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問出的,恰恰是我一直在內心迴避的問題,我一直覺得,如果必須要將楊思思和葉芷在我心中分個高低,那一定是在我喝醉酒的時候,可偏偏現在是清醒的,於是意識里便存在著特別理性的衡量,我會因此想起那些和楊思思在一起的時光,然後又會想起和葉芷在一起的時光。閱讀
沒有誰高誰低,只有真實的心情,喜怒哀樂、酸甜苦辣!
我的沉默中,安安又對我說道:「米高,你不會這麼玩不起吧?……剛剛我可是連那麼隱私的問題,都回答了。」
「你要是問我一個同樣的問題,我也能回答。」
鐵男接過話,說道:「咱們這個遊戲才剛剛開始,你被提問的機會多了去了,你先回答這個……別想渾水摸魚。」
眾人紛紛附和鐵男,然後又再次把目光聚集到了我的身上,好似非要我解開這個難題,他們才肯罷休……
……
一陣沉吟之後,我終於在眾人的注視中,回道:「說起來,可能真的是一場宿命,她們都是我在來大理的路上認識的,一個給了我陽光,一個我給了我追逐的夢想,所以,我從來沒有想在心裡給她們分個高低……」
我的話音剛落,鐵男便用空可樂瓶敲著桌面說道:「渣男、渣男……」
其他人也跟著他起鬨,頓時我便被「渣男」的呼聲給淹沒了……這讓我覺得很沒面子,但是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從這個尷尬的局面中解脫出來。
這時,就連一直沒怎麼發表觀點的馬指導也開口對我說道:「米高,你這就有點沒意思了,咱們都是自己人,犯不著給我們弄一個這麼圓滑的答案……」
我閉上眼睛,又將這幾年的時光好好回味了一遍,然後低聲對眾人說道:「如果你們非逼著我分個高低,那我選思思。」
眾人異口同聲的問道:「為什麼?」
「不是說好了要尊重遊戲規則?……我已經回答過問題了,所以我沒必要在規則之外回答為什麼吧?」
「渣男、渣男……」
這一次,不管他們怎麼喊,我都不為所動……但是心裡想起葉芷這個女人,還是湧起了很強烈的失落感,她就像是一個我永遠不能實現的夢,落在遠處的山頂上,光彩閃耀。
……
遊戲繼續,這次我和馬指導都翻到了一張K,鐵男最小,是一張5;我心裡頓時有了快感,還沒開口,馬指導便先開口向鐵男問道:「老實說,這麼些年,到底禍害過多少個女人?」
鐵男想了想回道:「這個可真不是我圓滑啊……我是真的記不清了……我記得開客棧那會兒,艷遇最多,基本上每個星期都有,有些連名字都不知道,就稀里糊塗睡到一起了!」
我又補充著問道:「那你最難忘的是誰?這總記得吧!」
現場除了不知情的安安,其他人都向鐵男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因為我們都知道,他和桃子的這一段,也想知道,他心裡到底有沒有放下這一段往事,桃子已經為了生活和別人結了婚,他們之間再無半點可能,我們都挺希望他能借著這個問題,說出一些釋懷的話來。
卻不想,鐵男笑著回道:「要說最難忘的,當然是那個學舞蹈的姑娘,不僅膚白腿長,而且氣質也是沒得說,可惜當時沒留聯繫方式……想想,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姑娘肯定已經結婚……所以,米高你這問題,是不是問得也太沒道德了?!這可是公然妄議別人老婆……你不配做和諧社會裡的一份子!」
我和馬指導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驚訝……我們都沒有想到,他說出口的那個人,竟然不是桃子!
這時,鐵男已經將牌重新洗了出來,然後又每人一張,分到了我們手上。
這次他拿到了一張Q,馬指導最小;鐵男將牌往桌面上一扔,然後帶著報復的快感,大笑道:「終於輪到你丫的了……說,你丫到底打不打算和白露復婚?」
……
這場遊戲,並不複雜,但是卻把人性撕扯的支離破碎,但最虛偽的要屬鐵男,因為我們都知道他沒說實話;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必然,這場聚會,就屬他喝得最多,他在還有一隻大龍蝦沒有上烤爐的時候,就已經喝醉了……
安安喝的最少,她的運氣不錯,因為至鐵男問了她那個問題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輸過,所以在我眼裡,她依然是一個我不甚了解的女人,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全名,也不知道她背後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
瓶哥也喝多了,我跟安安把他們一起安頓好了之後,兩人又坐在後院的沙灘上聊了起來,我們確實是已經很久沒有單獨聊過了,我先開口對她說道:「剛剛挺遺憾的,沒找到機會問你。」
「你要想問,現在也可以問吶。」
「那我可就問了。」
「嗯。」
「跟你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一直叫你安安,還不知道你全名叫什麼……你是姓安嗎?還是名字里有安這個字?」
安安笑著回道:「我還以為你要問個多為難人的問題呢……我全名就叫安安,姓安,名也是安……因為我小時候體弱多病,我爸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寓意有雙份的安康……可惜,他自己卻多災多難,在我大學二年級的時候,他就生病離世了。」
看著安安難過的樣子,我趕忙帶著歉意,回道:「不好意思啊……勾起了你的傷心往事。」
「沒關係……以前確實很難過,感覺自己失去了人生中最大的依靠……但現在也已經慢慢看淡了……」
稍稍停了停,她又小聲說道:「其實,我是一個有戀父情結的人,所以只有那些事業有成的中年男人才能給我最大的安全感……」
「你爸一定是個很有魅力,能讓你感到崇拜的男人。」
「是啊,他是我們那兒小有名氣的畫家……可惜我不喜歡畫畫,所以大學的時候,很固執的選擇了影視方面的專業……我爸當時挺難過的,而這也成了我心中最大的遺憾……所以,現在一有時間,我就和小區裡的一個國畫大師學著畫國畫,算是彌補這個遺憾吧……我真的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