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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上章超人版】

2024-09-01 12:06:05 作者: 祈禱君
  番外【上章超人版】

  明明一切都很完美, 司機卻不開門,這對兩個年輕人的打擊是巨大的。

  眼睛一睜, 他們兩個人都差點跳了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李詩情陷入了濃濃的不信和懷疑中, 自言自語著,「……司機大叔為什麼要這樣?

  !」

  她在這條線坐了幾年的公交車,每逢節假日出行, 一定是這個司機當班。

  幾年下來, 她對這位司機已經非常熟悉,偶爾上車時還能坐在他後面聊聊天, 平時要去其他站也敢放心睡覺, 因為到了司機大叔一定會叫醒他。

  在她的眼裡, 他是一個既親切, 又值得信任的長輩, 是她在這個城市裡收到的諸多善意之一。

  無論怎麼想, 她都沒辦法將窮凶極惡的「歹徒」與和善親切的司機大叔聯繫到一起。

  「司機和大嬸是認識的,如果不是同謀,就是幫凶, 甚至主謀也有可能。

  還有大嬸, 被控制住時歇斯底里大喊著『王興德』, 那有可能就是司機的名字……」

  眼見著現在的情況往最差的方向滑去, 小哥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好心情。

  但比起李詩情來, 好在他本來就和司機不認識,也沒有像她那樣受到太多的打擊。

  「現在司機也變成了循環的關鍵之一, 情況越來越複雜了……」

  李詩情臉色陰沉的可怕, 似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這可怎麼辦?

  我們就兩個人, 還要制服兩個人?」

  小哥已經頹了,「制服大嬸就已經夠難的了, 還要制服大叔?

  你會開車嗎?

  我可不會開車,我沒辦法停下車!我們乾脆下車別管了算了,每天吃吃喝喝乾什麼不好?」

  「不能隨便算了,我的家人還在等我,你的家人也還在等你。」

  李詩情咬牙道,「是我把你拉進來的,我們就要一起出去!」

  「那現在……」

  小哥也只是嘴裡說說,真要讓他放棄,肯定也是不甘心的。

  「我們再試!」

  等最初的震驚和不信過去,這樣的功虧一簣,卻越發激起了李詩情的鬥志。

  相對於被窮凶極惡的大嬸抹脖子,這種明明特別信任一個人卻被「背叛」的感覺,更加令人憤怒。

  「如果司機也有問題,就連司機一起制住!如果司機不給我們開門,我們就自己想法子開門!一個人兩個人幫不了,那就三個人四個人五個人!」

  李詩情的眼睛裡像是冒著火。

  「我就不信了,我都知道真兇是誰、炸/彈在哪裡、怎麼爆炸的,我們還找不到辦法解決!」

  這樣的李詩情真的很嚇人,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通通別來惹我」的氣息,沉鬱到連小哥都沒來由心底一沉。

  但如今箭在弦上,也確實不得不發,一時之間,小哥也沒想到什麼更好的法子能同時控制住司機和大嬸,便依從了李詩情的想法,繼續再試。

  和上次一樣,他們分別拿了紙條去勸說別人出手幫助,為了不被人懷疑,還要用一種賣小GG一般羞恥的方法去挨個「安利」。


  這種尋求幫助的方法特別讓兩個年輕人難受,現代人的戒備心太強,幾乎是他們一站在別人面前,後者就反射性捂住自己的包,或者用一種警惕的眼神看著他們。

  可是因為這一次還要加上制服一個「司機」,僅僅靠口罩男和帶包大叔已經不夠了,即使羞恥,這樣的事兒還不得不做,哪怕公交車上基本都是老弱病殘,他們也還是得將車上另外一個年輕點的中年人「鑰匙大叔」當做人選,希望得到他的幫助。

  「你們這亂七八糟寫的是什麼?」

  「鑰匙大叔」看完紙片,再看看兩個年輕人,滿臉不信,「這是什麼新的詐騙辦法?

  你們等下不會讓我出什麼安全費吧?」

  不是經常有那種搞笑段子嗎,某某某要什麼錢,日後定有重謝什麼的。

  李詩情知道這樣的人很難溝通,說了也是浪費時間,沒再耐煩和他乾耗著,徑直去找下一個,只留下好脾氣的小哥和他繼續「解釋」。

  小哥一看就是正經人家出來的孩子,壓低了聲音說話時表情也很嚴肅,最重要的是:

  ——他從頭到尾都沒提過錢。

  誰料,當小哥讓「鑰匙大叔」成功相信了他們說的話後,大叔不但沒有答應幫助他們,還在下一站沿江東路正常停靠的時,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下了車。

  「……這,這怎麼辦?」

  已經成功說服了帶包大叔和口罩男的小哥傻了眼。

  他會和李詩情一起陷入循環,就是從下車開始的。

  「下次循環,我們不會又多個『同伴』吧?」

  小哥臉都黑了。

  「這種慫包也能被叫做同伴?」

  連番失敗後,李詩情已經徹底沉浸在憤怒和不甘之中,聽到小哥的話直接被氣笑了,「像鑰匙大叔這樣的人,充其量只能算個『拖油瓶』吧?

