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融合
月夜下。
一處不知名綠洲中。
身上長滿黑斑的猙獰屍體遍布。
這時，一隻貓耳上戴著鐫刻花紋的金環的黑貓走入綠洲。
它優雅的一步步走過，直至走到綠洲中心。
數十具死於黑斑病的屍體倒在綠洲中心的神廟的入口處。
黑貓一躍跳到屍體與屍體之間的間隙，很輕易進入了神殿。
在神殿中是更多的屍體，以及油脂蠟燭倒在地上，留下的焦黑與油脂反覆凝固、融化的痕跡。
不過，不同於神殿外擁擠的屍體堆。
神殿之中的屍體排列有序。
儘管他們死前面目猙獰，但是每個人都看著前方。
在眾多屍體的前方，是一副太陽的石刻。
見此，黑貓金色的瞳孔中流露出滿意的神色。
「第兩百個虔誠信奉太陽神的綠洲。」
「人類死前產生的信仰之力，最純粹、強大。」
「希望祂抓住機會。」
黃沙神殿。
賽特回到神殿，便看到等候在一旁的舒與塞赫梅特。
不等賽特說什麼，舒便問道：「小賽特，你沒事吧？」
「沒事。」賽特有些不明所以。
舒仔細感知著賽特的氣息。
此刻，賽特的氣息較之之前，折損的更加厲害。
塞赫梅特沒有像舒一樣磨嘰，她開門見山道。
「賽特，你有毒。」
聽到這話，賽特一臉懵。
舒無奈了，太過直接了。
不過，有塞赫梅特已經事實點出來了。
所以，舒迅速的把他們發現的情況解釋了一遍。
賽特梳理了一下從舒那裡聽到的話，得出的結論是。
「是沙漠在試圖以黑斑病殺死所有生命？！」
舒和塞赫梅特同時點頭。
花了點時間接受這個說法，賽特很想反駁。
但是，他已經有將近十天沒有去冥界沙化冥界大地。
除了力量丟失的痛苦折磨之外，賽特的確感覺到自己對沙漠的掌控不如之前。
加之，作為沙漠神。
他的痛苦很可能會反應到沙漠上。
那麼沙漠試圖殺死所有生命，也似乎說的過去。
長出一口氣，賽特摒棄所有多餘的猜測，道：「我需要一些時間來確定沙漠是否出了問題。」
舒安撫賽特，道：「這事不怪你。」
「權柄折損對於神來說傷害太大。」
「讓塞赫梅特幫伱治癒一下吧。」
「如果能治癒沙漠的毒，綠洲中的人類也能活下去。」
「失敗的話，只能將生活在沙漠的所有人類遷往平原。」
賽特想了想，鑑定的拒絕：「我要先確認沙漠真的出現了問題。」
他不得不拒絕這個提議。
治癒時，塞赫梅特的神力肯定會接觸他的神體。
在那樣的情況下，賽特無法保證塞赫梅特不會窺見他的秘密。
融合了信仰的力量、人之權柄、殘破的命運權柄。
以及遮掩這三者的信仰的力量。
無論哪個被看出來，對賽特來說是無法承受的。
加之，他現在的情況，絕對無法打贏同為主神的塞赫梅特、舒。
想殺神滅口，都無法做到。
見賽特如此堅定，舒只能讓步：「可以。」
他不想把賽特逼的太緊。
沙漠本身已經出現了問題，賽特也很可能會出問題。
萬一賽特失控，沙漠中的所有生命，以及依附沙漠存在的神，只怕都會死去。
塞赫梅特沒有說什麼。
賽特走到神座前，道：「我需要獨處。」
「不用幫忙嗎？」舒有些擔心。
「嗯。」賽特點頭。
舒和塞赫梅特只能走到神殿之外。
坐在神座上，賽特感覺力量丟失的痛苦減輕了一些。
應該是錯覺，但是坐在熟悉的神座上，讓賽特不由得安心。
如果可以的話，賽特想睡一覺。
不過，他抑制住這個想法，取出安卡。
將安卡懸於神座之上，戰爭的氣息瀰漫至整座神殿。
一個個穿著黃沙盔甲，看不清面目的虛影浮現。
它們將賽特護衛在中心，警惕著四周，以及阻攔著任何神的窺視。
做完這些，賽特閉上眼睛，靠坐在神座上。
他在心裡呼喚著沙漠，試著與沙漠融為一體。
如果權柄完好無損，那麼他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但，他的權柄折損了。
