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這就是藝術
跟著商隊走過集市前的短暫道路，賽特的分身來到了集市入口。🍭💜 ➅❾𝐒卄Ｕx.Č𝐎𝔪 🐜★
然後，賽特的分身愣愣的看著一頭紫色毛髮的雙頭駱駝從他面前走過。
駱駝有紫色的？
在賽特疑惑的時候，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攤位。
一般的攤位是木頭，或者石頭弄出來的一個平台。
上面擺著要賣的東西。
當然，也有人直接在地上鋪獸皮、布料。
那個攤位不同，他的木頭攤位雕刻成了一隻猙獰的公獅子頭，獅子的鬃毛是七彩的！
不止是攤位是七彩獅子頭，站在攤位前賣東西的人，頭髮也是七彩的！
甚至於他臉上都花花綠綠的！
攤位以及他本人太過於吸睛，以至於賽特都沒注意到他賣什麼的！
避開那個怪異攤位，賽特又看到一個左右很不對稱，還纏繞了好幾圈荊棘的木頭攤位！
除了攤位，人也是多種多樣的風格！
「嚇到了吧？」諾格低聲問道。
賽特倒不是嚇到了，是感覺辣眼睛。
高飽和、雜亂色彩、不對稱、扭曲等各種風格出現在一處。
強烈極度的對比，實在是恐怖！
「這裡的人很喜歡這種詭異的搭配。」諾格一臉嫌棄的說：「他們說這是藝術，是美。」
「藝術…」賽特嘴角抽了抽。
他是人的時候，就理解不了所謂的藝術。
沒想到成了神，還是理解不了藝術。
看來他和藝術是無緣了。
「是啊，藝術。」諾格說著，想起曾經被以藝術之名忽悠，高價買下一塊石頭的事。
臉上一下就不好看了。
那件事被他的死對頭知道之後，足足嘲笑了他三年。
「賽特，你要在這裡買東西，千萬別買任何藝術品。」諾格以過來人的身份叮囑道。
賽特取出四枚金幣，遞給諾格，道：「我知道了，謝謝。」
「這是尾款，我先離開了。」
「再見。」諾格接過金幣，不舍的說道。
這麼大方的人，他只怕再也碰不到了。
「再見。」賽特笑了笑，騎著自己的駱駝向集市另一邊走去。
在集市里逛了逛，賽特算是開了眼界。
只要是攤位造型特殊的，賣的東西也是特殊的。
像是一個頭髮五顏六色的男人，賣的就是同款染髮膏。
「是用植物和礦石粉末調配出來的哦！」賣染髮膏的男人自豪的說道：「染頭髮的效果非常好！」
「彩虹一樣的頭髮，多美啊！」
除了賣染髮膏的，還有賣繃帶裝、沙漠狼皮大衣、石頭雕刻等東西的攤位。
賽特感覺他們不是想賣東西，而是在展示、炫耀自身！
當然，也有不是這個部族的人看上某樣東西要買。
然後他們就會得到一個高昂的價格。
例如，一個怪物模樣的石刻，三十銀幣。
看中它的女孩立刻問了一句：「憑什麼這麼貴？」
「藝術！」攤位不滿意了：「這是藝術！」
賽特的分身默默的走出集市，他還是理解不了藝術。
遮掩了自身之後，他向著神殿走去。
這片綠洲上空有一株巨大沙棘懸停，代表是沙棘神負責這片綠洲遷徙。
那麼，沙棘神肯定是派遣了神子來到這片綠洲。
神子應該知道這片綠洲的具體情況。
之所以找神子，是因為賽特的分身暫時不想再和花花綠綠的人打交道。
走過一堆不同風格的建築群之後，賽特的分身到了創造綠洲中心。
然後他看到了一座華美、莊嚴的太陽神殿。
整座神殿由赤色礦石切割出石柱、石磚搭建！
在神殿上，還用更深的赤色顏料畫出無數小太陽！
太陽光落在神殿外牆上，那些小太陽仿佛也在散發著太陽的光芒！
「這才是藝術啊！」賽特的分身忍不住感嘆，同時加快腳步。
想要近距離欣賞一下這座神殿。
然而，走到神殿前。
賽特的分身看到了剛剛忽略的一個存在——沙棘神的神子。
赤色的頭髮、赤色的半裙、赤色的皮膚…
看到沙棘神的神子這模樣，賽特的分身很無語，不再隱匿自身。
神子看到自己面前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嚇了一跳。
