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還困在禮堂的人怎麼處置?」
「都放了吧。」亞恩淡淡道:「想要他們出力幫忙,總不好把能做事的人全都殺了,我的那個外甥女也不可能傻傻地留在那兒等你們幹掉她。」
「至於她敢露面的依仗嘛…」
中年男子亞恩沉吟片刻,抬一抬手道:「去查一查基克城最近都來過什麼人。」
「是。」
……
月照學院周圍很快來了一批基克城的防衛隊,他們迅速接管了這個區域的管制,同時驅趕著學員們各自回自己的學院。諸位學員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他們也沒有和這群防衛親兵產生什麼衝突。
很快,那些準備出城或是準備進來的商人、旅行者們發現基克城竟然是迅速開啟了全城戒嚴!原本早上還通暢無阻的城門此刻卻緊緊關閉,同時還有不少魔卡師防衛親兵在那把守。
與此同時,周邊城市的裁決殿成員收到了調令,迅速有序地開始向著基克城進發!不出幾天,整個基克城就會被裁決殿所團團圍住。
宛若天羅地網,無處可逃!
在這種敏感的時刻,寧淵自然不可能繼續留在月照學院禮堂內等待,他的身份是禁不起盤問的,然而正當他準備殊死一搏極限逃生的時候。外頭嚴陣以待的諸多裁決殿騎士忽然齊齊收起了戰鬥晶卡,列隊整齊停留在了原地。只留下禮堂內一群不知所措的羔羊們驚魂不定地慶幸劫後餘生的喜悅。
和這群貴族不同,現在的寧淵可謂是根本笑不出來,跟隨著人流離開了裁決殿的視線後他和萊恩幾人匆匆分別,毫不遲疑地往自己的旅館處走去。
他原以為,像裁決殿這般的龐然大物,是不可能有人膽敢去挑釁的!可誰能猜到那個刺客竟然一連刺殺了兩名白銀騎士!
聖殿的騎士實力最低都需要藍袍魔卡師!那位身死的弗里德更是已經達到了高級藍袍魔卡師,離紫袍或許都只有一步之隔!
這樣強悍的魔卡師都被那名刺客輕易暗殺,想必對方的實力一定遠遠高於他們兩個才是。
看起來原本尋找記憶的計劃,怕是又要被這次變故打亂了呢。
儘管心中已經有了模糊的猜想,但寧淵並不認為現在的他可以對抗裁決殿。他安分地回到了自己的旅館,準備先避一避這次的風頭。
回到旅館,寧淵照例是坐到了自己整理出來的臨時工作檯前,打算製作幾張二次元幻象晶卡當作存貨。
夜裡的涼風吹得他工作檯上草稿紙嘩嘩作響,他隨手取了一件重物壓住草稿紙,隨後起身去關窗戶。然而他的身形在走向窗邊的途中,卻是忽然頓了一下。
我臨走之前開過窗戶嗎?
沒有吧?
寧淵瞬間生出了淡淡的警惕感。他掃視了一眼房間內,發覺沒有什麼可疑的氣息,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不可能,我應該不可能會在離開旅館的時候打開窗戶。
正待他用感知再查探一番屋內的時候,房間內的供能照明的一星能量卡似乎被什麼東西擊落,啪嗒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整個房間頓時一黑!
這番變故讓寧淵如臨大敵,他的手指輕輕觸及腰間的能量晶卡,眼眸中帶著濃濃的警惕意味,注視著窗邊那個在黑暗降臨的同一刻,出現的模糊身影!
「是誰?」
那身影的髮絲被夜風吹起,月輝落在她的半邊臉龐,照射出了某種不真切的美。她轉過頭,臉上似乎是帶著淡淡的笑意,輕輕說道。
「寧先生?真巧啊。」
寧淵愣了一下,心中模糊的猜想似乎地得到了某種印證:「安娜?」
「如你所見。」那女孩說了這樣的一句話,只是揮了揮手,她的臉上就像是戴有某種會呼吸的面具一般,開始改變自己的面容。不多時,白天見過的那位安娜小姐就出現在了寧淵的面前。
「現在,我是安娜了。」那女孩輕笑道。
這是什麼易容術!魔法?還是幻象晶卡?!
親眼目睹這種神奇的易容,寧淵的心中大驚,只不過表面依舊不動聲色地道:「安娜小姐深夜來訪,為了什麼?」
「果然,熟悉的面孔也不能讓寧先生稍微放鬆一些嗎?」女孩微微嘆息道。
「我緊張的原因,想必安娜小姐應該很清楚吧?」寧淵語帶不善道:「裁決殿的人抓的就是你,禮堂里出手的人也是你。」
毫無疑問,這個可疑的女人欺騙了寧淵,她不可能是那個沒落貴族女孩安娜,裁決殿的到來也根本不是為了他。
「反應過來了呢…」女孩淺淺一笑:「看起來寧先生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是個聰明人啊。」
「我和裁決殿沒有任何關係,安娜小姐何必拉我下水?」寧淵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淡淡問道。
「我可沒有拉寧先生下水的意思呢,只是覺得寧先生很有趣,想著有機會可以認識一下。」女孩輕笑道:「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說過你是個有趣的人。」
「我知道自己很有趣,現在可以請你離開了嗎?」
安娜搖了搖頭,說道:「那可不行,現在外面到處是追捕我的人,我走不了。」
「難道安娜小姐留在我這裡,就可以得到庇護了嗎?」
「能不能得到庇護,是由我來判斷的,並不是寧先生。」女孩幽幽道:「我從第一眼見到寧先生,就覺得我們兩個有幾分相似呢。」
「相似之處大多和感覺有關,安娜小姐用感覺來判斷庇護之人,有些草率了吧。」寧淵說著,指尖在身後遊動,輕輕捏住了一張紫色的晶卡。似乎一有異動,他就會立刻使用這張一次性的晶卡,來對那個叫做安娜的女孩發出致命一擊!
畢竟事關自己的安全,寧淵對這種一次性的防護晶卡,向來是不吝嗇錢財的,這一張紫色晶卡,威力就可以達到紫袍魔卡師用三星晶卡全力一擊的程度!
安娜似乎看穿了寧淵的小動作,她輕笑道:「寧先生還是不要試圖在這麼近的距離,用晶卡對付我了。」
「這個距離,對於一個無卡流來說可以有十種方式,不超過一秒地擊殺你。」
寧淵還是第一次聽見無卡流這個名詞,他並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問道:「你要殺我?」
「何出此言?」
「那你想怎麼樣?」
安娜輕輕笑道:「我說過了,只是覺得寧先生和我有些相似,所以希望你為我提供庇護。」
「為什麼是我?」
安娜想了想,臉上淡淡笑意不減:「也許是因為寧先生也有秘密的緣故吧。」
「你就不怕我去告密?」寧淵看著安娜道。
「自然是怕的。」安娜答道:「只是我覺得寧先生似乎自己也有秘密,應該不至於會為了我,放棄找回記憶的機會吧?」
寧淵愣了一下,心下一驚,這個女人的直覺居然敏銳到了這種程度?還是說她從哪裡得到了我失憶的消息?
更或者…她以前就認識我!
「況且…」
安娜繼續說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寧先生沒有什麼能力可以反抗我。」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落落。」那女孩脫下了臉上的偽裝面具,露出一張並世無雙的精緻臉龐,語氣淡然而又略顯清冷。
「現在,你是我的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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