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自己的魂器
「凱爾，你真的有把握嗎？」
倫敦某條街道上，米勒娃麥格看著凱爾，憂心忡忡地說道：「我並不是反對你治療弗蘭克和愛麗絲，事實上我也很想讓他們重新甦醒過來。」
「但是凱爾，我必須提醒你，現在魔法部嚴令禁止一切和魂器有關的話題，一旦讓他們看出來，恐怕會找你麻煩的。」
「放心吧，校長，他們看不出來的。」凱爾笑了笑說道，隨後走到偽裝成的百貨商店櫥窗前，徑直走了進去。
麥格校長還是有點猶豫，但凱爾已經走進去了，她最後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候診室里有很多人，納威和隆巴頓夫人站在最前面，薩西婭教授也在。
甚至連魔法部部長阿米莉亞博恩斯，以及傲羅辦公室主任金斯萊沙克爾都在這裡。
他們似乎都在等著凱爾。
「凱爾，是真的嗎？」阿米莉亞博恩斯率先走了過來，差點撞到一個左鼻孔塞了顆金色飛賊的女巫。
「我聽說你找到了鑽心咒的解咒。」
凱爾並沒有聽清博恩斯說了什麼。
他現在的注意力都在那個女巫身上，還有她嘴邊，時不時抽撲騰幾下的飛賊翅膀。
用鼻孔接飛賊？
她到底做到的？
凱爾一直以為哈利用嘴抓飛賊的行為就是已經很小眾了。
不得不說，聖芒戈總能讓他大開眼界。
直到有人在後面碰了碰他，凱爾這才回過神來。
「博恩斯部長，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鑽心咒的解咒。」麥格校長用清楚的聲音問道：「說真的，我也是昨晚才得到了這個消息，還沒來得及確認呢。」
「啊，算不上是解咒。」凱爾立刻接著她的話說道：「只是對鑽心咒有一定的克製作用，修復支離破碎的靈魂。」
「那也已經很了不起了。」博恩斯說道，但語氣里仍然帶著懷疑。
接著隆巴頓夫人走上前，再次向凱爾表達了感謝，然後眾人才一起走上樓。
五樓，咒語傷害科。
隆巴頓夫婦就在其中一間病房裡。
當門被打開的時候，兩人也同時看了過來。
凱爾之前來過這裡一次，但和那時候相比，現在的他們看上去更憔悴了，臉龐消瘦，眼睛顯得特別大，頭髮已經白了，凌亂而乾枯。
似乎是進來的人有點多，讓他們感到了不安，納威的母親往角落裡縮了縮，怯怯地看向人群中的納威。
她手裡捏著什麼東西。
凱爾走近了才看清楚，那是一張吹寶超級泡泡糖的糖紙。
「如你們所見。」隆巴頓夫人有點疲憊地說。「他們現在一直是這個樣子，大多數時候都沒有理智。」
「但也有清醒的時候。」納威突然開口道：「很多時候她能認出我來，只是說不出話……我能感覺到。」
「以後她都能認出你了。」凱爾拍了拍他的肩膀。
納威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得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激動。
又或者都有。
「好了，無關人員請離開。」薩西婭表情嚴肅地說道。
沒有人動，阿米莉亞博恩斯和金斯萊沙克爾站在那裡，絲毫沒有要出去的意識，他們也不可能會出去的。
米勒娃麥格也沒有動，倒是原本在這裡的治療師，不知怎麼被擠出了屋子。
還有隨行的傲羅也出去了，就守在門外。
「現在開始嗎？」金斯萊小聲問道。
「可以。」凱爾點點頭，「剛好還能趕回去吃飯。」
他拿出魔杖，周圍的人立刻屏住了呼吸，每個人看上去都很緊張。
「那麼，先睡一覺吧。」凱爾揮動手中魔杖，原本還有些害怕的兩人立刻閉上眼，昏倒在床上。
一道紅色的光從凱爾魔杖的杖尖冒出。
「魂魄出竅！」
紅光沒入弗蘭克隆巴頓額頭，便沒了動靜。
同時凱爾也不動了。
這時候，他眼前看到的景象已經徹底發生了改變。
他似乎來到了一個沒有任何色彩和邊界，巨大的，支離破碎的空間。
又好像是面對著十幾個大小不一的屏幕，每一塊屏幕上都在播放著各種不同的畫面。
這就是奪魂咒……他現在看到的那些『屏幕』，就是弗蘭克隆巴頓的靈魂。
凱爾知道自己在隆巴頓先生的意識里，但同時他又沒有脫離自己的身體。
很神奇。
「現在只要讓它們分開……」
凱爾試著移動魔杖。
「……轉換！」
他輕聲念了一句魔咒，但聲音很小，即便是站在他旁邊的博恩斯部長，也只聽到了後兩個字。
