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靠在椅背上,然後閉上了眼睛,我想把所有的東西都理順,但是大腦卻越來越亂……最後,腦海里就只剩下了曹金波這三個字,這對我來說是一種什麼樣的仇恨?
我說不清,但心裡就是恨!
這時,武副總又對我說道:「老弟,我可真是和你掏心掏肺了,絕對不存在一點虛假……你想啊,如果不是葉總身邊最親近的人,怎麼會知道她去泰國的動向呢?」
「我沒有懷疑你這些話的真實性,因為這些都是說的通的……但我想問你,你在這個事件中,又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為什麼你會知道這背後的真相?」
「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葉立帆曾經和我們這些心腹商量過,到底要怎麼應對葉總這一系列的進攻,當時就有人提出來,趁她出國的時候,想辦法把她軟禁起來,以爭取寶貴的時間……所以事情是再明顯不過了。閱讀��
「提出軟禁這個辦法的,其實就是你吧?」
武副總看了我一眼,沒有出聲。
我又問道:「後來,你是不是還和曹金波在私下有過接觸?」
「沒有,絕對沒有……自從曹金波把這個事情辦成了一件人命案之後,我就再也不敢參與了……我想,就是葉立帆本人,如果還有選擇的機會,情願權利被架空,也不會去找曹金波合作……我是覺得,曹金波之所以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就是為了拿這個來要挾葉立帆,以爭取獲得更多的好處……所以,我個人推測,曹金波那邊應該保留了他和葉立帆溝通的證據……如果葉總真想為自己討個說法,並且完全掌控濱江集團,那曹金波絕對是最大的突破口……因為一旦這件事情被坐實了,葉立帆必須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這可是要坐牢的……」
「你為什麼那麼肯定,葉立帆的初衷只是為了軟禁葉芷?而不是有更歹毒的想法?……為什麼,這件事情就是曹金波單方面做的決定?」
武副總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半晌回道:「這個世界上,沒有這麼歹毒的父親吧?!」
「所以,這一切都還是基於你的猜測……你讓我拿什麼去和葉芷談?」
武副總沉吟了半晌,然後又低沉著聲音對我說道:「老弟,如果手上沒有一點籌碼,我還真不敢把你約出來……到目前為止,葉立帆還是非常信任我的,只要我留在葉立帆身邊,就一定有機會找到他和曹金波相互勾結的證據……但是,我要葉總保證,我兒子能成為濱江集團的股東。」
「你這還等於在空手套白狼!」
「這個你別管,你讓葉總自己去權衡……她是當事人,會比你更能看清楚這裡面的利弊……你替我把話帶到就行了。」
我看著武副總,總覺得這人半真半假,有點捉摸不透。
這時,他又對我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就先談到這兒……你那邊如果有答覆,一定得第一時間和我聯繫。」
「好。」
武副總起身的同時,也向我問道:「你不走嗎?」
「我再坐一會兒。」
看著武副總遠去的背影,我心裡莫名感到沉痛,然後又緊緊閉上了眼睛……我聞到了海風的味道,有點濕,有點腥……
我就這麼一點點平靜了下來,於是腦子裡又飛速湧現出了那些支離破碎的畫面……我想把它們拼湊起來,可是它們就像紛飛的雪花,七零八落地掉在了我的記憶里……讓我難辨真假。
……
這一夜,我失眠了,我想過要給陳進打個電話,來商討這件事情;可想起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便又放棄了;我覺得,這次必須得親自找葉芷談一談,我不亂給她意見,就把自己聽來的,都原話告訴她,然後讓她做出判斷。
……
快要早上的時候,我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的11點半;瓶哥給我發了信息,讓我醒了立刻去辦公室找他。
我到的時候,鐵男和安安他們也在,他們都在等我最終拍板投資的事情……可是,我卻盯著安安看了很久,然後單獨對她說道:「你出來一下,我跟你聊點事情。」
安安很是不解地看著我,我已經向另外一間沒有人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等安安進來後,我便將門關上,然後低聲對她說道:「安安,你這次回大理,其他事情什麼都不要做,趕緊把你能賣的資產都變賣掉,你必須得離開曹金波,然後找個陌生的城市重新開始……或者,你辦個工作簽,在泰國待一段日子。」
「我……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這太突然了!」
「我現在沒法和你多說,但曹金波這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了……你相信我,早點離開他,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之所以沒有和安安明說,還是因為不夠信任……我可沒有那麼變態的自信,會覺得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比曹金波更高……一旦我和她說了真話,她再轉告給曹金波,那絕對會給我惹來天大的麻煩。
安安呆滯地看著我,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我也有些急躁,於是就這麼瞪著眼睛看著她……弄得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我這才又開口對她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看待自己和曹金波之間的關係,但這個人作惡多端,早晚都會有出事的那一天……你越早離開他,受到的牽連就會越小……你要是還不相信我的話,回到大理後,你可以試著去了解曹金波的圈子,到時候不用我說,你也都會明白……」
安安終於開口對我說道:「對不起,米高……我一時接受不了……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可是他對我是真的好……你讓我離開他,這可能對我來說,真的是一件好事情……但在這之前,我必須要先給自己一個合理合情的理由,要不然我心裡會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