  每一次炸/彈還沒爆炸,他自己先跑了,這種人怎麼和我們合作?

  不刺激到兇手就已經謝天謝地!」

  到了這個地步,她和小哥不瘋就已經算是好的了,還能顧得上救人,這要擱網上,說不定還要被人說是「聖母」。

  李詩情冷漠地看著鑰匙大叔三兩步竄下了車,眼神冰冷。

  他是自己作死要下車的,就算他也進入了循環,也不能怪他們。

  ——不是他們把他拖入了這種生不如死的「地獄」,全是他自己的選擇。

  除了健壯大叔和口罩男,他們找了三個人,三個人都不願幫忙,他們找不到別的靠譜助力,時間卻還在繼續,兩人也只能咬著牙上,根據之前的方法,成功的制服了大嬸。

  另外兩個沒幫忙的不似「鑰匙大叔」,他們壓根就沒信他們說的那一套,不但沒下車,就連他們制服大嬸時還帶著笑意看著,有一個還拿出手機拍攝起來,大概是覺得這兩個騙子真有趣,做戲還做全套。

  別說李詩情了,就連小哥都覺得自己憋屈,跟耍猴戲似的。

  就在小哥用安全錘破窗的那一瞬間,被按倒在地上的大嬸尖嘯起來,大喊著司機的名字。

  李詩情早有準備地撲向大叔,然而卻沒有快過司機。

  正在開車的司機當即一腳油門,徑直就撞下了過江大橋。


  高壓鍋在公交車撞向水面的那一瞬間,劇烈地爆炸了。

  .

  再次醒來,李詩情深吸口氣,第一件事是去看那個下車的鑰匙大叔。

  新的循環里,大叔安安靜靜地坐在車子上,根本沒上一次循環時驚慌失措的樣子,也半點沒有知道車上有炸/彈的狀態。

  「大叔上一次也下車了,但是看樣子好像沒有進入循環?」

  等劇烈的頭痛過去,小哥也開始打量著那個大叔,納悶地問:「難道下車不是進入循環的原因?

  還是一旦時間停止倒退了,下車也不會再進入循環了?」

  此前那麼多次,李詩情出於負罪感不願隨便拉人下車,他則是擔心不小心拉到兇手下車,所以都沒有提拉人下車當幫手的事情。

  現在前一次循環里鑰匙大叔自己下車了,然而循環卻沒有任何改變,這結果實在是讓人意外。

  「別想了,沒時間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李詩情默默收回了目光,說不清心裡是鬆了口氣,還是有些失望。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幫手」,估計幫倒忙更多些。

  「既然不用擔心有人會進入循環,那就多拉幾個人一起幫忙試試?」

  小哥嘗試著問。

  「即使沒辦法找幫手,多救幾個人也行啊,好歹看看有什麼變化。」

  「好!」

  考慮到上次寫的是「炸/彈」反倒會把人嚇跑,於是這一次,他們的那張紙條上只寫了車上有個帶著刀子的「精神病」,隨時有可能暴起傷人,請求他們的幫助制服大嬸。

  他們假裝是那種不會說話的啞巴,拿著匆忙寫好的紙片給不少乘客都看了,心裡想著,不管有幾個人能幫忙,只要能多一個幫手都好,多一個人就是多一份力量。

  可惜的是,這一次,在「沿江東路站」下車的乘客更多了。

  整座車裡,看完紙條敢和兩個年輕人對視的都沒幾個,還有幾個差點把他們當騙子差點嚷嚷出來,全靠小哥求饒後立刻離開才沒有打草驚蛇。

  等到了下一站,車裡十幾個人,有大半都站了起來,不管信不信,選擇的都是先離開這輛車再說。

  一個個上車時顫顫巍巍路都走不穩的老頭老太太,下車時候卻頭也不回跑得飛快,鑰匙大叔下車的時候甚至還推倒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完全沒有之前「打倒」小哥時正義凌然的樣子。

  轉眼間,滿車乘客就剩下寥寥幾人。

  李詩情和小哥的臉色黑得可怕。

  這樣的變化,不可能瞞過司機和帶炸/彈的大嬸,當他們奪路而逃地選擇奔向後門時,李詩情看到座位上的大嬸狐疑著站起了身,打量是怎麼回事。

  他們的心裡當即就「咯噔」一下。

  偏偏有一個乘客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走就走,臨下車時居然還對著車裡喊了一嗓子:

  「你們怎麼還不跑啊!車上有個帶刀的瘋子!」

  於是這一次循環,是他們經歷過的最短的一次循環。

  幾乎是他剛喊完,車裡的炸/彈就炸了。

  .


