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悠悠活生生被疼醒。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虛弱地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看著身邊一大群人圍著她。
她已經回到盛樂王宮了。
女醫官都不給她用鎮痛的藥,直接給她的傷口清洗包紮。
雖然女醫官的動作很輕,但還是痛得她直冒冷汗!
她忍著痛,心裡窩著一股火!
【系統!大還丹突然失效,導致我受傷,你給我出來挨罵!】
系統戰戰兢兢,【關我什麼事?】
鳳悠悠脾氣很大,【這已經是大還丹第二次失效了,這一次你是真的差點兒害死我,要不是有人及時出手救我,我就死在狄狼手上了。】
系統委屈巴巴,【大還丹忽然失效是有原因的。頭一次確實是因為系統的問題,可這一次,是宿主的問題啊。】
【我怎麼了?】
【你懷孕了啊,你從一個人變成兩個人,你看你,你的情緒就像過山車一樣,大還丹它需要凝聚意志力來控制,而不是情緒!】
鳳悠悠驚訝地睜大一雙清亮的眸子。
懷孕了?
就那一晚,她懷了小九的孩子?
鳳悠悠愣了一息,驀地從床上坐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女醫官一跳。
她以為自己弄疼了女王陛下,惹女王陛下發怒了。
看起來這新任女王的脾氣也不太好的樣子,她連忙跪到地上磕頭請罪,「奴婢該死,女王陛下恕罪。」
祖母上前抓著鳳悠悠的手不停掉眼淚,「我的小乖孫女兒,你終於醒了,嚇死祖母了。」
鳳悠悠捂著胸口的傷,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氣的,眼眶緋紅,淚水盈盈。
「傷口太痛了。」
祖母見小孫女懷孕又受了傷,把她心疼壞了,「忍著點,幸好傷口不深,你現在不能用藥,對腹中的寶寶不好。」
可是鳳悠悠的眼淚反而是止也止不住,不像是因為那一點點傷口的原因。
祖母本就不放心她和鳳御宸的婚事,這會兒,見她一直哭,一看就知道,是個受了委屈跑回娘家的小媳婦。
她心中一軟,拉著小孫女兒的手,傷心道,「小乖孫女兒,當初你不是說,你跟大南皇帝成親,是你自願的嗎?你哭什麼?是不是大南皇帝讓你受了什麼委屈?告訴祖母,祖母去大南揍他!」
鳳悠悠搖搖頭,「算了,是我自己要嫁的。」
那時候,她是真的願意嫁給小九的,上輩子這輩子都是。
可是,她也沒想到,這一世的小九,仍然對她和陳理南猜忌,對她的不信任,對她近乎瘋狂的控制。
雖然,小九最終沒有治陳理南的罪,也向她表明,他沒有利用她和陳理南的關係滅陳家的意思。
可是她的心已經冷了,也許,他們的感情本來就不該存在。
小九是大南的皇帝,她是西戎的女王。
本來,他們就應該天各一方,各自安好。
她擦了擦眼淚,抬頭望著祖母,眼神堅定,「祖母,大南的那些事都過去,以後別再提了。」
祖母點點頭,臉上終於展開笑容。
「好,好,懷孕是喜事!我們西戎女王的孩子,會是草原上最快樂的小天使!不論男女,以後都要繼承大統。別哭,有祖母在。」
望著眾人臉上期待、歡喜和擔憂的複雜表情,鳳悠悠忽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她自己的骨肉,她肯定會生下來。
到時候,鳳御宸別來跟她搶娃就行。
她撥開祖母的手,「我沒事了,慕容將軍呢?他的傷怎麼樣了?」
「陛下,昨夜慕容將軍便領軍去追剿叛變部落了,至今未歸。」
「其他部落首領,知道奈曼、大烏、弘吉喇部叛變,已經主動出兵,助慕容將軍追剿叛變部落。」
「很好,我要拿他們的人頭,祭奠慕容部和拓跋部族人的亡靈!」
……
很快,慕容飛便傳來好消息,慕容飛的鐵騎軍與眾部落聯盟,剿滅奈曼部叛軍首領,剩下的大烏、弘吉喇部首領,也很快會伏法。
在西戎的第一個正月,鳳悠悠過得很充實。
西戎與大南的朝堂制度完全不一樣,她這個女王陛下沒有什麼政務。
最重要的事情,是研究她的蠱術,還有盛樂的商貿。
盛樂是絲綢茶商往返必經之路,國庫可就靠著盛樂城,這草原商埠上過往的商隊稅收。
她查看往年的記錄,發現,過去,西戎每年都會向大南進貢大量金銀財寶,茶葉香料,奇珍異寶還有寶馬。
這些都是因為,她和姐姐母親在大南為質的原因。
只是父親到死也沒能見到她回來的這一天。
「父親,往後,我要大南向西戎進貢!要讓大南向西戎俯首稱臣。」
這些天,她得閒的時候,很關心兩個月前她讓慕容飛從地宮裡解救出來的那些姑娘。
她們一直在宮中專門的醫館裡休養。
事情非常棘手,這些姑娘身上都有傷,醫官們束手無策。
這些姑娘被大國師用來活體養蠱,身上積滿了各種蠱毒。
雖然蠱王能解任何蠱毒,可是,現在蠱王剛剛冬眠甦醒,氣息很弱,一下子救不了這麼多人。而蠱王是有脾氣的,它不會在損傷自己的情況下,替人解毒。
鳳悠悠每天在醫館裡鼓搗解毒的方法,把宮裡關於蠱毒的書都翻遍了,加上系統幫忙,她逐漸摸索出一套解蠱毒的方法。
