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柔跟徐歡的電影買了比較早的場次,吃過飯再到學校,也不過五點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去停車場把車開出來,跟徐歡告別之後就往家裡開去。
正是桐城下班的高峰期,書柔沿路被卡了兩個紅綠燈。她抬眼看了下,前面十字路口的紅燈正緩慢往下讀秒,而車隊已經排出了幾十米。
一次都不一定輪得到她。
書柔打開音箱,準備放首歌來聽。
剛操作完,交通燈由紅轉綠。
這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下來,路燈卻還沒打開,前面的車尾燈亮著,在昏暗的環境下紅得有些晃眼。
書柔鬆了剎車,緩慢跟進。
三十秒一過,她堪堪被卡在第二個。
又是一小陣等待。
她低下頭,順手給喬馨平發了個消息。
過了幾秒鐘,喬馨平的電話立刻打進來。
書柔有點疑惑,伸手在屏幕上點了下。喬馨平的聲音立刻在車內響起來:「書柔,你怎麼啦?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書柔愣了下:「沒有呀。」
說話間,綠燈已經亮了,書柔跟著前車,向左拐彎。
拐進車道之後,她才開口講話:「怎麼了?」
「你突然給我發一個』我要回家』,怪嚇人的……我還以為你受什麼委屈了呢。」聽到書柔的聲音與平時沒兩樣,喬馨平稍微安心下來,「怎麼突然想要回家了?」
「有點點事情。」書柔說,隨即笑了一下,「我哪有受委屈呀。」
而且她記得,自己明明發的是「我要回家住」來著。
「沒事就好。」喬馨平說,「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老夢到你有男朋友了,還天天被人欺負。」
「……」
有男朋友了是沒錯,被欺負……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好像也算。
有時候女人的直覺真的有點可怕。
書柔不知道怎麼應對才好,藉口自己在開車,掛了電話。
她稍微平復了一下心跳,一面看著前面的路,一面在心裡默默地想——
以喬馨平女士的第六感,她估計瞞不了她多久-
等在車庫停好車,順手打開微信,書柔才發現,自己給喬馨平發的簡訊真的只有「我要回家」這四個字。
大概「住」字倉促間被手滑刪掉了。怪不得喬馨平會打電話來問。
她無奈地笑了下,撳滅手機,從車庫內的樓梯上樓。
喻威跟喬馨平正好在吃飯,桌上已經擺好了一副乾淨的碗筷。
書柔走過去坐下,吃了幾口被喻家阿姨極力推薦的特色菜,又聊了一會兒天,才回自己房間。
上樓梯的時候,喬馨平想到了一茬:「晚上你趙阿姨約我去給從星挑教輔,你要不要一起去?」
書柔想了下:「不去了。」
晚上她還要學歌。
「那你推薦我們幾本?你喻叔叔雖然是學霸,但已經落伍於時代了。」喬馨平笑吟吟地打趣。
邊上喻威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還是給她夾了一塊藕盒放在碗裡。
在外人眼裡不苟言笑的喻威,在家的時候其實很溫柔。
畫面很溫馨,書柔忍不住嘴角漫上一絲笑意,應了聲「好」,上樓的步伐也輕快了起來-
T站粉絲們的提名里,有中文歌也有日文歌。
書柔稍微做了一下篩選。
歌詞太露骨的不要。雖然只是好玩一下,但有些字眼她完全唱不出口。
剩下但一些口味比較輕,書柔按順序一個個搜出歌詞的解釋。又淘汰掉了幾首日文歌。
最後,書柔的目光落在《癢》和《本色》上。
前一首歌詞比較隱晦,曲調媚而迷離;後一首偏古風,講的是潘金蓮的故事,歌詞要稍微露骨一點。
不過,晃耳一聽,也不容易聽出什麼關鍵信息。
巧的是,前面那首書柔會唱。
