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鄧布利多現身
「你怎麼了？」納威看著突然愣住的哈利，疑惑道。
「沒，沒什麼。」哈利搖了搖頭，只覺得有些恍惚。
他就是去了一趟校長室而已，怎麼戰爭突然就結束了。
「赫敏……我不是在做夢吧。」羅恩忍不住問道：「我們真的打敗了神秘人？」
「我覺得你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稱呼他的名字了。」赫敏說。
她同樣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這並不是說戰爭結束不好，只是……有些讓人意想不到。
而且，赫敏還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他們什麼都沒有做一樣。
畢竟就連旁邊的納威都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隱隱還能看到底下凝固的血痂，再看他們三個……
赫敏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但哈利和羅恩的長袍雖然都是髒兮兮的，都整個人看上去卻還算乾淨，和納威站在一起的時候顯得格格不入。
「沒事就好。」納威不知道赫敏在想什麼，他同樣看到了前面的凱爾，有些激動地走過去。
「我都聽說了，你居然打敗了神秘……我是說……伏地魔。」納威打了個哆嗦，但還是堅持說出了那個名字，這讓他臉色變得無比蒼白。
「不是我，是大家一起。」凱爾糾正道：「我一個人可不是伏地魔的對手，要是沒有米克爾的幫助，我甚至早就被伏地魔殺死在禮堂了。」
「哦，是嗎？」納威恍惚了一下。
他自然是知道米克爾這個名字的，雖然兩人沒什麼交集，但他卻對這個名字印象深刻。
因為在魔藥課上，他聽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在魔藥上的天賦簡直比德雷克還要差勁。
德雷克，就是米克爾德雷克，也是納威聽了七年的名字，他當然印象深刻了。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也是個深藏不露的，能強大到一個魔法把伏地魔轟到城堡外面去。
納威並沒有看到發生在禮堂的那一幕，他只是聽其他人說的，雖然很令人難以置信，但麥格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她們總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面撒謊吧。
納威咂了咂嘴，只覺得霍格沃茨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周圍的人來來往往，所有人都很忙碌，納威和凱爾簡單聊了幾句後就面色沉重地上了樓。
他還需要去將其他戰死在城堡里的人搬下來，這註定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工作……
納威離開後，哈利幾人也從其他人那裡聽到了這期間發生的事情。
三人全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尤其是聽到黑湖邊所有人一起圍攻伏地魔的時候，更是讓他們感到了一陣難以言說的緊張，和莫名的激動。
「我們真應該留下來的。」羅恩小聲嘀咕道。
決戰伏地魔啊，他們居然沒有參與……要是哈利這個救世主也在那裡的話，可能伏地魔就跑不了吧。
「是啊。」哈利同樣點了點頭。
他真希望自己也能在決戰的現場，然後他就可以坦然地站在伏地魔的對面，讓他殺死自己。
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徹底殺死伏地魔。
哈利忍不住想到了幾分鐘之前，從冥想盆里看到的畫面，也是斯內普想要告訴他的。
他居然是魂器……
沒錯，就和筆記本，拉文克勞冠冕，斯萊特林掛墜盒一樣的東西……伏地魔的護身符。
他只要還活著，伏地魔就永遠不會被殺死。
而這一切都源於十幾年之前的那個夜晚，伏地魔被自己的索命咒殺死，同時他的一個靈魂碎片被炸飛了，附著那座在坍塌房子裡唯一活著的靈魂上。