  再次從循環里醒來,兩個人甚至都有提不起勁兒「幹活兒」了。

  「你說我們這麼拼命是為了什麼?」

  想到上一次循環莫名「暴斃」的原因,小哥疲憊地說,「勞心勞力不說,死了一遍又一遍,一車的乘客,除了一個用錢請來幫忙的大叔、一個猶猶豫豫的口罩男,竟然沒有一個敢冒險幫忙的,不幫忙就算了,還要拖後腿……」

  「那就不要他們幫忙。」

  李詩情冷著臉,想著引入「外援」。

  「我們不要那些老頭老太太幫忙,我們報警。」

  這一次循環,他們一開始就報了警。

  但是時間實在太急促了,就算警方一接到報警就趕來,也趕不上從最後一站喬裝普通人上車,只能在半路設卡封橋,疏散過往車輛,避免更大的傷亡。

  李詩情和小哥沒想到,報警的最後結果,竟然是這輛公交車單獨一車開在空蕩蕩的道路上……

  看到上橋的路堵被攔上了路障,車裡的大嬸怪笑了一聲,扒開了限壓閥。

  .

  「這麼一直死不是事……」

  死了好幾次,小哥清醒過來,止住了李詩情「機械式存檔讀檔」的行為。

  「我們沒辦法同時制止大叔和大嬸,不如試試『各個擊破』。」

  「各個擊破?」

  嘗試這麼多次都沒有結果,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李詩情已經非常疲憊了,即使小哥提出新的計劃,也完全提不起精神。

  「你不是說你和司機大叔很熟嗎?

  你不如去探探司機大叔的口風,看看有沒有辦法將他『策反』。」

  小哥這也是沒辦法之下的「權宜之策」。

  他推了推眼鏡。

  「這個大叔在這條線上跑了這麼久,總有什麼原因才會協助大嬸做這種事吧?

  也許是被脅迫,也許是抓住了把柄,或者是情感糾葛什麼的,弄清楚源頭,再把問題解決,或許能把司機拉攏過來。」

  說實話,對於大叔的「背叛」,李詩情內心是有怨懟的。

  但在她的心底,也隱隱有些期待,希望大叔會選擇這麼做是因為「有苦衷」,而不是純粹是個壞人。

  李詩情還記得大叔的那一眼。

  有著那樣愧疚和痛苦眼神的人,不應該是個冷漠的殺人機器。

  猶豫了一會兒,李詩情看著前方正在開車的時機大叔,一咬牙。

  「好!」

  她假裝在車裡伸展筋骨,不露痕跡地踱到了司機的旁邊,開始了自己的試探。

  「大叔,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李詩情假裝開玩笑地說,「我看你今天好像很沒精神啊。」

  「啊?」

  司機看了她一眼,反常地沒有接話。

  開始就卡了殼,李詩情沒有氣餒,繼續打探著,「大叔每天這麼開車很累吧?

  中午怎麼解決午飯問題?

  回家吃嗎?」

  「自己隨便吃點。」


  司機隨口說。

  「咦?

  沒人送飯嗎?

  我還以為你們都是有人送飯的。

  您的夫人和孩子不會幫忙送飯嗎?」

  李詩情想從他的家人情況入手。

  畢竟被脅迫的話,最常見的情況就是家裡人被綁架了。

  然而閒談再一次卡殼,司機大叔在聽到李詩情的話時就選擇了沉默,好像明顯走了神。

  「司機大叔……」

  李詩情還想再問,眼角的餘光卻看到面前來了一輛渣土車,面色頓時一變。

  「司機大叔,大叔,注意前面的車!」

  砰!

  公交車撞上渣土車的那一刻,灼熱的氣浪轟然席捲了所有人。

  .

  「他不接我的話。」

  再次醒來,李詩情望著車窗外的風景,有一種乾脆一頭撞死在上面的衝動。

  「每次提到關鍵問題,他就沉默。」

  她真的不想再繼續了。

  就這樣吧,該怎麼樣怎麼樣,破罐子破摔,反正這一車的乘客也沒什麼值得好救的。

  從一開始的天真,到後來對小哥的愧疚與責任心,再到後來一步步完善計劃後的激動,最後到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嘗試,李詩情覺得自己已經把一生能有的熱情、堅忍和激/情都燃燒盡了。

  可即使到了這一步,還是找不到破局的可能。

  該怎麼控制一個正在開車的司機?

  他的兩隻腳踩在油門和剎車上,他的雙手放在方向盤上,車門是液壓氣動的,他不開門他們拼盡力氣都打不開。

  應急開門裝置被司機「背叛」爆炸那次口罩小哥就嘗試過了,根本是壞的。

  一車人的性命本來就握在司機的手上,更何況車裡還有個帶著炸/彈、虎視眈眈的可怕大嬸。

  小哥也心累的不行,整個腦袋似乎都要爆炸了,什麼計劃方案都成了一腦子漿糊,連冷靜思考都做不到。

  兩個身心俱疲的年輕人癱倒在座位上,像是兩隻被丟上車的鹹魚。

  就這麼癱了一會兒,耳邊又傳來熟悉的「沿江東路站」報站聲。

  「不管了,先下車!」

  小哥抹了把臉,一躍而起。

  在李詩情怏怏的目光里,小哥一把拉起身邊的同伴。

  「既然在車上破不了局,那就下車想辦法!」

  他牽著李詩琪走到了後門邊,緊緊攥住她的手腕不放。

  「先不想了,下車松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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