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李興,迪剌興奮道:「躂肋,看到了嗎?那人應該就是李氏小兒,你與我一同衝鋒,將之拿下,李氏部落定會潰敗。閱讀」
言罷,也不管躂肋如何想法,毫不遲疑的打馬避過戰場中央向著李興的方向衝去:「都隨我殺!」
躂肋看著戰場上一面倒的情況,心中糾結不已。不過想到李氏與自己的恩怨,最終還是持刀策馬上前。正如迪剌所言,他已沒了退路,有死無生。
二人雖有心避開戰場,但李龍、李德二人如何能忽略他們?看著曾經的生死之敵,想到剛剛去世的老主公,李德雙目赤紅,心中的怒火就是傾盡黃河之水也無法澆滅。
「躂肋狗賊,速速受死!」
李德怒吼著持刀策馬向著躂肋衝去。
而李龍也是看出了二人的心思,策馬持槍迎上迪剌。
躂肋看著滿是怒火的李德,心中不免生出怯意。但畢竟也是部落之中的第三勇將,同樣揮刀拍馬疾沖而上,兩騎瞬間交錯而過兩把大刀更是發出響亮對撞聲。
「砰!」
大刀之上傳來一股巨力,躂肋臉膛通紅欲紫,強行壓下體內沸騰氣血,滿眼凶光狠一咬牙於兩騎交錯瞬間,反手一刀回砍直欲將對手一分兩半。
能於戰場之上存活十數載的將領,沒一個是簡單地人物。被逼上絕路的躂肋一上來就用盡全力使出了殺招。
方才用盡全力的碰撞後,短時間內強用秘法接力發起反擊,意圖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一擊致命。
同樣是戰場宿將的李德聽聞而後風聲,頭也不回的持刀往背後一掃,輕鬆擋住,又是一聲巨響。
「你的力氣怎會大了這麼多!」感受刀身傳來的巨力,雙臂顫抖不已的躂肋不可置信道。
幾年前對方的力氣與自己還相差無幾,結果不過數年時間,對方已然在力量方面碾壓自己。
要知道,自己方才三十餘歲,正值巔峰,而對方年長自己十餘歲,體力應該已經走下坡了才對。
他如何知曉,在李興這些年暗中用無數千年人參等大補之藥的供給之下,李德的體魄和武藝非但沒有退步,反而更進一層樓。
若不是年紀太大、潛力耗盡,實在難以突破瓶頸,他連一招恐怕都接不下來。
打馬回身,李德絲毫沒有給躂肋喘息之機,再次操刀而上,怒喝道:「去下面問薩卡去吧。」
人借馬勢,大刀如匹練一般向著躂肋直劈而去。
經過剛剛的試探之下,這次李德沒有絲毫的留力,趁對方新力未生、難以閃躲,直接以力壓人。
倉皇之下的躂肋連忙持刀抵擋,李德的大刀卻直將其劈碎,自其頭頂朝下一刀划過,將其一分為二。
「怎麼可能!」臨死之前,躂肋雙目圓瞪,滿是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伴隨著躂肋的身亡,李德眼角隱有淚光閃過:「老主公,李德為您報仇了。」
兩員大將被殺,迪剌心中驚慌不已,表面上卻愈發的狂躁了。
面對著槍法迅捷的李龍,其手中的大刀揮舞如風,攜帶著凌冽之勢向著李龍劈去。
「真不愧是迪剌部落的首領,武藝果然不俗。」面對著刀法純熟、力氣幾不遜色於自己的躂肋,年紀尚輕的李龍一時間竟然被壓在了下風。
雖然在力量、速度等方面都要強於對方,但是李龍的戰鬥經驗確實還有所欠缺,畢竟平時的訓練與實戰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然而過硬的實力讓李龍並沒有感到多少危險,反而在壓力下將自己的槍法凝練的愈發簡潔純粹,摒棄了許多華而不實的招式,逐漸開始扭轉局面。
「部落之中歷來都是強者為尊,我這個首領就是殺了前首領自己得來的,可不像你們李氏部落,竟讓一孺子為首。」迪剌道。
論起武藝,其實他才是部落之中的第一人,薩卡和躂肋兩人聯手才能與他戰平。不過他成為首領後一向小心謹慎,不輕易犯險,故而很少展露武藝。
「怎麼樣?看你武藝不錯,區區一孺子有何資格當你的首領?不若投了我迪剌部落,我之下以你為尊如何?」迪剌看一時間竟無法將李龍拿下,反而被對方當做了磨刀石,心中大慌,出口蠱惑道。
「以你的武藝,足以掌握李氏部落,何必要屈居一孺子之下。助我殺了那小子,李氏部落自此之後就歸你掌控。」見李龍沒多少反應,迪剌連忙加大了條件。
李龍聞言,嘴角微微一勾。
迪剌見狀,以為李龍被自己說動了,正欲再言。然而他卻沒有看到李龍眼中那一抹深深地不屑。
「嗖!」
一支利箭如閃電一般射過。
迪剌在聽到破空聲的瞬間,頓時渾身汗毛直顫,一股臨近死亡的大恐怖席捲全身。
但還不待他有所反應,只覺得胸口一涼。低頭看去,一支精鐵所制的箭尾已搖曳於胸前,箭頭已穿透甲冑深深刺入了自己的心臟。
順著箭矢相反的方向看去,遠處,一個年輕俊秀的面容之上一雙鷹目之中隱隱閃爍著寒芒與不屑,手中握著寶弓還保持著射箭的姿勢。
「不好意思,我們部落之中,也是首領最強。」李龍略顯嘲諷的話語迴蕩在迪剌的耳畔。
一身力氣逐漸渙散的迪剌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握住大刀的雙手忍不住一松。
李龍毫不猶豫的拔起腰間的寶劍,隨手將迪剌的人頭砍下,向上高舉,朗聲大喝道:「敵酋已死,降者不殺!」
「敵酋已死,降者不殺!」在場的李興軍士卒紛紛跟著高聲呼喝道。
首領和兩個統領都已身亡,己方又一直被對方如此恐怖的敵人單方面屠戮,迪剌部落的族人早已戰心盡失,大部分紛紛放下武器下馬投降。
雖然依然有不少騎兵紛紛潰逃,但在李蛇所率的蟠蛇軍追擊之下,也很快被消滅。
正常而言即使是首領死亡,這些敵人也不會如此輕易地便下馬受降。
但是因為李興麾下士卒剛才的表現太過兇悍,已然將他們的戰心擊碎,因此才顯得如此不堪。
李興放下手中的寶雕弓,看著平靜下來的戰場,微鬆了口氣。在戰場上不斷地挽弓為己方士卒解圍,他的雙臂已然有些脫力。
儘管敵我實力懸殊,知道此戰必勝。但是第一次親臨戰場,他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擔心。
看著遍地的鮮血和無數屍首不全的屍體,後覺後怕的李興雙手都隱隱有些顫抖,心中不知是害怕還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