因為《癢》之前很是流行過一段時間,調子又容易記。
書柔打定主意,跟著原唱順了一遍,就切了伴奏。
唱完之後,她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時間還很早,書柔的眸光落在播放列表上,又聽了一遍《本色》。
她今晚是第一次聽,覺得這首歌調子很美。
歌詞也不算叫人看一眼就面紅耳赤,頂多只到色氣滿滿的程度。
大概是一晚上聽了太多露骨歌詞的緣故,書柔居然覺得它的口味其實挺輕。
於是就順便學了一下。
晚上十點過五分,洗過澡之後,書柔收到了唐以衡的消息:【在幹什麼?】
雖然這話問的是現在,書柔腦袋裡卻忽然冒出了剛才自己學歌時候的場景。
她有點點心虛地打字:【剛洗完澡】頓了下,又補充:【你呢?】
發過去之後,她看了眼時間。
唐以衡的消息,是二十三分鐘之前發來的。
差不多就是她去洗澡的時候。
書柔放下手機,起身拿了條乾的毛巾過來,在窗邊盤腿坐下。
窗戶開著,灌進微涼的夜風。月亮不圓,只有小小的一線掛在遠處天邊,邊緣朦朦朧朧。
偶爾有雲淡淡地移過。
書柔把頭髮攏在一側,用毛巾順著擦下來慢慢吸乾水分。
就在這時候,腿邊的手機微震,屏幕倏地亮起來。
【唐以衡:我也是】
不知道是不是洗澡水太熱的緣故,書柔臉上微微出了點薄汗。
她站起來把窗戶開得大了一點,借著晚風透透氣,倚著窗框給他發消息:【早點休息呀,明天還要頒獎】
這次,那邊只停頓了幾秒,消息就過來了:【嗯,再聊一會兒】
「嗯」是「嗯」了,但好像沒什麼用。
書柔唇角彎了彎,似乎能想到他說這話的樣子,只是簡單的幾個字敘述,卻好像醞著甜味一樣。
想跟他說的話有很多,到手邊,卻不知道該怎麼打字。
她低頭,剛在鍵盤上打下一個字母,唐以衡的電話就撥過來。
書柔愣了下,接聽起來:「餵。」
「這樣聊,」隔著話筒,唐以衡的聲音加了層不真切,卻依舊微沉好聽,「更好一點。」
書柔唇角彎出一絲淺淺的笑意:「嗯。」
能聽到他的聲音,當然更好。
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心跳太快了-
一通電話打完,已經是一刻鐘之後。
要不是唐以衡偶然間推測出她還沒吹頭髮,這個電話說不定會持續半個小時。
書柔吹完頭髮,仰面躺在床上。
房間內白色蕾絲紗簾半拉著,月光薄薄地透進一層,剛好灑在床尾,影影綽綽。
已經快要十一點,跟唐以衡道過晚安了,書柔卻不是很想睡。
腦袋裡似乎被一種情緒填滿,過幾秒,唇角就忍不住彎一下。
她翻了幾個身,又重重地呼吸了幾次,等心潮平靜,才終於睡著。
一夜安眠。
第二天陽光正好,早上九點多,書柔打開T站。
T站直播的時候,默認會錄下每一次內容,上傳進UP主的主頁。書柔在開始之前,把自動錄播的功能關掉,才進入直播間。
因為是工作日的第一天,直播間進來的人很少。不過彈幕依舊很活躍,有好多人在刷「有生之年!」「意外之喜!」
【看看我刷出了什麼,小姐姐居然在工作日直播】
【我預感她要搞個大事】
【加一】
【是不是要唱小黃歌,所以挑人少的時候開呀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還好我今天請假了!!】
【小黃歌的站住,我也有同感!】
書柔看著彈幕,微微地囧了一下。
還真的被她們給猜對了。
她調整了一下小話筒,稍微清了清嗓子:「聽得到嗎?」
【可以!】
【聽得到】
【嗷嗷又聽到木木的聲音了】
【真的聽一百遍都不會厭】
書柔笑了一下往下說:「今天唱一首歌。」
彈幕上又開始刷:
【小黃歌??】
【認真提醒:木木,欠債太多,是要掛科的!】
【我的預感更強烈了】
【木木這麼溫柔的女孩子怎麼會唱小黃歌,除非有人把我的頭按在鍵盤上&*(-@&……&*#%……!】
【哈哈哈哈哈前面你要笑死我】
短短几分鐘,彈幕又多了不少。
書柔默認了小黃歌的選項,輕聲說:「別的不太會,唱首《癢》吧。」