但隨即反應過來，能遮掩自身的存在的，肯定是神。
並且，他也的確感受到了父神一樣的神的氣息。
「尊貴的神。」神子恭敬的喊道。
「你天生就長這樣嗎？」賽特的分身嚴肅的問道。
神子不明所以，但他察覺到眼前的神似乎很生氣，弱弱道：「我的母神是紅石神。」
賽特的分身感覺有些尷尬，咳了一聲，選擇轉移話題。
「這片綠洲的族長怎麼樣？」
「是個奇怪的人。」沙棘神的神子道：「他總是用紅色的顏料把自己塗成紅色的。」
「還讓他的族人跟著他那麼做。」
賽特的分身感覺到奇怪。
以這片綠洲的怪異情況來看，他們打扮的花花綠綠的很久了。
可是，無論是之前他與沙漠融為一體，搜尋血色長河。
還是前不久與沙漠融為一體，試圖庇佑所有的綠洲。
都沒有看到這麼奇怪的造型。
就連賜予沒有神庇佑的綠洲神力時，也只是看到了他們穿著木甲照顧感染黑斑病族人的怪異狀況。
究竟是為什麼，還要再探究。
賽特的分身繼續問沙棘神的神子：「你的父神對這片綠洲有什麼看法？」
沙棘神子對於這個問題感覺到奇怪，但還是如實回答：「辣眼睛。」
雖然他贊同這個回答。
不過，看來沙棘神沒有感知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否則，他會寫信告訴他。
當然，有一點必須考慮到。
沙棘神來的也是一絲分身，而不是真身。
賽特的分身思索片刻，提前將這幾天的記憶送回本體。
然後就去找創造綠洲的族長。
黑夜平原。
利斯將見到賽特分身的事情告訴貝絲特，同時說了自己的感覺。
「我感覺沙漠神的權柄似乎根本沒有折損。」
貝絲特聞言，追問道：「你真的是這麼感覺的？」
「嗯。」利斯點頭。
「可是伊西絲、歐西里斯每天都有改變沙漠的地貌。」貝絲特疑惑不解。
「他是不是得到了新權柄？」利斯提出假設，道：「新權柄補充的力量彌補了沙漠的折損。」
「拉神不會給予他新的權柄的。」貝絲特搖頭。
「祂希望的是一切向既定的軌跡走下去…」
說到這裡，貝絲特忽然停頓。
是她下意識忽略了除了拉之外的存在。
拉希望一切向既定的軌跡走下去。
其他存在可不希望那樣，他們完全有可能給予賽特新權柄！
「怎麼了？」利斯看著貝絲特問道。
貝絲特將自己的猜想說出來，道：「我去驗證一下。」
「看看賽特是否得到了新權柄。」
「怎麼驗證？」利斯臉上寫滿了好奇。
聽到這句話，貝絲特嘆了口氣。
她驗證權柄的手段，還利斯給予的。
「以後再解釋，你回沙漠待著吧。」
利斯眉頭一皺，沒說什麼，離開了。
貝絲特戀戀不捨的看了看身後的月神殿，然後離開了黑夜平原。
隱藏起來的黃沙神殿。
賽特在天黑後，便停止繼續寫原本的賽特的一生。
而是裝出權柄折損，氣息衰減的模樣，接著隱匿自身，動身前往冥界。
每天都這麼做，賽特早已經對冥河熟悉。
只是，剛進入冥河區域，賽特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頭戴金色鱷魚神冠、穿著金白半裙，容貌俊美，氣質傻憨。
「索貝克？」賽特很驚訝。
站在冥河之上的索貝克聞聲轉頭，笑道：「賽特。」
「你在這裡做什麼？」賽特走過去，問道。
難道是等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賽特腦子裡浮現出這個可能性。
聽到這個問題，索貝克湊到賽特面前，以神力隔絕周遭，低聲道：「母親讓我來的。」
「來做什麼？」賽特也壓低聲音。
「泡在冥河裡。」索貝克以更低的聲音回道。
「然後？」賽特挑眉。
「沒了。」索貝克搖頭，道：「就在冥河裡泡著。」
「等你從冥界回來，我也離開。」
賽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過，依據之前的陶罐的事看，索貝克的母親大概還是想要侵蝕冥河。
