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這破霍格沃茨，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
清晨的陽光穿過雲層，落在霍格莫德村的房頂上。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微微泛亮了。
凱爾也總算明白了鄧布利多想要做什麼，但他卻表現的很平靜，甚至可以說一點兒也不在意。
「不需要這樣，教授。」凱爾擺了擺手，「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食死徒襲擊霍格沃茨，我們當然要反擊，即便殺死他們沒有任何錯誤的地方，你為什麼要擔心別人會找我的麻煩呢。」
「凱爾，這和對錯無關。」鄧布利多面色嚴肅，「即便是湯姆，也從來沒有一次殺死過二百多個巫師。這種不受約束的力量，難免會讓其他巫師感覺到恐懼和排斥……即便他們知道你不是黑巫師。
「相信我凱爾，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一點。」鄧布利多語氣懇切。
但凱爾並不是不相信他的話……魔法部那些人是什麼德行，他太清楚不過了。
「可我從來沒有殺死過那麼多的食死徒啊，別說二百六十個了，二十六個都不一定呢。」
凱爾找了個椅子坐下，看向鄧布利多，「食死徒破壞了學校溫室，才放出了那些咬人甘藍，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只能說他們自作自受而已。
「還有，我只是把那些食死徒困住而已，根本沒想過要殺死他們，是伏地魔覺得他們辦事不力，才故意偏轉魔咒方向，導致了厲火失控，在殺死部下的同時還想要借這件事誣陷我，那個奸詐的黑巫師，所作所為真是令人作嘔。
「但我相信，公平公正的博恩斯部長一定能看出他的陰謀詭計，還我一個清白的。」
凱爾面色平靜地說著，但聽到這裡的時候，鄧布利多已經有些呆住了。
尤其是凱爾那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如果換成不了解他的人，估計已經信了吧。
不過鄧布利多顯然是了解凱爾的，同時也看到了所有經過，他很清楚這些話里沒有一句是真的。
先不說學校溫室里有沒有那麼多的咬人甘藍，就算真的有，它們也不可能在同一時間內全都繞過城堡，又繞過那麼多食死徒不管，全都跑到另一邊去吧。
另外，湯姆又怎麼可能放著一百多個食死徒幫手不用，反而在戰爭還沒結束的時候殺死他們去誣陷凱爾？
鄧布利多覺得，就算湯姆把自己的靈魂切成黑胡椒那麼碎，也做不出這種離譜的決定。
不過凱爾卻不以為意，依舊自顧自地說著：
「就算他在這個過程中指控了我，但那又怎麼樣呢，一個臭名昭著黑巫師，導致無數巫師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有誰會相信他的話呢？」
「但這並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相信。」
鄧布利多終於忍不住了，搖搖頭說道：「只要出現一個不同的聲音，就會給你帶來很大麻煩……尤其是《預言家日報》里的某些人就很喜歡鑽營這些，去報導那些著名巫師不為人知的一面。」
《預言家日報》？
凱爾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吧教授，如果你指的是麗塔斯基特，那就完全不需要擔心。」
「嗯？」鄧布利多想到了自己曾經的經歷，「恐怕你還不明白那個女人的厲害之處……她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也不會在乎你是不是英雄。」
「當然……是這樣沒錯。」凱爾笑道：「我承認麗塔斯基特業務能力很強，不過教授，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很多人都不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和麗塔斯基特其實是一夥的。」
「一夥的？」鄧布利多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這麼說吧。」凱爾想了想，「我給她提供了很多優質的一手消息，目前來說，我們算是一種互利互惠的合作關係。」
「對了，她同樣也在霍格沃茨，並且全程參與了這次保衛戰。」凱爾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會兒她應該在哪個角落裡寫報導呢吧。
「伏地魔落荒而逃，食死徒全軍覆沒，我敢說下一期《預言家日報》一定會賣爆的。」
鄧布利多聽著凱爾的話，一時間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什麼情況，怎麼麗塔斯基特也在霍格沃茨？
「總之就是這樣……」
凱爾繼續說道：「麗塔斯基特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我可以保證，她絕對不會出賣我這個合作夥伴，也不會去報導任何對我不利的消息。」凱爾篤定地說。
鄧布利多半信半疑，一度覺得自己和凱爾說的是兩個人，雖然他多少知道一些凱爾和麗塔斯基特的合作，但卻並不認為那個喜歡探聽別人秘密的女巫會因此對凱爾網開一面。
