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潛藏的怪物
賽加離開希斯部族，便勾勒神之門，回到了黃沙神殿。.•°¤*(¯`★´¯)*¤° ６❾ⓈнⓊⓧ.Čｏ𝐌 °¤*(¯´★`¯)*¤°•.
並將記憶送到了主身那邊。
主身贊成賽加詢問索貝克孟菲斯的情報。
至於賽加怎麼知道孟菲斯，全部歸咎於死去的分身留下的情報就好。
這也算另一種方式的死無對證。
除此之外，賽特將死去的兩個分身的神力種子交給了賽加。
目前他沒辦法再給予賽加什麼力量。
蘊含權柄神力的神力種子，賽加拿到了，能夠在必要的時候調動其中的力量。
當然，為了避免神力種子殘留有問題。
這兩枚種子都是被神力盪清的。
又叮囑了幾句，賽特散去神之門，繼續選擇沉睡。
賽加則將兩枚神力種子收起。
正好編織命運蛛絲的時候，聚攏而來的冥界死氣越來越強大。
有神力種子的力量加入，他能省不少力。
接著賽加又給剩下的賽特分身去了消息。
讓他們暫時不必尋找信徒，保證自己活著就好。
等拉處理掉創造綠洲，再繼續尋找信徒。
處理完這些事，賽加看了看神殿外。
最後幾縷日光在慢慢被黑夜吞噬。
他該去往冥界了。
赫里奧波里斯城。
城中最高、鐫刻著無數太陽神紋的寬闊平台之上。
兩頭尖，且翹起的金色巨大木船散發著太陽般溫暖的氣息。
這船名為萬年船，是用世界誕生之初，拉神親手種下的一株太陽樹打造的。
舒坐在萬年船船尾，看著空寂的聖城。
捉弄貝絲特，被貝絲特要求替她輪值一天的塞赫梅特走過來，關心道：「舒，什麼事令你這麼苦惱？」
聞言，舒嘆了口氣，道：「一會兒我向拉神訴說時，你就知道了。」
「嗯。」塞赫梅特點頭，又安慰心情低落的舒，道：「拉神是無所不能的。」
「讓你發愁的事情，拉神絕對會輕鬆處置好的。」
安慰的話，舒聽了，反而感覺到更加失落。
從拉神宣布冥界開始復甦之後，各種事情接二連三出現。
像沙漠出現黑斑病，天上出現第二輪太陽，還有天空、大地兩神忽然發瘋等事。
穩固的秩序接二連三被破壞。
作為秩序之神，他卻無法恢復原有秩序！
不多時，太陽徹底落下，黑夜來臨。
數隻金色隼鳥拉著一架青銅戰車飛來，在戰車之上，頭戴日盤，穿著赤金長裙的拉站在其中。
舒和塞赫梅特起身迎接。
冥界戰車停在萬年船旁邊，拉神走到萬年船船頭。
在拉站到萬年船船頭的一瞬間。
整條萬年船上浮現一道道金色太陽神紋。
這些神紋交織迭加，最終形成太陽的圖案！
並煥發出太陽的光亮與溫度！
對此，舒和塞赫梅特早已經習以為常，畢竟見識過億次之多。
拉頭上的日盤微閃，萬年船向城外飛去。
「拉神，大地之上發生了異事。」舒開口道。
拉面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是什麼事呢？」
「與沙漠有關。」舒回道。
接著，他一五一十將沙漠神的分身死去。
然後是沙漠神求援，他去調查。
發覺綠洲不存在，卻在生命神那裡找到了曾經生活在不存在綠洲的人類。
窺探他們的記憶，確認不存在的綠洲存在。
說完，舒將容納了亞塔斯蘭斯、亞塔斯的靈魂的水晶取出。
「之後我又去找了沙蠍神。」舒繼續道：「他沒有相應的記憶。」
「接著，我回到那處綠洲，和泰芙搜尋那處綠洲的蹤跡，結果一無所獲。」
將整件事完完整整的說完，舒等待拉神的回應。
一旁的塞赫梅特臉上寫滿了驚詫。
她沒想到，短短的一兩天，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涉及到兩位主神，一位下位神，以及一處綠洲。
能將這些輕而易舉玩弄在手裡的存在，除了拉神，還有誰？
有這樣未知且危險的存在，對於眾神來說是壞事！
塞赫梅特期待著看向拉神，想要得到答案。