只是換了一種方法。
「老弟，你在冥界琢磨出什麼有用的辦法了嗎？」索貝克問道。
「沒有。」賽特一如既往的否認：「不過我覺得快了，很快就能侵蝕信仰之力了。」
「唉。」索貝克嘆了口氣，拍了拍賽特的肩膀：「老弟，加油吧。」
「實在不行就放棄吧。」
「伱可以等母親侵蝕了冥河，再借母親的力量侵蝕信仰之力。」
「權柄時時刻刻在折損，我不做點什麼，心裡不痛快。」賽特無奈的說道。
他早已經想好了藉口。
「唉，可憐的老弟。」索貝克再次嘆氣，道：「我幫你問問母親。」
「看看母親手裡有沒有其他權柄能給你。」
新的權柄？！
賽特心動了片刻，就冷靜下來。
已經死去的埃蒙留下來的殘破的命運權柄，他都無法信任。
何況是索貝克的母親那樣的存在給予的權柄。
「不用問了。」賽特苦笑一聲：「我無法光明正大收集信仰之力。」
「現在的信仰之力遮掩自身的人之權柄已經很勉強。」
「更別提人之權柄因為人類大量死去已經折損。」
「再得到新的權柄，大概率我無法遮掩它的存在。」
聽到賽特這麼說，索貝克很無奈：「也是。」
「好了，我先進冥界了。」賽特道。
「嗯。」索貝克收回周遭的神力隔絕。
賽特徑直來到冥界之門。
穿過黑霧，來到冥界，然後抬頭看。
高懸在冥界的太陽虛影較之昨天凝實了一些。
來到冥界第一件事，先看冥界太陽，已經成為賽特的習慣。
看完太陽，賽特又在冥界之門上附著一絲神力。
這一絲神力極為細微。
不仔細感知，根本感知不到冥界之門上附著了神力。
當然，它也不會給誰仔細感知的機會。
只要有誰穿過冥界之門。
這一絲神力會直接被冥界之門的死氣吞噬。
那麼賽特也就會知道冥界有誰到來了。
之所以這麼做，賽特防備的是索貝克。
先前賽特認為冥界除了拉和他沒有其他神會來。
事實上也是這樣。
但是，現在情況變了。
他可不想被誰闖入冥界，發現什麼端倪。
做完這些，賽特向冥界深處飛去。
創造綠洲。
賽特的分身此刻一臉懵，他為什麼在這裡？
此刻，他手上拿著烤肉、卷餅、開心果餅，走在夜晚的集市中。
他金色的頭髮成了赤紅的顏色！
穿著的半裙也成了赤紅色的！
甚至是皮膚也塗了一層紅色顏料！
為什麼變成了這樣呢？
賽特的分身咬了一口餅，回憶著。
他記得，白天他帶著一探究竟的心情，去找了創造部族的族長。
「兄弟，嘗嘗這個！」
忽然，一個頭髮赤紅、半裙赤紅、皮膚赤紅、手腕上戴著紅寶石手環的壯碩男人把一塊餅塞賽特分身手裡。
賽特分身咬了一口：「很好吃。」
這是實話，餅真的很好吃。
裡面應該是用了駱駝奶。
吃起來帶著奶香味。
不過，賽特的分身身形一頓，他想起來了！
塞給他餅的就是創造部族的族長，名為創塔。
他白天很輕易找到了創塔。
發覺這個人就是普通人。
就準備去找培育出雙頭駱駝的人來。
但是，創塔看見他，一把拉住他。
說他的頭髮很適合染成赤色。
說著，就把手上的染料抹到他頭上。
再然後，賽特的分身就感覺赤色頭髮的確挺帥的。
有了赤色頭髮、赤色半裙也要有。
赤色半裙有了，赤色皮膚也要有。
等賽特的分身反應過來不對時，天已經黑了。
而創塔正在拉著他逛集市。
「兄弟，你頭髮顏色淡了。」創塔忽然說道。
「你是…」賽特的分身質問，並調動體內的神力種子。
然而，下一刻。
創塔將紅色顏料抹在賽特分身的頭髮上。
賽特的分身皺著眉頭，道：「不是說去吃燉肉嗎？」
「吃過了。」創塔往自己頭上也抹了一把紅色顏料，笑道：「不過你想再吃，那咱們就去！」
說完，拉著賽特的分身回頭去吃燉肉。
一旁的一位創造部族的族人看著創塔的背影，感嘆道：「族長的造型無論什麼時候看，都是絕美的藝術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