這天,她又是忙得不亦樂乎,月亮出來了,才回她的粉色小宮殿。
這是她父親在世時替她和姐姐修建的,如今,父親不在了,她才住上。
裡面的每一件物件,比如花瓣形狀的窗戶,無不透露著父親的愛女之心。
她悠閒地躺在窗戶邊的躺椅上,喝著小梨送上來的香茗。
小定南在她腳邊的地毯上爬來爬去,咿咿呀呀的學語。
這些日子,小定南已經跟祖母混得很熟了,祖母已經喜歡上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小重孫了。
小傢伙非常聰明,十個月,已經開始學說話了,冷不丁冒出一句西戎話,模模糊糊能聽得出,他在叫"老祖母"。
老祖母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想不到這個魏國出生,被鳳悠悠帶到大南,又帶到西戎的孩子,最終開口說的是西戎話。
祖母把調皮的小定南抱進搖籃里坐著,輕拍他小屁股,「小定南很快當哥哥了,以後,你可得好好照看弟弟妹妹。」
小梨拿了張薄毯子蓋在鳳悠悠身上,關心道,「陛下,懷孕的人,要早點休息才好。」
「嗯,我今天有點累了,就早些睡了吧。」
抱上小白貓,躺在床上,大概是胸口未好的傷隱隱作痛,讓她又想到那天在雪原上遇到狄狼的情景。
她說過,要把狄狼的人頭送去箭心的墳前的,可是慕容飛跟她說,狄狼的人頭被那個冥府夜陰兵一槍挑走了。
關於冥府夜陰兵,她頭一次聽說。
相傳,當年,旭帝被害時,許皇后的親弟弟平安侯許成正在西戎邊關的戰場上。
那時候,西戎與大南連年大戰。
他對旭帝被害的事還一無所知。
帶著許家軍在鎖魂關外大敗西戎騎兵,得勝凱旋而歸。
可是,他們拖著戰傷的身體,急切回到鎖魂關時,發現鎖魂關城門緊閉。
成帝派的太監在城門上扔下來一張詔書,不是讚揚他們為國撒熱血嘉獎,卻是誣陷他許家刺殺旭帝、投敵叛國的罪書!
當即,數千許家軍在城門下被射殺,許成也被萬箭穿心,屍首被吊在城門上示眾。
許家被滿門抄斬。
許多年以後,鎖魂關附近,便有了冥府夜陰兵的傳說。
傳說那是許家軍不散的冤魂。
鳳悠悠想起那天那些冥府夜陰兵的黑色盔甲,黑洞洞的頭盔內,看不見裡面的人長什麼樣。
看起來,真的如同地獄冒出來的一樣。
這世上不會真的有鬼魂吧?
大概是白天研究蠱毒配藥很累,鳳悠悠很快沉沉睡去。
入夢是雪原,有馬嘶鳴。
黑色大馬,鬃毛如浪,陰兵鐵甲,神秘恐怖如地獄冤魂。
夢裡,煙霧繚繞,她卻好像更清晰的看見,盔甲里的人。
雖然面部一片黑看不見,可是那頭盔魂,而是活生生的人。
她好奇地問那人,「你是誰?為什麼要扮成陰兵?為什麼要救我?」
那人騎在黑色大馬上,身上的盔甲叮噹作響。
他居高臨下府身看向鳳悠悠,黑洞洞的頭盔里,隱隱現出一雙幽光森冷的眼睛。
鳳悠悠從夢裡被嚇醒。
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小腹,卻又被嚇了一跳!
因為她摸到了一隻手,一隻溫暖的手!
她心中一陣亂跳,猛得睜開眼睛坐起來,身邊空蕩蕩,沒有人。
剛剛她明明摸到一個人的手,怎麼?難道,她出現幻覺了?
還是她剛才是在做夢?
她爬起身跑出門,白色的宮殿,白色的雪地,天地一片白茫茫,除了月光,什麼也沒有。
鳳悠悠捂著額角,可能懷孕以後,真的如系統說的,她精神狀態不穩定,胡思亂想導致自己出現幻覺了吧。
第二天一早,慕容飛完成了剿滅叛軍任務,返回盛樂。
他帶回了餘下所有叛軍頭目的首級。
「陛下,這些叛軍頭目的首級,有一大半,都不是我們的人殺的,而是那天突然出現救了陛下的那支陰兵殺的。」
「他們每次剿殺了叛軍,直接將人頭扔到我們的營地,可是我們竟然連他們的真實面貌都不曾見過。」
鳳悠悠心中更是疑惑,到底是誰在幫她?
黎明。
盛樂王宮外的雪地上。
一道黑色身影疲憊緩行。
長戟拖在身後,血從手上流到長戟上,再流到雪地上。
一路點點腥紅。
他解下黑甲扔在雪地上,只著單薄的黑色長袍站在雪地里。
費力的脫下頭盔甩到地上,露出他一頭白髮。
仰頭望天,一臉疲憊憔悴。
明心從遠處跑過來。
看著鳳御宸身上的傷,肩膀上的劍傷,深可見骨。
可是他好像一點也不知道疼,低頭念叨了一句,「這輩子,最後一次打仗……」
嘴角抿了抿笑又道,「最後一次打仗,卻是冒充了死去的舅舅。」
明心眼圈一紅,替他把肩膀上的血先止住。
「皇上,您這是何苦,您隨便派幾位將軍來,也一樣能殺狄狼,幫陛下平叛軍。」
鳳御宸頭搖搖頭,看著遠處的盛樂王宮,籠罩在一片金色晨光中。
"狄狼,我是一定要親手殺的。"
「除了替她滅了叛軍,我還能替她做什麼?」
「我只想護她母子天下太平,可是……」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焦黑如炭的手指,骨節突出,已是一隻真正的骷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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