於是他就這樣，在伏地魔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變成了他的魂器……
每每想到這裡，哈利都覺得渾身一陣發冷，像是泡在冬天的黑湖裡，幾乎連靈魂都要凍僵了。
他把這件事告訴了赫敏和羅恩，兩人都勸他別信這個，還說他看到的一切可能只是斯內普的陰謀，想騙他主動去送死。
但哈利卻知道，這些並不是斯內普的陰謀，他心裡隱隱能感覺到，他在冥想盆里看到的那些畫面都是真的。
而且在接受了這一真相後，之前一些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也有了答案。
伏地魔的一部分活在他的身體裡，所以他有了與蛇對話的能力，可以連接伏地魔的思想。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伏地魔是一體的。
其實在從校長室出來的時候，哈利就已經做好了直面伏地魔的準備，就像小天狼星的那個弟弟一樣。
他叫什麼來著……哦對了，R.A.B，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為了魂器甘冒一死，只希望伏地魔在遇到對手的時候能被殺死，哈利覺得他也可以。
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等他回來的時候，戰爭居然已經結束了。
霍格沃茨取得了勝利，伏地魔狼狽不堪地跑了，他還要做那件事嗎？
哈利有些迷茫，他感覺自己站在一條長長的隧道中間，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哈利，你在想什麼？」
「我……」哈利抬頭看著眼前的凱爾，猶豫片刻後微微搖頭，「不，什麼都沒有。」
或許是私心作祟，哈利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就是邪惡的伏地魔，他甚至想回到幾分鐘之前，把準備告訴羅恩赫敏真相的自己打暈過去。
「這樣啊，那就好。」凱爾也沒有追問，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哈利一眼就離開了。
他總覺得哈利有點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可能是錯覺吧。」凱爾搖搖頭，心裡想著，
斯內普並沒有死在城堡里，哈利總不可能知道自己是個魂器了吧，他大概是和其他人一樣，還沒有從殘酷的戰爭中回過神來。
之後凱爾又來到外面的場地，克里斯和黛安娜已經離開了，應該是和艾米莉亞博恩斯一起回魔法部了。
被黛安娜凍住的黑湖水還在場地中間，遠遠看過去幾乎有魁地奇球場那麼大。
弗利維教授也在旁邊。
凱爾走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在盯著面前一條被凍住的魚發呆。
「教授，你在看什麼？」凱爾問道。
「哦，是凱爾啊。」弗利維教授愣了一下，隨後說道：「我只是在感嘆，這麼大範圍的冷凍咒，大概也只有黛安娜才能做到了吧。」
「你說這是冷凍咒？」凱爾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冷凍咒他也會，六年級的內容而已，在夏天降個溫，或者用來保存食物還行，但要說把這麼大一片黑湖水凍起來，就有點天方夜譚了。
他一直以為這是和火神開道一樣，屬於特殊的魔文魔法呢。
「啊……這並不難理解，總有學生在某個魔法上擁有過人的天賦。」弗利維教授解釋道：
「就比如哈利波特對繳械咒如臂使指，米克爾德雷克對閃光咒的無師自通，還有你的厲火……嗯，飛來咒。」
弗利維教授說到這裡突然抿了抿嘴，然後才繼續說道：「而黛安娜最擅長的就是冷凍咒了，
「我記得她還在上學的時候，就曾經把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周圍的黑湖水都凍住了。」
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在最下面，窗外就是黑湖底，一點兒陽光都看不到。
「等等。」凱爾似乎想到了什麼。
「要是把公共休息室周圍的黑湖都凍住，那裡面的學生……」
「是啊，就和你想的一樣。」
