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證人，盧修斯馬爾福
凱爾對魔法部的審判室並不算陌生，在這之前他一共來過兩次。
第一次是為了審判小矮星彼得，揭開十七年前真正的告密者。
還有一次，就是食死徒倒打一耙，想利用魔法部給他扣上一個殺害巫師的罪名……
凱爾眯了眯眼睛，他突然想起了當時的主謀……那三個該死的食死徒。
其中卡卡洛夫之後一直沒有露過面，應該是被伏地魔殺死了。
還有一個……是誰來著，哦對了，沃爾頓麥克尼爾，處置危險動物委員會的一員，也是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最被排斥的職位。
不過這也是麥克尼爾明明被懷疑過是食死徒，但還能繼續在魔法部工作的主要原因。
畢竟這個位置和家養小精靈重新安置辦公室，同屬於最冷清的部門，薪水又少得可憐，十幾年都不見得能有一個新人。
而且和家養小精靈重新安置辦公室不同的是，畢竟包括司長在內，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里就沒人願意和這個位置的人打交道。
沒人願意來，這才讓麥克尼爾撿了一個便宜。
不過他好像也沒再露過面了，不知道是躲起來了，還是被殺死了。
當初的三個食死徒，現在就剩一個馬爾福還活著了……
凱爾突然有點後悔了，小聲嘀咕道：「那個該死的傢伙，之前不該這麼簡單就放了他的。」
「你說什麼？」一旁的麥格教授看了過來。
「啊，沒什麼。」凱爾搖搖頭，「聽證會還沒開始嗎？」
「應該差不多了。」麥格教授朝審判室里看了一眼。
此時那些階梯狀的座位上已經坐滿了人，同時，阿米莉亞博恩斯也到了。
「我們進去吧。」麥格教授說完，第一個走了進去，康娜和凱爾緊隨其後。
和審判小矮星彼得的第十審判室比起來，這裡好像要小一些，而且還少了幾分陰森的感覺。
大概和窗戶比較多有關吧。
第十審判室只有一扇巴掌大的小窗台，照明全靠牆壁上的油燈，但這裡的窗戶就正常多了，都是施了魔法的，明亮的陽光灑進來，看上去就和霍格沃茨里一間稍微大點的教室差不多。
斯內普也在裡面。
因為這次是聽證會，不是審判，所以斯內普並沒有和其他食死徒一樣，被關進特製的鐵籠當中。
甚至他的椅子上連最基礎的鐵鏈也沒有，而是和幾個巫師一起坐在阿米莉亞對面的位置上。
康娜被安排在左邊一個特定的位置，麥格教授的位置在斯內普旁邊。
至於凱爾，則需要和其他威森加摩的人一起，坐在階梯座位上。
參加聽證會的大約有三十人，都穿著紫紅色長袍，饒有興趣地看著下面的斯內普，以及他旁邊的麥格教授。
凱爾走到最後一排坐下的時候，旁邊兩個人剛好在小聲聊著天。
「聽說這個西弗勒斯是阿不思的人……」
「誰知道呢，鄧布利多已經死很久了，或許他只是想逃脫罪責。」
「不一定，如果是這樣的話，米勒娃可不會這麼努力的幫他。」
「說的也是，不過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可置信，有人能臥底在神秘人身邊，還不被發現的。」
「就看他們能拿出什麼證據吧。」
……
兩人說著，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凱爾。
「我記得，你是個米勒娃一起進來的……」
「這裡是威森加摩成員的位置，陪同人員的話在下面左邊。」
「那沒錯，我的確要坐在這裡。」凱爾側身，展示了一下自己掛在胸口的二級勳章。
「噢，梅林爵士團……」其中一個老巫師驚訝道：「我知道，你應該就是老都格提到過的凱爾吧，那個最年輕的二級勳章獲得者。」
「如果沒有第二個人叫這個名字的話，那的確是我。」凱爾禮貌地點點頭。
他口中的老都格，應該就是都格邁克菲爾了，一百五十年前的魔法部部長，退休後成了魔法界閒散人員，著名的交友達人。
凱爾和他是通過尼可認識的，最近幾年也經常有書信來往。
「真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老巫師笑呵呵地伸出手。
「我的榮幸。」凱爾說，
