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平靜的斯內普
「你說什麼？」
隆巴頓家的院子裡，弗雷德和塞德里克都驚呆了，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凱爾和康娜。
而且不只是他們，周圍的麥格校長，薩西婭教授同樣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他們想破頭也想不到，只是來參加一場聖誕晚宴而已，居然能聽到這麼令人驚訝的消息。
凱爾向康娜求婚了·.—
好吧，其實也不算太驚訝。
現在的霍格沃茨里，除了某位沒有感情的幽靈教授，基本上都清楚兩人的關係，甚至連海格都知道，他們之後一定會結婚的。
只是誰也沒想到凱爾會這麼·—-嗯，勇敢？
或者果斷。
教授們平時聊天的時候，也總是會提到學校里那些優秀的學生。
其中凱爾和哈利是出現次數最多的。
而提到凱爾，肯定也繞不開包括他在內的那六人小團體，就像提到哈利繞不開赫敏和羅恩一樣。
而那一個小團體中，凱爾和康娜，塞德里克和秋又是公認的兩對情侶。
所以平時教授們沒少討論，他們誰會先結婚。
大部分人，包括麥格在內都認為是塞德里克。
除了塞德里克年齡比凱爾大外，還有就是凱爾天才巫師的身份。
魔法千變萬化，了解的越多，就會越沉迷其中，當分給魔文，魔法的精力多了之後，自然就會有意無意地忽略掉個人的情感。
他們見過太多這樣的年輕巫師了，包括一些教授本身就是這樣。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
比如詹姆·波特和莉莉·伊萬斯，就是畢業後沒多久便結婚了。
但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並不能算是最耀眼的天才巫師—至少他們不能打敗伏地魔。
但凱爾可以，而且也做到了。
所以他能看到的魔法也比詹姆更加寬廣。
還有康娜，最年輕非凡藥劑師協會成員，打破了協會近二百年的記錄。
但他們卻並沒有沉浸在各自專業的領悟里，依舊保持著最原始的個人情感，
怎麼，是魔法不夠吸引人了嗎？還是魔藥的味道不能讓人沉迷了。
但也就是這個時候，米勒娃·麥格才突然理解了當初鄧布利多說過的一句話。
那時候凱爾剛畢業，鄧布利多一反常態地，甚至願意主動擔任校董，大把加隆撒出去開設鍊金課，只為了能讓凱爾留在霍格沃茨。
當時麥格下意識想到了伏地魔，也就是年輕時候的湯姆·里德爾。
同樣的天才學生，但鄧布利多的態度卻天差地別—
一個多次求職拒之門外，一個倒貼錢也要把他留在學校。
她也問過鄧布利多，但只得到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當時鄧布利多隻說，凱爾和伏地魔有著本質的區別，他很難被力量的漩渦吸引。
當時麥格還不太懂，但現在她突然就懂了。
能保留「身為正常人的情感」，這大概就是最主要的區別吧。
等麥格回過神來的時候，凱爾和康娜已經被團團包圍住了。
以秋、韋斯萊夫人和唐克斯為首的女巫圍在康娜身邊，激動且好奇地問著各種問題。
塞德里克和弗雷德則著凱爾的衣領，一臉的兇狠，看表情似乎是在逼問他什麼—」
「抱歉打擾你們。」她開口問道：「但我必須問一下，這件事你們的父母知道嗎？
「克里斯，黛安娜，還有—————-西弗勒斯。」說到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她突然頓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耳邊好像聽到了斯內普教授氣急敗壞的嘶吼聲。
原本熱鬧的氛圍在這一刻突然凝固了。
「好吧，我明白了。」
不需要多說，霍格沃茨的校長女士憑藉豐富的經驗，立刻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不過也可以理解。
因為這個小插曲，一些人也就沒有心情再繼續參加舞會了。
米勒娃·麥格和，薩西婭一起，帶著康娜返回了霍格沃茨，凱爾則和韋斯萊一家，塞德里克一起去了聖卡奇波爾村。
「太過分了，明明我也想這麼做的！」回去的路上，弗雷德一直在嘀咕著什麼，還時不時用一種幽怨的目光看著凱爾。
事實上，他今天也打算向安吉麗娜求婚來著，甚至連特製的煙花都準備好了，就放在他坐的那張桌子下面。