拉並沒有立刻給出答案，而是伸手觸碰了一下舒手中的水晶。
在觸碰的一瞬間，水晶裂開。
兩道靈魂從中飄出，一大一小，面露迷茫。
人死後，靈魂脫離身體成為死靈。
死靈迷茫，只遵從本能，以及規則指引去往冥河，從冥河進入冥界。
進入冥界，融合冥界氣息，成為亡靈。
亞塔斯蘭斯和亞塔斯死去後，沒有接觸冥河水。
所以，此刻還處在迷茫之中。
不過，即使是迷茫，神的氣息也本能讓他們畏懼。
一大一小兩個死靈縮在萬年船的一邊，顯得可憐又無助。
這時，萬年船已經行駛到赫里奧波里斯城之外。
一道金色門戶大開，露出與赫里奧波里斯城白晝不同的黑夜。
拉看著兩個死靈，溫和的笑容消失。
萬年船上的太陽神紋忽然活了過來，扭動著附著在兩道靈魂之上！
蘊含太陽氣息的太陽神紋對死靈來說等同於酷刑！
他們悽厲嘶吼著，想要掙脫、逃離，卻做不到！
塞赫梅特和舒靜靜的看著。
拉神不會無緣無故動手，一定是有什麼原因。
哐當！
忽然，兩聲悶響響起。
舒和塞赫梅特只見兩個死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個人偶。
人偶做的非常精細，乍一看，像是縮小了數百倍的人類！
甚至於，舒和塞赫梅特在人偶上感知到了活著的人類靈魂的氣息？！
可，眼前的東西明顯不是活著的人類！
「邪神的把戲。」拉淡淡的開口。
邪神？！
塞赫梅特下意識想要反駁，卻很快意識到不對！
她為什麼想要反駁這句話？
在塞赫梅特驚疑之時，一旁的舒眉頭緊皺。
舒想到了在黑斑病事件中出沒的邪神。
「拉神，邪神是否發生了什麼異變？」
「按理說，每當有邪神誕生，瑪特都能以真理察覺。」
「可，加上這個邪神，已經有兩個邪神逃脫了瑪特的感知。
眾神清楚邪神，都是在邪神誕生不久便抹滅。
如果邪神都能不被眾神察覺，成長起來的邪神對下位神、上位神來說將是噩夢！
「阿佩普的黑暗遮掩了它們，真理才無法察覺。」拉淡淡道：「太陽花種下，盛開之後。」
「黑暗將無法庇佑邪神的存在。」
聞言，舒鬆了口氣。
塞赫梅特沒再生出異樣想法，可這份異樣，她要告訴拉神。
然而，一股濃重的腥臭味襲來。
周遭的黑夜變得更加漆黑，仿佛會吞噬一切光亮！
不過，萬年船散發著日光，新月也灑落月光抵禦著黑暗。
此刻，他們已經離開了赫里奧波里斯城。
塞赫梅特沒有開口，因為夜晚巡視大地已然開始。
濃重的腥臭味、比黑夜更加漆黑的黑暗，這是阿佩普出現的前兆！
面對那條魔蛇，是不能夠分心的。
賽特的前車之鑑，仍舊警示著輪值的主神們！
另一邊。
賽加小心翼翼的來到了冥河。
不出意外的看著奴役鱷魚的索貝克。
他泡在漆黑的冥河水中，背看著一隻鱷魚。
看到賽加，索貝克有氣無力的打了聲招呼。
「好啊，老弟的分身。」
「好。」賽加回了一句，便去往冥界之門。
他沒有現在詢問孟菲斯的事情。
因為索貝克有可能回答不知道，也可能回答知道，並詳細講孟菲斯。
前者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
後者，則花費更多時間。
夜晚的時間是寶貴的，儘可能都要留給編織命運蛛絲。
好在戰爭分身留下的亡靈，他們都年紀不大。
否則，湊夠剩餘命運蛛絲的時間要花費更多。
進入冥界，賽加看了眼越發凝實的信仰太陽，照例在冥界之門上附著神力。
然後便是編織命運蛛絲的流程。
平原上。
努特坐在神殿外，看著天上的新月，以及閃爍星光的星辰。
並拿著蘆葦筆和莎草紙將這一幕畫下來。
頭上插著鴕鳥長羽的瑪特從神殿中走出，坐到透特身邊，道。
「新月和群星的畫，你有了。」
「我在打發時間，轉移注意力。」透特苦笑一聲，道：「否則我會時時刻刻想拉神會給出什麼回答。」
舒已經將沙漠神事件的蹊蹺詭異告訴了他們。