「沒想到除了米勒娃，連你也來了。」另一個老巫師探頭過來，「那個西弗勒斯斯內普，他在霍格沃茨一定很受歡迎吧，這麼看來，或許他真是阿不思安排的人。」
「這個……也可以這麼說吧。」凱爾含糊地應了一句。
斯內普的確很受歡迎，但僅限斯萊特林學院，對其他三個學院……尤其是格蘭芬多來說，他們做夢都想把斯內普趕出學校。
如果這次聽證會通過了，他們大概會傷心到哭出來的。
「很好。」
這時，下面傳來阿米莉亞博恩斯的聲音，「既然人已經到齊了，我們開始吧。」
「現在是陳述時間。」她看向斯內普，「你說你在為鄧布利多工作，我們需要知道詳細的原因和過程。
「你來記錄，韋斯萊先生。」她朝另一邊說道。
「好的，部長。」珀西將目光從斯內普身上移開。
說實話，做為一個格蘭芬多，珀西也很討厭斯內普，畢竟只有他最喜歡給格蘭芬多扣分，尤其是哈利入學之後，他們就徹底和學院杯無緣了，每年都是墊底的那個。
這也使得珀西在面對其他學院級長的時候，都有點抬不起頭來。
不過從內心深處來講，他還是不希望霍格沃茨的教授會是一個食死徒。
珀西推了推那副牛角眼鏡，握著一根羽毛筆隨時準備記錄。
「那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西比爾特里勞妮在豬頭酒吧預言了未來的救世主，恰好我聽到了這個預言……」
斯內普的聲音很平靜，將當時的事情完整地複述了一遍。
「等一下……」幾分鐘後，阿米莉亞突然打斷了他。
「你的意思是說，是你將預言內容透露給了伏地魔。」
「是的。」斯內普用力握著拳頭，聲音也第一次變得乾澀起來，「只是當時我沒想到，那個人，伏地魔會認為預言中的人是……莉莉伊萬斯。」
阿米莉亞眼神閃爍了一下，「好吧，你繼續說，另外我們需要更加詳細的證據，來。」
之後的事情，就和記憶里看到的一模一樣了。
但凱爾卻察覺到斯內普刻意隱藏了他對莉莉伊萬斯的感情。
不，準確來說是將這份感情轉向了更加普通的友情，只是在座的巫師都沒有察覺到而已。
或許在他們來看，兩個同樣在魔藥學上頗具天賦的巫師，彼此成為朋友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當然，也可能是莉莉已經結婚了。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認為的。
就比如之前和凱爾聊天的兩個老巫師，他們坐在那裡，聚精會神地聽著斯內普的話，不同於其他人嚴肅的表情，他們時不時會發出一陣嘿嘿嘿的笑聲。
「愛情啊……」其中一個人小聲感嘆道，
只不過聲音太小了，即便凱爾離得近，也沒有聽清後面的話。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斯內普終於說完了，同時台階上也傳來一陣嗡嗡的議論聲。
怎麼說呢……如果按照斯內普說的去看，他似乎並不是無辜的。
因為他曾經真的是一個食死徒，還泄露了最重要的隱秘……關於救世主的預言內容。
就沖這一點，他就應該被直接丟進阿茲卡班裡。
可正是因為他告訴了伏地魔預言，才讓伏地魔後來找上了波特一家，然後被還是嬰兒的救世主哈利波特殺死。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正是斯內普促成了完整的預言。
這就讓人們有點分不清斯內普到底是功是過了。
「請安靜。」阿米莉亞敲了敲桌上一個木錘。
這些她早就知道了，所以這時候表現的很平靜。
「接下來需要你提供更加詳細的證據，來證明你的說法。」
「在這裡。」麥格教授站出來，拿出一個閃閃發光的瓶子。
「這是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記憶，可以證明西弗勒斯斯內普沒有撒謊。」
在博恩斯的示意下，一面早就準備好的大鏡子被抬了進來。
鏡子很古樸，似乎已經存在很多年了，褪色的鏡框上刻著和冥想盆上類似的魔文。
麥格教授把瓶子裡的記憶倒在鏡子上，鏡子表面立刻像放電影一樣，顯示出了記憶里的畫面。
凱爾饒有興趣地微微探身，但他只看了一會兒，就又重新坐回去了。