背信棄義對她來說是一種很常見的行為。
不過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因為這個時候，哈利剛好晃晃悠悠從地上爬起來。
看得出來，他還沒有完全擺脫攝魂怪帶來的影響，像是剛從冬天的黑湖裡出來一樣，臉色蒼白，還不停地揉搓著胳膊。
「好冷……我這是怎麼了……」哈利坐在地上，下意識看向旁邊。
「羅恩，赫敏，你們……」
「沒事，他們很好。」凱爾揮了揮魔杖，昏迷的兩人立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挪動到了旁邊更加寬敞的地板上。
因為凌晨比較冷，凱爾還很貼心地給他們變了兩個睡袋。
「你為什麼不能把他們弄醒呢。」哈利疑惑道。
「因為我不想跟他們解釋，為什麼要把他們弄暈過去。」凱爾理所當然地說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能連接到伏地魔的思想嗎？」
哈利這才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事情，再次打了個哆嗦。
那種和攝魂怪親密接觸的感覺可真不怎麼樣，尤其是那個攝魂怪還差點給了他一個吻。
那種靈魂脫離身體的感覺，即便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如果可以的話，他再也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哈利，你在聽嗎？」
凱爾的聲音讓哈利回過神來，同時也讓他想起來還有正事沒做。
「哦……我試試看。」哈利說。
他閉上眼，努力去感受著疤痕帶來的痛楚。
之前他就是這麼做的，額頭上的疤痕就仿佛是他的另一隻眼睛，只要感受到上面傳來的灼痛，他就能看到伏地魔。
只是這次，哈利卻失敗了。
他什麼都沒有看到，甚至他完全沒有感覺到傷疤帶來的疼痛。
在此之前，他的疤痕一直都像是塊燒紅的烙鐵一樣，不停地灼燒著他的額頭。
可現在疤痕卻安靜下來了，如果不用手去觸摸，哈利都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我，我不知道……」哈利下意識說道：「我不知道伏地魔在哪裡。」
「這就對了。」凱爾點點頭，並沒有覺得奇怪，或者說這才是正常的。
要是伏地魔的靈魂碎片被攝魂怪吸出來之後，哈利依然能進入對方的思想，那凱爾就只能考慮讓他去接一下索命咒了。
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
「我剛才忘記問了，你們怎麼會來這裡。」凱爾看著試圖叫醒羅恩的哈利，問道：「學校里的善後工作已經忙完了嗎？」
「啊，並沒有。」哈利說，「我們來這裡，是為了找一條如尼紋蛇，它也是伏地魔的魂器，伏地魔把它藏在這裡，和馬爾福一家一起。」
「我發現伏地魔逃跑的時候並沒有帶著它，就想來這裡碰碰運氣。」
說話間，哈利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他並沒有看到如尼紋蛇，而且連馬爾福一家也不見了，應該是在鄧布利多校長到這裡之前就逃跑了。
這個發現瞬間讓哈利感到無比的失望，他忍不住想，如果他當時沒去校長室看斯內普的記憶，而是直接返回到這裡的話，或許就能親手把馬爾福一家送去阿茲卡班了。
可惜了，哈利嘆了口氣。
「如果你指的魂器是一條三十英尺長的如尼紋蛇，它就在那兒。」凱爾伸手指向左邊的一個角落。
哈利轉過頭，看到那處牆壁上有一片被灼燒過的痕跡。
「那個就是你說的如尼紋蛇了。」凱爾解釋道：「你仔細找找，應該還能湊出來一小堆。」
「它居然已經死了？」哈利顯得很是驚訝，「可是，除了我們，應該沒人知道它在這裡啊……」
「那你以為我為什會來這裡。」凱爾看著他，「下次你和羅恩誰抽空學學隱藏魔咒吧，別都擠在隱形衣里，它現在已經遮不住你們兩個人了。」
「什麼？」哈利差點跳起來，「該不會你一直……」
「是，從你們第一次進入密道的時候，我就在你們後面。」凱爾說，「伏地魔去追你們的時候，我剛好有時間折返回來解決那條蛇。」
「那馬爾福呢，你看到馬爾福了嗎？」哈利急切地問道。
「嗯……沒有。」凱爾搖了搖頭。
「我回來的時候這兒只有那條蛇，我猜他們已經提前跑了。」
「這樣啊。」哈利再次低下頭，看上去悶悶不樂的。
「放心。」凱爾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一定能再見到德拉科馬爾福的。」
「我可不想見到他。」哈利咕噥了一句。
「行吧，都無所謂。」凱爾說，「不過我們現在該回去了，別人都在忙，只有我們跑這裡偷懶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好，好的。」哈利點點頭，看著地上的羅恩赫敏欲言又止。
「哦，差點忘了。」凱爾拿出魔杖，對著旁邊幾塊石頭點了一下。
幾秒鐘之後，石頭長出了粗壯的腿和胳膊，抬起地上的睡袋就進了密道。
「噢，等等我。」哈利連忙追過去。
但提出返回城堡的凱爾卻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
「對了教授。」他再次看向鄧布利多，「剛剛哈利提醒我了，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說一下。」