接著，弗蘭克隆巴頓突然無意識地抽搐起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身體裡遊走一樣。
博恩斯忍不住皺了皺眉，但最後還是忍住了，什麼也沒有說。
……
這個過程比想像中要久一點，同時也很無聊。
兩個人躺著，凱爾站在他們面前，既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最多也就是移動一下魔杖。
好在屋子裡都是能耐得住性子的人，一直到中午，誰也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情緒。
博恩斯和金斯萊是有耐心，只有薩西婭是真不覺得無聊，作為一個治療師，她能清楚地察覺到隆巴頓夫婦兩人的變化。
每次凱爾移動魔杖的時候，她也會輕輕轉動目光，眼睛越來越亮。
……
門外，納威站在走廊邊上，看著緊閉的門，手裡緊緊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糖紙。
他也出來了，被隆巴頓夫人當成無關人員趕了出來。
他已經這樣一上午了，低著頭，一動不動地站在牆邊，緊張，害怕，期待……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讓他根本沒辦法平靜下來。
但他又不知道房間裡發生了什麼，只能幹著急，無意識地擺弄手裡的糖紙。
「咔嚓……」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開了。
凱爾從裡面走出來，接著是阿米莉亞博恩斯的聲音。
「我敢說整個魔法界都會因此瘋狂的，如果你的辦法真能管用的話……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我可以向你保證。」
「我做這一切可不是為了一塊徽章，部長。」凱爾說，「而且他們的身體太虛弱了，可能還要過段時間才能醒過來，所以到時候再說吧。」
納威先是朝房間裡看了一眼。
他父母都躺在床上，安靜地睡著。
納威的心猛地跳了兩下。
凱爾成功了！
雖然他們還沒有醒過來，但納威卻敏銳地發現了兩人身上的變化。
那是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平靜，之前睡覺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折磨，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噩夢驚醒。
但現在的他們就好像……就好像……剛訓練完魁地奇回來的哈利一樣。
因為太累了，躺床上就能睡著，一覺到天亮。
這麼說可能不太準確，但意思都差不多，他敢肯定，這次他父母絕對不會被噩夢驚醒。
只是當納威滿心歡喜地轉過頭，想感謝凱爾的時候，面前走廊里已經沒有人了。
在他趴在門口往裡面看的時候，凱爾就已經離開聖芒戈，回霍格沃茨去了。
現在回去，剛好能趕上午飯。
忙活了一上午，他還真有點餓了。
……
「嗖！」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聲響，兩個人憑空出現在霍格莫德站台。
「我們不等校長了嗎？」
「不用，校長她應該去找博恩斯部長了。」
凱爾扔掉手裡的玻璃瓶，和康娜一前一後走進學校大門。
說真的，直到現在康娜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他們……這就算沒事了？」
「對啊，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感覺和想像的不一樣。」
「那是看的人，我可是累的夠嗆。」凱爾摸了摸自己還在微微發抖的手腕。
連續使用了二十幾個魂器咒……他現在手腕像針扎一樣，連魔杖都快拿不穩了。
包括這次他和康娜回來，也是讓麥格校長幫忙製作了一個門鑰匙，而不是使用幻影移形。
上次這麼累，還是在赫希底里群島遇到伏地魔的時候。
凱爾忍不住揉了揉嗡嗡作響的腦袋，主要是他也沒想到弗蘭克隆巴頓的靈魂能那麼碎。