這面鏡子同樣也能播放記憶，但僅限於畫面，和能直接身臨其境的冥想盆相比，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還是鏡子更好用一些。
記憶里的內容和斯內普說的基本一致，但又有一些不同。
「伏地魔曾在三強爭霸賽上，抓走了哈利波特？」一些人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忍不住看向最前面的博恩斯。
「我們已經找哈利波特詢問過了，是真的。」博恩斯輕聲說道，卻讓審判室瞬間響起了亂糟糟的議論聲
。
直到第二個重磅消息……
「他難道看不出來黑魔王是故意引他去神秘事務司的嗎？」
神秘事務司……
「噢，我想起來了，神秘人第一次出現就是在魔法部，當時鄧布利多阻止了他。」
「我也記得，那場大戰把正廳都毀了。甚至差點拆了整個魔法部。」
「原來是他把這個消息告訴鄧布利多的嗎？」
人們的議論聲更大了。
而在「魂器」這個詞出現之後，議論聲更是直接變成了嘈雜的喧譁，差點掀翻審判室的屋頂。
這下他們終於知道了，為什麼伏地魔能捲土重來，沒想到居然是利用魂器這種東西。
記憶到這裡也就結束了，阿米莉亞博恩斯用力敲了好幾次木錘，才勉強讓所有人安靜下來。
「對於這部分內容，我們需要檢查記憶的真實性，才能做出判斷。」
「沒問題。」麥格教授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我們還需要更多補充證據。」
「當然有。」早有準備的麥格教授拿出厚厚一摞羊皮紙。
「這裡是最近幾年來，所有和魂器有關的內容，這也是阿不思鄧布利多一直在做的事情。」
「我想你們很多人都有過類似的疑惑吧，為什麼阿不思鄧布利多沒有去清繳食死徒，那是因為他一直在尋找並摧毀伏地魔的魂器。」
在麥格教授嚴厲的目光掃視下，一些人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凱爾也是沒想到，斯內普的聽證會上，居然還幫鄧布利多挽回一點名聲。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
魂器這玩意兒，好像大多數都是他摧毀的吧，鄧布利多隻找到了一塊復活石而已……
算了，鄧布利多就鄧布利多吧，凱爾轉念一想，覺得這麼說也挺好的，這麼一來就算別人知道了魂器都是什麼，也只會想到是鄧布利多找到的它們。
同時也沒人會知道，其實冠冕，金杯和掛墜盒一直都在他手裡。
雖說他可能因此獲得的一枚一級勳章，但和那三樣東西相比，所謂的梅林勳章就顯得一點用處也沒有了。
與此同時，台下的麥格教授隨手一拋，那些羊皮紙便朝四面八方飛去，精準地落在每個人面前。
之後的時間裡，所有人都在安靜地看著上面的內容。
「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沒辦法作為直接證據。」
「沒關係，我們有證人。」麥格教授說，「他就在外面。」
珀西看了博恩斯一眼，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後主動朝門的方向走去。
片刻之後，他回來了，後面跟著……盧修斯馬爾福。
他沒有食言，不僅主動來魔法部了，而且還是以這種形式。
凱爾眯了眯眼睛，微微嘆了口氣。
可惜了，其實他心裡更希望盧修斯不準備遵守承諾。
這個膽小鬼也太慫了吧，像之前一樣用加隆解決問題不好嗎？
他就那麼想去阿茲卡班？
再說了，他現在可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是有身份的人，就算盧修斯真的食言了，自己也不可能衝進馬爾福宅邸弄死他。
怕什麼呢。
而且不僅如此，看樣子盧修斯還提前找到了麥格教授，並和她達成了某種約定，所以才會在這時候以證人的身份出現在這裡。
凱爾手指在腿上輕輕敲了敲。
怎麼感覺這傢伙變聰明了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