【誒我終於等來了小黃歌!】
【前面的清醒一點,《癢》一點都不黃!】
【我們要聽青媚狐!】
【不如先唱《癢》再唱WF堂堂怎麼樣!】
【癢真的不黃,不算,這個作業不合格,搖頭ing。】
【……】
昨天選歌的時候,書柔就預料到今天彈幕大概會是這樣的場景。
會追著聽直播的,都是她好多年的粉絲,基本都是女孩子。
有幾個書柔甚至有她們的T站好友,平時的動態就是刷各種二次元流行歌曲手書剪輯。
基本上,想要靠一首《癢》糊弄過去,是不太行的。
書柔笑了一下:「那換一首。」
她稍微地呼出一口氣,不再問她們想聽什麼,直接放了伴奏。前奏出來沒幾秒,彈幕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臥槽這真的是小黃歌!!!】
【我準備好了!】
【木木等我帶一下耳機】
【在公司里笑得一臉猥瑣就是我了……】
【諸君,我已經開始激動遼】
【……】
四十秒鐘的前奏一過,書柔唱第一句「天生嫵媚風流俏模樣」出來,彈幕就炸成了一片。
一長串的「啊啊啊啊啊啊啊」連著往上刷。
速度快到屏幕都有點一卡一卡的。
【我他媽土撥鼠尖叫!!!】
【我可以!!】
【媽呀太好聽了吧!】
【木木的聲線唱這個太合適了……以後多唱點行嗎?】
【我一個女孩子都聽得想彎了!!】
書柔的聲線本來就溫柔,唱偏古風的歌曲再合適不過,加上技巧很夠,所有高低音切換都得心應手,一口氣均勻而流暢。
到最後的幾個高音,更是婉轉多情,柔中透媚,迷人得不行。
……
一曲完畢,還有人意猶未盡:
【再來一首!!】
【我還可以!!!】
【太好聽了,我死了】
【聽得我面紅耳赤,心跳超速】
【我為什麼沒沖大會員,這樣就可以錄屏了嗚嗚嗚……】
【小姐姐人呢?怎麼不說話了?】
【木木嫁給我吧!!】
【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我今天彎了】
書柔收了話筒,輕咳了一聲,還沒說話,彈幕里就有人說【哈哈,小姐姐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大家給她點時間緩緩哈哈哈哈】
書柔稍微定了定神:「答應你們的唱完啦。」
彈幕里有人耍起了賴:
【我記得上次說的是兩首】
【你記錯了,明明是三首】
【木木才唱了五六分鐘,完全不夠啊】
【……】
書柔笑了一下,不再做妥協:「說了一次就是一次啦,不要外傳哦。」
雖然她自己關了自動錄屏的功能,T站普通用戶也沒有錄屏的權限。但是最高級別的大會員是有的。
所以書柔還是提了一句。
【好的好的明白啦】
【藏起來自己偷偷欣賞,嘿嘿嘿】
【對了,想問下木木剛才中間那段嬌/喘是自己唱的嗎?】
【嘿嘿嘿嘿嘿嘿(控制不住)】
【前面的,我好不容易平靜一點了,你又讓我激動起來了】
【我變態了】
書柔笑了下:「不是。」
那個是伴奏自帶的聲音。
【其實我覺得沒那個喘/聲也很動人啊】
【加一,我當時沒聽懂歌詞都覺得好撩】
【小姐姐的聲音真的又純又欲的,很勾人呀】
【木木我要做你男朋友!】
【……】
又簡單地聊了幾句,書柔藉口自己還要去做設計,就關了直播。
其實她的設計作業已經差不多做完,就等交給林教授,之後一改了。
並沒有作業可寫。
看了眼時間,已經接近十點。
書柔站起來,瞥見窗簾一角還半遮半掩,便過去伸手拉開窗簾。
上午的陽光一下落進來。
照得人很舒服,書柔眯了下眼睛,伸了伸懶腰。就在這時,她放在桌角的手機收到一條微信。
她保持著伸懶腰的姿勢,往手機上瞥了一眼,看清了那幾個字——
【唐以衡:在做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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