弗利維教授不知想到了什麼，有些忍俊不禁地扯了扯嘴角，「當天幾乎所有的斯萊特林都請假了，校醫院的波比龐弗雷和魔藥教授斯拉格霍恩一起熬製了幾百瓶提神藥劑……吃飯的時候，整個斯萊特林長桌都被白霧籠罩著。」
凱爾使勁抿著嘴，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麼幸災樂禍，「當時教授是怎麼處理的？」
「斯萊特林扣五十分。」
「就這？」凱爾有些不敢相信，把一整個學院的人都塞『冷庫』里了，居然只扣五十分？
當時的霍格沃茨這麼開明嗎？
要知道現在被抓到夜遊，都要扣十分的。
「那能怎麼辦呢，別忘了黛安娜也是一個斯萊特林。」
弗利維教授笑著說，「如果不是這件事的影響太大，可能連五十分都不用扣。霍拉斯這個人……嗯，他對有本事的學生總是很寬容的。」
「好吧。」凱爾點點頭。
他現在總算知道斯內普的偏心是從哪兒學來的了，斯萊特林院長的一脈相承？
……不對，怎麼想起來那個髒東西了。
凱爾連忙換了個方向繼續往前走。
麥格教授在看那些碎掉的石像鎧甲，它們被伏地魔摧毀後，又被厲火燒了一遍，大部分算是徹底報廢了，只有少數幾個還算完整，拼拼還能用。
麥格教授站在那裡，滿眼都是心疼……這都是一千來年的東西啊，怎麼就壞了呢。
萬一之後再需要用……好吧，可能也用不到了。
麥格教授突然想起來，伏地魔這次帶來的食死徒大部分都永遠留在了霍格沃茨，就算他再次捲土重來，霍格沃茨也不需要這些石像鎧甲來充人數了。
就是英國魔法界可能要大變天……巫師本來就少，這下就更少了，也難怪事情一結束，艾米莉亞博恩斯就帶著其他人匆匆離開了。
不過這些都是魔法部需要考慮的事情，和霍格沃茨又沒什麼關係，而且少的那些都是為非作歹的黑巫師，可能英國魔法界的環境還會因此變好呢。
麥格教授變了一個推車，將那些被厲火炙烤變形的鎧甲搬上去，準備嘗試一下能不能把它們修好。
凱爾很識相地沒有湊過去，畢竟那些他也算是摧毀了石像鎧甲的罪魁禍首之一。
凱爾轉了一圈，在回城堡的路上突然看到了一隻銀色的鳳凰一閃而過，消失在打人柳下面的通道入口。
銀色的鳳凰……守護神？
凱爾腳步一頓，左右看了看。
周圍的學生和教授們來來往往的，每個人都忙著各自的事情，似乎誰也沒有注意到剛才那個特殊的守護神。
凱爾眯了眯眼睛，沒有任何猶豫，再次走進了那個通道里，這也是他今晚第三次走這裡了。
沿著蜿蜒曲折的隧道，凱爾很快就看到了光亮。
伏地魔把門炸了，所以他隔著很遠，就看到了另一邊屋子裡傳來的燈光，以及燈光下面坐著的那個人。
「鄧布利多教授，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凱爾走過去，面無表情地說道。
坐在對面的鄧布利多表情有些尷尬，「凱爾，我可以解釋。」
「好啊，我聽著。」凱爾說，「不過教授，你自己在這兒吃冷飲，讓我一個剛畢業，不到二十歲的巫師入對付伏地魔，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但是你做到了。」鄧布利多由衷讚嘆道：「你打贏了湯姆，保護了霍格沃茨。」
「那是因為有別人的幫助！」凱爾沒好氣地說道：「如果不是米克爾，我早就被伏地魔打死了！」
「啊，我知道。」鄧布利多點點頭，「其實那時候我也在，但德雷克先生的動作比我更快，甚至效果也堪稱完美，所以我就去做另一件事了。」
「另一件事……」凱爾看著他，「難道有什麼是比殺了伏地魔很重要的嗎？」
「嗯……沒有。」鄧布利多說，「不過那件事也和你有點關係？」
「什麼？」
「準確來說是關於你母親黛安娜的。」
鄧布利多解釋道：「你可能不知道，緘默人知道很多隱秘，並掌管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力量，所以他們是不被允許參與到那些大事件當中的，這是鐵律。」
「我媽媽已經辭職了。」凱爾說。
「沒有緘默人可以主動辭職。」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道。
凱爾皺了皺眉。
「不過放心啊。」鄧布利多突然又笑了，「今天晚上，黛安娜今天晚上只是和同僚出去解決了幾個覬覦神秘事物司的食死徒，僅此而已，她甚至連薪水都不用扣。」
「是你？」凱爾看著鄧布利多。
「啊，我對自己的變形術還是很自信的。」鄧布利多笑了笑，「保證沒人能看出來，放心吧。」
「那你說的同僚，該不會就是阿莉安娜吧。」
「自然是她。」鄧布利多笑著說。
「就算是這樣，我也還是需要一個解釋。」凱爾繼續說，並沒有讓鄧布利多成功轉移走話題。