「是啊，能令主神看不穿的，究竟是什麼存在呢？」瑪特也好奇。
忽然，瑪特眉頭一皺，她取出真理之羽。
潔白的真理之羽此刻變成了鮮血的顏色。
瑪特見狀，呼喚真理權柄，並將神力灌入真理之羽中！
下一刻，真理之羽綻放真理之光！
一根根細小羽毛脫落，凝成一根巴掌大的真理之羽。
隨之，它飄向北方。
不多時，就不見了蹤影。
「又有邪神誕生了。」透特放下蘆葦筆，說道。
瑪特收起恢復平靜的真理之羽，道：「出於公平公正的角度，拉神應該剝奪人類的信仰之力。」
「由信仰之力造就的邪神總是在製造災禍。」
聞言，透特無奈道：「拉神說過，人類從誕生那一刻，就擁有產出信仰之力的能力。」
「神無法剝奪、無法禁止這種能力。」
「除非將人類全部殺死，那樣的話，才不會再有信仰之力產生。」
「是拉神不願意。」瑪特搖頭：「至高神無所不能，怎麼會無法禁止。」
「如果拉神不願意，那麼肯定有拉神的考量。」透特安撫有怨氣的瑪特，道：「往好處想。」
「經常有邪神誕生，也算是下位神、上位神們一種樂趣。」
「雖然這樂趣是潛在的危險。」
「相較於危險的樂趣，他們更喜歡聚在一起，說其他神的壞話。」瑪特很了解下位神、上位神。
畢竟，她也會看他們弄出來的爆料。
絕大多數都是違背了公平、正義的事。
可，不得不承認，看起來的確很有趣。
以及，對於公平正義之神來說，沉迷於這種違背公平正義的故事中，有種別樣的刺激…
夜晚很快到了尾聲，朝陽即將升起。
賽加從冥界離開，他神情萎靡，但比昨天好了很多。
多虧了主身給的兩枚神力種子。
來到冥河源頭，索貝克已經從冥河出來，在等待著。
兩者默契的一塊離開冥河。
「老弟的分身，你悠著點，別把自己搞垮了。」索貝克忽然說道。
「什麼？」賽加被突如其來的話弄懵了。
索貝克指了指自己的臉，道：「你每天從冥界出來，就像是受傷了。」
「侵蝕冥界信仰雖然重要，但老弟現在受不住失去一個分身。」
「要是你把自己搞死了，他只怕沒多餘的力量再弄出一個媲美上位神的分身了。」
對於索貝克的關心，賽加笑道：「放心吧，我都是按照主身的話做的。」
「主身不會讓我崩毀的。」
「那就行。」索貝克點頭，便要離開，回尼羅河。
賽加拉住他，低聲道：「主身有件事讓我問你。」
「老弟醒了？！」索貝克滿臉驚喜。
「嗯。」賽加點頭，道：「找個隱蔽的地方。」
「去我的神殿。」索貝克說道。
不給賽加說話的機會，索貝克當即勾勒神之門。
賽加自然不會拒絕，本來就是要談事情，他為勾勒的神之門注入神力。
天邊。
日光穿破黑夜，照亮了大地。
拉站在萬年船船頭，將船上兩個人偶收起，道。
「邪神會在今天死去。」
說完，拉手指忽然破開一道傷口，一滴金色鮮血流出。
霎時間塞赫梅特、舒仿佛置身於太陽之中！
熾熱、強大的太陽氣息籠罩著他們！
拉癒合傷口，又取出一個陶罐，將金色鮮血放入，接著封上蓋子。
那濃郁的太陽氣息才徹底消失！
「交給沙漠神吧。」拉露出柔和笑容，將陶罐遞給舒。
「是！」舒點頭，接過陶罐。
交代完後，拉神和萬年船離開。
舒和塞赫梅特不打算回赫里奧波里斯城。
「看來小賽特不用沉睡了。」舒看著手中的陶罐，笑道。
太陽神的鮮血足以穩固賽特的權柄，治癒折損的傷勢。
聽到舒這麼說，塞赫梅特想著去見賽特一面。
和他約定好，什麼時候打一場。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被另一個念頭取代。
那就是回到神殿睡一會兒。
塞赫梅特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疲憊。
還有，她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