難怪納威只說他媽媽清醒過，從來沒有說過他爸爸……靈魂碎成了十幾塊，能清醒就奇怪了。
「不過博恩斯部長說，要幫你申請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啊。」康娜小聲說道：「你大概很快就會成為最年輕的一級勳章獲得者了吧。」
「這個啊……聽聽就行了。」凱爾隨口說道，似乎並沒有把這個最高的榮譽當一回事。
「這是什麼意思。」康娜皺眉，「如果你能解決三大不可饒恕，是完全可以獲得一級勳章的。」
「前提是這種方法可以普及，就像狼毒藥劑那樣。」凱爾解釋道：「但事實是，我肯定不可能把這種方法教給其他人。」
「因為魂器？」
「沒錯。」凱爾點頭，「這個咒的本質就是魂器，如果有人發現了這一點，再稍作改變，就能輕易掌握製作魂器的辦法。」
「魔法界從來不缺少天才巫師。」凱爾抬頭看了一眼霍格沃茨的城堡，「我也不會自大到認為沒人能看懂這個魔咒，這是不可能的。」
康娜輕輕嘆了口氣，替凱爾感到可惜。
明明他可以拿到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的……
「沒什麼。」凱爾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笑著說道：「那玩意兒甚至都不是金子做的，又不值錢，我得到了更好的。」
「是什麼？」
「吹牛的談資。」凱爾挑了挑眉，「如果我還沒畢業，可能還會再得一個對校特殊貢獻獎……那個雖然只能擺在獎品陳列室里，但最起碼是金子製作的……也不知道教授能不能拿獎牌。」
「肯定不行。」康娜笑道：「別忘了獲得對校特殊貢獻獎的人，還能再加上兩百分呢，如果給你的話，那你這些分數要加給誰。」
「當然是赫奇帕奇。」
「剩下三個學院可不會同意的。」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前走，很快就來到了城堡前面。
「對了。」康娜站在禮堂門口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
「你這次算是給隆巴頓製作了魂器吧，如果時間長了，會不會被發現。」她壓低聲音問道：
「還有，你選擇了什麼當做他們靈魂的容器，我一直在旁邊看著，你根本就沒離開過啊。」
「你終於問這個了。」凱爾咧了咧嘴。「他們自己就是容器，這還是我從哈利身上得到的靈感。」
「波特？」
「沒錯，他就是伏地魔的魂器。」凱爾點點頭，解釋道：「我在想，如果一個巫師可以成為另一個巫師的魂器，那為什麼不能成為自己的呢。
「所以我就試著，讓隆巴頓先生成為他自己的魂器，如果不行的話，就按照之前的設想折斷幾根骨頭。」
「不過我成功了！」
康娜皺了皺眉，有些不理解。
「可他只有一個人，但你卻做了十幾個魂器啊？」
「分開就行了。」凱爾說。
他之前看到的那個沒有顏色邊界的空間，就是隆巴頓先生的意識，或者說是他的靈魂。
反正他又不需要規避風險，把那些碎片收拾一下，往『頭』塞一個，再往『手』和『腿』各塞一個，湊合擠擠總能處理乾淨的。
這麼做的好處很明顯，因為所有靈魂碎片都在一個容器里，所以根本不會發生伏地魔那種性格割裂的情況。
他們還是原來的那個隆巴頓，不會有任何改變。
但不好的地方……嗯，其實也不能說不好。
魂器的優勢在於，靈魂碎片會和容器一起延續下去……理論上來說，一塊石頭可以一直存在下去，那麼附在其中的靈魂碎片也就能一直存在。
但如果容器換成了巫師，那麼這種優勢就不存在了。
不過這也要分情況。
畢竟凱爾只是想讓隆巴頓夫婦重新清醒過來，而不是製造兩個不會死的巫師。
按照凱爾一開始的想法，他是準備把分離出來的靈魂碎片塞進他們骨頭裡的，直接在身體裡進行，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
之後等魔法部的人離開後，再把那些骨頭取出來，或直接摧毀，或者交給麥格校長幫忙封存。
不過這種方法可能會對隆巴頓夫婦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好在這個問題完美解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