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好久不見,袁公公就只有這點手段嗎?」陸泠月雖然趕了過來,可是卻完全沒有看陸謙。
她是一個被冷待了許多年的苦命人,心中不存怨恨,就已經是極好的了,怎麼可能還願意救下他呢?
「你此刻乖乖的走過來,我便留他一條性命,一命換一命,公平。」
袁公公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看著陸泠月仍舊囂張狂傲的姿態,猙獰道:「我要你跪著走過來,一步一磕頭,像我承認你錯了!」
「時間不早了,既然袁公公這麼喜歡做夢,那就趕快帶著他一起去吧。」陸泠月仿佛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敷衍的擺了擺手,毫不客氣的安排著。
袁公公看到陸泠月的表現都不由得愣了愣,黑眸裡帶著一絲詫異。
「此刻被抓的可是你的父親,難道……你心中就沒有一點對這個父親的在乎嗎?」袁公公不由得開口詢問著,拿起旁邊的鞭子,迅速的在陸謙的身上重重的摔了一下。
一道淋漓的血痕,看上去略有些恐怖。
陸泠月聽到動靜,卻連眼皮都未曾抬起,全然是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樣,她嘆了一口氣:「你若是沒力氣,就把這鞭子交給有力氣的人來。」
「你但凡打聽一下,便知道我那些年在陸家過的是什麼日子。面對這樣的人,你要我如何將他當父親一樣敬重?」
陸泠月說著,懶懶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黑眸中似乎裹挾著一點嘲諷。
這樣的表現,也讓陸謙苦澀一笑,他自然知道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在陸泠月的心上捅下了多大的傷疤。
他如今並不奢求能夠獲得陸泠月的原諒,只希望陸泠月能夠好一些。
景昂等人在一旁看著這一幕,身體繃緊隨時都有可能出手。
同他們緊張的神情比起來,陸泠月實在是太放鬆了。
接二連三的鞭子抽打在了陸謙的身上,他悶哼一聲,又咬著下唇強行忍住了。
「你……你當針對父親完全不在意?」袁公公一時瞪著眼睛指著陸泠月,他的身體在發抖,難以置信的開口。
陸泠月卻點了點頭:「非常的在意,請你一定要好好的懲罰他,絕不能放過這個幾乎毀了我的人!」
無論陸謙做過多少對不起他的事情,他們之間的父女血脈聯繫仍舊是有的。
單純的衝著這點血緣,陸泠月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自己的面前。
陸泠月冷笑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大著肚子的陸嬌嬌就被強行綁著送到了這裡。
她用力掙扎著,眼神中寫滿了恨意,怒瞪著陸泠月,在被人拿掉口中的東西時,就大聲的指責著。
「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無論如何,我也是王爺的侍妾!」
陸嬌嬌突然的拿著自己的身份威脅著,分明是還沒有看明白現如今的處境。
陸泠月抬手,毫不猶豫的給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是下足了力氣的,幾乎是瞬間,陸嬌嬌那白皙的面孔就泛起一片紅。
「你們都已經動手了,今日無論是誰成誰敗,總之都要完了。」
「在臨死之前,我總要多收取一些利息吧,你這些年所做的事情難道自己都忘光了嗎?」
陸泠月說著,又是毫不猶豫的兩巴掌,陸嬌嬌的臉頓時就更紅了一些,唇角多了一絲血腥。
而袁公公看著陸嬌嬌被抓,一時瞪大了眼睛。
這陸嬌嬌也是由他負責的。
況且,如果陸嬌嬌今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乾爹的計劃可就不成了!
「你隨便對他們動手吧,今日正好也該好好的泄憤了。」
陸泠月笑眯眯的伸手摸了摸陸嬌嬌的肚子,她的臉上的神情帶著一點猙獰,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挖開陸嬌嬌的肚子將孩子取出來似的!
如此的表現,讓陸嬌嬌的身體不由得繃緊了一些,她警惕的瑟縮著往後面退,生怕陸泠月觸碰到她的肚子。
「這可是皇上唯一一個孫子,你怎敢?!」陸嬌嬌還不忘記,打著皇帝的旗號來警告著陸泠月。
只是,她好像完全不清楚今夜的那些籌謀,也不明白等待著她的究竟是什麼。
「如今,戴公公都已經動手了,想來要不了多久,他帶著許多人進入了皇城之中,你不會以為他是請那些人去皇宮裡看風景的吧?」
看著陸嬌嬌的神情,陸泠月笑眯眯的體貼解釋了一句。
這樣的話語,也是陸嬌嬌全然沒有想到的,她愣愣的看著袁公公。
「既然今夜註定的是你死我活,那我為何不讓你多一些痛苦呢?」
「只要這個孩子死了,你往後便沒有什麼可倚仗的了。」
陸泠月的手按在了陸嬌嬌的肚子上,眼神里划過一抹瘋魔。
看著她這樣的表情,陸嬌嬌頓時咬著唇,她可不敢賭,尖利的命令著袁公公:「你可別忘了,乾爹說了,讓你保護好我和我腹中的孩子!」
她的聲音因為恐懼都有些發抖,景昂主動把手中的劍遞了過去。
「若是公主介意這孩子髒污,那屬下也可以代為行動。」景昂也有些躍躍欲試。
他身上本就帶著幾分殺氣,此刻又刻意的露出這樣的神情,讓陸嬌嬌恐懼的眼淚都滾了下來,眼中寫滿了慌亂。
「快點救我啊,狗奴才若是我與腹中的孩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乾爹一定會要了你的狗命!」
聽著陸嬌嬌的這句警告,袁公公咬了咬牙,臉上的表情還帶著一抹不滿,可此刻也只能夠看著陸泠月,選擇了低頭。
「你要如何才能夠放過她?」
「我們早晚都是要死的人,為何要放過她?難不成……還要放縱著她來殺我嗎?」
陸泠月微微一笑,神情間滿是溫柔,偏在這樣的環境下,讓陸嬌嬌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姐姐,我們好歹是姐妹一場,況且……父親也在這看著呢,爹,您快說句話呀!」陸嬌嬌已經無力地跪坐在地上,看向了身上還帶著鞭打的痕跡的陸謙。
她實在是不知道能夠求誰,才能夠避過這一劫了!
「我放過陸大人,你也放過他,你們好歹是姐妹一場,何必如此冷漠?」袁公公說著,眼底也有了一抹緊張,看向了眼前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