「什麼事。」
「關於紐蒙迦德的。」凱爾說，並把之前在這裡聽到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經過斯內普教授的一番分析，伏地魔似乎認為老魔杖的主人還是格林德沃。
「雖然現在老魔杖已經斷了，但也不排除他們會去紐蒙迦德的可能。」
「什麼？」
凱爾甚至沒看清鄧布利多是怎麼站起來的。
「你是說他們去了紐蒙迦德？」
「只是有這種可能。」凱爾聳了聳肩，「現在食死徒基本上全軍覆沒了，伏地魔想要報仇就需要更強大的力量，比如徹底掌握老魔杖。
「雖然老魔杖已經斷了，但畢竟杖芯還在，並不是沒有修復的可能。」
「糟糕，我真不應該讓西弗勒斯知道紐蒙迦德的事情。」鄧布利多脫口而出道。
「嗯？」凱爾有些好奇，「這是你告訴斯內普教授的？」
「因為一些原因，他知道了你曾去過紐蒙迦德的事情。」鄧布利多轉身朝門外走去。
「需要我幫忙嗎？」凱爾有些躍躍欲試。
「如果有需要的話……」鄧布利多說，「不過我認為你現在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你應該也累壞了吧。」
「確實。」凱爾點點頭。
和伏地魔戰鬥了那麼久，他現在站著都有點腿軟。
但如果是和鄧布利多一起去紐蒙迦德的話，凱爾覺得他還是可以再擠出來一些精力的。
實在不行他還有魔藥呢。
「所以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可惜，鄧布利多並沒有帶他一起的意思，轉身就走。
但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停了下來，回頭說道：「等天亮之後我會回來的，就像我們之前說的那樣……」
「不，鄧布利多教授，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任何事，那只是你一廂情願。」凱爾搖了搖頭。
「可是……」
「放心吧教授。」凱爾打斷了他的話，「就算真像你說的那樣……那我直接離開英國不就行了。」
鄧布利多欲言又止地看著凱爾，神色微微發生了些許變化。
「教授，你難道認為我會變成第二個黑魔王嗎？」凱爾挑了挑眉，半開玩笑似的問道。
「當然不。」鄧布利多搖了搖頭，「你和湯姆不一樣，你有朋友，有家人，你永遠不會成為他那樣的黑魔王。」
「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對嗎？」凱爾繼續說道：「比如魔法部反過來將魔杖對準我，對我百般刁難的時候……
「你很清楚，教授，我不可能和你一樣寬容大度，去無視這些刁難……我可以很明確地說，我會反擊的。」
「讓我想想。」凱爾站起身，在屋子裡走著。
「我的反擊，會讓魔法部順理成章地將我視為敵人，那時候就算我再不想，也會成為所有人口中的下一個黑魔王。」
鄧布利多沉默了。
還有一點凱爾沒有說，那就是如果他真的成了黑魔王，沒有了鄧布利多的英國魔法界根本沒人能阻止他。
而那些有能力的人，比如紐特，尼可勒梅之類的，都和凱爾關係親密。
而且就連神秘事物司也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黛安娜是他的母親，還有阿莉安娜……說真的，鄧布利多甚至不敢保證，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阿莉安娜會不會也去幫助凱爾。
「我覺得你有點杞人憂天了，教授，還是說巫師老了之後都會胡思亂想？」凱爾看著鄧布利多，眨了眨眼。
他沒有等鄧布利多回答，繼續說道：「魔法界可不是只有英國，這裡不歡迎我，我完全可以去別的地方啊。
「法國就不錯，馬克西姆女士想讓我去布斯巴頓很久了……老實說，她開出的條件很令人心動，我好幾次都差點沒忍住答應下來。」
鄧布利多怔怔地看著凱爾，最後輕聲說道：「很抱歉，凱爾。」
「人之常情教授，我能理解。」凱爾笑了笑，隨後幽幽地嘆了口氣，「而且我也沒有安慰你的意思，我是真想去法國。」
「哦……為什麼！」
肉眼可見的，鄧布利多變得更慌張了，他甚至把腳從外面收了回來，重新走進屋子裡。
「霍格沃茨難道不好嗎，如果你想說新開設鍊金課程的話，等解決完湯姆帶來的麻煩，就可以著手準備了？」
「和這個沒關係。」凱爾擺了擺手。
任何一個英國巫師在嘗試過一次正宗法餐的話，對這裡的歸屬感都會有所下降的。
霍格沃茨家養小精靈們的手藝雖然也不錯，但來來回回就那麼幾種，凱爾從一年級吃到畢業，早就有點吃膩了。
換個口味也不錯。
先去法國待幾年，等把法餐也吃膩了就再去更好的地方。
凱爾越想越覺得這事可行，雖然巫師去別的國家定居不容易，但他有的是人脈啊。
法國的馬克西姆女士就不說了，凱爾只要說想去布斯巴頓，剩下的事情就完全不需要操心了。
還有紐特和尼可，他們認識的巫師就更多了，而且還是全世界範圍內的巫師，隨便一句話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到時候他還管英國魔法部幹什麼！
凱爾腳步加快，甚至已經開始計劃去不同的國家之後在哪裡定居了，這破霍格沃茨，他是一分鐘都不想待下去了。
而在他對面，看著眼睛都亮了的凱爾，鄧布利多抿了抿嘴，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