到時候只要把煙花點燃，他就能順勢向安吉麗娜求婚。
沒想到卻被凱爾搶先一步。
那些煙花甚至還在原處放著呢，
而且更難受的，是他當時太過激動，把這件事給忘了。
現在安吉麗娜已經回去了，他想求婚的話，就只能等下次機會——」
「都是你這個傢伙——」弗雷德再次嘀咕了一句。
凱爾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雖然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瘋，但直覺告訴凱爾，這時候最好別反駁，否則大概率會點燃一個火藥桶。
於是凱爾就很明智地閉上了嘴，
與此同時的霍格沃茨。
就和米勒娃·麥格想的一樣，另一個火藥桶，西弗勒斯·斯內普不出預料地炸了！
校長室里傳來了一陣滿含怒氣的嘶吼聲。
根據負責充當校長室鑰匙的滴水嘴石獸透露，那天它只感覺有一陣風從身邊吹過，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它居然差一點就被什麼東西削掉了腦袋。
另外，據說當天晚上，整個霍格沃茨的畫像都看到了一團黑影在城堡走廊里遊蕩著，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幽靈。
同時黑影嘴裡還不知道在嘀咕什麼，意義不明的嗡嗡聲傳遍了整個霍格沃茨。
麥格有些擔心，想著第二天再找斯內普聊一聊。
至少她自己很好看凱爾和康娜這一對小情侶，兩人都很熟悉對方的想法，沒有人比他們更適合彼此了。
在她看來，斯內普這種行為太幼稚了。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斯內普居然就恢復正常了。
沒有再黑著一張臉，沒有大喊大叫，沒有對盔甲石像發泄情緒，他甚至難得出現在禮堂吃了一頓早飯。
「西弗勒斯，你-———」麥格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
她很想對斯內普說，別過分干預康娜的生活，也別在背後做什麼動作，這樣不好。
不僅對康娜不好，對他自己也不好。
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凱爾的對手了，如果真做的太過分，就算康娜的面子也不管用。
「米勒娃，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斯內普吃完盤子裡的烤土豆，優雅地擦了擦嘴。
「說真的，如果凱爾沒有向康娜求婚，我這時候可能已經辭職了。」
「辭職？」
「因為我不可能以霍格沃茨教授的身份去嘗試殺死曾經的學生。」斯內普聲音很平靜。
而且他用了『嘗試」，這說明他現在很清醒，而且認知清晰。
「很好，他比我勇敢的多。」斯內普突然笑了一聲。
麥格只覺得渾身一緊，汗毛都豎起來了，她桌子底下的手抓著魔杖，對準斯內普輕輕轉了一圈「速速退散！」
一陣百光閃過，撞在斯內普身上又猛地炸開了。
背對著麥格的斯內普卻並沒有察覺到什麼，只覺得有一陣風從身後吹過去。
雖然不理解禮堂里為什麼會有風，但此時的斯內普也沒心情去想這些小事了。
「沒反應——」麥格皺了皺眉。
她剛才用的是驅散咒，沒反應的話，就說明斯內普並沒有被某種特殊的幽靈附身，同時也可以排除是凱爾半夜偷摸溜進來，對他使用了奪魂咒。
也不怪她會多想，主要是剛才的斯內普太反常了。
一直和凱爾互相看不順眼，絞盡腦汁想開除他的斯內普，剛才居然在誇獎凱爾。
這對麥格的衝擊太大了。
感覺就好像是某天早上，斯內普將自己的頭髮染成了粉紅色一樣都是只有被奪魂咒控制才可能做出來的舉動。
不過驅散咒沒有反應，似乎是她想多了·——」
這邊她還在恍惚的時候，斯內普也已經離開了禮堂。
而且這件事似乎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
驚喜連連的聖誕節之後，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正軌，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康娜依舊跟著薩西婭教授學習魔藥。
據說薩西婭正在教她熬製一種愛情魔藥。