片刻後，賽特神色難看的睜開眼睛，他失敗了了。
休息片刻，賽特再次閉上眼睛。
這次，他不單單呼喚沙漠權柄，還呼喚了力量、戰爭、人之權柄為輔助。
想要藉助多重權柄的力量，嘗試與沙漠融為一體。
黃沙神殿之外。
舒和塞赫梅特靜靜的看著充斥著戰爭氣息的黃沙神殿。
沒有賽特的允許，他們無法窺見神殿內的情況。
但是，黃沙神殿外的沙漠如同湍急的河流一般涌動。
又突然平息，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足夠讓舒和塞赫梅特知道，賽特在嘗試和沙漠融為一體。
舒擔憂賽特此刻的情況能否支撐。
塞赫梅特挪開視線，走到一邊坐下，靜待結果。
突然，沙漠仿佛活過來一般。
神殿周遭的黃沙如同潮水一樣向遠方涌去。
見此，舒鬆了口氣，賽特成功了。
距離此處黃沙神殿最近的綠洲。
占據這處綠洲的部族名為亞安部族，綠洲也被他們定名為亞安。
紫樹神花洛絲不在意綠洲的名字，她只負責定時以神力盪清綠洲。
如果可以的話，花洛絲不願意來到沙漠之中。
她的權柄根本——紫樹，是森林眾多樹木的一種。
森林的景色、氣息遠比沙漠好。
「唉，要不是收到秩序之神的信，我才不來這破沙漠呢。」花洛絲坐在綠洲邊緣的石頭上嘟囔著。
「一眼看過去，除了黃沙還是黃沙。」
「全是沙漠神的錯，竟然都沒有發現沙漠中有這種黑斑病存在…」
忽然，花洛絲停下嘟囔抱怨。
她看著綠洲外的黃沙，神色僵硬。
如果她沒感覺錯的話，沙漠神與沙漠融為一體了了！
那麼她剛剛的話，沙漠神都聽到了！
一瞬間，花洛絲想到了龍舌蘭之神姆蘭。
她膈應了沙漠神賽特。
現如今只能和沒有理智的怪物、怪物們的排泄物待在一塊。
自己會不會也落到那樣的下場？！
賽特不清楚花洛絲的腦補。
不過，即使知道了，賽特也沒心情搭理。
他的權柄的確出了問題。
只是，並不是折損沙漠領土的沙漠權柄，而是人之權柄。
藉助戰爭、力量、人三種權柄的力量的時候。
賽特發覺，人之權柄也出現了折損！
他因為沙漠領土的丟失，導致自身一直處於權柄折損的痛苦中。
竟然沒有察覺到人之權柄也折損了。
稍加推斷，賽特就知道原因所在。
那便是沙漠中的十萬綠洲，即使有眾神的救助。
仍舊有大大小小的綠洲被黑斑病覆滅。
他現在必須儘快徹底和沙漠融為一體。
確認不是沙漠本身出了問題。
沒有任何要尋找的目標，賽特融合沙漠的速度極快。
以目前沙漠的大小，只需要一天時間。
估算好時間，賽特瘋狂以權柄轉化神力。
近乎無窮無盡的神力支撐著賽特的意識，如潮水般湧向遠處。
每經過一處綠洲，賽特總是會或多或少的聽到神說的話。
有的神憐憫人類被黑斑病折磨。
有的神則覺得，是人類太過於脆弱。
有的神認為，應該沙漠很無聊。
神與神的想法不同。
相同的是，他們感知到賽特的氣息，都不約而同的選擇閉嘴。
賽特忽略他們，直至他看到了歐西里斯、伊西絲。
月夜下，他們正在治癒一處綠洲的人類。
綠洲中的哀嚎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活下來的哭泣和說話的聲音。
伊西絲感知到賽特的氣息，看著沙漠，眉頭皺了起來。
卻也明白，賽特在這種情況下，還選擇和沙漠融為一體。
一定是有必做不可的理由。
「小弟，不要勉強自己。」伊西絲對著沙漠說道。
歐西里斯也感知到賽特的氣息，並聽到伊西絲的話，他道。
「伊西絲說得對，」
賽特操縱附近的沙漠凝成一個聖書體的好作為回應，然後繼續融合。
直至經過一處與有尼羅河支流的平原的交界處。
「老弟，聽得到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