「我們幾乎拼上了所有，卻只是趕走了伏地魔，這太虧了。」
「別忘了，你們還殺死了七成以上的食死徒。」鄧布利多說，聲音深邃。
他其實一直都在附近，也親眼看到了所有的經過，可即便如此，他也有點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那麼多食死徒，幾乎全軍覆沒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場勝利。
而且這次之後，伏地魔再像捲土重來就難了，威脅程度也會大大降低。
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巫師能同時面對成百上千道魔咒……伏地魔不行，他不行，哪怕是梅林也不行。
這也是他在捲土重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召集食死徒的原因。
不過今天之後，他大概就找不到食死徒了。
「可他始終是一個威脅。」凱爾眯了眯眼睛，「而且教授，你到現在都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好吧，或者我再換一個問題，在去神秘事務司之前你又在幹什麼。」
「我在猶豫。」鄧布利多嘆了口氣，「在你摧毀湯姆的魂器，並第一次讓他吃了個大虧的時候，我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
「我在想，或許我不需要復活了。」鄧布利多說，「我發現我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重要。
「沒有鄧布利多，霍格沃茨還是那個霍格沃茨，所有的一切依然是井井有條。」
「沒有鄧布利多，你們依然能戰勝黑魔王，保護學校，保護所有被珍視的人，甚至比我在的時候做得還要好。」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回來呢。」
鄧布利多聲音很輕，像是被一陣風從遠方帶過來的，很模糊，只有仔細聽的時候，才能聽清楚他說了什麼。
「請原諒我的貪婪，凱爾，這就是我當時的想法，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戰勝湯姆，這樣我就可以理所當然地去過自己的退休生活，同時也不用擔心會被吼叫信淹沒。」
「所以我猶豫了，沒有在第一時間出來幫你，我總是在心裡說服自己，再等一等，或許你們能夠打敗他呢……」
凱爾沉默著，下意識握住了自己的魔杖，同時另一隻手也搭在了箱子的鎖扣上。
只要他想，就能在第一時間打開箱子。
鄧布利多也沒有再說話，低著頭，看上去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如果這是你的理由……」凱爾眯著眼，「就算是這樣，那伏地魔逃跑的時候，斯內普試圖帶走他的時候，你應該能攔住吧……再退一萬步來說，等他們離開了霍格沃茨範圍之內再動手呢。」
在說話的時候，他背在後面的手已經悄悄打開了箱子的鎖扣。
「我並沒有這麼做。」鄧布利多繼續說道：「魂器還沒有被全部摧毀，我們殺不死他的，最多讓一切回到十幾年前的時候，但那樣毫無意義。」
「魂器……」凱爾挑了挑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最後一件魂器。」鄧布利多說，「它並不是你殺死的那條如尼紋蛇，而是哈利波特。」
「咚！」身後傳來一陣聲響，好像是什麼東西砸到了地方。
凱爾回頭看去，剛好看到哈利正坐在密道入口處，一臉驚恐地看著這邊……
剛才就是他跌坐在地上時的聲響。
「鄧……鄧，鄧布利多教授？！」哈利幾乎是喊出來的。
他太震驚了，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幾乎一眨眼的時間，他上的血色就消失不見了，嘴唇一陣乾澀。
梅林在上，他居然看到了已經死去很久的鄧布利多，這是在做夢嗎？
他現在急需找個人詢問一下，看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可一起來的羅恩赫敏比他還要不堪，好像完全傻在那裡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