不是迷情劑，而是另一種。
據說能讓兩情相悅的人得到祝福，使用者的魔力和感知能力都能獲得不同程度的提升，效果和福靈劑類似。
效果很強大，但條件也同樣強大。
這種魔藥比福靈劑更加複雜，熬製過程最少也需要版面，還需要由一方親自熬製，而且這個過程中，感情不能出現任何變化。
或者應該說只能更深，不能減少————
更重要的是，如果雙方不是兩情相悅，那麼這份祝福就會變成詛咒。
條件太苛刻了，所以早在幾百年前，這種魔藥就已經消失了。
薩西婭之所以能知道，也是多虧了聖芒戈豐富的魔藥儲備。
在得知凱爾向康娜求婚之後，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
提升魔力和感知，很俗套的效果，聽上去就好像拿加隆當禮物一樣，遠不如福靈劑的幸運神秘。
但這同樣也是魔法界最受歡迎的效果。
至少薩西婭就沒再聽說過，還有哪種東西能增加巫師的魔力了·.—
哦，還有一個老魔杖。
但那種東西根本就是個童話故事，大多數巫師根本見都沒見過。
於是聖誕節假期這幾天，她和康娜一直在為這種魔藥做準備。
薩西婭出去了好幾次，之後更是帶上了斯內普，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所有的材料。
凱爾來了一趟，提出可以幫忙，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斯內普一腳踢了出去。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腳踢了出去。
他甚至還不能還手，畢竟在求婚成功之後，他們之間的身份關係出現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那也是凱爾第一次，在斯內普臉上看到了一種—-挑畔中帶著幾分不屑的表情，
總之就挺欠揍的。
不過除了這些，斯內普也就沒有再做什麼別的事情了。
這之後，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軌。
斯內普的黑魔法防禦課，薩西婭的魔藥課，凱爾的鍊金課，全都在照常進行。
唯一不同的，是凱爾為了不讓康娜太匆忙，主動接過了一二年級的魔藥課。
麥格組織教授們開了一個會。
斯內普是第一個同意的，幾乎都沒有考慮，其他教授也沒有反對。
凱爾的魔藥水平雖然比他的魔咒要差很多，但那也是因為他的魔咒太強。
看看凱爾在《預言家日報》上的稱號就知道了。
在他畢業之前，《預言家日報》和魔法部誇獎他的時候總是會說他是「年輕時的鄧布利多。」「霍格沃茨校長的接班人。」
但現在，斯內普聽證會上的部分記憶被公開之後，鄧布利多已經變成了「老凱爾」。
雖說這個外號開玩笑的成分居多，而且還夾雜著某記者的小心思，但不可否認，大多巫師都沒有太排斥這個外號。
這也意味著，凱爾已經不需要再用『鄧布利多』這個名字，來強調他實力的強大了。
在這種成就的襯托下，其他任何天賦都會顯得黯淡無光的。
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真正意義的魔藥天才，這種對比就更加明顯了。
但不管怎麼說，凱爾在上學的時候也連續好幾年得到了魔藥考試滿分，而且他擁有一張全是0
的N.E.W.T.魔藥證書。
只是臨時教一二年級的小巫師而已，簡直綽綽有餘。
然後凱爾現場熬製了一份歡欣劑，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什麼波折也沒有。
也沒有想像中，斯內普刁難凱爾場面。
起初麥格還想過，會不會是凱爾和斯內普在演戲，實際上他們私底下已經打過好幾次了。
但她後來發現，自己好像多慮了。
聖誕節假期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凱爾都沒有和斯內普有過什麼交集。
尤其是復活節假期之後，斯內普一下就變得忙碌起來了。
明明考試越來越近，但斯內普卻並沒有和之前一樣，花更多時間用來準備考試。
而且他對斯萊特林能否拿到學院杯也不怎麼上心了。
往年這個時候，一直都是斯內普扣分的黃金時段——-畢竟只要其他三個學院的分數下降了，斯萊特林自然就提高了。
但今年-根據麥格的觀察，斯內普幾乎一下課就往自己的辦公室跑，根本就不去其他地方找藉口扣分。