽然轉過來跟她說話:「書柔,你在幹什麼呢?」
她原本是想自己跟老劉聊著天,剩下兩個孩子原本就認識,肯定就慢慢聊到一起去了。
誰知道,這麼久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冷不丁這樣探過頭來,書柔被嚇了一跳。微信上還停留在跟唐以衡聊天的頁面,她立刻將屏幕朝下,扣下了手機。
但臉上已經泛起了一點薄薄的緋色。
「還不讓我看了,小氣。」喬馨平假意埋怨,又說,「嫌在這裡坐著無聊的話,就跟以衡出去轉轉。」
書柔輕輕鬆了一口氣,點頭答應。
雖然,跟唐以衡一起出去,她也會覺得有點壓力。
但總比……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發消息好。
唐以衡,好像就是故意的。
她站起來的時候,望見唐以衡愉悅輕勾起來的嘴角。再次肯定了心裡的想法。
這個人……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壞啊。
偏偏看起來還是清冷從容的樣子。
最可怕了-
說是出去轉轉,其實就真的是去轉轉。
這裡的度假山莊以天然氧吧為賣點,諸如賽車、垂釣、射擊等娛樂項目很少,麻將機倒是有,但是書柔跟唐以衡就兩個人,也湊不了一桌。
於是,就沿著山湖走。
兩人都極有默契似的,一時間沒有開口說話。
湖畔圍著一圈石欄,碧綠色的湖水緩緩流動。裡面有數百條鯉魚,全都浮在淺水的位置,斑斕的魚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書柔到涼亭里拿了魚食,丟了一小把下去。
彩色的顆粒紛紛揚揚地落下,立即有很多鯉魚撲上來爭搶,水面上沸騰似的翻起浪花。
這裡的魚個頭很大,翻起來的時候水花幾乎要濺上石欄,書柔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卻險些撞進後面那人的懷裡。
唐以衡伸手輕輕扶了她一下,站穩之後,書柔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謝謝。」
道謝的時候,不免要轉過身,她跟唐以衡面對面地站著,視線相對的時候,時間好像都靜止了。
唐以衡不言不語,朝她這邊邁出一步。
兩人的距離本來就很近,為了避免撞上,書柔只能後退一步。
他氣定神閒地步步緊逼,書柔就只能連續後退,整個人還是懵懂狀態,直到後腰輕輕撞到湖邊的石欄。
才發現自己被禁錮在石欄和他之間。
距離近到,氣息相聞。
雖然那天,在操場上兩人已經牽了手。
但畢竟不是這樣面對面的情況,距離也沒有這麼近。
這個距離,近到書柔能看清唐以衡的深邃的眸光,不知道為什麼,當那眸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的時候,連帶著呼吸也緊了幾分。
書柔覺得自己一口氣快要喘不上來,下意識地要往後再退。
但身後被石欄擋著,只能微微踮起腳尖,上半身往後微仰。
唐以衡輕笑了一下,伸手攬了她一下:「就這麼怕我,不怕掉進湖裡?」
從內心來說,唐以衡目前帶給她的壓迫感,可能還真的比湖水要重得多。
書柔組織了一下語言,小聲道:「你靠的……這麼近。」
她當然會害怕。
會想往後躲。
唐以衡淡淡地「嗯」了一聲,像是認同她的說法,但是卻沒有付諸於任何實際行動。
反而,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蹭了下她的毛衣。
在肩膀處的位置。
毛衣本來就很薄,被他這樣蹭過,隔著衣服都感覺得到熱度。書柔咽了口口水,聽見唐以衡低聲開口:「我知道今天是你。」
才會過來。
書柔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應該是,劉叔叔跟喬馨平說好了撮合他們兩個。唐以衡知道是她,她卻不知道。
「你知道是我嗎。」沉默了下,她又聽見他問。
書柔下意識地搖頭:「不知道。」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知道的話,她就不會穿舊的衣服過來了。
應該穿新裙子。
還要畫個淡淡的妝。
「那你穿這麼漂亮,」唐以衡輕頓了下,微微壓低了嗓音,「我會生氣。」
「……」
他是認真的嗎。
書柔下意識地蹭了下手指,不知道怎麼回答。
「算了,」他的手指依舊停留在她肩膀,如果稍微往前靠半分,就是擁抱的姿勢。書柔看見他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了一下,「反正怎樣都漂亮。」
他說話的時候,深邃的眸光與她視線相接。
很陌生的眼神,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臉紅心跳。
書柔的心幾乎快要跳出來,緊張感瀰漫全身。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並沒移開視線,就這樣靜靜地望著他。
女孩子溫柔又純情的視線是怎樣大的一種殺傷力。
唐以衡喉結滾動了下,用一種克制而壓抑的聲音說:「我想把那天沒做的事情做完。」
書柔的腦袋幾乎快要停止思考。
艱難地回想了一下,那天指的是哪天……
沒做完的事又是什麼……
但腦子亂亂的,還有心也怦怦跳,書柔想不出頭緒,只好輕聲問:「什麼事呀……」
話音沒落,唐以衡便忍無可忍地用力拽過她手腕,傾身靠近。
唇上傳來溫熱而陌生的觸感,書柔下意識地咬了下唇,卻很快被對方的舌尖撬開。
此刻的唐以衡毫無疑問很陌生。他的氣息變得洶湧而霸道,攥著她的手下意識地在用力,充滿了侵/占的**。
書柔的意識漸漸飄渺,懵懵懂懂聽見他唇齒間漸漸不穩的氣息,「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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